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原创】沙漠王子 序章 海东青 上 -- 龙神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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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原创】沙漠王子 第五章 伤逝 中

夜色渐浓,左尘带着两百多名老兵赶到南城门下。长安的城墙高大厚实分为两层,是为内城和外廓城。每个方向上都有三座城门,除了内城正对皇宫的四座门之外,其余八座都是外廓门,这八座们各与一条贯穿城内外的大街相连,大街上用碎石铺路,最窄的路段也可并排奔驰两辆四匹马拉的马车,可谓是交通便捷四通八达。

左尘的目标就是夺取南城外廓门中较小的延兴门,守卫这里的御林军兵力微弱,奇袭拿下没什么问题。只要南军一入城,就大势已定了。

延兴门外一片寂静,没有行人车马。左尘一股劲赶到城门底下,只见城墙下大门紧锁城墙上灯火通明,却不见有御林军站岗。左尘心中惊疑不定,吩咐手下登上城墙侦查一番。几名老兵沿着台阶奋勇而上,当他们爬到一半时忽然自城墙上射下几支箭来,老兵们惨叫着跌落下来。接着一声鼓噪声起,城墙上挑起无数灯笼火把,埋伏在上面的大群士兵们大声鼓噪着:“左尘早降!”

左尘一看伏兵的旗号竟是南军!他心里知道被出卖了,便厉声大骂:“张伟你个无耻小人,竟敢背叛我!”他的话音未落,身后通往内城的街道上涌出另一股伏兵,为首者正是车骑将军米剑飞,他身后跟着的都是御林军的骑兵。

米剑飞得意洋洋地大声喊道:“众健儿听好了,那边那个骑骡子的大个子就是叛贼左尘!”

御林军们听了齐声呐喊:“叛贼速来受死!”

这时左尘头顶上有一人说话:“左将军,你大势已去还是识时务吧。”说话的人正是张伟,他张弓搭箭瞄准左尘说:“如果你不投降,这里会有无数的飞箭把你变成刺猬!”

左尘大笑道:“今日我竟被小人所乘!张伟,你对长生天起过誓,果真不怕报应么?”

张伟无耻地答道:“在下昔日为匈奴人自然要信守誓言,今日我已为汉将,长生天又能奈我何?”

左尘怒骂道:“腌臜泼才,今日老子定要杀了你!”

他拔出玄铁剑喝道:“儿郎们组成鱼鳞盾阵!”他手下的老兵们都知道身陷死地,此刻反而各个都置生死于度外,整齐划一地彼此靠拢将手里的木盾牌举过头顶,像一条鱼鳞紧密的大鱼般护住全身。

张伟一看左尘不肯投降,便松开弓弦一箭射去。左尘一挥剑将箭斩落,瞬间又有无数支箭自城头射下,左尘猛一跃跳进门洞里面,只可怜他胯下的大青骡子瞬间变成了血刺猬,嘶鸣一声颓然倒地。

城墙上下的人都有些发愣,他们弄不清楚左尘是怎么做到如此敏捷的。而左尘自己心里清楚这是蕾娜斯的血在起作用,他猛地从门洞里冲出来,沿着台阶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宰了张伟这个王八蛋!

南军士兵们没见过这么蛮勇的人,竟然顶着无数的长矛和箭头硬冲上来,更何况速度还这么快!他们是些从没上过战场的混混,一时间竟有些慌乱了,只有张伟怒喝一声后那些弓箭手才匆忙射出第二波箭来。

左尘把手里的玄铁剑舞得如风车一般,朝他射过来的箭矢都被挡飞,他几下子便跳到台阶边缘,几十支长矛齐刷刷地刺过来,左尘奋力举剑向斜上方一削,几十支长矛的枪头都被削落,变成了几十根烧火棍。

站在左尘面前的南军士兵们发一声喊反身就逃,这下弄得他们身后的同伙们乱了手脚,箭也不敢放,队也站不齐。城下的老兵们也跟着左尘冲上城墙肉搏,一时间城墙上一片大乱,几千南军士兵们被两百人冲的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米剑飞在内城门那边远远看着外廓城头的混战,嘴里不住的咒骂:“胡人就是靠不住,竟然被左尘那小子所败!”

