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相亲记 -- 说了就走

　　次日和母亲上商场购物。

　　路上母亲问：“你相的这几次亲，谁长相最好啊？”

　　母亲能这么问，至少说明她知道我找女友也要看眼缘了。我28岁时，也是十一回家，相过一次亲，之后就是29岁以后在北京相过几次亲。母亲从没问过我喜欢找个什么样的人。是在我拒绝了几个之后，才知道我挑长相的。至于我还有其他什么要求，她也从来没问过我。但她有自己的要求，比如，这个女的身高必须160以上，属猪的不要，再就是年龄不能比我大。还有，就是要求学历要大本。

　　就学历问，我说：“是不是大本不重要。”

　　母亲：“不是大本在北京不好找工作。”

　　我：“我也想找有一定收入的。但直接考虑谋生能力即可。不需要用学历来要求的。”

　　母亲不为所动。

　　就身高的问题，我说，155到2米以上，我都能接受。但要综合考虑。160以下的身高肯定不是什么优势，但如果别的方面都还好的话，我不会因为她身高不够160就否决。当然，如果身高在155以下，恐怕接受起来会很有难度。

　　关于年龄问题：我说，22到32的我都能接受。也就是比我大两岁也没关系。这点母亲不同意。

就属猪的不要，这点，我和母亲说过。我已经30了。同龄女生没结婚的已经不多了。也就我的年龄（我1980年生，属猴）向下四五岁比较靠谱。29岁没男友的女生恐怕也少了。所以其实候选年龄层也就三、四种选择。你从中剔除三分之一到四分之一，这是把自己限制死了。

母亲开始还坚持自己的筛选原则。因为都是她和父亲去公园看征婚告示。后来居然发现联系我的都是属猪的，加之父亲劝谏，终于不那么坚持了。但对属猪女的印象应该不变吧。

在我相过亲而没成的人选中。母亲一直力建两个人。我都和人家四五个月没联系了。母亲仍然时不时的力建。这两个人母亲自己都没见过，为啥这么执着？

　　后来我问：“她们都不是属猪的吧？”

　　母亲：“当然”。

　　于是我才明白了母亲力建的原因。

　　回到最初的问题，关于长相，母亲的观点是：找老婆不应该挑长相，至少应该把这个放在比较靠后的位置。所以对于我这种，看了之后觉得没眼缘就拒绝了的作法，是看不惯的。而且，母亲反复提求，找老婆不能找太漂亮的，理由是怕婚后出问题。

　　我当时对母亲的回答是：“找的这个人，以后要看一辈子。没有眼缘我可以不结婚。”

　　母亲惊鄂：“长相这么重要啊？！”

呵呵，这还算是一次成功的沟通。只有母亲想获取的信息，你跟她说了，她才肯留心。

　　回到母亲的问话：“你相的这几次亲，谁长相最好啊？”

　　我：“曲叔介绍的那位。”

　　这个女生的来历是这样的。和母亲一起炒股的曲叔有位亲戚的女儿未婚，听说我也未婚，就想见见我。我去了。曲叔问我在哪工作。我说了公司名字，曲叔马上问她儿媳（也是搞软件的），听没听说过这个公司。答：“没有”

我：“公司小，没啥名气。这个是要去的公司，还没正式去上班。”

　　曲叔：“那这些天你都待业啦？那怎么生活嘛。”

　　我：“这些天我都在面试找工作。至于生活，也没关系啊。我银行里还有上万元的存款。”

　　曲叔：“在北京，上万元能干啥呀？”

　　我默然无以对。当然，这只是一瞬间的问题，整个过程，曲叔尽显地主之谊，和蔼可亲。

　　曲叔请我吃饭，她的儿媳问我：“你喜欢瘦的女生还是喜欢胖的？”

虽然人家儿子、儿媳都显富态，但我觉得这个场合，就是要相亲的嘛，我没必然藏着，于是回答：“喜欢瘦一点儿的。”

席毕，我离开曲叔家。他全程没有提起过自己那位亲戚。

　　大约一两个月之后，我回老家，母亲告诉我说曲叔已经另给我介绍了一位女生，是和他们开的农具公司搞合作的人家的女儿。曲叔的儿子、儿媳在北京已经结婚了，但十一还要在老家办一次。曲叔准备在席间介绍我们认识。

　　酒过三旬，曲叔领我去拜会了人家。此女面白如玉。不胖，但身高似乎不到160。室内音乐很吵，我们聊了一会儿之后，我提议到外面聊聊。于是我们起身准备走。临走，我觉得该和曲叔打个招呼再走，比较有礼貌。于是去找曲叔。

　　待回来之后，发现女孩和她的家人都已经不见了。于是问母亲。母亲说她们下去了。走到外面，也不见人影。

　　路上，母亲说，“老曲真是的，我之前都问过他，问是不是属猪的，他说不是，结果一问，是属猪的。我还问她身高多少。老曲说跟你儿子差不多。结果一看，不到一米六。”

