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考古】失落的约柜-(转自水木清华) -- new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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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第十四章 荣耀离开以色列B

“隐蔽曲折的地窖……”

我弄清的第一个问题是:只是到了建造第二座圣殿时,犹太民族才发觉约柜失

踪,并且意识到约柜的失踪是个巨大的谜团。

我已经知道,公元前598年,尼布甲尼撒曾把耶路撒冷的大批居民流放到巴比伦。

公元前587年,所罗门圣殿被毁以后,

护卫长尼布撒拉里将城里所剩下的百姓,并已经投降巴

比伦王的人,以及大众所剩下的人都掳去了……这样,犹太

人被掳去离开本地。(《列王纪下》第25章第11、21节)

耶路撒冷永远不该忘记这放逐的创痛、身为国虏的屈辱和坚定的决心,这个主

题在《旧约》里的一首最凄怆、最感人的诗篇里被永久保存了下来:

我们曾在巴比伦的河边坐下,一追想锡安就哭了。

我们把琴挂在那里的柳树上,

因为在那里,插掠我们的要我们唱歌;

抢夺我们的要我们作乐,

说:“给我们唱一首锡安歌吧!”

我们怎能在外邦唱耶和华的歌呢?

耶路撒冷啊,我若忘记你,

情愿我的右手忘记技巧。

我若不记念你,

若不看耶路撒冷过于我所最喜乐的,

情愿我的舌头贴于上膛。

――《旧约?诗篇》第137篇第1―6节

这种对一个民族的集体放逐不会持续很久。尼布甲尼撒对犹太人的放逐从公元

前598年开始,到公元前587年结束。然而,此后不到半个世纪,他统治下的那个曾

一度迅速扩张的帝国,却被波斯国王居鲁士大帝彻底摧毁了。公元前539年,居鲁士

大帝的军队大获全胜,开进了巴比伦。

这位居鲁士被称为“世界上最令人震惊的帝国缔造者之一”,他对统治下的各

民族采取了开明政策。当时除了犹太人之外,被囚在巴比伦的还有其他一些民族。

因此,居鲁士便致力于给所有的被掳民族自由。不仅如此,他还允许他们从玛杜克

神庙里取回他们被劫夺的偶像和圣物,带回家园去。

犹太人自然无法获得这种宽大政策带来的全部好处,因为他们最重要的圣物―

―约柜并没有被掳到巴比伦。尽管如此,尼布甲尼撒从他们那里抢来的那部分不那

么珍贵的宝物,大多还是完好无损。波斯人举行了正式仪式,把这些宝物交还给了

犹太国的正式官员。《旧约》里有一段经文,详细记载了这次交接:

古列王(即居鲁士大帝――译者泣)也将耶和华殿的器

皿拿出来,这器皿是尼布甲尼撒从耶路撒冷掠来,放在自己

神之庙中的。波斯王古列派库官米提利达将这器皿拿出来,

按数交给犹太的首领设巴萨。器皿的数目记在下面:金盘三

十个,银盘一千个,刀二十九把,金碗三十个,银碗之次的

四百一十个,别样的器皿一千件。金银器皿共有五千四百

件。被擂的人从巴比伦上耶路撒冷的时候,设巴萨将这一切

都带上来。(《旧约?以斯拉记》第1章第7―11节)

犹太人从公元前538年开始返回故乡。公元前537年春,第二圣殿在第一圣殿被

夷平的原址上动工。这项工程于公元前517年完成,这虽说使众人欢喜,但其中也有

令人悲哀的理由。把约柜移出第一圣殿,无论是在什么时候,以前这件事显然一直

都在向众人隐瞒着(这个任务并不算困难,因为据说只有大祭司才能进入内殿)。

但现在,犹太人从巴比伦回来以后,已经不可能掩盖这件珍贵圣物失踪的事实,也

无法不让众人知道:约柜已经无法被放进第二圣殿的内殿里了。

《犹太法典》坦白承认了这个巨变:“第二圣殿里有五件东西和第一圣殿的不

同:约柜、约柜的外罩、基路伯(即带翼天使雕像――译者注)、火以及乌瑞姆并

素米姆”(《希伯来语一英语对照巴比伦犹太法典》,1974年伦敦、耶路撒冷、纽

约版)。

“乌瑞姆”(Urim)和“素米姆”(Thummim)是两件神秘的东西(法典中并列

为一件),大概是用于占卜的器具,摩西时代一直被保存在大祭司的胸牌里。第二

圣殿里没有这些东西。殿里也没有总是和约柜相连的“天火”。当然,约柜本身也

失踪了――连同它厚厚的金盖和金盖上那两个带翼天使包金雕像。

这样一来,秘密就暴露了:犹太教信仰的最珍贵圣物已经消失,仿佛化成了空

气。不仅如此,人们还知道约柜并没有被掳到巴比伦。那么,约柜到哪里去了呢?

