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读《易经》笔记】坤卦：臣道1 -- wqnsihs

由于现在我们能够看到的所有解读，坤卦都是政治解释，都是说教导大家如何做臣子，如何辅佐君王成就事业，而其他的解释找不到，所以就现有的资料来看，理解坤卦是令人十分困惑的。这种困惑不在于理解坤卦本身的卦辞或爻辞，实际上相对乾卦，坤卦要浅显易懂得多，当然韵味也就少很多，就像刚吃完大师制作的燕鲍翅美食，再来吃我做的清水面条。

这种困惑首先就是意象混乱。例如乾卦的卦象是天，用元亨利贞描述甜的高远，博大，滋生万物，生长成藏的性质。六爻用六条龙，从潜龙，现龙，惕龙，跃龙，飞龙到亢龙，表达人生或一切事物的演变过程及其关键点，意象简洁，一致，生动，韵味无穷。按照卦象，坤卦是用地的意象，那么必然应该是相对的元亨利贞来描述厚德载物，广谱众生，包容渊博的性质。而六爻按照中国传统龙马精神的特点，应该是用六匹马来描述。

但是不是。坤卦用了一些非常混乱的意象，例如卦辞中用了母马，爻辞中更乱，初六用的是下霜（初六，履霜，坚冰至），六二用的是人品（六二，直方大，不习无不利）这实际已经不是意象，而是直接的政治人格要求），六三，[**]用的是行为方式（这也不是意象，而是行动指南，六三，含章可贞，或从王事，无成有终。[**]，括囊，无咎无誉），六五用的装衣服（六五，黄裳，元吉），上六用的龙（上六，龙战于野，其血玄黄。）

这与《易经》整个用意象来进行思维的风格是完全不同的，而且其内容也是高度政治化的。基本想表达一种辅佐乾卦的思想。甚至某种程度称为古代做官指南也不为过。

第二就是思考的深度发生翻天覆地变化，可以说从乾卦的形而上一下就到了坤卦的形而下。本来乾卦讲的天道：万物生成流布，是生；那么坤卦对称应是地道：厚德载物，应该是养。可是目前的《易经》直接进入人事，从天道直接到臣道，从探讨宇宙人生奥秘原理，一下就到了如何做官，如何讨君王欢心上。就像一个人一瞬间就从理想主义者变成市侩。非常不好适应。坤卦与乾卦的如此不协调，我怀疑或者是儒家阉割，或者是原文流失，后补的。

例如儒家对厚德载物的解释：“君子以一身而任天下之责，群黎百姓倚以为安，鸟兽昆虫草木倚以为命。唯厚德能承载天下之物，不厚何济？”这简直就是官僚的宣言：我是高人一等的。

这种差异导致我们不断得转换思维方式。

其实对辅佐领导做事情，就我多年的经验，坤卦中讲的的确是要点，也是精髓。

例如辅佐领导要点首先就是要志同道合，不能志同道合，就是悲剧收场。所以我从不去那种把赚钱当成人生唯一目标的人的企业，所以也因此自绝于99%的民营企业。那种以赚钱为唯一目标的人是没有什么个人魅力可以吸引真正的理想主义者的，就像王安石在《孟尝君传》中说的：世皆称孟尝君能得士，士以故归之，而卒赖其力以脱于虎豹之秦。呜乎，孟尝君特鸡鸣狗盗之雄耳，岂足以言得士！不然，擅齐之强，得一士焉，宜可以南面而制秦，尚何取鸡鸣狗盗之力哉？夫鸡鸣狗盗之出其门，此士之所以不至也。

辅佐的其次是要互补，包括性格，神经类型和能力。如果不能互补，最终结果就是冲突，只能共苦不能同甘的例子比比皆是。按《易经》说法：乾刚坤柔，乾动坤静，坤至柔而承乾之刚，所以能够生物，亦至刚矣。坤至静有乾之化，而德能广生，形气各有所属，则又至方矣。盖以乾为主，让功于乾，常若居后，实则德所主而有常，故能含育万物，化生不穷，光辉宣着，顺承天道而时行，不敢先时而起，不敢后时而不应，所以配天于无穷也。

其三是要君主雄才大略，聪察强毅，而辅佐的人要兢兢业业，善于执行，甘当配角。按《易经》说法，乾道为大，坤道承之，君道为上，臣道为下。没有君主的高瞻远瞩，辅佐者就会不知方向，只能做布朗运动。乾指向哪里，坤亦必至之，坤必须依赖乾成事。所以地统于天，地德亦天德也。

