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顽童时代（续一） -- lily

　　重庆这地儿也不小呀，好学校哪么大，咋转来转去又和那个小四眼撞在了一起。暗想，幼儿园你是侥幸存活下来，不珍惜得来不易的安静，还自己送上门来。他不惹我就不会挨揍。

　　开学典礼那天在操场集合时看见他，没怎么变，和以前一样的小四眼，他那眼镜片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晃得我阵阵头晕，还是幼儿园般的热情使劲冲我挥手：“这儿！这儿！”大呼小叫引得其他同学侧目，我只好象征性的点点头好让他停止喊叫，也算是彼此打过招呼了！

　　开学第一周，这些课程俺小舅其实以前就陆续讲过一些，对俺来说不太困难，倒是我们那数学老师，每次下课布置家庭作业，在黑板右上角总会写一个P3,三（1）（2），俺是瞅见了，可不懂那个P原来是PAGE的意思，所以一连三天俺都没交家庭作业，终于被请了有生以来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家长，我老爸来的，黑着脸把俺揪回家，回家我就站在客厅中间，老爸坐一旁问：“为什么不做作业？”“俺不知那个P是页码的意思，更不知道什么叫家庭作业”（俺堂姐当时倒是能讲口流利的鸟语，当时俺才不过六岁，会个什么GOOD　MORNING。GOODBYE就不错了），小四眼就站我家门口推着眼镜斜靠在我家墙上趾高气昂抄着手看热闹，还插嘴：“叔叔，老师这些都讲过了，我都懂！”（哼，他也不说清楚，后来才说是学前班老师讲的，比如有家庭作业，比如上课发言要举手呀。连幼儿园还没毕业了咋知道这些呀？）老爸以为我上课开小差不听讲，并加重处罚，俺转过头盯小四眼的时候他正捂着嘴乐了！

　　这次惩罚格外重，俺补做三天的数学作业交老师，另再提前做练习册上没讲过的题目并复写两遍交老爸。气死我了！多嘴的小四眼！此一恨！

　　二恨，二年级手工课考试题目，亲手做一个物件交给老师，做得好不但表扬还要全年纪展览。俺和妈妈一起动手做了只布老虎，上课了，同学都一一把自己的作品交给了老师，最后轮到小四眼交的时候，有同学检举说这是父母帮他一起完成的，于是老师退回他并要求他重做第二天再补交，谁想，他立即站起来出卖了一堆人，第一个就是我，然后我得到了和小四眼同样处理结果，重做第二天补交。

　　最主要的导火索是这小四眼喜欢打小报告，不但给老师打，还给我父母打，象是打入我军内部的间谍，实在可恨，什么俺值日的时候偷懒呀、上课开了小差呀，上美术课打瞌睡呀，他一件不落的全报。

　　我们教室可以坐40人，活动课桌，两人桌。三行5列。那天早自习，他得意洋洋走进教室，环顾四周后他走到中间站在讲桌前，故意拉长声调大声对我宣布：“昨晚我把你在学校画老师画像的事儿给你爸说了，你爸说今晚回去揍你；还有，大扫除那天你和同学玩把学校扫把弄坏了。还有。。。。。”老虎不发威你当我病猫呀，看他越说越得意。小人嘴脸越发丑陋，不揍他何以平俺的愤怒，不揍他我何时才得自由！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望着那张抖动的嘴脸无边际的怒火呀！小四眼个头和我一般高，不过比我胖许多，我二话没说冲上讲台左手抓住他衣襟，右手对着那张胖脸左右开弓先扇了他两嘴巴，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不但快而且狠，可能起初他没意识到危险。我冲过去扇他他就吓傻了，楞在哪儿，只是奋力想摆脱我的手，其实现在想想，如果搁平时我的力气应该不够他大，不过，我是真气极了，而且真是怒不可遏地不顾一切把他拎起来往死里打，他不停的反抗拼命抓我的左手想挣脱，可那天我左手就是稳丝不动的抓住他衣襟，间歇地用脚踢他的腿，他应声弯腰之际，我就用右手抓住他头发，打掉他的眼镜，把他一路拖向教室后排，在拖的过程中他左晃右摆试图摆脱困境，那些活动的课桌椅全被拽倒，或踢倒，横七竖八的在我经过的地方一个接一个倒下，其中一个椅子砸我脚沿上，让我感觉到一丝疼，继而这种疼转成了揍他的动力，耳边充斥着女声们的尖叫，俺并不担心招来老师，因为当时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我知道鼻梁是人脸上最脆弱的地方，武侠小说里常看到。我是不打则已，打则狠，让对方惧怕。（这可能是跟我父亲喜欢二战片我跟看，家里常常看拳击赛后产生的想法，而我母亲从小对我说，不要主动惹事，但遇事绝不怕事！）呵呵，当时可没想那么多，我是崇尚英雄的，而英雄都是要使用武力的，都是要见血的。晕血的我只是一拳一拳打在他鼻梁上，任血从他鼻孔里流出，我用的是拳头突起处打他，爸有个武警部队的叔叔教过我，打人用哪儿打既伤对方又不易伤自己。我边打边拖他，当我拖他到最后一排时，把他推倒在地上，骑在他身上，他反抗，我就一拳打在他肚子上，他开始减缓了反抗并且断断续续的说：“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这时候我才开始问他：“服不服？服不服？嗯？”我记得很清楚，反反复复我好象就只说了这三个字：服不服？直到他彻底的说服了，我才收回我的力气，同时收回我的理智。女生们跑过来把我扶起，然后开始检查我的伤口。俺伤得不轻，左手上一道道全被他抓破痕迹，但没出血，脚背肿了一小块，右脚小腿处也不知怎么淤青了一块。右手还好，就是红，呵呵，我觉得肯定没我当时的脸红。（血气上?サ慕峁?）不知道为何这样闹居然没招来老师，也没人捅给老师，小四眼可能觉得理亏也没向老师告状，所以，此事不了了之，直到毕业老师都不知道，对俺这个三好学生，优秀班干部一点负面影响都没有！

