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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恶搞小说】西西河一千人穿越到东晋 -- 过失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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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恶搞穿越之十二 巴西郡壮士熬刑,森林鹿狱中探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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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手听得忙总把自己的策划细细讲来之后,脸上阴云散去不少。忙总用刚学习的《易》来分析西西河逼降马鹿的总体方针是没有错误的。这个现阶段任务从政治上来说具有十分重大的意义,之所以被对方逆袭成功,从《易》引申出来主要有三点:一是麻痹大意,片面依托手里的器材和武器,忽视了马鹿能误打误撞的用出烟雾和火光进行对抗的可能性,也忽视了西西河战斗人员战斗素质整体不高的现状,封锁是战术手段,却不能成为仅有的手段。二是没有利用战场上所有能利用的因素,把所有问题都自己抗,西西河本来人手不多,分兵造成力量的更加分散。其实可以利用罗尚的军队给马鹿造成更大的压力,西西河主要的力量放在掐断大成对马鹿的援军和保证有力的突击队即可。三是对何协的使用,目前仅仅把何协小组当作运输大队长来用,其实何协和坏坏2等一干人的搭档在一系列的打粮行动中已经成长为有一定战斗力的团体,虽然不能和马鹿的骑兵对抗,但如果加以适当运用,能发挥出更大的效果。忙总讲解完后奉上自己最近研究《易》的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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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手和忙总研讨了好一阵才掀开帘子出门,准备召集干部开会后即发布命令更改部署,却看到鸭绿江,落九天、所以我才飞好远与什刹海良民一干人等挎着缴获来的战刀在门口走来走去,一见到铁手出来,立刻情绪激动的围了上来叫嚷着观望者史老七江南水等人掌握了西西河太多的机密,投降马鹿的话将会威胁西西河所有人的生命安全,如果不下命令轰炸巴西郡的话,哥几个就要自己组队进城劫狱,纵使劫不回来也不能留活口云云。铁手被围困的烦不胜烦,幸好有忙总大喝一声:“你们都要当关东军吗?真是无法无天了,把刀都缴了。”东湖珞珈和胖的卡门对这几个手里的刀早就垂涎了,现在又是奉命,立即冲上来把装备趁机打劫了,出于忙总的威严镇慑,鸭绿江们也不敢反抗,铁手忙下令他们去爆破山顶平地和修筑河边码头,准备直升机的进驻,哥几个才嘀嘀咕咕的墨迹走了。

忙总看着他们揣揣而去的背影不由得忧虑的对铁手讲:“西西河前期的工作是生存,必然以军事斗争为主,但是也容易养成军人张扬跋扈,赢不起输不起,进而试图干扰起政治决策来。军国主义无政府倾向可要警惕啊!”铁手长叹一声:“我何尝没有想过,这也就是我力排众议要收服马鹿并辅佐以何协的缘故,军队要稳定,还是需要多种力量的制衡,从制度上就要消除政府过度依赖穿越过来的军事爱好者的倾向。一旦这些军人长能耐了,就会把西西河所有的建设推到毫无节制的对外扩张中去,最终葬送我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事业。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话说观望者史老七江南水等人被一群人打着火把五花大绑推进监狱后立即收到了按预定计划奉上的大礼。一排摊开的竹简上用隶书写着招供的办法——右手把悬在刑架上的铜铃碰响即可,马上就会免除刑罚并奉上纸笔自己填空招供,但无故乱碰试图愚弄监狱公务员死罪不饶。 竹简下方还写着三行口号:“用刑轻重完全听号令;对待犯人说话要客气;奉陪犯人熬刑直到底。” 江南水看着下面的签名是马鹿亲笔不由得苦中作乐笑了一下,观望者史老七却明白这种表面越客气的地方刑罚将会越惨无人道, 毕尔优科夫则始终是魂不守舍哆哆嗦嗦。