实际上善于执行的人，一般特点都是计划缜密，组织周详，执行平衡，防微杜渐。其中尤其是防微杜渐是最重要的。按照《易经》说法，一切危险都是从至微之处开始生长的，好的执行者必须有预见性，见微知著，防渐虑微，慎终于始。

辅佐最好的例子就是毛主席与周总理这一对。

一、原文简介（主要参考黄寿祺《周易译注》）

1、卦辞

坤：元亨，利牝马之贞。君子有攸往，先迷，后得主，利。西南得朋，东北丧朋，安贞吉。

大意：坤卦象征地，元始，亨通，有利于像雌马一样以柔顺坚持正道。柔顺类型的君子如果有什么追求，如果刻意特立独行就会误入歧途；如果随从人后，跟随那种刚健强悍的人，就必然有利。向西南走会得到朋友，向东北走会失去朋友。追随时安于坚持正道是吉祥的。

这段话的意思实际是：具有坤德的君子，不适合于争先以领导众人，因为自己并无主见，如果争先居首，则将迷入歧途。只能追随人后，有人领导，则可得利。其往西南方，可得利于友朋之助，以建立事业；若往东北方，则虽丧失友朋之助益，却可成就天下之大利。故其能安于承阳（乾卦之阳，就是追随乾卦），谨守正道，则可获吉祥。

坤卦以大地为象，以雌马为象，意象是柔顺，承受，跟随。乾象征天的纯阳之气，性质刚健；坤象征地的纯阴之气，性质柔顺。所以乾卦以刚健而行天的龙为象征。坤卦又以柔顺而行地的雌马为象征。坤的本质特征是阴柔顺从。所以乾、坤两卦揭示了阴、阳这对基本矛盾既对立又统一的关系。乾阳是主导的、进取的、刚健的，坤阴是依存的、辅助的、柔顺的。阳处于主导地位，阴则处于附从地位，依顺于阳而存在并发展。所以，从人事的角度，乾卦讲的是刚强者的进取，坤卦讲的是柔顺者的辅佐。这就是《老子》所说的“不敢为天下先”，这才是处于坤位的君子必须采取的最有利的行为方针。

传统解释：

坤的元、亨之德，是指坤地配合乾天，能创生万物，而使之亨通。龙行于天，马行于地，牝马不但能健行而且驯顺，所以是坤德的象。所以坤卦本质是象牝马一样追随，顺从且健行。

西方坤兑，南方巽离，二方皆阴，与坤同类，故曰西南得朋。东方艮震，北方乾坎，二方皆阳，与坤非类，故曰东北丧朋。这也就是说做辅佐的事情，也得先看是否与君主志同道合，不然一定悲剧收场。

按照道家解释：元气生天生地，天无形而地有形，有形生于无形，天实居先，地承天之后，着形质而为后天，不得先乎天也。

卦象意会：

从卦象来看，坤道至柔，但是动则刚（也即阴转阳。因为静则生阴，阴柔；动则升阳，阳刚。例如初爻由阴转阳成震卦，二爻动就成坎卦，三爻动则成艮卦，全动则成乾卦，初、三、五皆动则成既济卦，这些都是阳刚之卦，所以说动则刚。）坤体至静而其德则方，动刚故应乾不违，德方故生物有常。阴之道不唱而和，故居后为得，而主利成万物，坤之常也，含容万物，其功光大也。能承天之施行而不违时，赞天道之顺也。

坤卦卦辞中也有元亨利贞四字，但这与乾卦有相同之处，也有不同之处。

坤阴配合乾阳，也能化生、创始万物，并使之生长、发展、亨通。所以坤阴也是元始而亨通的，这是与乾阳的相同之处。

不同是坤卦卦辞在贞字之前添上牝马二字加以限制，是牝马之贞，这就与乾卦之贞不同了。雄马的本质是刚健自强，坚持刚健便是雄马的正道，是雄马之贞；雌马的本质则是柔弱顺从，坚持柔顺便是雌马的正道，是雌马之贞。所以坤应像雌马那样坚持柔顺之正道。

阳刚而阴柔，乾健而坤顺，所以坤须柔顺、居后、随从。这样，才能与乾一起发挥和合化生、元始亨通的大作用、大利益。

《彖》曰：至哉坤元，万物资生，乃顺承天。坤厚载物，德合无疆。含弘光大，品物咸亨。牝马地类，行地无疆，柔顺利贞。君子攸行，先迷失道，后顺得常。西南得朋，乃与类行；东北丧朋，乃终有庆。安贞之吉，应地无疆。

