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西西河的良心大大地坏了? -- 花差花差农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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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西西河的良心大大地坏了?(一)刻舟求剑的良心们(上)

如果您对中国文化有信心,看法为正面,那么西西河的良心就是好的,如果没有信心,看法为负面,那么西西河的良心必然大大地坏了。这个理论看起来似乎有些莫名其妙,已经有某西西河的良心已经迫不及待地扔砖。不过还是请稍微等等,听俺细细道来:要想把良心和中国文化联系起来,首先要澄清在本文中的“中国文化”这个概念。中国文化,在本农民看来,就是中国的文化。大概有人又要大怒扔砖:这不是废话么?您先别扔砖头,这个问题看起来简单,实际上并非如此。我提出的“中国的文化”,是一个现在进行时的概念,即中国目前的文化。文化是一个集合名词,它描述包括一个社会的组织结构、思维方式、行为方式,而“这该死的制度”,也毫无疑问的是目前中国的文化的一部分。

俺农民讲上述几乎是废话的论述的目的是为了引一个更加关键的问题:今天中国的文化是不是中国文化?以我的经验,在某些人看来,这个答案是否定的。比如有人说他是热爱中国文化的,他声称他醉心琴棋书画、美食武术,但是他很讨厌现在包含“这个该死的制度”在内的文化,因为今天中国的文化早已经被“异化”了,不管是被我花差花差农民的祖先-可恶的满洲人,或者是更加可恶的大鼻子洋人列宁,抑或更加如何的本土革命领袖老毛,总之,中国的文化是被这些人弄扭曲了,恐怕不能算中国文化了(根据其不同的认为,良心们分为几大派别,这个先按下不表,容某稍后再说)。在他们人看来,中国文化可能更好地存在于一个岛上,而不是在中国的主体上。因此某良心号称要当飞虎队,准备为保卫某岛抛头颅洒热血的豪言壮语,大概才有能被理解的可能。

然而,要了解一个文化,那必须研究它的历史和演变。一个活的文化,必然以一个社会作为载体。某些良心们在对中国文化的认识上,犯了一个根本性的错误。他们把中国的传统文化和中国的现实文化割裂开来,否认中国的现实文化与其传统文化的直接联系;或者把中国文化拆解成很多不同的部分,把其中一部分排除在外。实际上,琴棋书画也好,该死的制度也罢,它们都是中国文化的一部分,它们形成与演变,都是一体的,不可分割的。

那么下边我们需要讨论的一点是:对今天中国文化产生最重要影响的从鸦片战争之后的历史,是否在有其必然性?这段历史,带给了我们什么?为什么中国的历史、文化走了这么一条路?对于这个问题,俺农民的回答是:这段历史有其必然性。但是,其根源不像被某些良心奉为圭臬的上世纪80年代时期流行一时的一部电视片河x所说的那样:黄色文明在其起源的时候就错了,中国文化已经走到了尽头,因此它必须向蓝色文明投降,必须彻底地改弦更张,因此要立刻、马上、义无反顾地把自己洗刷成蓝色文明,才有出路。

下边本农来谈谈愚见:中国的文化,确实在古代的后期落后了,但是落后的根源在固步自封,不思进取,而不是因为它的特质不行,否则它早就会像玛雅等文化一样被基本消灭殆尽。任何一个文化,如果能够兼收并蓄,积极学习其他文化的优点,不断地推陈出新,这个文化就会强大而有生命力,如中国的汉唐时期,欧洲文艺复兴时期,乃至近代的美国。而从从宋朝开始,尤其是到了明朝,由于周围已经没有足以竞争的文化,同时也由于明朝制度的特点,中国文化开始固步自封,日趋暮气沉沉。祖宗之法,那是变不得的!对外的缺乏交往使得中国文化产生了盲目的自大。“我大清地大物博,不需与洋人交易。”因此到了大英帝国的炮舰前来叩关的时候,“我大清”已经没有抵御的能力了。从此就像长期住在无菌室的人一样,突然碰到了外面的各种微生物,于是一病不起不可收拾。对于这种局势,“我大清”也做出了“师夷之技以治夷”的自我防御动作。然而这些动作基本属于被动应付而且非常浅层次,没有从根源上进行自我反省,承认自己的不足,除了一些和洋人交道过的人外,绝大多数的中国人对自己的文化缺乏的东西浑然不知。

机会总是眷恋有准备的人,对于国家也一样。中国的近代史上,并非没有机会,但是中国当时却没有能力抓住它。如成为中日国力分水岭的甲午之战,如清朝能与日本进行同等强度的准备,有获胜的机会,但是偏偏“我大清”还沉浸在自我感觉良好之中。在等待了多次并且失望多次后,最终大家意识到这个体制不行,不但西洋人远胜于我们,连原来不如我们的东洋人现在也跑到前头去了,于是革命推翻了清朝。然而这只是推翻了一个朝代,强大的惯性并没有让中国对自己的缺点觉醒。因此五四开始彻底在思想上革命:向自己的传统猛烈开炮。俗话说重病用猛药,而这个猛药够猛,不但彻底打掉了中国文化的自我感觉良好,也同时彻底把中国文化打趴下了。

再次有请铁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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