四人被收监不一会儿就被推着来到一间阴暗潮湿的地下室,墙壁都由巨大的青石砌成,只有靠近天花板有几个透气的小口漏了几缕晨光进来,大陶盆中熊熊的火光腾起的烟雾弥漫在屋子里,八个手持铁链的赤膊大汉显得更加面目狰狞。靠墙一排六个碗口粗的原木榫卯勾结的十字架,其上铁链环绕罗列,其下的台阶上是各式陶盆,里面漾漾的反射着水光,谁也看不出里面是什么东西。靠屋子中间火盆的位置摊开着几条桌子一样巨大的条凳,上面也有铁链横盘,似乎是刚清洗过,铁链和条凳都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只听得为首的大汉一声喝,(江南水们不知道喊的是什么我们可知道,以下此类语言都写括号里方便看管知晓“伺候各位壮士更衣”)如狼似虎的狱卒马上扑了上来,把犯人们拖过来按住在条凳上捆住,两指宽的皮鞭不由分说的就噼里啪啦打下来,顿时鞭鞭见肉,狱卒们下手很有准头,每人五十鞭堪堪都打在脊背上,顿时上身的衣服如落叶一般片片飘落。又听到一声高呼(请各位壮士落座!)四人马上被拖过来用铁链把两只手肘部位绑在了木架上,绑定之后撤去了脚下面垫的木头凳子,每个人脚上绑上了两个足足有三十公斤的石块。江南水等人马上觉得整个身体顿时沉重的下垂,胳膊又使不上劲儿,背上和肩膀的骨头拉扯着咔咔响,脊背上刚刚鞭打的伤口紧紧贴着原木粗糙的表面,铬的生疼,只能咬着牙坚持着,过了一袋烟工夫每个人脸上都汗滴如雨。那为首的大汉脸上浮现出满意的微笑,又喊到:(伺候各位壮士洗脚),七个狱卒大喝呼应,两个端起一边火炉上的铁锅,将里面烧的滚烫的辣椒水倾倒出来雾气腾腾的用木盆装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堪堪只分了三盆,端到了江南水史老七和观望者跟前,拿铁链把脚绑了个结实,刀子拉开膝盖下的裤腿,各拿空木桶一个兜住,两人合力端起木盆就往脚上倾倒辣椒开水,随着一阵阵惨叫声,辣椒开水慢慢淹没了三人的小腿,空气中弥漫着辛辣和肉皮油腻烫熟的味道。 毕尔优科夫看着观望者三人受刑吓得脸色苍白,先是不住的感叹自己赶巧躲过这一遭,立刻觉得吊挂已经不是什么痛苦了,很快又为接下来的刑罚担心这回缺课了,是不是要针对性的对自己加料加量。孰料辣椒水刚刚倒完,江南水就咬牙忍住了叫喊,用最肮脏的词句问候起狱卒和马鹿的祖先起来了,而观望者史老七铁青着脸流着汗却一声不吭,相对于书生气的江南水他们知道,骂毫无作用,对方也听不懂,就是消耗自己体力,接下来肯定有更严酷的刑罚,一定要抓紧每分每秒休息。

的确不出他们两人所料,狱卒们对于好汉已经司空见惯了,表现出极高的职业素养和耐心,他们抱着膀子以观赏的目光冷静的看着犯人们尽情表演。稍许片刻之后,狱卒们麻利的撤去了辣椒水桶,满意的查看观望者们通红的腿脚,狱卒头再次高喊(给各位壮士上药),果然是一切行动听指挥,一盆加热好的松香端了过来,操作者用勺细心的舀起如蜂蜜般的松香,参合着马尾浇在犯人刚刚烫过的腿脚上,待松香冷却硬化后,抓住马尾就往下一拉,一块块连皮带血肉的拉了下来。观望者和史老七疼的死去活来,却咬牙一声不吭,右手攥成拳头,抱定宁死都不去碰铃铛的念头,江南水还在用尽全力破口大骂,仿佛只有痛骂才能分散自己的一些注意力,将刻骨的痛苦稍稍缓解几分。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段时间他们手脚不停歇却一直只是对观望者三人用刑,漏下又惊又怕的毕尔优科夫不管,毕尔优科夫看着狱卒们扯完了松香,又从旁边拿过三个木桶,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不低头还可,一看更恶心的要吐出来了,原来桶里都是一团团蠕蠕耸动的蚂蟥。当狱卒头刚刚喊出(各位辛苦,小的们给壮士们备了夜宵……)突然狱门外鼓点铛铛铛的敲了三声,刚才还神气活现的狱卒们立刻把家伙什收起,摆放整齐然后低眉顺眼的靠墙一排垂手而立,狱卒头披上一件单衣,紧走几步迎了出去。

随着轻盈的脚步声,门口出现一位身材修长的青衣女子,待得走下台阶来到火光照亮之处,江南水发现这女子虽着男装,但无疑是个绝色美女,举止大方毫无娇媚之态,眼眉间透着一股巾帼不让须眉的英气。她的身后跟着几个提着木盒的侍女,里面装的都是从俘虏们身上缴获的物件,侍女们无一不因为狱室里新生的血腥味而皱着眉头,而森林鹿只是微微皱了下鼻子,马上又回复了从容的神态,仰着头一个接一个的打量起俘虏们来。森林鹿看完了俘虏头也不回便用清越的声音命令道(我来传父亲的口令,俘虏要好生看管,一个也不能弄死弄残)狱卒们整齐的应了一声“喏”之后一排端端正正站着大气也不敢出,只有火盆里柴草燃烧发出的噼啪声清晰可闻,然而沉寂很快被观望者的笑声打破了:“哈哈哈哈哈,我还以为有好多招数,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轮到了美人计了。”他本来出此言是为了给同伴们打气,不想就此招来了无妄之灾!

