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文摘】新版三国 -《真髓》(转载) -- hangzh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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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第一卷(雏鹰展翅) 第二十二节 双绝

  我心中疑惑,但此刻那暗中相助之人分明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也只好先按下不提。

  正在此时,大主母严氏从屋子里盈盈走出来,她左脸高高肿起,左眼被脸颊挤成了一条线,清秀的面部轮廓已经走了形,显然是刚才被奉先公醉酒后施暴的痕迹。我们一齐低头行礼,严氏也不说话――她就是这个冷如冰霜的个性――上前拍了拍貂蝉的脸把她叫醒,然后 也不理她,径自指挥着我们将醉得一塌糊涂的奉先公抬到床上,随即把我们都轰了出来,她自己服侍着主公安稳睡下。

  我们走出寝室,站在院子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异口同声地叹了口气,谁也没想到主公竟然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安罗珊颓然道:“这下倒好,替魏延求情也做不到了。”

  魏续嘿嘿一笑:“安小妞儿所言极是,不过以现在的局面还用求情么――直接去把那小子放了出来,主公也不会怪罪的。”进城的路上,我把安罗珊和胡车儿跟魏续彼此引见了一下,老魏这家伙一向看不起女人,所以对安罗珊一口一个“小妞儿”地叫着,令她很不高兴 。

  趁这机会,我赶忙问老魏道:“主公这几天醉成这个样子那还怎么处理政务?杀魏延又是谁的主意?”如今的中牟城里气氛诡异得很,我唯一能信任的人,就是身边这几个好兄弟,所以对其他人包括老魏在内,我都尽量小心地套他们的口风。

  老魏一瞪眼:“怎么?你小子是打算问出谁的主意以后,找人家报私仇哇?告诉你,这些日子军务全是严主母办理,这主意也是她替主公出的……你敢说主母做得不对?”

  原来竟是严主母,这倒是大出我意料之外,赶忙回应道:“魏老哥,你真是多心,我哪里会这么想?”

  记得昔日自己夜访书房时,曾经见过这位主母一面。严主母给我的印象是从不假人颜色,为人倔强高傲。那天谈起貂蝉,记得她颇有落寞之色,当时自己处世经验还少,所以想不透其中原由;可自从和安罗珊相处后,我逐渐学会了看透女人的心事:严主母其实是个妒忌 心很强的女人。那日我向主公献计的时候,她正在读书,想来八成是由于美色输给了貂蝉,所以期望能在才智上显露自己的不凡之处,吸引主公的注意。自己和奉先公在书房的对答想必都被这厉害女人听到了,对我产生的猜忌和提防之心,可能是那时候就已经种下的种子发 了芽。

  奉先公指点武功时的教诲又闪现出来:“武道自古就有‘心技一体’的说法。所谓武道之心,就是要不滞于一处,似看非看,才能综观全局。倘若心被什么局部的东西吸引,就无法把握全局。只有做到了全局尽在心的掌握之中,才能做到随心所欲地运用武功。这才是武 道的最高境界,‘心技一体’……”

  我情绪上一阵波动,表面却尽力不动声色:武学如此,做人又何尝不是?自从被陈宫陷害之后,自己每逢奸计,必先想到陈宫。这样分析考虑事物,实际上大大局限了自己的视野――过度注意某一个点,必然会忽略其他无数个点,无法做到“综观全局”。

  仇恨使人盲目,此话真是至理名言。

  思维随即由此延伸到奉先公和曹操的争霸,旁边魏续继续说了几句什么话,但我意想神驰,根本就没听进去。

  在来到司隶的这半年时间里,自己看书更多了,闲暇时各种杂学甚至农科医术一概都不放过,甚至在西征张济的路上,我也随身携带着《道德经》。但匆忙之中,书里的东西却没有过脑子,通过今天这一连串的事情,平日里积累的那些思维火花忽然密集摩擦,迸发出惊 人的光芒。

