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序言《穿越到1937年的南京》 -- 米高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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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原创】第二十三章《吃枪药》

看对方彻底下了枪,将枪放在几米外彻底解除了危险,米强对说:“高玲你过来,我们走吧,相信我,我发誓去了陕北我会照顾你一生。”

高玲看到这一切淡淡说了一句:“我不去。”

米强觉得有些眩晕,看到这一切刘师长一阵坏笑:“你看人家高小姐不去,傻小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米强有些痛苦的闭上眼睛,脑子里面一直在思考怎么办!怎么办!事情怎么发展到这一步,怎么选择!挫折和屈辱的感觉里面,一股牛脾气涌上来。米强慢慢睁开眼睛。,红着眼睛对高玲说:“好,我走,我自作多情。”准备转身走人。

米强说完这话的时候,高玲看着一脸决然的米强,才知道米强没有说谎话,米强绝对会离开自己。眼前这个男人虽然不可爱,但是绝对杀伐果断。虽然不儒雅,但是绝对能给自己一个依靠的肩膀。

这时才突然发现米强已经成了自己心里的支柱。没米强的感觉自己在乱世中失去了唯一的依靠。高玲红着脸说:“米强,你不许走,你必须留下,必须留在我身边照顾我。”

顿时周围的刘师长、两个卫兵都闹了大花脸,怎么大清早,天还没亮,稀里糊涂来,先被下了枪,干站在这里看人家小男女的爱恨情仇,开始是女的不要男的,现在怎么成男的不要女的了,这演的的是哪一出戏。

米强低声说:“我必须走,没有别的选择,高玲以后你自己照顾自己吧。”说话感觉鼻子一酸,努力甩甩头,让马上流出眼眶的流回眼眶。

这边高玲已经两行清泪滑落脸颊,略带哭腔的说:“求求你,为了我你留下来好吗,共匪是我的杀父仇人,我不能去,其他的我都答应你,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

米强抬眼望天悠悠,长出一口气,坚定的说:“我必须走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你好自为之吧。”

听到这一切高玲双膝一软跪了下去说:“我求你了,你不要抛弃我好吗?”看到高玲跪下,刘师长,和两个卫兵赶紧过来把高玲往起扶,说:“这是哪一出,高小姐你快起来,米强你别再闹了,看看人家大闺女说这些话容易吗。”

米强不敢多看,害怕一看自己一心软,就走不了,翻身上马,准备走人。已经跪在地下的高龄掏出手枪,指向米强,泪流满面嗓音呜咽的说:“我不许你走,你走我就开枪。”

米强头也不会的淡淡说:“你想开,就开吧,反正我在南京地窖的时候就欠你一发子弹。”一打马,公爵缓步前行。

身后一位哭的梨花带雨的美女,芊芊玉手,手中一把马牌撸子晃晃悠悠指着马背上的男子,马背上的男子挺着笔直的腰杆,毫不在乎的前行、

公爵走出几步,只听“啪” 一声。手枪跌落下来,身后一位女子带着哭腔说:“米强 我恨你。”说完扑到在地上泣不成声。

女子撕心刑裂肺哭声中,马背上的男子身形一晃,既而,狠抽一下马,黑马开始加速,利剑一样,扬起一片尘土。马背上的男人脸色如刀削一般,没有一丝表情。

已经返回南京的迁时信,看着桌面上的报纸,指关节捏的发白。“巴格亚路”一句脏话脱口而出。报纸上的消息大标题是米强在西安露面。

短暂的失态迁时信,迅速恢复了常态。毕竟迁时信是号称“豺狼参谋”的大本营参谋。对着报纸露出洁白的牙齿,不屑的微笑。暗自心想:“米强你终于露面了,让我们看看你是什么模样,以后我会砍下你这个野蛮人的头颅,送到帝国大学当一个完美的标本。”

想完这一切,迁时信接着看着下面的米强在西安的合影照片,像打量猎物一样仔细打量米强,迁时信有些诧异,不想自己想象当中的粗鲁武夫。恩,身材修长,皮肤白皙、稚嫩的脸庞,没留胡须。难道这就是杀人恶魔米强,对比旁边的国民党人员,一脸严肃。这个米强有些随意的放松。

抬起头,迁时信思考米强的形象,这不是粗鲁的武夫,不像一个军人,站姿随意,一点也不严谨。奇怪呀,匪夷所思。想到这一切的迁时信,再次低下头仔细端详,照片上人的容貌和眼神,都说眼睛是人心灵的窗口。

迁时信,发现旁边国民党人员,眼神锐利,一看不是泛泛之辈。但是米强的眼神怎么这么奇怪。迁时信背上一阵寒冷,一把推开椅子,米强在笑,仿佛在看着自己坏笑,一脸不屑的坏笑。无所畏惧,什么也不在乎的坏笑。眼神里面影藏了一丝淡淡的忧伤。