大意：伟大啊！大地所秉赋的乾元之气，万物皆赖其滋养而生长茁壮，以其能顺承乾天的旨意，而惠泽万物。

地体深厚，能普载万物，有地域广大无涯、永世常存的德性，能应合乾天浩瀚无边的恩德。其能含容天下万物，使之皆能顺性发展，故能欣荣繁盛、亨通而畅达。

象征坤地的雌马，善于健行，能驰骋于无边的大地上，且性情温和柔顺，有利于固守正道，这是具有坤德的君子，所应效法的精神。

具有坤德的君子，若欲争先居首，领导群伦而有所作为，必偏离正道而迷入歧途；若能温和柔顺而随从人后，则可以有正常的发展。若往西南方发展，将得其同类友朋的协助，可甘苦与共，伴随同行；若往东北方发展，则虽失其同类友朋的支持，一时无所成就，但终将有喜庆到来。坤德君子能安于柔顺，谨守正道，则可获吉祥，正应合大地的美德，可永保其美善无疆。

乾卦有四德，元亨利贞，万物资始，乃统天。云行雨施，品物流形。彖按照与乾卦的对称，说坤也有有四德：含弘光大。

其中含是指包容；弘是指宽裕；光是指昭明；大是指博厚。

根据这四德的特点，得出：坤德有三无疆：一、德合无疆，因为天不已。二、应地无疆，因为地无穷。三、行地无疆，因为马行健。

上述思考是带有明显的意象思辨的。

《象》曰：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大意：象传曰：坤卦上下体皆坤，坤取象于大地，其义为顺。大地在地形上虽有高下的差等，然以整体言之，其气势则极为厚实和顺。君子者观察坤卦厚实和顺的意象，悟知应当效法大地，正心修身以厚积美德，宽怀大度以容载万物。

这里的意象附会就是：坤是土地，土地有广厚之德，载含万物，所以坤厚德载物。

乾卦的《象传》从刚健的天道中引申出自强不息的意义，坤卦的《象传》则从顺承的地道中引申出厚德载物的意义：君子要以大地的宽厚胸怀包容天下万事万物。

2、爻辞

初六，履霜，坚冰至。

大意：初六，踩着微霜，就该知道坚冰快要出现了。

《象》曰：履霜，阴始凝也。驯致其道，至坚冰也。

履霜坚冰至，见微知著，防微杜渐是成语，是常识。没有人不懂这个，但是实际能够看见下霜，就作防寒准备的人很少。

初六是阴气初生之象。阴生于下，其始甚微，而其势必然增积渐盛。

做任何事情都是这样，只要一开始，困难就会接踵而来，除非你什么都不干。做事情的原则就是预防问题，发现问题，解决问题。

而其中最主要的是一定要及时觉察征兆，见微知著，慎之于始，小心翼翼地预先防范。

坤卦揭示的是：阴柔品格的特点和优点就是谨小慎微。

六二，直方大，不习无不利。

大意：六二柔顺中正，独得坤道之精要，为一卦之主，其内心刚直，行为方正，能包容万物，犹如大地无不覆载之德，故其不假进修学习而自然有得，凡事无所不得其利。

《象》曰：六二之动，直以方也。不习无不利，地道光也。

大意：象传曰：六二秉受大地一切任其自然之性，故其内心刚直，而且行为方正。其不假进修学习而自然有得者，乃源自大地柔顺之道，无所作为而光芒四耀。

传统解释：

六二以阴爻居阴位，又居于下卦之中，故柔顺而中正，而且居臣之位（下卦），有地之象（初、二为地，三、四为人，五、上为天），可以说是纯正的坤道的体现者，故以直方大形容其德。孔颖达在《周易正义》中解释说：“生物不邪谓之直也，地体安静是其方也，无物不载是其大也。”所以，以坤道行事的君子应该正直、端方、胸襟阔大，方能担负起辅佐之重任。

而不习的意思是：坤以乾为主，顺乾而行，乾动而坤应，自己不必另有作为。坤之道因任自然，这就是不习的真义。如此行事，对于坤来说是最确当的，是无往而不利的。这也正是老子所说的无为而无不为的意思。

一个人如真正做到正直、端方、胸襟阔大，确实也不必执着地追求事功，便可处处心安，无所不利。

乾九五得乾道之纯，刚健而能中正，故为乾元之大，传曰位天德。坤六二得坤道之纯，柔静而能刚方，故为坤元之至，传曰地道光。明乾坤之主，在此二爻。

六三，含章可贞。或从王事，无成有终。

大意：六三阴居阳位，以阴包阳，犹如外表阴柔，而内在蕴含着阳刚之美，可以坚守正道者。惟其居位不中，拟暂待时机，适时出面辅佐君王，建国立业。虽功成不归己有，惟终能克尽臣责，而立有辅佐之功。

