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动物杂记 -- 香何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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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动物杂记

我很喜欢动物,看见就觉得可亲,平日里看到它们总愿意多驻一会儿,翻看从前的日记,翻几片上来,与众同乐.

一)中国猫与外国猫

我挂断手机,因为过来了一只猫,黑白相间,尾巴很粗,从身材看,像衣食无忧的家猫,从干净程度上看,又有点游侠猫的不修边幅,他胆子很大,看见我驻足,就款款的走过来,用100瓦灯泡的眼睛盯着我看,肆无忌惮的像个流氓,似乎期待对面的大女生害羞的低下头,我也看着他,待他确定了我的无聊无害,就蹭到了我的脚边,用肥厚的背蹭我,一边喵喵叫。我很想把烤猪肉给他吃,不过,想了想,还是没有舍得。他看得不到好处,立刻离开我,施施然而去,对着夕阳坐下,背影变成艾菲尔铁塔。这里的猫都很肥,不是静坐,就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逛,表情因安逸而略微呆滞,不像我幼年时看见的那些猫,双目炯炯,表情肃穆,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好像墨子的门徒。

二)龙的狂想

今天那个超人同事问我,为什么中国人那么喜欢龙,干什么都是龙。他这样一问,我突然觉得,中国人并不是喜欢龙。至少,我是不喜欢龙的,至少不像大熊猫那么喜欢。 我总觉得龙是个很恐怖的东西,还好它不存在。它是司水的神,我觉得它要么在深海里,很深很深的海里,和一群人类从来没见过的生物共存着,缓缓的游动,碇青的皮肤,覆着森森的鳞片,每一片都不知道有几千岁,他一动,鳞片就闪起幽光,龙很大很大,巨大的眼睛,黑白分明的怒瞪着,龙须平缓的漂向后,偶尔张开嘴,露出巨大的白牙和深红的舌头,谁也不知道它活了几万年,这样想,真的很可怕呢。或者,在天上,布雨的时候和乌云在一起,龙爪龙须恣意飞扬,大张着嘴,舌头被闪电闪的鲜红,龙尾啪啪的把乌云打碎变成暴雨,眼睛冷冰冰的瞪着大地。龙是冷酷暴躁的,只会行暴雨,人们在地上瑟缩着,跪伏着,闪电一闪,就显出它的身影,隐在云山雾海里,仿佛过成昆铁路的火车,巨大无比,若隐若现。是不是很吓人?

龙的恐怖还在于没有情绪,几千年不言不笑,审视人间。这真是可怕。人们是习惯用情绪来表达想法的,可是,龙却没有情绪,自然无从得知它的想法。我似乎仍然感觉得到,远古时候,人们通过龙表达的对自然的恐惧,人总是因为恐惧产生崇拜的,是不是?人似乎不会因为喜爱而产生崇拜,暴力的,宏大的,不可捉摸的,似乎才是崇拜的原因。

人们嘲笑叶公嘲笑了几千年,我不知道为什么,小时候看这个故事,就觉得这是个恐怖故事,还记得,那故事配着一个插图,叶公在往屋子里跑,叶公是个有钱的家伙,屋子很大,立满了柱子,柱子上都盘着龙,然后,那真的龙巨大无比,那画上之露了半个脑袋,瞪着眼睛,张着嘴,不知道是笑是怒。那是我知道的,唯一一个感性一点的龙,他是因为好奇才去看望叶公的。那些嘲笑叶公的人未见得高明,也许他家里一年365日供奉着财神,若哪天财神真的有空去敲他的门,他一准儿乓的惯上门,呀呀大叫有鬼,哈哈。反常则为妖麻。

我小时候的幼儿园有一截废弃的木头,那是一整截树干,有树眼和枝丫,很生动。我就认定它从前是一条龙,死了从天上掉下来,后来经过几万年,它化成了木头,我还把这个告诉了小朋友,他们很多都相信了,我那时候会很敬畏的和它说话。

龙会是中国永远的神吧。面目清晰,神秘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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