各种说法几乎立即就流传开来。按照事物发展的常例,其中的一些说法很快就

带上了揭露真相的特征。大部分说法都认为,尼布甲尼撒当年洗劫圣殿时没有发现

约柜,那是因为在巴比伦大军到来之前,约柜已经被小心地藏在了摩利亚山(即圣

殿――译者注)的内部,而现在第二圣殿就建在第一圣殿原址上。例如,犹太人被

放逐归来后的一个传说里就说,所罗门工早在建造第一圣殿时就预见到了圣殿被毁,

因此,他“为约柜造了一个隐藏的地方,它是个隐蔽曲折的地窖”。

我可以相当有把握地说,正是这个传说启发了《伪经?巴录书》的作者。他暗

示说,约柜被那块巨大的“世界的基石”(Shetiyyah)底下的大地吞了进去。

我知道,这部成书较晚的伪经里的说法根本就不可信。尽管如此,我还是发现

了另外一些记述,它们同样提到了圣殿山的地底下有个秘密的洞穴,而那就是约柜

的最后安放地。

《犹太法典》为了强调那个地窖可能就在内殿的地底下,还表示了“约柜被埋

进了它自己的地方”的见解。据说,埋约柜的是国王约西亚(Josiah),他在公元

前640年到公元前609年统治耶路撒冷,换句话说,他的在位期结束后只有十年,巴

比伦人就第一次攻占了耶路撒冷。这个故事里说,这位国王长期统治的末期,约西

亚预见到“圣殿不久即将被毁”,便“隐藏了约柜及其全部附属物,以免让它们落

到敌人手里,遭到亵渎”(L?金斯伯格:《犹太人的传说》卷4,第282页)。

我发现,这个信念普遍深入人心。不过,并不是所有的传说都认为藏约柜的地

窖就在内殿的地底下。《米什纳书》(Mishnah)里记载的一个类似传说,暗示约柜

被埋在了“那座木屋地板的下面,以防它落入敌手”。那座木屋就在所罗门圣殿区

内,但因为犹太人从巴比伦放逐归来时,时间已经太久,所以它的确切位置已经被

犹太人忘记了,成了一个“永远的谜”(同前书,卷3,第158页)。不过,《米什

纳书》上还是记载了一件事:有个祭司一次在第二圣殿的庭院里干活,偶然踢到了

“一块与众不同的铺地石”。

他去告诉他的同伴,但话没说完,他的生命便离开了

他。于是人们知道,那里埋藏着约柜。(Z?维尔奈:《耶路

撒冷的传说》,第122页)

《马加比传(下)》(Maccabees)里讲述了埋藏约柜的另外一种情节。希伯来

文《圣经》里不包括《马加比传》,但希腊文和拉丁文基督教经典却包括这部书,

英语的《圣经后典》也包括它。这部书是一个同情法利赛人的犹太人(他用希腊文

写作)汇集的,成书于公元前100年到公元70年之间。《马加比传(下)》第2篇开

始几句,对约柜的命运做了如下的交代:

先知耶利米……得到神谕的警告(即预告所罗门圣殿即

将被毁),便吩咐帐幕并约柜跟他上了山,摩西曾在那山上

俯瞰上帝恩赐之地。他到了山上,找到一个岩洞,便将会

幕、约柜及香坛放了进去,然后封住了洞口。

把《耶路撒冷圣经》译成英文(以上即引自该译本)的那些学者们认为,这里

所说的耶利米的隐藏约柜之行,只不过是个充满想象的神话,而《马加比传(下)》

的作者精心编造这个神话的目的,是为了重新唤起被放逐的犹太人对祖国故乡的眷

顾。同样,《牛津基督教大辞典》的编辑们也认为这段文字毫无历史价值。这个传

说写于耶利米本人死后大约500年,因此甚至可以说它并不特别古老一一但它的作者

却试图把它打扮得极为古老,说他的叙述来自“王室档案”中的一份文件(见《马

加比传(下)》,第2篇第2、4段)。

然而,先知耶利米(和《马加比传》的作者不同)却的确生活在所罗门圣殿被

毁前后的时期,这是事实。这就意味着,他有可能在隐藏约柜的工作里发挥过某种

作用。这是完全可以想见的。不仅如此,“摩西曾在那山上俯瞰上帝恩赐之地”中

所说的山名叫“尼波山”(Nebo)(参见《旧约?申命记》第34章第1节),它就位

于耶路撒冷正东50公里的地方(尼波山在死海以东现代的约旦境内,俯瞰耶路撒冷

和耶利哥城――作者注)。这座深受尊崇的高山由于和摩西这位犹太教的创始人有

关,因此在文化上和犹太教相适应,同时,它的地理位置也很像约柜的一个切实隐

藏地。

因此,后来几代的犹太人并不完全否定《马加比传》讲的那个故事。相反,这

部书虽然从来没有被收入犹太人的《圣经》,却一直被民间传说不断地详加阐述和

加工润色。例如:耶利米与圣殿的祭司们一向不合(因为他预言了圣殿将被尼布甲

尼撒所毁,并将后者看作上帝净化犹太国人的工具,因此欢迎圣殿被毁――作者注),

他究竟是如何拿出内殿里的圣物,穿过约旦河谷,到尼波山上去的呢?这是个症结

问题。但是,民间传说却让一位天使帮了耶利米的忙(见卜金斯伯格:《犹太人的

传说》卷4,第320页)!