  《道德经》中有云,道可道,非常道。

  “道”是什么?所谓“道”,其实并不是什么有形的东西,而是事物内在的基本规律和基本原理。

  以这个观点,我重新审视“武道”,其实武道就是寻找并且运用武学的基本法则。奉先公之所以能够成为不世的天才,无敌的高手,就是因为他探究了武道,总结了武道,并且在实战中遵循了武道。

  主公的发现和探索,始于“武”,却又终于“武”。他一辈子都在武道中度过,同时武学也禁锢了他的思想。所以主公从来没去想过,如何探究其他领域的道法,如何使自己所发现的武学至理在其他领域里发挥更大的作用。因此他纵然神功盖世,无敌于天下,却在争霸 过程中,被精通兵法战略和内政外交的曹操打得一败涂地,真是可惜而又可叹。

  从此更进一步去想,天下万事万物,无论是用兵打仗,还是外交纵横,或者是其他事物,其实皆有其道法存在。道无所不在,又彼此息息相关,譬如《孙子》是用兵之“道”,《鬼谷子》是纵横之“道”,它们所阐述的,都是各自领域中最最基本的法则,所以才会给我 一种颇有相通之处的感觉。

  相反地,只要我能够明了事物之道,做事遵循其道,就可以事半功倍,就可以无往而不利,就可以做到“无敌”二字。

  就在这从庭院走到门廊的短短几步之间,我胸中豁然开朗,无论是奉先公对我的武道指点,还是曹操的藏书笔记,都是开启天门,使我能够看到另一个世界的钥匙。就在这短短几步之内,自己的脑子里竟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变,如今的我,思维竟然跳出了武道的范畴 ,已经因武入道,逐渐步入了以道御物的新境界。

  想通了此节,我只觉得自己从前看过的那些兵书秘策,还有《鬼谷子》、《商君书》等等,这些知识就好象无数的铜钱,被一根名为《道德经》的绳子灵巧地串在了一起,提在了手心里,仿佛可以随心所欲地应用。这种万事万物尽在掌握之中的通达感觉,顿时令我感到 意气风发,周身热血沸腾,几欲放声长啸。此刻唯有痛痛快快地大叫大笑一番,才能发泄自己心中的兴奋和快乐。

  突然听到耳边魏续奇道:“明达,明达!你这小子,自己偷着乐什么呢,怎么好象刚抱过十七八个黄花大闺女似的?”

  老魏在我耳边突如其来这么一嗓子,倒把我吓了一跳,我立即斩钉截铁地否认:“魏老哥你甭胡扯啦……对了,主公喝酒喝成这个样子,你们在他身边也该劝劝他啊。”赶忙偷眼瞧了瞧罗珊,发现她完全没有在意魏续的胡说八道,这才偷偷松了口气。

  魏续一听我说这话,无精打采地叹道:“劝?有用么?你看见了咱们主母大人的惨状罢,一个几乎被主公揍成了肿猪头,另一个差点做了艳鬼,这就是劝的下场。”忽然又振奋起来,“先别说扫兴的了,你小子和老高这一回来,咱兄弟已经是半年没见了,大伙儿今儿个 晚上好好喝上一杯,乐呵乐呵。”

  高顺摇头,皱眉道:“魏续,如今形势极糟,我与真髓还要赶赴陈留救援张邈,享乐之事暂且放一放罢。你们也不要光顾着喝酒,我看说不定曹操已经解决了陈留,甚至可能转眼就会打过来。”魏续诺诺称是,再不敢多说,只是背着高顺对我做了个大大的鬼脸,看得我 暗自好笑――高顺跟随主公征战四方,立功无数,可谓是吕布军的第一大将,言语极有分量。若是板起脸来说话,纵使是顽劣如魏续这种有奉先公撑腰的酒肉之徒,也不得不乖乖听训。

  几个人走过回廊,再转个弯就出了官邸的内宅,即将抵达大厅的后门了。

  我叉开话题,赔笑道:“魏老哥,如今用人要紧,这营救魏延的事情……”

  魏续打断我,豪爽笑道:“尽管放心,咱这就去把那小混球放了。那小子胆色不错,主公又最喜欢勇将――你们带着他一同去陈留,回来之后给他报上一功,肯定什么事都没了。”

  我大喜道:“如此就多谢老哥了!”抢上一步,转过屏风,踏进了大厅。

  话音未落,只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斗气迎面而来!

