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习作】谈一谈希腊神话(烂文慎入) -- js3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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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三十三 忒修斯的故事 3

雅典在此之前只算是个中等城邦,虽然城防设施在当时的希腊可以算是数一数二的,但经济和军事力量一般,不然也不会被克里特强迫签订不平等条约。埃勾斯统治期间并没有什么作为,到了后期更是混乱,忒修斯继任王位时,手上是一堆烂摊子。

忒修斯开始了大胆的改革,他解散了一切分立的议事会,建造公共的市政厅和议事会厅,在允许周围的小城镇和以前一样保留自己的土地的条件下,强迫他们以雅典为首都;规定公共的祭典,设立统一节,在阿提卡历的正月(公历7-8月)16日这一天举行纪念活动;将公民分为贵族、农夫和手工业者三个阶级。将宗教职务、官吏选择、法律教导与传布都交给贵族去办,这样贵族在荣誉和地位上、农民在经济上、手工业者在人数上分别占有优势。尽管贵族在担任公职上有独占权,但并未规定各个阶级之间任何法权的差别。

这一系列改革使权力集中,法律统一。从此雅典的公民在非自己部落的地区也取得了确定的权利和新的法律的保护,这是对氏族制度摧毁的开始。改革把雅典各个氏族部落整合成一个统一的整体,国王的权力受到议事会和公民大会的节制,确立了雅典城邦民主制的雏形。雅典的城市范围开始扩大,居民的身份认同感开始统一,更多的外来移民涌入阿提卡地区。雅典之强,由此而始。

忒修斯在改革的过程中,并没有使用武力,而是恩威并施,通过利诱的方法使底层民众拥戴他,通过分权的方法争得一部分贵族的支持,对待那些顽固的保守贵族,则采取威逼的手段,迫使他们顺从。在政治才能上他远超过他的偶像赫拉克勒斯。

这一通忙乱之后雅典的局势稳定下来,忒修斯松了口气,开始有时间外出冒险。某一次他到亚马逊族居住的地区访问,亚马逊女王希波吕忒(Hippolyte)派自己的姐妹安提俄佩(Antiope)上船欢迎来宾,并送上礼物。忒修斯见安提俄佩长得漂亮就动了歪脑筋,乘她还没下船,一声令下扬帆起航,拐带着姑娘跑路了。回到雅典忒修斯娶安提俄佩当了王后,他泡妞的手段高强,安提俄佩也没反对。

不过安提俄佩的姐妹不干了,希波吕忒以前被希腊人欺负过一次,赫拉克勒斯从她手里抢走了腰带,还杀死不少她的族人。希波吕忒惹不起赫拉克勒斯,况且那次是自己这边先动手,也就认了,但是没想到这些希腊人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竟敢公然绑架,当亚马逊人好欺负么?希波吕忒越想越生气,就决定起兵报仇。经过一段时间的准备之后,亚马逊人组织了一支船队,登上陆地围困雅典,并攻占了外围的卫城,甚至在雅典的城中心扎下营盘。雅典这边没料到会有这场兵灾,猝不及防,居民被迫逃进了城堡,双方对峙起来。忒修斯缓过神来,开始组织反击,双方大战一场。亚马逊人虽然能征善战,但是毕竟是远道而来,客场作战不好打,加上忒修斯也很有实力,最后被雅典军队击败撤兵。希波吕忒逃到墨卡拉,她又吃了一次大亏,心情郁闷,在此地忧愤而死。忒修斯这边也不好过,他虽然赢得了战争,但是失去了妻子。安提俄佩和丈夫并肩与族人战斗,在战争中被标枪刺死。这一仗双方都没得到什么好处。

不过忒修斯倒不一定有多伤心,他一辈子泡妞无数,妻妾数目可以列出一个很长的名单。对女人不怎么看重,重义气不重爱情,这是古希腊英雄的通病,这一点我们马上就能看到。忒修斯在希腊扬了名,引起了当时一个英雄的注意,这个英雄就是拉皮泰族人庇里托俄斯。这小子想和忒修斯较量较量,就偷走了忒修斯的一些牛,也不逃远,就在附近等着忒修斯来寻仇。牛在当时是非常重要的财物,可以当货币使用,所以庇里托俄斯的这种行为相当于抢了忒修斯的金库。忒修斯当然不能容忍,他全副武装的追了出来,不久就遇到了偷牛的庇里托俄斯。两个人一见面都是一愣,都很欣赏对方,就有相见恨晚的感觉,因此不约而同地把手中的武器放在地上,庇里托俄斯表示接受忒修斯的一切处罚,而忒修斯回答是让我们成为朋友吧,两个人从此成为生死之交。