回顾了我看过的关于约柜最后下落的所有传说,我在笔记本上做了以下的小结:

除了《犹太法典》、《米什纳书》、《伪经?已录书》、《马

加比传(下)》,以及各种相当多彩的传说之外,犹太传说里

没有任何关于约柜下落的切实资料。现在似乎可以肯定一

点:示撒、约阿施和尼布甲尼撒都没有掳走约柜,因此,与

“约柜在阿克苏姆城”这个说法(这是剩下的惟一说法)相

比,犹太人的这些说法就显出了三个不足:(1)这些说法太

粗略;(2)它们可能与历史不符;(3)它们的活力都没有延

伸到现代生活中(与此对照,埃塞俄比亚的宗教感情始终集

中在相信约柜就在该国的信念上)。

这一切都使“约柜在埃塞俄比亚”的说法越发可信了。

尽管如此,我还是不能因为犹太人关于约柜下落的说法有几

分不足为信,就轻易否定它们。我现在必须弄清:考古学家

们是否曾在尼波山进行过发掘?是否曾在圣殿山进行过发

掘?因为,犹太人传说指出的约柜最后安放地,只有尼波山

和圣殿山。

1990年10月6日,星期六,我在耶路撒冷自己住的饭店客房里,写下了以上的笔

记。两天以后的10月8日,星期一上午,我打算再次去参观圣殿山,并且参观那里的

几处发掘现场。

我知道,考古学家正在这个神圣区域外边进行发掘,地点就在埃尔一阿克萨清

真寺以南大约100米处。然而,我沿着从大卫塔到‘当门”的城墙朝圣殿山走的时候,

却突然听到了几声枪响和人们的尖叫。这使我预感到发生了十分严重的事情。

圣殿山上的死亡事件

我目击的情况后来被称为“圣殿山屠杀事件”。这个事件虽说标志着耶路撒冷

的犹太人和阿拉伯人互相仇视年代的到来,但它的直接起因却是一个极端保守的犹

太复国主义组织的一场示威游行,该组织叫“圣殿山忠实信徒”。他们的游行队伍

到了莫福拉比大门,巨大的横幅上画着“大卫之星”,还写着一条煽动性的希伯来

文口号,集中反映了一切有关事件的关键:

圣殿山――我们民族的象征

它在我们敌人手中

示威者们要通过莫福拉比大门,进入圣殿山,去岩石圆殿,在那里为他们打算

建造的“第三圣殿”奠基。这个打算显然充满了政治火药味:从公元7世纪动工建造

岩石圆殿开始,整个圣殿山地区就成了圣地,对犹太教徒和伊斯兰教徒都意义重大。

不仅如此,使“圣殿山忠实信徒”这样的组织尤其感到恼火的是:占据圣殿山地区

的是穆斯林教徒,并且,自从公元70年第二圣殿被罗马人摧毁以后,圣殿山区一直

没有犹太教徒的圣所。

为了维持这个现状,反击这种来自犹太教徒的真正威胁,大约5000名阿拉伯人

已经集合在圣殿山的围墙里,手拿石块,准备把它们砸向正开过来的犹太复国主义

分子的游行队伍。

这样一来,10月8日,星期一,“圣殿山忠实信徒”组织开始示威的时候,气氛

就已经十分紧张了。使局势更加紧张的是他们准备经过的莫福拉比大门所在的位置。

这座大门通向圣殿山的主要建筑群,离埃尔一阿克萨清真寺的前廊不到50米。大门

就在“西墙”的南端,而西墙外露的部分,今天被视为最重要的犹太圣地,叫作

“哭墙”。

哭墙的年代可以上溯到第二圣殿时期,是公元前1世纪晚期希罗底大帝(Herod)