  我们几人无一是庸手,立时全都生出感应,脚下一齐止步,向前方望去。

  只见大厅的正门口矗立一人,他背对着我们,负着双手,正傲然望向浑黄色的天空。此人身高八尺有余,身材与我相仿,一袭素净的白衣被狂风吹得猎猎作响,自然有一股刚正不屈的威势。此人远不如主公那般具有凌厉强悍的压迫感,但别有一种顶天立地,堂堂正正的 浩然之气,显得身材愈加魁梧高大。

  我全身一震:这股剑气……他就是刚才暗中相助之人!

  还不等我出言询问,身旁安罗珊已经欢呼一声,笑道:“师父!”丢下长矛,向那人张开双臂跑过去。

  来人缓缓转过身,我看的清楚,他大约三十来岁的年纪,方方正正的脸上一对眼睛闪闪发亮,显示出非凡的神采。他长得鼻直口阔,颌下一把短髯,配合着强壮的体魄和刚直的剑气,举手投足之间有一种刚阳至极的男子魅力。看到了安罗珊,他一把接住她,那双英气勃 勃的眼睛里流露出一抹喜意:“罗珊,你也在这里?”声音浑厚清亮,非常好听。

  我把他一举一动看在眼里,暗自心惊肉跳:此人从转身到抱人,这一连串的动作自然流畅而且精确之极,决没有浪费一丝一毫多余的气力,而且他周身剑气浑圆回转,竟没有丝毫破绽可寻。这份武道修养比之奉先公也未逞多让,我就更是望尘莫及了。最可怕的是,到现 在为止,我没还听见他发出任何吐气吸气之声,若不是光天化日之下,真怀疑自己见到了活鬼――此人脉息之雄长,功力之精纯,竟是我平生仅见,纵使是有“天下第一”之称的奉先公,单以养气功夫而论也不及他呢。

  同时脑子飞快转动:听此人口音,分明是河北人氏。看他对罗珊的态度,显然是友非敌。不过也可以看出,他事先对罗珊目前处境并不知情,肯定不是为了自己这弟子而来。既然如此,这么一个神话级高手,老远从河北跑到中牟来做什么?

  眼见着安罗珊投怀送抱那兴奋陶醉的模样,心里没来由泛起一股酸意。我重重咳嗽一声,道:“阁下大驾光临,我等有失远迎,不知……”

  话未说完,安罗珊已经脱开怀抱冲了回来。她用力拉住我的手,兴奋得脸蛋通红,惊喜地尖声道:“明达,明达!快过来见过我师父,当初就是他杀死了董卓的乱兵,救了我的命啊!”

  来人微微笑起来,踏前一步向我一拱手:“原来阁下就是大破五万西凉兵的真偏将军,大名久仰了,今日一见,果然是少年英雄。在下赵云,乃是刘徐州帐前骑兵都尉。此番乃是奉刘徐州之命,特来拜见偏将军。”

  听到这个名字,我不禁耸然动容,同时恍然大悟,难怪安罗珊的矛法如此精妙。

  赵云赵子龙的赫赫威名,更在许褚之上。此人是常山真定的赵家传人,赵家世代以矛法著称,赵云更是习武天才,据说祖辈们对他寄予厚望,盼着他能将“赵家矛”宏扬光大。但说来奇怪,此人虽然出身矛法世家,却酷好剑击之术。据说在十七岁时,赵云就以矛法击败 了父亲,毅然离家外出学剑,此后隐姓埋名,苦心钻研剑道。八年之后,剑道大成的赵云重现江湖,游历四方行侠仗义,以神妙的剑法震动天下,闯下了好生响亮的名头,世人皆以“剑矛双绝”呼之。名望之高,更隐隐有了和奉先公并驾齐驱的势头。随着讨伐董卓的失利, 群雄并起逐鹿中原,为了避免家乡受到战火荼毒,这位武功卓绝的豪侠回到了常山郡,有传言说他投靠了幽州势头强劲的公孙瓒。可我万万没有想到,今天却能在此处见到这神话般的人物。