他身边有名御林军骑兵小声嘀咕说:“左尘这么勇猛,真是天杀星下凡……”

米剑飞大怒,起手一剑将这名御林军刺死。死尸扑通倒地,让周围的御林军浑身打个哆嗦。这时候米剑飞大喝一声:“都给我上,丞相有令:杀左尘者赏千金、封万户侯!”

御林军士兵们听到以后士气大振,疯狂吼叫着冲过来。九百步的长街顷刻间拍马便到,那些还没登上城墙的老兵们正在放火烧城门,火刚点起来敌人的战马就冲到了。

于是乎一场不对称的战斗瞬间展开,御林军士兵们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刀劈马踏地将对手们杀得尸横遍地。可是老兵们也不含糊,这些垂死挣扎的男人们奋力扑上马匹把敌人拽下来,然后用短刀刺死。

一阵短暂而又酷烈的搏斗过后,数十名老兵和御林军的尸体在熊熊火焰便僵卧着,无数疯狂的御林军接着弃马步行冲上城墙,他们被城墙上的老兵们阻击,不断有人惨叫着从台阶上跌落下来。

老兵们的一支支长矛同时贯穿好几个人体,如同是烤肉串般的屠杀着,可是在米剑飞重赏的蛊惑下,那些御林军还是一股脑地硬往上突。城墙上的南军士兵们见状也恢复了勇气,他们嗷嗷叫着翻身杀回来,把左尘和他的老兵们挤在狭小的城头动弹不得。

张伟大为兴奋,他挥舞着沾满鲜血的长刀大呼大喝,逼迫手下的士兵们都冲上去硬拼。他的嚣张举止给自己带来了灾祸,左尘一直在找他呢!等到张伟发觉眼前的南军士兵们如水一般被砍翻的时候,他想退避已经来不及了。

左尘的两只眼睛闪着猩红的光芒,他疯狂地在人肉森林里面砍出一条血路,玄铁剑在空气中疾快地划出一个又一个死亡圆圈,在这把削铁如泥的利刃面前,南军士兵的盔甲、身体和兵器化作一堆堆的碎肉和破铜烂铁,那些被拦腰劈断的南军士兵们在地上爬行、哭号,然后喷着血沫死去。

等到玄铁剑的剑锋斩到张伟面前的时候,这个押错了宝的家伙失魂落魄地瘫软了,他瘫坐在地上祈求饶恕,左尘先是一口啐到他脸上,然后一剑将他从头顶劈成两截。

一剑劈完,左尘长出一口恶气,他盯着附近那些呆若木鸡的南军士兵们大喝一声“杀!”这一声吼让那些混混们彻底崩溃了,他们竟然纷纷从城头跳下去,宁愿摔死也要逃避左尘这可怕的天杀星!

城头上的南军彻底完蛋了,左尘紧追到城门上方,那些御林军们看到方才城头上那一番屠杀,进攻的劲头也消散了大半。

只是老兵们幸存的已经为数不多了,左尘望见在城下逡巡的米剑飞,大喝道:“面首小儿,拿命来!”说完从城楼上纵身跃下,落地时一剑将当面的一名御林军骑兵连人带马一齐开。米剑飞惨叫一声,屁滚尿流地率先拍马逃跑,剩下的御林军士兵们也随之一哄而散。

左尘站在熊熊燃烧的延兴门前,城上城下的鲜血被热气烤的焦臭,地面上的积血直到脚踝,他望着皇宫的方向,心里忧心如焚:蕾娜斯,你怎么样了?

