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原创】原来你什么都不敢要(1) -- 一条溺水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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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原创】原来你什么都不敢要(8)

‘如果看见地狱,我就不怕魔鬼’---Tizzy Ba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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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我心里一惊,局外人往往就是有这个魔力,一语道破天机。当下我赶忙笑道,是来搭救你的吧,是不是踏着五彩祥云来的啊?两个女生笑作一团,叽叽喳喳互相打趣一番。7点半,饭局开始,我和karen等在包房,M和大老板亲自去机场接的老A,宾主一番寒暄,大家入座,我和karen陪坐老A左右。老A身陷花丛中,乐得眉花眼笑,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他果然带了礼物,两个景泰蓝的镯子,我和karen各一;半只据说是他昨天刚刚亲自猎杀的獐子送给大老板,天知道他怎么把这东西弄上飞机的!?送给M的是一只纯锡酒壶。大家自然免不了欣赏赞叹一番。

老A在一片感激声中感觉良好,又特意转向我,小鱼啊,我可是一直想着你啊,什么时候来北京我带你打猎去,刺激得很。我当然是做受宠若惊状,好啊好啊,A总答应了我的可不许赖皮,大老板是证人。大老板笑说,老A,重色轻友啊,我去北京那么多次,没见你招待我去打打猎!一时大家谈笑风生,推杯换盏。席间既不谈项目的事,老A也没对我说什么非份的话,总之就是宾主双方进行了热烈友好的会谈,就共同关心的问题交换了意见那一类。不觉就到了10点,老A伸个懒腰,说,酒足饭饱!足感盛情,我今天累了一天,就先休息了。我们一行人如众星拱月把老A送到楼上总统套房,热烈的握手道别。下得楼来,大老板吩咐司机开车过来,载上他和karen,然后一抬眼对M说,小M,小鱼就交给你了,一定要把她送到家门口,晚了要注意安全,开车小心点。然后再对我说,小鱼,今天辛苦你了,罚M总给你当车夫。

Benz一溜烟开远了,尾灯闪烁。我和M站在原地默默无语。走吧,终于M开口道。我们坐上M的Volvo,也轻快的驶向了无边的黑暗。在车上,还是我率先打破沉默:M,你为什么放着到手的鸭子不要,非要来接这个烫手山芋?其实我私心里盼着M能够说一句,还不是为了你!结果,M稍稍沉默了一下,用一种推心置腹的口吻说,我其实很感谢你!最近我一直在犹豫,老A这个项目,虽说有困难,但并不是没有希望,拿下来就是奇功一件;而建行那个事,虽说十拿九稳,但是换谁都能成,董事会明白那证明不了我的能力。你也知道老W和我暗中较劲,我自信不会输给他,做成这件奇功,那就是一记绝杀。之前一直下不了这个决心来搏一搏,今天多亏你推了我一把促使我下定了决心。

我觉察得出来,M是怕我对这件事心里背包袱,同时,恐怕也是在给我们的关系划线呢。我咬咬嘴唇,说,我…是怕自己太任性,提了过分的要求耽误你的前程。M哈哈一笑,别胡思乱想小鱼,我希望给自己这样一个挑战,况且,就算输了也不是世界末日。你还是祝我成功吧。我成功了第一个要感谢的就是你。我不再说话,扭头去看窗外急速倒退的婆娑树影。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这一趟回程比去的时候快多了,车很快就到了市区。我突然心有不甘,这样一个夜晚,我不想让他就这样擦身而过。于是我开口问M,刚才你吃饱了吗?我已经饿了,我们去吃宵夜吧!M不禁笑出了声,大老板请客,大家太拘束,而且他老人家爱吃萝卜白菜,少沾荤腥,我们也跟着吃斋啊。我接口道,你刚才还说要感谢我,不能口惠而实不至吧!M说,看来不能随便许愿啊,还愿还得好快。你一说我也觉得饿了,我带你去个好地方请你大快朵颐吧。

M车头一转,向江边方向开去。不久就到了一排颇有殖民风格的老房子旁,中间有一座大宅,带有一个漂亮的花园,花园中散布着白色的桌椅,围着中间的BBQ,已经三三两两的坐了不少人。以前这不知道是哪个富豪官宦的私邸,现在却是一个club。我们在花园中的一张桌子边坐好,M向我推荐这里的烧烤和啤酒。我是真的饿了,狼吞虎咽的吃下了一个鸡翅和一串鸡畛,才看到M吃的很少,一边端着啤酒杯在慢慢的啜着,一边在饶有兴趣的看着我吃。见我抬头,他又递了一个元贝给我,笑着说,你倒是慢点,别噎着。

正在吃得高兴,阿飞的电话来了,姑奶奶,这都多晚了,该摆驾回宫了吧?平日里我和阿飞在同一个屋檐下,虽然互相不干涉对方的生活,但只要有个早出晚归的,都会互相知会一下,今天我倒真忘了。于是心下有些歉然,柔声跟阿飞道歉,对不起,忘了跟你说,今天公司有重要的应酬。阿飞在那头又开始大惊小怪,你们老板怎么回事,用人用得忒狠了吧?然后又有些狐疑的问,什么应酬应酬到半夜?你们公司让你三陪啊?你在哪?我来接你吧!我一听就火了,阿飞,你狗嘴吐不出象牙!谁要你来接!说着就挂了电话。谁知道过了一会,阿飞又打过来了,先是嬉皮笑脸的道歉,末了还是追问我在哪里,非要来接我不可。我不胜其烦,干脆跟他说我今晚不回来了,然后就关了手机。

第一次阿飞来电话的时候,M端起杯子走开了,第二次阿飞的电话,他转过头去装听不见。我把手机胡乱塞到包里,开始跟他讲述阿飞的故事。M认真的听我说完,耸了耸肩,说,阿飞犯了一个错误,他在乞求你施舍爱情。很多人都觉得只要我努力只要我诚心终究可以感动对方,其实,感动不等于爱,错把感激、感动之类的感情当爱情,哪怕得到一时,终究都难到头的。然后,他直视我的眼睛说,我觉得你在拿阿飞当挡箭牌。公司内外,想追求你的男士估计不下两位数,他们得知了阿飞的存在之后,都知难而退了吧?M很敏锐,阿飞就是我的挡箭牌。这两年来,每当有人蠢蠢欲动,我都及时的把阿飞叫上秀一秀,或者接我上下班,或者送送花,或者陪逛街之类的。这招一直很有效,今天被M识破了。我忍不住反击道,是,我是拿阿飞当挡箭牌,你呢?你还不是用女儿的照片当挡箭牌?

关键词(Tags): #千层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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