森林鹿回身看着这个胆大妄为的汉子,乌黑的眼睛里迸出了好奇的光芒。她慢慢踱到观望者面前,右手一摆,一边的侍女赶紧从木盒里拿出来一件黑黝黝散发着蓝光的物件,那是观望者已经空膛了的手枪。观望者看着这个美丽的少女手里颠着空枪,头向右微微侧着直视自己,温柔的目光却有烁烁逼人威压,知道她想要问枪的用法,心下十分坦然,自己被俘前打光了所有的子弹,落到森林鹿的手里也研究不出个名堂,下意思的摇摇头。然而森林鹿是何等的聪明,她早就从死马和城墙缝里面挖出过弹头,刚才又查看了空枪,只是不明白这种“手弩”是如何将豆子一般的弹头发射出去的,威力居然强过了父亲的硬弓长箭,她看着观望者摇头,马上丢下了空枪,也不待侍女帮忙,自己回身去木盒里看看颠颠重量,再次拿了一把手枪出来,和观望者挂机的空枪不同,这把枪套停在原位。观望者仍然镇定的笑着,他不相信西西河队员会留下带子弹的枪支给马鹿们,这把很可能是空弹夹,然而很快他的眼睛就惊讶的睁大了。森林鹿翻来覆去的双手转着看毕尔优科夫的手枪,她颠着这枪和观望者的空枪重量不同,想看看有什么区别,神不知鬼不觉的误碰了一个地方,“啪”的一声,闪着黄光的满弹夹掉落在地上。观望者和一旁的史老七江南水看到此情此景一齐回头恶狠狠的向已经羞愧的低下头的毕尔优科夫看去,三人内心都愤怒的想着:“TM的这家伙叫神马被俘啊!一枪没有开,简直就是主动投降嘛!”然而森林鹿又一个动作让他们由愤怒立刻转向了惊恐,只见她捡起满室的弹夹仔细的看了看(终于找到箭在什么地方藏着了),又看看了手柄下的空洞,试着慢慢把弹夹插回,卡的一声枪支回到了最初的状态。森林鹿红润的脸上掩饰不住得意的微笑,挑衅的用黝黑明亮的眼睛看着无奈的观望者,那意思好象在说:“嘿嘿,你不告诉我,我照样弄清楚你们的手弩怎么用了。”观望者明白刚刚那个摇头给了这个冰雪聪明的女子一些可以利用的信息,心里不禁暗暗后悔,现在就做出一脸木然的神态,不能让森林鹿再有机可乘。

森林鹿抿着嘴唇邪邪的笑着,双手握紧枪柄向前平伸,枪口对着观望者的膝盖之间,她下定了决心要给这个轻视冒犯她的男人一点颜色看看——用他们自己的“手弩”吓一下或者轻微伤一下他,要是他能吓得哆嗦才好玩呢!细长的手指压上了扳机——这个和她在军中见到的弩机一样,相信神奇的武器马上就要就要在自己手上得到破解,森林鹿优美的肩膀曲线不禁有些激动的微微颤抖起来。观望者仍然一副木然的表情,好象寺庙里面的泥塑天王一样,冷眼看着世间的一切毫无感觉。然而在森林鹿用力压扳机的时候,他鬼迷心窍的向右一看,立刻暗暗叫苦起来。一边的史老七心领神会干脆低头装晕了,可是那个眼高于顶的江南水刚才熬过了酷刑,此时森林鹿的举动吸引了他,他正用一种藐视的眼光看着森林鹿扣扳机,仿佛是搞神经学研究的医生看着一只可爱的小白鼠在试探路径一样。更糟的是当看到森林鹿失败后,江南水的鼻息里微微的哼了一声,而这点动静马上被敏锐的森林鹿捕捉到了——她知道,敌人的轻蔑说明自己正在犯一个错误,而且是一个比较低级的错误。她不再对扳机较劲,再次回身低头去看那把空枪,等过了一刻钟后重新出现在观望者面前,观望者看着枪机后方的红点已经清晰的露了出来,森林鹿已经参照自己射击过的空枪打开了保险,事已至此,只能听天由命了。旁边的一个侍女双手捧着空枪,森林鹿再次对照着空枪看了看,学着挂机的样子捏住枪机向后慢慢用力,果然随着手的动作枪机顺滑的向后退去,退到最后松开了手,枪机却不照样挂住,而是喀的一下自动弹回到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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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式手枪,但肯定不是打伤观望者的那一把!

观望者的屏住呼吸,瞳孔却不由自主的放大了,森林鹿没有意识到这把手枪已经完全处在待击发状态了,她侧握着手枪反复比对,还在为枪机怎样被挂住的费尽心思。然而正所谓皇帝不急太监急,她在这里好整以暇的研究着枪,枪口却是上下晃悠悠的对着观望者的下身,春葱一般的手指在扳机上轻轻的滑动着。观望者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挨一枪不是问题,问题是观望者绑在台子上的木架上,森林鹿这个持枪角度刚好指着比男人性命攸关地方晃晃悠悠,要是稀里糊涂的被……观望者心里悬吊吊的,给玉皇大帝太上老君如来佛祖耶稣安拉圣母玛丽亚挨个祷告,盼着这个无知又好奇的森林鹿赶紧走开,或者该死的谁进来打搅一下,但又不要惊吓。观望者的汗一滴滴的顺着脸流淌下来,汇集到下巴上,终于有一滴抗拒不了重力的诱惑脱离了组织,悄无声息的向着森林鹿的手臂掉落下去,闪着晶莹的光……

枪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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