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半原创】给frnkl兄的一点关于庐山会议的回声 -- 史文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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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读者来信

我赞同楼下老九的发言。

政治人生更犹如一场戏,对于戏子而言,更重要的是上了台,而不是具体遇到了什么剧本。不是因为剧本不重要,反倒是因为剧本总会有的,而剧本总会无常——有惨遭迫害的无常,也有大红大紫的无常。崩溃者,不在此剧崩溃,便会在另一剧中崩溃;不在朝不保夕中彷徨,便在灯红酒绿中迷失。比如,共和国到底有几个“总理”的职位可供分配?后来真的成为总理和书记的,所谓“宅心仁厚”者于己于友于人民,又是如何?庐山中本应受到压力而没有受到压力的,如李井泉等,他们的人生又可否能如同“好人”这个名称所暗示的那样,平安一生?于民又如何?

所以,在政治这场本质上就是你挣我扎的大戏中,“好人”难定义,或许有政治家和政客之分,但唯有那些少少几个真正无私无畏者,死后仅留下一个烟斗一件大衣,或者几笔稿费一双补丁袜,或许能超越自我认定所带来的折磨感。

诚然,人是环境的产物,我们不能说这些从政者注定如何,但大政治、大格局中的“环境”实在太多太丰富,不但压力多,诱惑同样也多。从这个角度来说,除跃出九界外连自身荣辱都置同身外的寥寥几人,只要你上了舞台,或许就是宿命。至于你是以“好人”结束,还是以“坏人”结束,或许只是运气,又或许不是运气。扪心自问吧。

所以,以从政者的个人视角、以从政者的内心出发来读史,或许视觉有别而带来收获,但必又始终迷茫。若非至恶之人,总有待己待亲待友乃至多少待民之善念。那么,“好人”“坏人”放在历史中的脉络起伏中又如何看清呢?从个人的视角,历史是“好人”吃“好人”呢?还是“坏人”帮“坏人”?

毕竟历史不是北京侃爷的饭后谈资,仅一个纠结万千精彩纷呈就好了的。

那么,论大历史大政治,如果我们对台上人的“终极关怀”多了些,又是不是对台下万千受摆弄的百姓“残忍冷漠”了些呢?

台下众生又何尝不是好人呢?

所以,读史读政治,重要的到底是从政者个体的“好”呢?还是因其而下万千众生的“好”呢?或许这就是立足于从政者当事人这一视角的局限。我们给予“戏子”的“终极关怀”越多,它就越趋向于“个人史”而不是“政治史”。个人史当然有益有用,但倘若我们在一个局中搞出n多个“好人”的个人史来(这显然是视角之必然),显然是无法还原政治史的。

也许,政治与历史这场左右我们万民却难以参与其中的游戏,对于草根而言,游戏本身略有的那么一点公平,就是可以日后笑谈:

一把总理座,多少英雄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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