不久,庇里托俄斯要结婚,他邀请忒修斯参加婚礼,也邀请了很多朋友像佩琉斯、涅斯托尔等等。新娘希波达弥亚(Hipoodamia)是拉皮泰族人,而庇里托俄斯这边的亲戚里还有马人。拉皮泰人和马人常年征战,关系恶劣,但是既然这次是来参加婚礼的,也就暂时放下恩怨,高高兴兴地在一起喝酒。

酒喝多了就要出事,马人平时就不怎什么讲文明懂礼貌,这时更是酒后乱性。一个叫欧律提翁(Eurytion)的马人饮酒过多,看到新娘希波达弥亚貌美,不禁色心大起,就想把她抢走。他一把抓住希波达弥亚的头发,把她拖走。希波达弥亚竭力挣扎,大呼救命。其他一些喝得醉醺醺的马人把这当成是一个动员令,于是各自拖走一个宫里的使女或前来参加婚礼的女客人,开始动手劫掠。

在婚礼上被抢走新娘,是个男人都忍不了,更何况这两个种族积怨已久,于是一场大战就此爆发。忒修斯首先冲向欧律提翁,喊道你竟敢在我面前侮辱我的朋友,纯粹是找死。然后从欧律提翁手中抢回希波达弥亚,两个人搏斗起来,忒修斯顺手抓起一个铜壶砸在欧律提翁头上,把他砸死了。这时庇里托俄斯也冲了上来,这里是他的地盘,他自然知道武器在哪里,于是召集自己的朋友和族人武装起来,冲向马人。经过激烈的搏斗之后马人被彻底打败。他们在逃跑的时候互相践踏,又被追赶的人杀掉不少,从此一蹶不振。拉皮泰族人也损失惨重,阿尔戈英雄之一的开纽斯也在这次战斗中身亡,他本来刀枪不入,但是被马人用大树砸进土中而死。有了这次并肩战斗的经历,忒修斯和庇里托俄斯的友谊更加坚固。

忒修斯当年带着阿里阿德涅私奔的时候,顺便捎走了阿里阿德涅的小妹妹淮德拉(Phaedra)。多年之后这姑娘长大成人,相貌和阿里阿德涅颇有几分相似。忒修斯对阿里阿德涅多少有些负罪感,当年被神从手里抢走了老婆也让他感到很有挫败感,现在看到淮德拉他就忍不住想起阿里阿德涅,于是决定娶淮德拉为妻。忒修斯不见得爱淮德拉,更多的恐怕是为了弥补当年的遗憾,淮德拉不过是阿里阿德涅的替代品。

淮德拉为忒修斯生了两个儿子阿卡玛斯(Acamas)和得摩丰(Demophon),可是淮德拉对婚姻的态度不是很端正。忒修斯此前和安提戈涅生了个儿子希波吕托斯(Hippolytus),被送到特洛曾接受教育。希波吕托斯和淮德拉年龄相仿,两相比较当然是年轻英俊的儿子更有吸引力,于是淮德拉对自己的继子产生了不可抑制的爱情。

某一次忒修斯前往特洛曾旅行,探望亲戚和儿子,淮德拉也一同前往。在这里,淮德拉见到了朝思暮想的意中人,但是她又不敢透露出来,只好躲在桃金娘树下悲哀自己的命运。最后,她实在控制不住了,就向她的年老的乳母吐露了心事,请乳母把她的相思之情转告希波吕托斯。希波吕托斯听到她的口信后,十分厌恶,尤其是听到后母建议他推翻自己的父亲,和她共享王位时,更是感到害怕。他赶走了乳母,跑到外面打猎来逃避现实。

淮德拉遭到拒绝,又绝望又愤恨,心中翻腾着爱情和背叛丈夫的负罪感,这些激烈的感情折磨着她,让她做出了一个决定。她自缢身亡,留下一封遗书,说希波吕托斯破坏了我的名誉,我无路可走,与其对丈夫不忠,还不如一死了之。

忒修斯看到遗书和妻子的尸体,气得发抖,于是诅咒自己的儿子,请波塞冬帮他主持正义,对无耻的儿子加以惩罚。波塞冬大概也没搞清楚怎么回事,他也不可能每天盯着忒修斯,这时听到儿子的祈祷,也没多想就答应了。希波吕托斯此时正驾车在海边行驶,突然一只海怪从海中冲出,撞翻了马车,希波吕托斯因此从车上摔下来,受了致命伤。

消息传到忒修斯这里,忒修斯这时也有点回过神来,觉得自己应该问问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时一个老妇人哭着跪到了忒修斯的面前,这是淮德拉的乳母,她深受良心的折磨,不敢再隐瞒,把实情和盘托出。忒修斯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儿子已躺在担架上被抬进来,只剩一口气了。忒修斯后悔而绝望地扑在奄奄一息的儿子的身上。希波吕托斯气息微弱地问周围的人,自己的无辜是否已得到证明,身边的人纷纷点头。希波吕托斯这才得到了安慰,然后尽力说父亲我原谅你,说完就死了。死后他被忒修斯葬在桃金娘树下,和淮德拉葬在一起。