建造的防御墙的一部分。公元70年,罗马人没有把它拆毁(据《犹太解经》说,那

是由于“神的保佑”出现在墙的上空)。后来,哭墙成了离散在世界各地的犹太人

民族精神的强大象征。即使在以色列建国以后,哭墙还是属于约旦哈希姆王国的管

辖区,直到1967年“六日战争”才最后并人以色列版图。

哭墙前清理出了一个广场,专门作为正式的祈祷场所,直到今天,全世界的犹

太人都会聚集在那里,悲悼他们没有圣殿这个事实。但是,为了防止和穆斯林教徒

发生灾难性对抗,以色列当局禁止了犹太人在圣殿山的一切祈祷活动,因此,圣殿

山便完全处于耶路撒冷穆斯林教徒的控制下,而哭墙就在圣殿山底下。

所以,“圣殿山忠实信徒”组织打算通过莫福拉比大门进入圣殿山,这其实是

在故意制造事端。以色列警察已经阻止了他们进入圣殿山,但是,示威者离开的时

候,聚集在围墙里的5000名阿拉伯人却用雨点般的石块袭击他们。石块不仅砸到了

参与示威的狂热者头上,而且砸到了当时正在哭墙边做祈祷的大量犹太人。这样一

来,原先一场显然是象征性的示威就迅速演变成了大规模骚乱,其中有11名以色列

祈祷者和8名警察受伤,对名阿拉伯人被击毙,125人受重伤。

我赶到出事现场的时候,骚乱的高潮已经过去了。哭墙脚下,一堆堆的石块堆

在血泊里,受伤者正被救护车运走,全副武装、身穿防暴服的警察似乎已经控制了

局面。保安部队搜查了整个圣殿山,那里已经戒严。该区以南的发掘区也在戒严范

围以内,而我正要去那里参观。

数百名犹太人极为愤怒,情绪激动,其中一些人还缠着血迹斑斑的绷带,带着

自豪的表情,在四处乱转,寻衅闹事。很快,哭墙前面就开始了一场狂热的庆祝活

动一一但我无法理解:面对遭到野蛮杀戮的十几名阿拉伯青年,为什么居然还会有

人感到兴高采烈。

我感到厌恶和失望,离开了那个地区,登上几级台阶,来到了老城的犹太人区,

又到了连锁大街上。几天以前,我第一次参观圣殿山时曾经走过那条大街。在街上,

我又目睹了更不讲理的暴行:拿着枪和警棍的警察包围了一群巴勒斯坦人,因为怀

疑他们是暴徒。一个青年用颤抖的声音大声宣布自己是无辜的,却遭到了警察的反

复殴打;另一个青年拼命逃进了一条小巷,警察把他堵在墙角里痛打,然后把他拖

走。

总之,那是个最令人不快的上午,给我在耶路撒冷余下的日子蒙上了阴影。我

的不快不仅由于目前的骚乱事件就发生在曾经放置过约柜的地方,而且因为圣殿山

及其南边的发掘区一直被保安部队封锁着,直到我离开耶路撒冷后很久才解除戒严。

然而,尽管出现了这些不祥之兆,我还是决定尽量利用我在那个不幸国度所剩

的不多几天。因此,我便尽可能地开始了调查。

发掘圣地

我打算弄清的第一个问题,就是我在10月6日星期六写在笔记本上的那个问题:

考古学家们是否曾在尼波山进行过发掘,以证实犹太人关于它是约柜最后安放地的

传说?

我先从10月8日上午我曾想去参观的那些发掘活动人手。现在虽然无法到发掘现

场去,但我可以采访一些参与发掘的考古学家,并且研究一下他们的发现。

我得知,正式的发掘工作开始于1968年2月,那是“六日战争”以色列伞兵控制

了耶路撒冷的大约8个月以后。虽然所有的发掘点都在圣殿区以外,但发掘工作还是

从一开始就成了争论的焦点。发掘工作的现场指挥梅尔?本一多夫说,最初的反对

声来自穆斯林高级委员会的成员,他们认为发掘工作是损害穆斯林利益的阴谋。他

们抱怨说:“这次发掘其实并不是科学考察事业,发掘者的犹太复国主义目的,显

然是破坏圣殿山的南墙,而它也是埃尔一阿克萨清真寺的南墙,因此他们也企图破

坏清真寺。”

使本一多夫惊讶的是,基督教徒起初也同样反对发掘工作。他说:“他们认为,

发掘工作的目的是为了给第三圣殿奠基,而所有的考古考察活动只是一个令人厌恶

的阴谋的幌子。我只能说,如果不是亲耳听见了这些谣言,它们肯定会使人觉得是

狂热想象的产物。可是,无论是不是在开玩笑,人们却不止一次地当面问我:‘你

们是不是打算重建圣殿?’而这些人都是历史学家和考古学家,智力和才能都格外

出众。”

最激烈地反对发掘的是犹太教的权威人士。政府在决定发掘之前曾努力征得他

们的同意。1967年,希伯来大学考古研究所的玛扎尔教授与谢法迪教堂和阿什肯纳

吉教堂的大拉比进行商谈时,两位大拉比马上拒绝了这个提议:

谢法迪教堂大拉比尼希姆以我们提出发掘的地区是块圣

地为理由,不同意我们的计划。我请他做进一步的解释,他

表示,我们的发掘有可能证明哭墙其实并不是圣殿山的西

墙。他还问,既然发掘工作与科学考察毫无瓜葛,这样的发

掘究竟还有什么意义呢?

