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原创】原来你什么都不敢要(1) -- 一条溺水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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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原创】原来你什么都不敢要(22)

我接了电话:嗯?

小鱼,你准备一下,过两天来北京一趟吧。我叫Emily给你安排。

好。

我今天跟老A碰了一下,他还有所求,这事不止之前想象的那么简单。

哦。

鱼,你怎么了?说话不方便?

不。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鱼,我…我很想你。

我呆了一下,才说,我也是。

你到底怎么啦?

我再次呆了一会,心里波澜翻涌,千言万语在胸口打着滚,最后却说,没事,我好好的呢,我会准备好的,北京再见吧。

挂了电话,我的情绪一下子很低落,电话那头远在千里之外的M,到底是怎么样一个男人呢?仿佛有一层浓雾落在我眼前,M的微笑,M的失魂落魄,M的开怀无忌,张张面孔在我眼前渐次展开又渐次隐入雾中,让我看不清楚前方,让我看不清楚退路。

别过F姐,我回到了家。阿飞正宅在家里,听到门响,从他的书房伸头出来看了一眼,嗖的一声跳了出来:小鱼!快点快点,我等得好苦!我愣住了,什么快点?快点什么?我答应你什么了?阿飞捶胸顿足,天哪,姑奶奶啊,我知道我不是你心上那个人,可是你也不能连我的生日都忘了吧!?

我这才想起来,今天真的是阿飞的生日,我已经陪他过了两个生日了——当然,每次都是身不由己,百般推脱仍难逃一劫,没想到今年我还是再度入套。阿飞倒是心态一如往常,哪怕我已经明确的告诉他我已有了心上人,我苦笑了一下,说,好吧,阿飞,祝你生日快乐。我请你吃晚饭吧。

阿飞立刻说,好啊好啊,晚饭归你请,吃完饭我来安排,怎么样?在他生日这一天我不忍扫他的兴,顺口答应,嗯,别玩得太晚,明天还要上班呢。阿飞一声得令,随即又开始从他5岁生日开始,痛说革命家史。我半倚在沙发上,接过他殷勤递上的果汁,一边心不在焉的听他吹嘘,一边心里思绪起伏。

天色渐晚,阿飞打断我的遐思,姑奶奶,你还不饿啊?我在这说了一两个钟头,肚子咕咕叫了。我赶紧道歉,起身出门。阿飞一叠声的问,去哪?我笑他,你只管坐好,我来开车,不会把你卖掉的寿星公!车子驶出地库,我也开始寻思,去哪儿呢?仿佛有种魔力,在引导着我前行,走了一段,车子拐了个弯,我才猛然惊觉,鬼使神差的我竟然载着阿飞,驶向了那个晚上M带我去过的那个BBQ Club。唉,原来我念兹在兹的,还是他。

阿飞倒是非常欣赏这个地方,大呼小叫,小鱼,此间乐,不思蜀!我们坐定,阿飞怕是真的饿了,气势非凡,片刻间便风卷残云般卷了一堆美食下肚;我却是没有胃口,把自己面前的碟子也推向阿飞。阿飞吃过一轮,擦擦油手油嘴,换了一付口气跟我说话。小鱼,我看出来你不开心,是我太唐突了吗,拉你出来陪我过生日?我赶紧说,你别胡思乱想,我没有不开心,更不是因为你拖我出来。我是最近太累,情绪不好,跟你出来散散心我觉得清爽多了。阿飞盯我一眼,小鱼,我虽然不聪明也不是傻子,你确实不开心,而且也确实不是因为我而不开心,唉,我又痴长了一岁,这一年诸事不顺,不是本命年都这么倒霉,要是碰上本命年,还不知道该有多惨呢!你不来安慰我,还坐在那里自怨自艾的,我的命真苦啊!我终于被阿飞逗笑了,两人喝着啤酒,闻着烧烤的香味,聊了起来。

不知不觉,九点已过,我的电话又响了,一看,又是M来电。我顿时感叹真真是天道轮回报应不爽,上次跟M坐在这里被阿飞电话骚扰,今天跟阿飞坐在这里竟又接到M电话!我对阿飞做了个抱歉的手势,准备离席去接电话,阿飞举手制止,抢先一步走向中央的烧烤台去了。

M的声音显得有些急切和沙哑,鱼,你在哪里?

我有几分惊讶,M从来不曾这样问过我,我在…吃饭。

M显得有些犹豫,我,我…看到你的车了。

什么?哪怕是平地一声雷起,或者落下漫天金币,也不会让我如此诧异,我甚至一时认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M还在说,我进来了,你…回头看。

我来不及说什么,起身回头,M拖着一个拉杆箱,风尘仆仆,举着电话,已经出现在我身后。

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内心被什么东西强烈的撞击,再次见到M的喜悦,对M不远千里赶来的爱怜,压倒了今天所产生的怀疑,毒刺退却了,蛛网消失了,所有的雾都在对面这个男人的热烈目光下散去了。我放下电话,喃喃的说,你怎么来了?公司有急事吗?M笑一笑,没有,我回来看你。我嘴唇动了一下,什么都说不出来,泪水开始模糊双眼。克制了一下自己,我才担心起M的莽撞行动,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准备怎么解释啊?M又笑一笑,不知道,还没去想。那一刻我无比的想纵身入怀,无比的想揽住他的脖子,直到阿飞冷冷的声音把我拽回现实,你好,小鱼,这位是?

关键词(Tags): #千层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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