《象》曰：含章可贞，以时发也；或从王事，知光大也。

大意：象传曰：六三内在蕴含着阳刚之美，而可以坚守正道者，乃说明其必须等待时机，始可施展才用。而言其将适时出面辅佐君王，建国立业，说明其有深远的眼光，恢弘的智慧，能含晦其章美，惟奉侍君王以终其志业。

传统解释：

对于行柔顺的坤道以事主的辅佐者来说，六三的位置不中不正，形势很是不利，同时六三处在下卦之上，上卦之下，守坤道而行辅佐之事，确实颇多艰难之象。如果能含晦藏美，慎行免咎，小心谨慎，不专有其功，功成不居，以免猜忌，就能成功。

不过六三以阴（爻）处阳（位），以柔处刚，能含藏才能而不露锋芒，这是很难达到的修养，也正是六三的过人之处。

这段话说的其实是为臣之道的要点：要含晦其章美，有善则归于君，这就是臣道的正确方法。

乾九四阳居阴，坤六三阴居阳，都是进退未定之际，都是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时。所以都是身处凶地，面临危机，不能洁身自好，韬光隐晦，只能自取其祸。所以坤卦说要退，要含章，乾卦说要在渊，要顺势而为，见机而行。

一般年轻人（我年轻时亦如此）最易犯的毛病就是胸中浅狭，才有一功一善，就要夸夸其谈，抑制不住自我表现的欲望。正如瓶小水多，必然漫出，只有大瓶才能容得大量。能行六三之事，才能成大器。

[**]，括囊，无咎无誉。

大意：[**]居位不中，无直方之质，又以阴居阴，无含章之美，当此天下否闭之时，不利施展才用，唯有韬光养晦，隐居不岀，谨言慎行，犹如束紧囊口，自我封闭，如此则虽不获赞誉，亦可不惹咎害。

《象》曰：括囊无咎，慎不害也。

大意：[**]当天下否闭之时，必须自我封闭，隐居不出，韬光养晦，凡事谨慎，方能不遭祸害。

传统解释：

[**]也是危惧之地，处位不中，已经离开下体，逼近上层，不上不下，处境尴尬，位高震主，既要谨防偾事之咎，又要避免成事之誉，进退两难，正是嫌疑是非之位。但是[**]以阴（爻）居阴（位），安分守己，以柔德自处，慎之又慎，行谦退自守之道，为了免遭猜忌谗谤，像扎上口袋嘴儿一样，缄口不言，就能处位不利而能无咎。

同时[**]以阴居阴，有谦退自守、慎而又慎之象，此其处位不利而能获无咎之原因，故爻辞以括囊为喻，象传以慎不害设戒。

我的经验是有咎当然会获罪，有誉则可能遭忌，最佳对策便是无咎无誉，做到既没有过失，也没有荣誉，这也是[**]的免祸之道。在此种情况下，只有括囊而无为了，不仅恶不可为，善也不可为，恶不为则无咎，善不为则无誉。《庄子·养生主》说：“为善无近名，为恶无近刑。”这样，什么把柄也抓不着，才能安然地度过难关。

六五，黄裳，元吉。

大意：六五以柔居中，高居尊位而能尽臣道，有坤德中和谦顺之象，故以黄裳象征其能行中和之道，且能谦下待人，故大为吉祥。（黄裳，象征能行中道，且能谦下待人。黄，代表五行之土，位居中间，故象征能行中道。（东方甲乙木－青色；南方丙丁火－红色；西方庚辛金－白色；北方壬癸水－黑色；中间戊己土－黄色）。裳，古代服饰上衣下裳，乾为衣、为君道，坤为裳、为臣道，故裳象征坤德之能谦下待人。）

《象》曰：黄裳元吉，文在中也。

大意：象传曰：六五能行中和之道，且能谦下待人，而大为吉祥者，乃以其温文谦和之美德，蕴含在其心中。

传统解释：

黄为坤地正色，代表坤德；黄又居五色之中，象征中道。这是黄的含义。裳是下体的衣服（古人称上体之服为衣，下体之服为裳），象征谦下。坤是臣道，六五居君位，是臣中极贵，能以中和之道居于臣职，所以说黄裳元吉。元，大也。元吉就是大吉。

