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毛时代真的比现在公平吗? -- 油炸辣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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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对于辣椒对赤脚医的看法,觉得还是有必要用自己经历说明一下

我小学三年级以前一直在农村生活,爬树技术很高,起码在我的伙伴中是高的,村里放电影好几次都是我爬树上去帮挂银幕布的,以至于后来翻墙水平也很高,不是翻西西河的墙(这个我至今不会),翻砖墙,我进城上小学后,当时学校墙外就是农村,附近有个大水塘,我和同学经常中午时间去游泳,有时候玩忘记了,快到下午上课时间了,走校门要绕很远会迟到,于是就翻墙,两米多高的墙,一个助跑,手一搭上墙沿就上去了...扯远了,我还在农村上学的一个暑假,忘了一年级还是二年级,有一次爬树比赛,我失手了,从一米多高的地方顺着树干滑了下来,不幸的是树干中间有一个很短又不粗的树桩,于是我的肚皮靠右边肋骨下沿处留下了一个指头粗的洞洞,穿没穿我不知道,后来我妈是哭着把我抱到本村的卫生所去的(顺便说一下,我妈做过一任还是两任大队的妇联主任,经常出外开会,认识几个县医院的女医生,按现在的行为模式应该直接去县医院找熟人抢救,我妈对我太不负责任了,哈哈),本村卫生所以前有个下放医生(是个女的,当时40来岁的样子,在本村卫生所一直呆到70年代末,这个女医生按现在的说法应该是受迫害的了,不过乡亲们很敬重这个女医生,女医生对病人尤其是小孩子很和蔼,我当时如果实在躲不过打针的话让她打感觉就好点,其实我以前跟她有点小仇的,3、4岁的时候跟一帮小孩在小队部旁边玩的时候被她和几个人抓住了打疫苗,有人跑掉了,我当时正爬在一棵小树叉上跑不掉,虽然事后给吃了个糖丸,那糖丸好象也是免疫药,还是有点小恨的,恨的主要是当时没能跑掉,特别是被堵在树上了很难堪,因为当时还有一帮大人在旁边哈哈大笑的围观)带着一个本大队(非本小队人)的赤脚医生在那看病,不过我肚皮生洞的时候这女医生已经回城了,肯定比知青走的晚,剩下个赤脚医生在那主持了.赤脚医生也不管,给我上了点药,在肚皮上打了个补丁(不是给我伤口缝合的补丁,是在伤口外用药棉加胶布粘贴的那种补丁)了事,后来换了几次药,也就好了,只是在肚皮上留了个成人指头大的疤,看来要伴随终身了,其实要是当时去县医院,最起码我肚皮上的疤痕不会有现在这么大的.后来还有一次我一只手的巴掌心长了一个疮,疮后来烂了也是个指头大的洞,还是这个赤脚医生给我往洞洞里塞药捻子,当时那个疼啊很难忘的(肚皮生洞的疼反而没什么印象,只记得当时我妈的哭),后来换了几次药好了,这次没留疤。这两次是我小时侯最大的创伤,都是我母亲带我去的,我的印象是每次都是第一次去交了5分钱的挂号费,后来换药没另外交钱。。。这个印象是我的记忆,没找我母亲核实,当时我们那冰棍2分钱一根,雪糕5分钱一根,这个印象深刻。。。这是我自己经历过的赤脚医生及其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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