而阿什肯纳吉教堂大拉比乌特曼则担心发掘工作会涉及

犹太法律的一些难题。他一边思索,一边说:“假如你们在

这次考古发掘中发现了约柜,那会是个什么结果呢?犹太人

的传说里说,约柜被深埋在了大地底下。”玛扎尔教授毫不

知情地回答道:“那就是个奇迹嘛!”但是,这位德高望重的

大拉比却对这位渊博的教授说,他担心的正是这一点。这是

因为,从犹太教法律的角度看,以色列的子孙是“不洁的”,

因而被禁止触摸的柜。所以说,在救世主临世之前,连动一

动发掘圣殿山的念头,也是不可想象的。

这位大拉比对约柜的见解完全是出于正统的观念。自从第二圣殿被毁以后,犹

太教的确认为所有的犹太人都不洁净,而据说惟有真正的救世主到来才能结束这种

状况(参见G?维格德编《犹太教百科全书》,第695、481―483页)。因此,这类

教条就为考古学家的工作设下了重重障碍。

尽管如此,他们还是努力获得了拉比们的批准,也争取到了另外两种单一神教

(指基督教和伊斯兰教――译者注)的批准,它们都来自《旧约》中对耶和华的信

仰。

发掘工作开始了。不仅如此,发掘地点虽然位于圣殿山以外,却还是出土了一

些手工制品,其年代属于第一圣殿时期。不过可想而知,并没有发现约柜的任何迹

象。大量的出土文物都属于第二圣殿时期末期、穆斯林时期和十字军时期。

因此我已经可以说,梅尔?本一多夫教授的发掘工作当然没能证实犹太人关于

埋藏约柜的说法。不过,他的发掘也没有最终否定那些传说。要证实它们,看来只

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在圣殿山内部进行发掘。

读者肯定记得,我的感觉是:在考古学这门学问诞生的好几个世纪以前,圣殿

骑士们已经发掘过圣殿山内部了,当时他们也没能找到约柜。尽管如此,我还是需

要弄清一点:现代是否有人发掘过圣殿山内部?如果有,他们发现了什么?我向加

比?巴凯博士提出了这些问题,他是耶路撒冷希伯来大学研究第一圣殿时期的专家。

他直截了当地告诉我:“现代考古学诞生以来,根本没有人做过发掘圣殿山内

部的尝试。”

“为什么?”我问。

“因为那里是至圣之地。穆斯林当局禁止在那里进行一切形式的科学考察。他

们认为那是最严重的读神行为。所以对考古学家来说,圣殿山一直是个谜。我们对

它的了解,大多是理论上的和解释性的。在考古学方面,我们只有查尔斯?瓦伦的

那些发现,当然还有帕克的那些发现。如果我没记错,帕克在1910年确实对圣殿山

内部进行过发掘。不过,他并不是考古学家。他是疯子。当时他在找约柜。”

我无法断定,巴凯博士说帕克是“疯子”,这究竟是因为帕克寻找约柜,还是

因为由于帕克是疯子才去寻找约柜,还是帕克在挖掘岩石圆殿内部以前就有了明显

的疯狂症状。不过,这倒像是个绝妙的提醒,能使我不再对教授提起我也正在寻找

约柜的事。我只问这位考古学家哪里能找到关于帕克的资料和关于查尔斯?瓦伦的

资料,后者是他提到的另一个名字。

此后的几天,我一直在研究档案资料,并了解到:瓦伦当年是不列颠皇家工程

院的一名年轻的副官,1867年,总部设在伦敦的“巴勒斯坦开发基金会’曾委派他

去发掘圣殿山。不过,他的发掘范围却几乎还是同一个地区,即在圣殿区南边以外。

一个世纪以后,梅尔?本一多夫及其同事们对那里进行了更彻底的发掘。

这两次发掘的区别在于:瓦伦虽然也曾非常积极地寻求获准在圣殿山内部进行

发掘,但他的努力却遭到了当时控制耶路撒冷的奥特曼土耳其当局的拒绝。不仅如

此,有一次,瓦伦掘出了一条向北延伸的地道,正准备在圣殿山外墙底下挖掘,但

劳工们使用的大锤和其他工具发出的响声,却惊动了他们头顶上埃尔一阿克萨清真

寺里的祈祷者。结果,瓦伦和他的人遭到了祈祷者们冰雹般的石块袭击,引起了骚

乱,耶路撒冷总督伊泽特帕夏立即下令无限期中止他们的发掘工作。

尽管困难重重,瓦伦依然没有灰心。他设法说服了土耳其人,恢复了发掘工作。

后来,他曾经几次偷偷尝试在圣殿山底下挖地道。他计划画一张地图,记录他可能

遇到的所有古代遗迹的位置。但他无法实现这个抱负,只挖到了圣殿区外墙的地基。

他当然没有找到约柜――不过,也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他当时曾打算寻找约柜。他的

主要兴趣在第二圣殿时期,在这种情况下,他做出了许多具有长久学术价值的考古

发现。

然而,蒙泰古?布朗斯罗?帕克的情况就不同了。帕克是默雷伯爵(约翰?默

雷,18381923,英国政治家、作家一一译者注)的儿子,1909年去了耶路撒冷,并

公开说是为了寻找约柜。他没有做出任何学术上的贡献。

后来,著名考古学家卡斯琳?肯雍描述帕克的那次探险时,说它“无论用什么

标准去衡量都堪称出色”。那次探险的设想来自一个芬兰的神秘主义者,名叫瓦尔

特?H?朱维留斯。

1906年,朱维密斯向瑞典大学提交了一篇论文,提出了对所罗门圣殿被巴比伦

人摧毁问题的见解。他说自己掌握了隐藏“包金约柜”地点的可靠消息,说那个地

点就在圣殿区内。他还说,他仔细研究了《圣经》的有关段落,证实了存在一条秘

密的地道,从耶路撒冷城的某个部分通向圣殿山内部。他研究了查尔斯?瓦伦的发

掘报告以后,便坚信这条秘密通道就在埃尔一阿克萨清真寺以南,就在瓦伦已经发

掘过的那片区域内。

朱维留斯认为,如果找到了约柜,那么约柜的价值大概等于两亿美元。于是,

他便以这两亿美元为诱饵,寻找投资者来资助一次发掘探险,其目的就是确定那条

秘密通道的位置,并把它清理出来,以便取出约柜。

他募集资金的活动最初没有获得多大成效,直到后来他在伦敦结识了蒙泰古?