  我赶忙上前答礼,请这位剑道大师落座。赵云也不客气,在我对面坐下,朗声道:“真将军,我此次前来,是希望能与贵军联盟,共同对付曹操。”

  我微微颔首,已经明白了刘备千里迢迢找我结盟的原因:早在陶谦担任徐州牧的时候,曹操就以报仇为名先后两次进攻徐州大肆屠戮。在徐州人眼中,“曹操”二字已经成为恐怖和死亡的代名词,与杀人魔王无异。若不是奉先公忽然夺了兖州,曹操被迫回师,还不知有 多少无辜百姓要惨死在其屠刀下。陶谦病死之后,刘备成为了徐州牧。当时曹操势力最为窘迫,如果刘备能够与奉先公一同出兵击之,那将是扼杀他的最佳机会。但由于徐州人心未稳,需要时间安抚,刘备没能及时捉住战机,因此让曹孟德成功地缓过了一口气,反而收复了 兖州。如今奉先公已败,曹孟德掉头向徐州再度伸出獠牙,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我点点头,沉声道:“刘徐州深谋远虑,真髓佩服。不过请问赵先生,您特地对我讲结盟之事,是否刘徐州的指示呢?”如今主公就在中牟,我又怎么可能替他做主,答应结盟?对于这些内部权力斗争,我深有体会。况且高顺、魏续全都在座,因此自己非要澄清一下事 实不可。

  赵云摇摇头道:“非也!我主之意,是要赵云将此话面陈吕布将军,两家永结盟好。至于与真将军商谈结盟事宜,乃是赵云自做主张。赵云之所以这么做,是由于如今吕布将军,似乎……”他微微一笑,不再说下去。

  我只觉得脸上热辣辣地发烫,适才在院子里赵云暗地里对我施加援手,自然将事情经过全都看在眼里,因此认定主公不可理喻,这才在前厅等候,找我这个吕布军中唯一实衔――河南府尹,来商讨联盟事宜。由此回想起刚才奉先公大醉下胡乱出手伤人,貂蝉主母放声痛 哭哀求,还有我们与主公动手……这一连串的家门丑事也实在太过丢人现眼。迅速扫了高顺魏续一眼,我发现他们的脸色都是一阵青、一阵红的,显然也都明白了赵云的言下之意。

  赵云顿了顿,又继续道:“本人到中牟以来,到处传扬着真将军威震潼关口的英雄事迹,因此本人冒昧将结盟的重任托付给了将军。如今天下动荡,时不待我,赵云还需紧急赶回徐州覆命。结盟与否,希望将军一言而决。”

  刘备吗?我沉吟不语,思绪忽然飞扬起来,回到了往日那和平安宁的小屋……

  ……

  “咦?你是说刘备这小子能有出息?哈哈哈!”卢爷爷听完阿爹的高论,不禁放声大笑,声如洪钟,吓得年幼的我手里陀螺都掉下来。这是我家隔壁的酒店。阿爹和卢爷爷都是老主顾了,象往常一样,两人叫了酒菜之后又高谈阔论起来。卢爷爷似乎在朝廷里做着大官, 是个身材很高大的白胡子老人。

  他摇摇头:“他还不行,学识太差!酒量更差!”说着一大杯酒又倒进了嘴巴。卢爷爷意犹未尽地舔舔酒杯,他这人最讨厌诗词歌赋,非常喜欢喝酒,据说一次能喝一石。阿爹也喜欢喝酒,不过酒量就差远了,每次都被灌得醉醺醺地,最后还被卢爷爷扛回家来――阿爹 身子单薄得紧,每次卢爷爷一只手就能举起他。