　　我问：“不是你告诉她们先走了吧？”

　　母亲：“我没有。”

　　我心想，母亲还不至少为这点小事说谎。

　　回到家。我说这个女的可以继续接触。母亲说：“不成。她属猪，犯大忌。你有那么多选择，为啥要找个属猪的呢？”

　　父亲也附和。加之，说好了在外面聊聊。此女却径直走了。大约是看我没有眼缘吧。而且她肯看看我，估计也是因为和曲叔有商业上的往来。

　　母亲又说：“此女不是大本，在北京不好找工作的。她母亲也跟我说，担心她在北京不好找工作。而且，她是学商业管理的。目前干得也就是个秘书类的工作，在北京能找到什么好工作呢？”

　　总之，是黄了。

　　以后，我回北京，母亲跟我通电话，说我自己在北京也要看看。同时嘱咐我，属猪的坚决不要。如果你和属猪的好，以后买房，家里不会提供任何帮助。

我听了很生气，故意剌激她：“好啊，咱们断绝关系好了。”遂把电话挂断。她也没再打来。

又过了半年，相了几次亲，母亲虽然心里对属猪女一百个不愿意，但已经放弃了过滤猪女的想法了。通电话时仍然嘱咐我在北京自己也要多看看。我剌激她：“我会多看看的。但是，我看上了，你们看不上也没用啊。”母亲在电话另一头笑笑：“不会的，我们会以你的意见为参考的。”

我没再说什么。当时觉得母亲的话真是表达不清。什么叫“以你的意见为参考”啊？好像决定权在他们，是他们结婚。但是纠缠于此，没有意义的。也只能一笑了之。

　　咱接着再续前面的母子对话：

　　母亲：“除她以外呢？”

　　我：“那就是第一个相亲的那位。”

这个女生是我在老家相的亲，假期以后我就回北京了。和她两地，联糸了几次就没有回音。说是QQ号丢了。手机也换了号。我当时对她也不太感冒。也就算了。这个离现在已经两年了。

　　母亲：“她身高不行。”

　　我：“这个没太注意。我觉得有160了吧，至少显得不矮。”

母亲：“她穿得是坡跟鞋。”

我心想，女生穿个增高鞋不是很正常？

母亲继续说：“她后来又和另一个男生相亲约会了。但是后来，听她妈说，她发现这个男的同时还和别的女孩约会，就和他黄了。还想回头来找你。说自己也要到北京去找工作。我不同意，故意刺激了一下她妈：如果她没那事儿（中途又找别的男生），她俩（指和我）说不定已经成了呢。”

呵呵，这事，母亲两年后才告诉我。

　　母亲接着说：“这女孩的母亲有心脏病。她以后也可能得心脏病。”

　　我：“这不一定遗传吧？”

　　母亲：“她们这个可能是先天的。你看她现在年轻看不出来，以后就说不定了。万一……”

　　关于先天性心脏病，这真是个大问题。过去好像听说法律上都禁止先天性心脏病人结婚的。这事两年前我们约会时，母亲咋不说呢？

　　母亲又说：“我怀疑她隐瞒了年龄。她可能和你同岁，或者比你大。”

　　回到家里，我们闲聊，我再次问了一下母亲的生日。身为人子，不记得母亲的生日，是很惭愧的。父亲的生日好记，是正月初二。母亲的生日不好记，所以总是忘了过。我的生日是阳历十月一日，也好记。当然，我们家里，过生日也就是吃两个鸡蛋，一碗面而已，别的悉于常日。母亲的生日总是被错过，她自己也总是忘了过。

　　这回她告诉我，说是12月12日。咦？不对。这么好记的日子，我怎么可能总是忘记呢？我忙问：“阳历还是阴历？”

母亲：“阳历”。

怪不得，过去母亲说的应该都是阴历生日。老人儿说阴历过的生日准。我也不知道怎么个准法。

不想，母亲又补充了一句：“我比你爸大。这个后来我也告诉你爸了。”

　　啊？我三十岁了，头回知道。原来一直被告知父亲和母亲都是４９年生人。身份证上也是这样。

　　这让我想起了一件往事。我中专的时候，佬爷（外公）去世。我问佬爷多大年纪了。母亲说，年纪不准。他瞒了年龄。又说佬爷和佬佬关系不好，嫌弃当年是包办婚姻，而且佬佬年纪比佬爷大，佬爷一直想和佬佬离婚。所以他瞒了年龄。我当时问：“为什么能瞒？不是有身份证吗？”

　　母亲：“当时登记时，你说多大就多大。”

　　现在想想，佬爷出生时还没建国。母亲是在建国同一年出生的，出生记录应该就没有。而且身份证是大了之后可以办的，当然不可能那么规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