一个人处于坤阴的辅佐位置上，虽然地位极高，也要恭顺谦下才能吉祥如意。《象传》指出，这是他的内在美德决定的，这种和顺谦下是蕴于中而形于外的，是自然而诚恳的，并非做作。

上六，龙战于野，其血玄黄。

大意：上六处坤卦之极，阴气盛极，按照盛极必衰原理，阳气复来，要取阴气而代之。所以西北方有阳起而伐阴的现象，阴不能敌阳，所以天青地黄之血，混杂而岀。龙，喻阳刚之气，即乾。 玄黄，即青黄混杂之色。乾为天，故为玄（青色）；坤为地，故为黄。即天玄地黄。（按先天八卦位置，乾居西北广漠之方，故称野。说卦说：战乎乾，谓阴阳相薄也。坤阴至上，与乾阳战于西北亥方，故曰龙战于野。

不言战龙，而言龙战，以阳来伐，不与阴之敌阳，犹臣不可敌君也。易穷则变，初六以阴消阳，上六则阳来伐阴，阴不足以敌阳，故伤出血，见为天地之杂色也。）

《象》曰：龙战于野，其道穷也。

大意：象传曰：上六阴气盛极，阳气复来，有取阴气而代之之势，因其处坤卦之极，纯阴之道已至穷极。

传统解释：

坤卦六爻本来是坤顺乾、阴从阳的发展过程，到了上六这一爻，坤阴发展到了极盛，过于高亢，甚至要和乾阳争个高低，顺转而为逆，坤顺承变为坤敌乾，甚为与乾交战，这就是爻辞中所说的龙战于野。

这是很糟糕的局面。坤阴一反柔顺从阳的本性，而与乾阳抗争，势必两败俱伤，血流遍野。天为玄，地为黄，玄黄是阴阳争斗造成天地混乱、乾坤莫辨的象征。（这种例子在最近的国美黄光裕与陈晓的战斗中表露无疑）

乾阳至于穷极会导致亢龙有悔，坤阴至于穷极则会招致战于野，以至阴阳不分，乱成一团。

作为行坤阴之道的辅佐者，要居卑而静，当其事业和声誉发展到极盛之时，必须警惕与乾阳争斗的局面的出现。这就是上六爻辞提出的告诫：天道穷，至于阴阳相薄；君道穷，至于攻战受诛；柔顺穷，至于用权变。

物极必反，革命而已。

用六，利永贞。

大意：用六是柔极而能济之以刚，即于坤终而能显现乾刚之质，则能有利于永远保持天地贞正之道。

《象》曰：用六永贞，以大终也。

大意：象传曰：坤阴之终而能显现乾刚之质，则能有利于永远保持天地贞正之道者，乃说明阴极必返阳，坤阴终必以乾阳为归宿。

传统解释：

用六，是指占筮得到六个数都是六，偶数。六为阴爻，故所得之卦为坤；六又为变爻，六个阴爻都要变为阳爻，那么整个坤卦将变而为乾。

坤虽变而为乾，坤性仍然保存；坤性虽然保存，却已带有乾的精神。就是说，阴柔之性中带有阳刚之质，这无疑是有利于永久守持坤之正道的。

主宰者乾阳虽应刚健却不应刚愎自用一样，辅佐者坤阴虽应柔顺却不应一味附和，唯唯诺诺。

乾卦用九是刚而能柔，坤卦用六是柔而能刚。刚柔相济，刚柔转换正是《易经》的辩证法。

乾用九，是变阴以济阳；坤用六，是变阳以济阴。乾用九称群龙无首是刚而能柔；坤用六称永贞是柔而能刚。

用九，用其始于乾之元，然元自贞来，故用九之吉在无首；用六，用其始于坤之贞，然贞下起元，故用六之吉在永贞。乾无首，循之不见其端；坤大终，推之不见其尾。循环迭运之道，这就是乾坤二用。

其实上面这些内容这里可以这样理解：坤卦表现以柔顺为正的坤道。坤道贵在安于守正，安则戒躁，正则远邪，内直外方，胸怀阔大，谨慎恭敬，以无咎无誉为极致。坤卦六爻揭示了坤阴的性质、地位和作用的发展变化规律，展现了坤顺乾、阴顺阳的全部过程。初六履霜，阴气始集，防微杜渐；六二直方大，坤德已具；六三含章，晦而不露，功高不居；[**]括囊，缄默退处；六五黄裳，位尊而谦，坤德完美；至上六龙战，阴气盛极而转顺为逆，走向反面。这里面凝聚着辅佐者的经验与教训，是为臣之道的结晶。

【读《易经》笔记】坤卦：臣道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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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易经》心得】引子：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