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李锅>(十五)：和纵，连横？(1) -- 本嘉明

(一)

因为时间有限，小本一般在河里只看几个板块，偶尔见了乃力君在<日志随笔>中的

大作<<西西河笔记（二）何牛之有？>>，条件反射性再做检讨。

乃君巨目如炬，一眼看穿小本这厮既不厚道，兼且折腾，好似一跳梁小角，惟恐西

西河不乱。不过西西河是华文世界仅有的几个自然生态保护区，理当具备“思想物

种”的多样性(其实这方面，美国人文多样性远不如亚欧世界岛的总和)，所以河里

大都是谦谦君子时，小本就上窜下跳；等大家都起来“运动喽！”，小本就又回去

“道学”了，盖小本的国学底子，装嫩扮个伪君子也还富余。

那么小本算什么有机物？当然不是牛人------咱河里不能兴这种浮夸之风------本

人作切实自评，去掉一个最高分，再去掉一个最高分，应该只是“牛粪”。

转眼2009年，革命形势大发展，小本今年的目标，是一步一个脚印，先进化到‘牛

下水’，和牛牛‘利益攸关’先。

听广东朋友说，这下水的极品，叫“鲍参肚翅”，一班有钱的杂碎大爷都好这口杂

碎。小本想了想，自己也算吃过几吨鱼翅(责任编辑二本大怒曰：俺也就见他吃过那

么有数的几顿，码字儿本来是个挺严肃的事儿，必须坚决去杠杆化，不能由着像华

尔街这么起妖娥子)，就没见过“牛翅”，想来是天上的神物，那就退而求其次，先

进化到牛肚吧。

乃兄说，想象不出小本是啥样。容易，但凡你夹起一筷葱爆牛肚，您先蹬住闸，甭

急着往嘴里送，凑灯下一瞅，就想出来了。有道是：面白无须，细芽条子，微微福

态(肚片切条前不都泡过么？)，有些嚼头，虽不中亦不远矣。不远是多远？也就坐

火车从大连到二连那么远。

小本这么说，不是要各位因为虫拜小本，从此忌了这口。这于营养之均衡摄入，必

有毁灭性打击。平心而论，此味下酒之爽，同<煮酒论雄>应该有得一拼。唯一不同，

小本请得起大家一人一大碗<煮酒论雄>，请不起一人一大碗葱爆牛肚。

不说了不说了，再说我也馋了。

小本有时想啊，您说这东方之幽默，谁是桂冠之材？曰老舍？曰梁公实秋？曰林公

语堂？我投老舍一票。看看都是负笈英伦，一个老舍，一个陶杰，那真是云泥之别。

一个是北京城淘出的大气，一个是九龙寨框来的促狭，我都不好意思放一块比。无

有格局，才气夫复何用？

咱想象一个事儿啊，就说那一大帮的红领巾涌进少年宫，排排坐定了，跟咱胡荣华

大爷下“车轮大战”。开初小娃儿们神气飞扬，劈劈啪啪落子如风，渐渐到了中场，

奇怪百出，到结尾，心服口服推秤认输者有之；输了也不难看觉得不枉此行者有之；

功亏一篑气得捶胸顿足者有之；趁人不备偷鸡作弊者有之。

大家表笑，凡人世界众生相，便是如此，只不过和我们对弈的，不是胡大爷，是：

命运。

一个人的一生，可以有个好几十年，但，真正紧要关头，加起来不会超过五分钟。

这五分钟里，生活可以蹂躏你好几次，可以诱惑你好几次，每回都是电光石火间，

见你人品定力的真章。

小饭的曲折，在她情窦初开，初恋男友要求她一起私奔时，她做了个决定；在AV探

子第一次拿出定金来时，又做了一个决定。我们无资格判断这两个决定的对错，如

人饮水，冷暖自知。

但，我们至少可以知道：

1)在一个所谓刚烈性格，宁死不认错，永远是别人不对的人来说，做这么大两个决

定，可能连一分钟都不需要。

2)这两个决定带来的人生结局，并不美妙。

3)一个人，确实不宜在人生第一阶段(20岁前)作事关一生的大决定，除非不得已。

在40岁前也最好少折腾。而小饭最重大的决定，在青春期都做掉了，并因此屏蔽掉

了此后一切机会。

看这一出人生戏剧，不由令人想到日本的近代史。1904年，日本悍然发动日俄战争，

如同小饭的第一个决断(当时俄国并没有做好战争准备，当然做好了也会出手)；1937年

先后有七-七和八-一三，如同小饭的第二个决断(小饭是可以回到富裕的家里，拿一

枕头包现金去美国留学快活，省得老爸觉得有辱门风)。1941年到珍珠港拍外景，应

该是小饭最HIGH的一次了，人生哪得如此快意啊。求一个万众瞩目，可以不择手段，

这当口，应该已经过了为衣食生存而一搏的初级阶段了吧？

从此万劫不复。休怪别人指指点点，戳你一辈子脊梁骨。

我不想再拿小饭说事，但不幸的是，小饭的性格，就是日本的性格。

性格决定命运。

扯了这半天，是要说明国际政治的“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

一个中心是：做人要厚道。

一国，一公司，一个人，有时众说纷纭，会面对太多选择；有时又山穷水尽，毫无

办法。如果秉持厚道，就给自己给别人留了退路余地，也给子孙留了生路。实在无

法可想时，‘相信群众，依靠群众’也就有个人心基础。

两个基本点是：

1)要有格局。

2)骨龄还没成熟的青春期，别折腾。

中国好像还在长个儿吧？

本嘉明这儿码着字呢，就老觉着自己是个小学三年级的小朋友，正趴桌上赶作业呢，

身后站着教导处一班大小魔头，像井大啊，葡萄兄啊，胡司令啊，人手一把戒尺，

正在互相谦让：

“您老兄先，昨儿个我已然打够了。”

“哪里哪里，您是稀客，理当多打几回，多打几回。”

“拜托，谁也别跟我争，上回我数错了，漏打5下。”

呜呜，真感到人生的无力啊。

我去做眼保健操了。

乃力:【原创】西西河笔记（二）何牛之有？

本嘉明:<<李锅会战>>（九）：中国杀回欧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