迁时信,呆呆站在那里,一个人在办公室里面来回踱步,心中暗自思考,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首先肯定虽然有一定军事能力但是这不是一个受过严格军事训练的人,看表情是个玩世不恭、无所畏惧的人物。但是这样支那人物,为什么会和大日本帝国死磕。

想到这里,迁时信忽然有些明白了,心中暗自咒骂了一下被封为军神的谷寿夫等人,都是你们这群混蛋,断了支那人投降道路,很多支那人只能拼死一战,白白增加了皇军的成本。但是已经这样了,再懊恼已经没有办法,将这种看法说出去也于事无补,反倒会使自己树敌太多,迁时信摇摇头打断自己的气愤。还是按照原定计划将排除精干的暗杀小组奔赴西安。

东方的晨曦照在古城的街道上,大街上早起的人不多,一匹黑马用铁蹄声打破早上的宁静,马背的骑手单手拉缰绳,另一只手握着马刀,用刀背使劲拍打着战马,促使战马加速。

现在的米强心情可以用悲愤来形容,脸被寒风吹得抽搐显得狰狞可怕,嘴里喃喃自语,那个不开眼,赶紧来挡我的道呀,我现在想砍人,十分想砍人。手里马刀握的指节发白。

早晨大街确实没没人出来触米强的霉头,一路风驰电掣穿街过巷,不到十分钟就接近了古城西安的北门。早晨几个老兵慢腾腾的走出岗亭,准备移开门口的拒马。听见身后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几个老兵刚回过头,一阵寒风从自己耳边掠过。

针对蒙古马的跳跃能力制造的拒马,在充分加速起来的腓列特马面前,不值一提。一个完美的跨栏动作,米强连人带马越过拒马,借着马的冲力,米强将满腔怒火发泄聚集在马刀上,一刀将碗口粗的拒马横梁劈成两半。

带过的风,将领头老兵的军帽,刮落。门口的卫兵,吃惊看着这一切,吃了满嘴的尘土。领头的老兵脸上有些挂不住,随手抄起步枪,一拉大栓,朝着米强的背影破口大骂:“驴日的,你找死呀,信不信爷一枪毙了你。”示威的挥挥手中的水连珠步枪。自己情况不明也不敢随便开枪,万一对方是军官怎么办,只能骂两句发泄发泄,在自己的手下面前找回面子,要不然真的无法在手下立足了,骂完扭过头,准备捡起自己的军帽。一阵清脆的枪声,从身后传来,老兵下意识,匍匐在地。十几发子弹打得,城门上,青砖渣子和尘土飞扬。

当米强越过拒马,听见身后步枪拉枪栓的声音,掠过耳边的寒风里面隐隐约约的要毙了你后。米强条件反射式的连忙收刀,抽出大肚匣子,随手腿上蹭开枪机。抬手一梭子子弹就往身后做阻拦射击。

起伏的马背上,单手射击,强大的后坐力使子弹都打到五六米高的城门洞子上,噗噗落下青砖碎屑和尘土,让几个趴在地下的卫兵尴尬不已。姥姥的这一打清早都是什么事,碰上一个吃了枪药的混蛋。趴在地上压子弹的压子弹的,拉枪栓的拉枪栓的。

等反应最快的老兵,从地下匍匐转向,灰头土脸抬起枪往米强打出第一发子弹的时候,米强已经越过拒马半分钟了。公爵也跑出快四百多米了。

一发子弹带着尖锐的声音从米强头顶上方擦过,米强连忙左拉缰绳,公爵放弃直线,斜着踏入初春绿色的麦田,等其余的枪声响起的时候,米强已经在麦田控制连续变换了两次路线,随即变成一个小黑点,消失在卫兵的视线中。

老兵一拳砸在黄土地上,骂了一句:“狗娘养的。”旁边的一个士兵对着老兵说: “头我们追不追,可不能便宜这个小子。”

“呸”一口唾沫吐在地上“追,追你个鬼,人家四条腿,你两条腿,你追的上吗?”

旁边的卫兵说:“就这样算了,那小子先向我们开枪的,可不能就这样便宜他。”

老兵拿起军帽使劲拍打着,说:“怎么可能便宜他,你马上跑步去给团长汇报去,看团座怎么定夺。”

看着远去的手下,老兵继续拍打着帽子喃喃说道:“最近西安也听说闹土匪呀,打眼一看也不想灰头土脸的土匪,打扮想个城里的公子不过那个城里的公子哥也没这么土匪,一句不合就是一梭子,看团长怎么办,能追上还是追不上,不甘老子的事,老子没事担什么担子,天塌下来,高个子顶着,我一个当兵吃粮的操什么闲心。姥姥的大清早见了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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