布朗斯罗?帕克。帕克当时30岁,很支持朱维留斯的事业。帕克从英国和海外的贵

族们那里争取支持,很快就筹集了一笔非常有用的资金,数目为125000美元。于是,

发掘工作便开始了,到1909年8月,他们在橄榄山建立了发掘探险总部。橄榄山下就

是圣殿山。

他们直接从瓦伦当年艰辛发掘过的地方开始挖掘。不仅如此,帕克和朱维留斯

尽管知道那位著名的先驱者当年并没有做出任何意义重大的发现,但他们还是不甘

心。相反,他们怀着乐观的态度继续工作,因为他们雇来了一个爱尔兰的通灵遥视

者,帮助他们寻找那条所谓的“秘密地道”。

时间在一天天过去,可想而知,他们的发掘工作遭到了所有宗教教派虔诚教徒

的抗议。冬天到了,气候变得十分恶劣,发掘现场泥水横流。可以理解,帕克灰心

了。他下令暂时停工,到1910年夏天才继续挖掘。此后的几个月间,他们拼命地工

作,但那条秘密地道却依然不肯露面。与此同时,各界反对整个发掘计划的声音也

越来越响了。

到19if年春天,埃德蒙?德?罗斯柴尔德男爵亲自出马,反对这场可能危及犹

太教最高圣地的发掘活动。这位男爵是个犹太复国主义者,是著名的罗斯柴尔德国

际银行家族(该家族是犹太银行及金融家族――译者注)的成员。为了结束发掘活

动,罗斯柴尔德男爵买下了和发掘地点相邻的土地,以此直接威胁帕克。

年轻的贵族帕克被这个局面弄得惶惶不安。因此,1911年4月,他放弃了搜寻那

条秘密通道的计划,开始用一些更不计后果的手段去达到目的。

当时,耶路撒冷还在奥特曼土耳其人手里,而总督阿穆塞。贝依帕夏也并不以

谨慎忠实而闻名。帕克用25000美元的贿赂,使这位帕夏批准了他的行动。他又用另

外一小笔贿赂买通了谢克?哈利利,后者是岩石圆殿的世袭护卫官。哈利利同意把

帕克一行带进圣地,并且对他们在那里的活动不闻不问。

出于明显的理由,帕克一行的工作在深夜进行。这些探宝者化装成阿拉伯人,

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在圣殿山南部紧靠埃尔一阿克萨清真寺的地方挖掘。帕克和

那个爱尔兰遥视者都相信,约柜就埋在那里。但是,这番努力却一无所获。于是,

1911年4月18日下半夜即将黎明的时候,帕克把注意力转向了岩石圆殿,转向了“世

界的基石”地底下传说中那个深深的地洞。

当时,那里还没有修建通向“灵魂之井”的那段台阶,因此,帕克和他的人不

得不用绳索把自己和设备吊进地洞里去。绳索的一头牢牢拴在“世界的基石”上。

他们进了地洞,点亮风灯,开始沿着石洞的地面往前走,希望能走到约柜的最后安

放地。

没等他们弄清下面是否还有其他的洞穴,他们就大祸临头了。他们虽然买通了

世袭护卫官谢克?哈利利,但是,清真寺的另一名助理护卫却出人意料地出现了。

据说,那天他是因为家中住满了客人,才决定到圣殿山过夜的。他听见岩石圆殿地

下传来挖掘声,连忙跑进殿里,朝“灵魂之井”下面窥探,惊恐地发现几个外国人

瞪大了眼睛,正用镐头和铁锹挖掘神圣的地面。

双方都立即做出了激烈的反应。惊恐的清真寺助理护卫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吼叫,

然后边喊边跑,消失在黑暗里,去召集信徒。这些英国人也聪明地意识到赌博结束

了,便仓皇撤退。他们连自己的营地都没回,立即离开了耶路撒冷,跑到了贾法港

口,幸好他们租的一条摩托艇正停泊在那里。他们刚刚逃离不久,一大群歇斯底里

的群众就赶到了圣殿山。帕克一行躲过了那群人,而倒霉的谢克?哈利利的下场就

难以言喻了。

那天清晨,耶路撒冷爆发了大规模骚乱,阿穆塞?贝依帕夏被怀疑为外国人的

共犯(这并没有冤枉他),遭到了谴责和辱骂。他做出了反应,下令立即封锁圣殿

山,并签署了几道命令:那些外国探宝者一到贾法,就立即逮捕他们。他采取这个

步骤,无疑是想安慰自己有罪的良心。但是,谣言立即传开了,说帕克已经找到并

拐走了约柜。于是,穆斯林的领袖们和犹太人的领袖们纷纷大声抗议,要求绝不允

许把那件圣物带出国境。

贾法警察局和海关当局收到了告急电报,逮捕了那些逃到这里的英国人,扣留

了他们的全部物品,进行了极为彻底的搜查。但是,他们什么也没发现。这个结果

使他们进退两难。于是,他们没收了英国人的行李,但同意让英国人回到自己的小

艇上,以此创造一种健康的气氛,以便继续审问他们。可是,帕克和他的同事一平

安地登上小艇,就下令水手们马上开船。

几个星期以后,帕克回到了英国。他没有找到约柜,却花光了英美投资者交给

他的125000美元。卡斯琳?肯雍在多年以后总结说,这个事件和这次发掘,都无助