未央宫里如坟场一般寂静,蕾娜斯谨慎地在一间间宫殿中穿越,按照左尘绘出的地图直奔皇帝的寝宫。

整座宫殿里面似乎空无一人,没有守卫也没有侍从,她的心里越来越紧张,眼前就是皇帝的寝殿,她凭借血族在夜间的敏锐听觉捕捉到里面有人的呼吸声,于是她放下心来,推开沉重的大殿木门走进去。

在皇帝的御座前倒着一个人,他的衣着虽然华贵可是年纪却很大,看起来不可能是汉朝的皇帝刘询。蕾娜斯走进他问道:“你是谁,皇帝去了哪里?”

倒在地上的人是老宦官阿父,他闷哼了一声不作回答。于是蕾娜斯说:“回答,我是来救皇帝的!”

阿父一听这话睁开眼睛说:“谁派你来的?”

蕾娜斯傲然答道:“我丈夫请我来的!他是你们的骠骑将军左尘。”

阿父坐起来大睁着眼睛望着蕾娜斯,然后大声说:“女妖怪滚开,你们这帮夜行者休想来骗我!”

蕾娜斯浑身一凛,她一把攥住阿父的衣襟说道:“罗慕卢斯来了?”

阿父把眼睛一闭说:“正是你们这帮红眼睛的妖怪抓走了皇帝还打伤了我,这会子又来问我做什么?”

蕾娜斯浑身都颤抖起来,最可怕的情况出现了——要通知左尘逃离这里!她想转身就走,这时候她身后传来一声:“蕾娜斯,你要去哪里?”

两个裹在人皮斗篷里的夜行者堵住她的去路,四只猩红的眼睛在黑暗中烁烁泛光。

蕾娜斯镇定一下情绪傲然问道:“罗慕卢斯呢?”

一个夜行者答道:“首领和右贤王还有周丞相在一起,他命令我们在这里等着,如果你来了就带你去见他。”

蕾娜斯心中一动,她接着问道:“汉朝的皇帝呢,被你们吃掉了么?”

那个夜行者告诉蕾娜斯:“首领对于有可能成为傀儡的人物都很有耐心,不过这与你无关了。现在跟我们走,首领看在兄妹的面上也许会从宽发落你。”

阿父忽然说道:“喂,你真是左将军派来的?”

蕾娜斯瞥了他一眼说:“左尘是我丈夫!我何必骗你?”

听到这句话,哪两个夜行者一起嘿嘿冷笑起来,好像听到天大的笑话一样。蕾娜斯眼中红光大盛,她一声不吭地朝两个夜行者扑过去。

就在左尘率领老兵们刚走不久,一大股御林军士步兵便把骠骑将军府围的水泄不通,独眼的门房老头拎着砍刀从门缝里朝外大喊:“有种的就进来,爷爷我当年跟着大司马霍去病打仗的时候就是一条好汉!”

那些御林军只是鼓噪却不见真有人来撞门,于是门房老头嘿嘿一笑,嘴里嘟囔着:“一群废物!”忽然他的笑容僵在嘴角,一把冰冷的匕首自他后心穿到前胸。

门房老头沉重地倒下去,杀他的凶手竟是与他相处多年的独臂马夫!

那些躲在府里的女人们歇斯底里地惊叫起来,独臂马夫把门房老头的尸首踢开。用一只胳膊费劲地打开大门,他朝外面喊了一句:“快进来吧,我是周丞相的人!”于是一大群御林军蜂拥而入,一起大喊着:“丞相有令,鸡犬不留!”

瞬间骠骑将军府成为了地狱里面的修罗场,那些御林军士兵们挥舞着棍棒击杀孩童、用刀枪杀戮老人和妇女。

受害者的惊叫和对叛徒的诅咒让独臂马夫坐立不安,他低着头打算逃到外面去,却在混乱中被一棍子打在肩膀上。

他怒骂一声:“混蛋,打错人了!”可是又有更多的棍棒朝他打过来,他惊慌地喊道:“我是你们的人!”可是那些高喊着鸡犬不留的御林军士兵们毫不留情,抡起刀枪来凶狠地一下下杵在他的身上……