  当时大将军何进派人去丹杨募兵,刘备同行,并在下邳打败了贼寇,因此担任了高唐县令。为了此事,阿爹抱着我去跟卢爷爷道喜,说,那个涿郡刘备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我家里很穷,阿爹爱酒却又喝不起,明着说是道喜,实际却是叨扰一杯酒喝。卢爷爷不是不知 道,但从不放在心上:有人找他喝酒,他正求之不得哩。但此次却对阿爹的话不以为然,因为刘备是卢爷爷所有门生中学识最差、最不肯念书的顽劣之徒。

  “嘿嘿,老卢啊,如果单看学问深浅,刘备的确还不入流。但假如一个人的成就可以单以学问高低来衡量……那咱大汉高祖爷还有法子入围做皇帝么?”阿爹用手指轻轻点着酒杯,沉吟道,“我看刘备这个人,有三大优点。第一、他少言寡语,但言出必行,所以很有威 信;第二、此人城府极深,平日里喜怒不动颜色,谁也猜不透他想做什么;第三、他好结交豪侠,无论对方身份多么卑下,他都乐于交往,因此人们都争相亲近依附于他……以这三点来看,刘备身份虽然卑微,却颇有咱们大汉高祖爷的遗风,这个人厉害啊!他又是汉室宗亲 ……如今乱世将起,这等是奇男子、大丈夫,将来的成就肯定不可限量呢。”

  “他是中山靖王胜的后人……”卢爷爷闷闷地又喝了一杯酒,“真先生,你说得都不错。可是这厮……哼,我是他的老师,对他人品再熟悉不过了――这小子个性阴沉,野心也大,尤其善于因人成事;但是表面待人恭敬有礼,内心中却目无恩主,‘天大、地大、老子最 大’,是谁也不放在眼里的……与其说他是中山靖王苗裔,却更象是一条中山狼。唉……乱世将起,又出现这等人物……莫非老天真要灭我大汉么?”

  阿爹也陪喝了一杯,他抹抹嘴:“如今朝政内部混乱腐朽,鲜卑又岁岁入侵北方边区,我大汉形势危如累卵……能有这么个拨乱反正的人物,是大汉之福啊。”

  卢爷爷苦笑起来:“拨乱反正?我的看法恰恰相反。刘备这小子,搅乱天下绰绰有余;拨乱反正却是与他无缘――假使身处中原,他就是彭越、英布这样的乱臣贼子;假使身处边疆偏远地区,他就是公孙述、隗嚣之流的割据霸王――我卢植何德何能,怎么教出这么个弟 子?”

  ……

  我叹了口气,从记忆回到了现实。时光过得飞快,董贼入洛之后,阿爹已经在迁徙长安的路上去了,卢爷爷到上谷隐居避祸,袁绍曾经聘他为军师,初平三年时过世。可昔日他们的音容笑貌,却永远留在自己的脑海中。

  高唐县后来被黄巾军打破,刘备于是投奔了求学期间“以兄长之礼服侍”的师兄白马将军公孙瓒。当时正是公孙瓒向南全面扩张时期,他提拔刘备为别部司马,派刘备跟随自己任命的青州刺史田楷一同抗拒袁绍,对冀州形成战略包夹的态势。刘备在对袁作战中屡立战功 ,遂拔为平原相,领平原郡。

  曹操东征徐州,徐州牧陶谦向田楷求救,田楷于是和刘备一同前往。刘备带领着自己一千余幽州乌丸杂胡骑兵和几千饥民组成的联合部队,前往救助陶谦。但等到徐州后,曹操已经撤兵,田楷先一步回师。陶谦久闻刘备大名,于是拨四千丹杨兵给他,以拉拢刘备。结果 得了好处的刘备立刻翻脸不认人,马上背弃田楷和公孙瓒,欣欣然投入陶谦的麾下――陶谦进一步笼络他,上表刘备做豫州刺史,并且让他的兵马驻扎在小沛。陶谦死后,徐州更落入此人掌握之中。

  这么一个怀有虎狼之心的盟友,对其盟友的威胁,恐怕比来自敌人的威胁还要可怕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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