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老沙继续说故事——谁是你的新郎（上） -- 沙海

这大妈接着说：“不久是找个漂亮的新媳妇吗。你呀，也别去找什么上海的缝纫机了。这个我看就挺好。人家姑娘不是不待见嘛，咱们还不待见她了。你呀，跟你大妈我上屋里看看去。咱们家还有两姑娘呢，你看着合适就挑一个。这丈母娘啊，我还真就当了。”

这不是天上掉馅饼，掏钱中彩票么。这雪中送碳的事情他是助人为乐，这中了状元送彩礼是锦上添花。可这平白无故的送老婆是个什么事情呢？虽说那时候民风淳朴吧，可这样的事情还真没有听说过。不说您没有听说过，老沙也就听说这么一位。所以人家新郎倌，当时估计也是蒙头转向不得法门。一听这媳妇也有送上门的，本着不该说的话不说，不该占的便宜不占，不是咱的媳妇不招惹的原则加以婉拒：“大妈，我这心情正不好呢。您就别拿我开涮了。”大妈也不恼，继续说：“你就上你大妈家去看看！两姑娘，你看着合适就挑一个！人你马上就领走。大妈我也不收你彩礼钱。就图给闺女找个好人家。”

这新郎倌啊，还是不愿意。旁边的小兄弟倒来了兴致。拍拍屁股站起来说：“大妈，走。我跟您去看看去。他不要，我还没有媳妇呢。呵呵”大妈抿嘴一笑，前面领路就把小兄弟让进屋里。

进了门才发现，这大妈家确实不富裕。一共三间房，一间正屋做堂屋，旁边各一间厢房。屋里除开一张桌子、两张条凳以外再无其他。走进左手边的厢房，两大姑娘正坐在床沿上说话呢。两人看上去都很消瘦，不过却显得很精神，洗的发白的衣服上打着好几个补丁。小兄弟打了个招呼，赶紧退出来，跑过去对新郎倌说：“算你有福了。她家还真有两大姑娘。我看着不比那母夜叉差到哪里去。咱们今天反正东西都准备齐了，娶谁不是娶啊！”

嗯？还真有天上掉媳妇的好事？！新郎倌也不傻呀！听见有这样的好事，忍不住跟着小兄弟也上门去亲自对大妈的“送水之情”表示感谢啊。一进屋，人家两姑娘都出来了。估计是大妈已经对她们说了什么，所以两姑娘看见新郎倌，都是满脸绯红的样子。新郎倌这个时候，也确实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得呵呵干笑几声，然后涨红了脸，看着笑容可掬的大妈。

大妈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拉过条凳，大喇喇的坐下。然后对新郎倌说：“这两姑娘，一个是我的亲闺女。今年虚岁十六。一个是我那早两年死去兄弟的闺女。今年虚岁十八。我家的闺女读书读过了初小，能认识几个字。基本的算个帐也没有什么问题。我兄弟的闺女，念到了高小。要不是她爹妈死得早……”大妈说着说着已经有些哽咽的感觉了。

新郎倌刚开始看着这两闺女还不觉得，可听大妈这么一说腾的站了起来。一把拉着小兄弟走到门外。“你这不是胡闹嘛。你看看人家，一个15一个17。我今年都27了，这怎么行啊。不过我看他们家确实蛮可怜的。你身上还有钱没有？5块10块的给人留点吧。

说完搜刮了几个来帮忙的朋友。从他们身上凑了10元钱递给大妈。“大妈，我都27了。您家里的两姑娘，都太小，不合适。这10块钱，算是我们对您老招待我们喝水的钱吧。”大妈自然不肯收他的钱。“我们这有的是井水。给你舀了瓢水就收钱，走出去四邻八乡的得笑话死。这钱，我们不收。”

新郎倌这边还想说什么，屋里那个子稍微高点的姑娘跑了出来。从大妈手里把钱拿过来塞还到新郎手里。“我们是乡下人。可我们一样有志气！人家看重这些，我们不看重。平白无故的拿了你的钱，以后走道，怕被人戳脊梁骨！”听见姑娘这么说，新郎虽然还想再把钱给大妈。只是看着满脸涨得通红的小姑娘，还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一旁的大妈，看出了端倪。直接对新郎说：“小伙子，我兄弟这闺女，能干好强，人也聪明。只是再好强，也争不了多少工分啊。你年纪大点，知道疼人。大妈我看人，错不了。你要觉得合适啊。今天就带回去。反正你那头的准备也做了。大妈我也是个爽快人。你真要给啊，这10块钱啊，就算你给我们家姑娘的彩礼钱了。”

新郎捏着这10块钱反倒是满脸通红的站在原地。站在一旁看热闹的一帮兄弟，这下热闹起来。原本蔫头耷脑的一帮小伙子，立刻变得生龙活虎。跟着在一旁起哄。新郎的小兄弟附在耳朵上说道：“你傻呀！人家姑娘都不介意。你平白的占这么大个便宜还有什么好说的。把人带回家就成！”

新郎一想，还真是这么个理。于是对着大妈深鞠一躬，说：“大妈！我一定会好好待咱家妹妹。您要舍得。我就把……”这时候他忽然发现连姑娘的名字都不知道。只好指指来还钱的姑娘说：“妹妹带走了。您放心！我这辈子，保证不会欺负她。我保证会关心她！”再多的话已经不用说了。反正鞭炮什么的都是现成的。这对新人直接在大妈家的堂屋里举行了基本的仪式。

再接着？再接着就回单位了。大家一块聚餐啊。还有？还有就是晚上大家一块吃糖。还有？还有就是限制级别了。考虑河里还有小朋友就不说了……呵呵。

您想知道那位拿人的新娘的情况？呃……要不明天咱也打个补丁……

• 西河文萃第27期 2009年12月6日 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