当整座府邸里的哭喊声平息下来的时候,凶手们兴高采烈地翻箱倒柜搜索财物。女人的首饰与小孩的长命金锁,一样值钱的都不放过。偶尔发觉几个没断气的,便果断地补上一刀再踢到一旁。大伙都兴高采烈地像过节一样,直到他们听到一阵撕心裂肺地嚎叫。

那是左尘和几十个经过血战才冲回来的老兵,他们看着满地的妇孺尸首,心碎成一千片一万片,眼中渗出泪来流出血来随即喷出火来!于是几十双喉咙里一起发出嚎叫来,这是野兽在绝望时候发出的垂死呼号,这嚎叫声这可怕夜晚中最惨烈的一声,让长安的百姓从此世世代代忘却不了。

杀,没有怜悯;杀,不计生死;杀……

当血人一般的左尘停止挥砍的时候,攻入骠骑将军府的五百御林军步兵与那些追随他多年的老兵们都变成了冰冷的尸首。

昔日汉军与当今汉军的尸体搅在一起难以分开,他们互相掐着脖子、挖着眼睛、咬着肉吸着血,纵使是经历过无数场厮杀的左尘,也不忍心再看一眼。他朝着天空愤懑地大喊,张开嘴又不知该喊些什么好,最后喊出的是如狼嚎一般的嘶吼。

忽然他身后传来一声轻轻的呼喊:“左尘!”蕾娜斯来到他身后一把抱住他说:“我们走吧……”

左尘猛地甩开妻子吼道:“皇上呢,你没救出他?”蕾娜斯没有说话,左尘这才看到蕾娜斯浑身带伤,她的手臂还在不断地往下滴血。他又一把拉住蕾娜斯的手问:“你受伤重么?皇上是不是已经……”

蕾娜斯默默地把自己的手抽出来,把手心捧在胸前,那里闪出一点儿光芒,随后渐渐升起一个模糊的闪亮雾气。这雾气凝成一个人头的模样,赫然便是服侍刘询的老宦官阿父。

阿父望着左尘说:“左将军,我没能守住皇上。夜行者妖怪们把他抓到城外的建章宫去了,皇上临行前对我说了声:贼势浩大,非我等人力所能抗衡。若是师兄来,让他速离此地。许多年来蒙师兄照顾未能报答,他日黄泉下再聚首吧。”

阿父说完后闭上眼睛,这团雾气也随之烟消云散。

蕾娜斯说:“这是他临死前让我转告你的。”说话间身上的血兀自淌个不停,显然受伤不轻。她在未央宫中以一己之力力敌两个夜行者,使出全力加上运气才得以脱身而出。

左尘看着蕾娜斯,脸上似哭又似笑。蕾娜斯被丈夫那副疯狂的模样吓坏了,她拼命拉住他的手摇晃着,呼喊他的名字让他清醒。

左尘猛叫一声吐出一团血来,蕾娜斯拼命扶住他流着泪说:“左尘,你尽力了,我们走吧!”

左尘泪水如泉涌般淌下,他看着满地的尸首说:“跟我这么多年的老兄弟们,我对不起你们啊!”然后又望着建章宫的方向喊了几声:“皇上,保重!”然后他与雷纳斯互相扶持走出骠骑将军府,沿路的巷子早被大火烧成一片。

一栋栋屋子在火海中扭曲挣扎,炽热的火苗从窗户、房门和开裂的墙壁缝隙中气焰嚣张地窜出来。这种火焰内焰的颜色是几乎纯净的白色,在内外焰结合出显现出青白色,而到了外焰最外边同空气接触的轮廓区域又呈现金黄色的光芒。祝融下凡,整座长安都乱作一团,没人敢在这时候上街救火,只好听凭火焰舔食大地。

左尘只觉得气力衰竭,他的活力和精神随着失败的打击而一蹶不振。蕾娜斯自己也伤势不轻,她硬撑着和左尘一起沿着着火的街道走下去。这对可怜的夫妻不知道该到哪里去,只知道不能停下来,在这可怕的夜晚,长安的十里长街上留下两行染血的足迹……