过了几年,忒修斯逐渐走出了阴影,重新振作起来。他统治雅典多年,已经上了年纪。某一天庇里托俄斯来找他,庇里托俄斯的妻子希波达弥亚在婚后不久就死了,忒修斯此时也是独居,两个光棍约定一起出去为自己抢个妻子。庇里托俄斯提议说既然我们都是英雄,那就得找配得上我们的妻子,不如我们去抢两个宙斯的女儿吧。忒修斯可能是考虑到宙斯的女儿多得是,抢两个也无所谓,就答应了。

忒修斯和庇里托俄斯四处逛荡,寻找猎物。他们来到斯巴达,在这里的阿耳忒弥斯神庙看见了海伦,海伦此时年纪还小,正在神庙里跳舞。两个人一见这阳光小美女,顿时欲火大旺,便闯进神庙把她抢走。到了安全的地方两个人抽签决定谁来做海伦的丈夫,并约好抽中签的一定要帮未抽中签的再去抢一个美女,结果忒修斯中标。此时海伦太小不到结婚的年纪,忒修斯又不控萝莉,所以他把海伦送到母亲埃特拉身边照顾,然后按约定去帮庇里托俄斯的忙。

庇里托俄斯此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要到地府里去抢冥后佩尔塞弗涅当老婆。庇里托俄斯这也算家学渊源,他的父亲伊克西翁(Ixion)也是个胆大包天的家伙。伊克西翁曾经为了不给岳父聘礼,就杀死了岳父,后来宙斯给他净了罪,还把他带到奥林波斯山。伊克西翁可能是个帅哥,宙斯男女通吃,八成是对他有意思。不过伊克西翁到了奥林波斯山之后又去追求赫拉,宙斯用云神涅斐勒替下赫拉,伊克西翁和涅斐勒结合生马人。这一系列过分的举动最终触怒宙斯,把伊克西翁打进地狱,缠在永远转动的火轮上受折磨。

庇里托俄斯大概不知道自己父亲的结局,知道他八成也不在乎。不过忒修斯是个有分寸的人,就算他英雄了得,听到这个提议也吓了一跳。但是他是个讲义气、守信用的人,朋友要去送死,他也拦不住,只好舍命陪猛男,一起下地狱。

两个人下到地府,来到哈德斯面前,提出要求。哈德斯强压怒火,让他们坐在地府前的一块石头上。两个人一坐下,就被铁链锁在石头上,动弹不得。哈德斯也不理他们,转身就走,把他们扔在地府的门口受罚。

忒修斯在地府受罚期间,海伦的两个哥哥卡斯托尔和波吕丢刻斯带着部队来到雅典。他们要雅典人交出海伦,否则就要动用武力。雅典人害怕了,其中有一人名叫阿卡特摩斯,他知道忒修斯的秘密,于是告诉他们海伦藏在哪里。于是兄弟俩进城救走海伦,顺便把忒修斯的母亲埃特拉劫走当做奴隶。

忒修斯在地府受罚多年,直到赫拉克勒斯为了完成最后一件工作,到地府捕捉三头犬。赫拉克勒斯和忒修斯以及庇里托俄斯也算是旧识,于是打算放出这两人。忒修斯是波塞冬的儿子,又是从犯,来救人的又是宙斯的儿子,所以哈德斯也就买了个面子,默许赫拉克勒斯把他救走了。但是赫拉克勒斯想去解救庇里托俄斯时,哈德斯用地震阻止了他。庇里托俄斯没什么后台,又是父子两代都得罪了领导,所以被锁在地府里永远受罚。

忒修斯回到雅典时年纪已经很大了。这时忒修斯的两个儿子已经被逐出雅典。墨涅斯透斯自立为人民的领袖,他是忒修斯的政敌,对忒修斯的改革早已不满,加上他是佩透斯的后裔,和忒修斯也算是世仇。忒修斯企图动用武力夺回权力,最后还是失败了。不得已他放弃了雅典,乘船前往斯库洛斯岛,那里的国王吕科墨德斯保存了忒修斯的父亲留给他的大笔财产。忒修斯找到吕科墨得斯,想要回父亲的遗产,以便让他能在那里居住下来。但是吕科墨得斯贪图财物,根本不打算归还。他把忒修斯带到岛上的一处悬崖边,谎称让忒修斯看一下他父亲从前的财产。他乘忒修斯不备,猛地从背后一推,把他推下悬崖,忒修斯倒栽着跌入大海死去了。

忒修斯死后数百年,在马拉松之战之后,雅典人才根据德尔菲的神谕,迎回了忒修斯的遗骨,并给了这位英雄应有的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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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现在我也没弄懂我到底想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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