于提高英国考古学界的声誉。

但是,英国考古学家却没有参与下一次寻找约柜的发掘活动,那次发掘是在20

世纪20年代开始的,地点集中在尼波山。《马加比传》说,当年所罗门圣殿被毁之

前,先知耶利米把约柜藏在了尼波山上。

这次发掘的主要发起者是一位古怪的美国探险家,他喜欢穿阿拉伯式的长袍,

虽然是个男人,却有个奇怪的名字,叫安东尼娅?弗里德利克?伏特尔。他彻底考

察了尼波山(及其附近的皮伽山),以真正令人敬畏的独创性,宣布他已经发现了

一条秘密通道。这条通道被一堵墙一样的东西封闭着,而伏特尔没有打算把它推倒。

然而,他用手电筒察看那堵墙的时候,却发现了一句古老的铭文,他一字不差地抄

下了那句铭文,把抄下的铭文带回了耶路撒冷。他找到了希伯来大学的一位“学者”,

后者帮他破译了那句象形文字。那句铭文是:

此处埋着金约柜

遗憾的是,伏特尔不愿意透露那位提供这句译文的学者的姓名;在随后引起的

轰动中,也没有任何人站出来领受这个殊荣。后来,伏特尔也拿不出他抄写下来的

铭文原件。此后,他也再没有回到尼波山,把约柜从那条秘密通道里取出来。

半个世纪以后,一个新的得胜者出现了,接过了伏特尔扔下的接力棒。那个得

胜者也是位美国探险家,名叫汤姆?克劳斯特,他以前的一些“发现”包括巴别塔、

挪亚方舟和亚当之城。

1981年,这位先生依靠非常辗转曲折的手段,弄到了伏特尔留下来的一些论文,

其中显然包括一幅简要草图,画的是尼波山上的那条被堵的秘密通道,据说约柜就

被埋在那座山里。

尼波山位于现代约旦境内,因此,克劳斯特便飞往约旦。和他同行的还有一些

热心的同事,都来自一个名叫“国际恢复历史研究所”的组织,其总部设在美国堪

萨斯州的温菲尔德。他们的使命当然是去解救约柜。为此,他们在尼波山上露营四

天――这使山上“圣地”(Terra Santa)教堂的圣芳济会修士们非常惊愕。他们护

卫着那座拜占庭时期的教堂,传说它建在埋葬摩西的地方。在过去的数十年当中,

这些僧侣曾对尼波山地区做过谨慎的专业考古发掘。

不用说,那些圣芳济会修士们从来没有找到过约柜。克劳斯特也是如此――至

少在尼波山一带没有找到。不过,克劳斯特在尼波山的发掘结束之后,他和他的考

察组便转移到了附近的皮伽山(Mount Pisgah)(伏特尔当年也去过那座山)。他

们在山上发现了一条沟,并相信沿着它就可以找到伏特尔草图上画的那条“秘密通

道”。

那条沟的部分地面被一块石板挡住了,这个情况就更他们激动万分。1981年10

月31日夜里,他们挪去了这个并不牢固的障碍,果然发现眼前有条通道。他们沿着

通道(据他们说,它的宽度约为4英尺,高度约为7英尺)向地下走了大约600英尺。

在那里,他们看到了一堵墙,它和伏特尔描述过的那堵墙完全一样。他们没有犹豫,

把墙推倒了。

墙后面有个岩石凿成的洞穴,大约7英尺见方,据克劳斯特说,那里面有只包金

的长方形箱子,长62英寸,宽37英寸,高37英寸。据说,箱子旁边还有两根杠子,

与《圣经》上说的抬约柜的杠毫无二致。箱子的一侧还有个布包,克劳斯特估计那

里面就是带翼天使雕像,以前曾被放在施恩座(即拒盖)上。

这些美国人断定自己已经找到了神圣的约柜。他们没有移动它,没有碰它,也

没有打开它。他们用带闪光灯的照相机给它拍摄了彩色照片。然后,他们离开约旦,

返回了美国,并立即把这个发现通知了合众国际社。结果,这个国际报业辛迪加发

表了一则新闻故事,其责任记者说,这个故事“比我平生报道过的任何消息都更富

于戏剧性”。

那么,约柜果真被找到了吗?在那个石头洞穴里拍摄的那些照片显然是关键性

的证据。如果有资格的考古学家能有机会去研究那些照片,它们便能证实美国人宣

布的这个耸闻是真实的。因此,克劳斯特一直拒绝把那些照片拿给任何人看,这个

做法就很难让人理解了。他说,按照上帝的吩咐,这些照片只能让伦敦银行家大卫

?罗斯柴尔德看,因为此人是耶稣基督的直系后裔,并且是被上帝选中去建造第三

圣殿的人,而约柜将被从它的隐藏处取出,放进第三圣殿里。

罗斯柴尔德也是1910年反对帕克发掘圣殿山的那个国际银行家族的成员,他冷

冰冰地拒绝接受那些照片。那些照片还被克劳斯特保存在他堪萨斯州温菲尔德的家

里。他依然拒绝让人们看到它们,而仅仅让经过挑选的访问者见到。

1982年,一个有幸看到那些照片的访问者,是受人尊敬的考古学家齐格弗里德

?H?荷恩。他是研究尼波山地区的专家,著有十几本学术著作。他花了一些时间检

验了克劳斯特拍的那些照片。遗憾的是,那些照片的冲洗质量很糟糕:

除了其中的两张以外,它们上面什么都没有。那两张有

影像的当中,一张很模糊,不过的确拍出了一个石室和它中

央的一只黄颜色箱子。另一张的影像相当清楚,拍的是那只

箱子的正面。(《圣经考古学杂志》,1983年5―6月号,第

68页)

荷思一离开克劳斯特的家,就根据刚刚看过的反转片画了一幅那个箱子的速写

(他的绘图技术十分高超)。他认为,那箱子外面的某些金属部分是黄铜而不是金

子;不仅如此,箱子上面镶的钻石还很像是用机器加工出来的。不过,到现在为止

最遭人非议的是:箱子上的钉子竟然有现代式样的钉头,它从箱子正面右上角突了

出来。荷恩总结说:

我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但这些照片使我坚信:它不是

古代的手工制品,而是现代的人工制品,上面有机器加工出

来的装饰条纹,而里面是一层薄金属权芯。

从虚构到现实

我研究了耶路撒冷考古的那些记录以后,已经找不到其他资料,说明还有别的

人进行过发掘探险,以验证犹太人关于约柜最后安放地的那些传说。

我采访过的学者们都认为这方面的资料确实非常有限:当年的查尔斯?瓦伦,

以及后来的梅尔?本―多夫及其考察小组,都曾经发掘过圣殿山区(尽管他们的目

的并不是寻找约柜);蒙泰古?布朗斯罗?帕克(加比?巴凯博士说他不是考古学

家而是“疯子”)虽然曾挖掘过圣殿山内部,但一无所获;安东尼娅?弗里德利克

?伏特尔认为约柜就藏在尼波山,并确实在尼波山发现了一条秘密通道,却没有继

续考察它;最后,汤姆?克劳斯特自称在一条通道里找到了真约柜――不过,那条

通道在被伏特尔发现之后不到50年时间里,从尼波山移到了皮伽山。

以上就是全部情况。正像人们常说的那样,这些就是曾经引起过一次次轰动的

沸点。惟有一个例外,那就是我自己的考察活动。我在做什么呢?当然,我是在追

寻约柜。我必须承认:在我之前从事过这项冒险的,不是笃信救世主的梦想家,就

是头脑轻率的怪人,这种情况的确使我忐忑不安。

我认为,我有个长处能作为补救:我对第三圣殿毫无兴趣,我也不相信约柜曾

被埋在岩石圆殿、尼波山或皮伽山里。我知道,证实那些地方已经没有进一步的秘

密,这实际上是不可能的。但我现在还是像以前一样满意地知道,失踪的约柜并不

在犹太人传说里提到的那些地方――约柜既不曾被埃及人拿走,也不曾被巴比伦人

拿走;约柜也没有被毁掉。

所以说,约柜的失踪越来越像个令人迷惑不解的谜,正如美国加州大学希伯来

语及比较宗教学教授理查德?埃利奥特?弗里德曼所说,它是“《圣经》中的一大

奥秘”。

我在1989年和1990年的所有工作已经加强了我的一个信念:这个奥秘的答案必

定在埃塞俄比亚。然而,在我考察的各个阶段中,一个我一直没有面对的难题却是:

埃塞俄比亚人说他们有约柜,这个说法的依据其实也非常脆弱,就像《伪经?巴录

书》或者《马加比传》一样。

说实话,我已经开始感到《国王的光荣》大胆强调的那个说法,并不足以作为

历史证据,因而并不能让我下决心到圣城阿克苏姆去一趟――我将为那次旅行冒生

命危险。

《国王的光荣》一直说,示巴女王是埃塞俄比亚人,她和所罗门王有了个儿子,

后来这个儿子从耶路撒冷拐走了约柜。但这些说法更像是离奇的虚构,而不像朴素

的事实。

确切地说,我已经在埃塞俄比亚找到了大量的证据,大量具有说服力的证据,

它们确实都相当有力地支持了一种看法,即约柜可能真的就在阿克苏姆城那个圣堂

礼拜堂里。现在,我对这一点已经很有把握:除了阿克苏姆,已经没有其他任何地

方能更使人相信它是约柜的最后安放地了。我之所以得出这个结论,并不是因为我

更相信《国王的光荣》对约柜到埃塞俄比亚的经过的记述,而是由于其他几种说法

相形之下更站不住脚。

所以,在最终决心去阿克苏姆城之前,我感到必须找到一种解释,它要比《国

王的光荣》更令人信服,能够说明“被《圣经》视为全世界最重要的圣物的约柜”

如何在非洲的心脏地带找到了最后的安放地。

1990年10月中旬,当我离开耶路撒冷的时候,我已经找到了这样一个解释。我

将在本书的下一章详细叙述这个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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