有个人一直在等待这机会,他就是车骑将军米剑飞。自从在城门被打散后,他彻底明白自己的确不是领兵的料。那些逃回去的败兵一定将自己的丑态添油加醋地禀报给周利良,要想在那个老家伙面前挽回形象只有立个功劳,大大的功劳。

他一人骑着马在街道上乱跑,忽然撞见十几名骑兵静静地立在街口的牌楼下面,对身边的混乱就好像没事人一样袖手旁观。

这伙人穿的是皇帝亲兵的黑红色铠甲,不过没关系,因为只要是御林军就都被买通了,不必在乎是那个部分的,那些不忠于周氏的人早成为坟冢枯骨了。

只是这帮家伙装备精良却不参与战斗这点着实可恶,一看就知道他们是打算等打完了再去捡便宜。米剑飞对这套太熟了,他决定利用这一小股兵力做翻本的尝试。

米剑飞催马跑过去问道:“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领队的年轻将领拱手施礼说:“参见车骑将军,末将率部在这里待机。”

米剑飞冷笑道:“好一个待机,周丞相最恨的就是待机!那帮匈奴人总是说待机而不难下支援,搞得丞相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如果知道你们也在这里待机,非要让你们人头落地不可!”

他在心里飞快的计较了一番:那家伙能去哪里?还能有多少人跟着他?附近的街道如何布局?等到算计好了便吩咐那些骑兵说:“现在跟我来!”

领队的年轻将领一挥手,骑兵们默默地跟着米剑飞穿过一条条街道,直到一个合适的地点。

左尘和蕾娜斯这对精疲力竭的夫妻沿着街道缓缓而行,当他俩转过一条街巷的时候,忽然有十几名骑兵从黑暗中冲出来,他们手里的端着连弩,瞬间将目标团团围住。米剑飞得意洋洋地拍马而出,他歇斯底里地大笑道:“左将军怎会憔悴至此,刚才的八面威风哪里去了?”

左尘奋力举剑喝道:“面首小儿一贯只会暗处伤人,敢与我单挑一战么?”

米剑飞还未答话,他身边的年轻将领拔剑说道:“不需米将军出手,我来!”

米剑飞哼了一声,嘴里说:“那好——”这个好字还未落,他的头颅便被身边的年轻将领一剑斩落!米剑飞的眼睛圆睁着,至死也没想到自己会中了别人的暗算。

年轻的将领把头盔取下,他是马逸群。

马逸群翻身下马对着左尘行个军礼说:“让左将军受惊了!”然后用手一挥说:“这些军士皆为远征军旧部,都是可靠的儿郎。”于是众军士收起武器一起下马行礼:“左将军威武!”

左尘惨然说道:“以天下之大,还认我这个将军的只有你们了!”

马逸群也自责地说:“白天辞别将军后,末将一直未有机会把实情告知皇帝。那张伟贱人拍快马进城告密后,我等便被召集起来不得外出,直到晚上出发时才知道是来攻击将军的!”

左尘说:“皇上被夜行者们带到了建章宫,不知生死。”

马逸群说:“今天下纷乱,周利良等不来匈奴的援兵还不敢加害皇帝。请左将军快快骑我的马出城,来日方长!”

左尘叹道:“出城容易,只是不知该去何方。”

蕾娜斯说道:“不管去哪里都好,反正不能留在这里了,万一夜行者四出,我们根本抵抗不了!”

左尘忽然说:“有了,我们去草原!”

众人都是一愣,左尘说:“无论是周利良还是罗慕卢斯恐怕都会以为我会逃往内地,我要返其道而行之。去草原杀掉郅支,彻底断了周利良的外援!”左尘对马逸群说:“你要留在皇上身边护驾,暗自召集人马,若是有机会就铲除周氏!”

马逸群郑重地点头答应,忧心重重地望着左尘和蕾娜斯骑马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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