　　一打完架俺浑身力气就散了，人一下就软了，觉得站起来的劲都没了，可能是力气超支。还好自习课没完，全部学生都各自回座位，俺也在座位歇了一会儿！不过，这种打胜的感觉超好！这种力量征服带来的快感，达到目的成就感！胜者为王的感觉啊！（不但有全班同学喝彩，打完后又扶回座又给我抹药）用自己的力量直接解决问题，对当时的我有种妙不可言的感觉！准确的说这种感觉不是快乐，可能是满足。

　　提到血，就不得不提first blood，不过俺的这滴血流得不但没Stallone的英雄气相反很窝气呢。那年放暑假去大伯家，大伯有两个儿子，堂哥和堂弟（鞭炮点火的就是他），堂弟是俺玩游戏，玩恶作剧的主要partner。大伯家住红岩村，也就是重庆有名的红岩村革命纪念遢所在地！

　　那天下午，堂哥带我、堂弟还有七八个同院子的小孩去纪念馆玩，一条路两旁绿荫成行，前行一段走到路尽头处上下分开有两条叉路，右手边地势较高的叉路通往毛泽东重庆谈判时的住所，左手边较矮地势的通往蒋介石行馆，记得每次晚饭后一家人散步至此，大伯都要开玩笑的让我作政治表态选左还是右，毛还是蒋？俺每次都选择从蒋那儿走从毛这儿回，不过这次我们毫不犹豫决定往蒋那儿走蒋那儿回，因为回来的路上要经过一个水池，虽然水已经干涸了差不多一半了，不过，可以抓螃蟹，这是我们此行的目的。

　　到水池边开始翻开石头找蟹，找着找着，同行人中我堂哥的一名死党大嚷：“哎呀，我飞镖咋不见了？奇怪了，明明往这儿扔的呀”于是，大家又顺着他指的方向帮他找飞镖，那是种自制飞镖，就大号缝衣针和鸡毛绑在一块做成的，找半天没找着，正要放弃之际，我堂哥突然对我说：“别动，你看前面有什么？”俺抬头一看什么都没有啊，转过头正想问个究竟，低头看他弯腰在我左脚边，用力一拔！啊！第一滴血就这样流了出来，那飞镖居然稳稳当当不偏不倚的立在我左脚脚腕处，我先楞了一下，至到我哥拔出之后，那毫无预示的痛哭在蒋馆上空久久徘徊。俺泣不成声地冲那男孩说“你。。。你。。敢。。。。栽。。。我。我。。回家。。告诉。。我大伯！”堂哥急忙来哄我。堂哥背我回家的路上那人不停道歉，堂哥也帮他说了很多好话，俺哭声是停止了，但是坚决不妥协。堂哥就说了：“乖妹妹，一会儿到家，我们家里冰箱做的冰糕全给你吃，你回去不要哭也不要告诉老爸，好不好？”真是丢人呀，一盒冰糕就把俺打发了。知道那是什么样的冰糕吗？简单，将热水放凉加糖少许，再将糖水倒入那种一小格一小格制冰块的器皿里，最后将竹筷折为三截成为短棍，一根小短棍插一小格糖水充当冰糕的手柄。放冰箱凝结成糖水冰块后即可捏着小短棍吃冰糕了呗！

　　到家后，带着刚哭过的红肿眼睛吃自制冰糕，被大伯看出端倪，小丫头眼睛怎么这么红啊！结果东窗事发，大伯揪着我哥的耳朵去了他死党家算账，一会儿哥那死党跑来我家向我郑重道歉，俺哥也罚站两小时，最后背我去街边买了两支雪糕吃了才算完事儿！

　　说起俺大伯呀，他和我老爸身体一样好，喝酒适量不抽烟，喜冬泳，记忆里就没生过什么病，连感冒也很少。他不进游泳池游泳，嫌那儿游得不够畅快，一般在江里游，年轻时他和我爸曾几次横渡长江和嘉陵江。去了大伯家，大伯自然少不了也会带我一块前往了。

　　那天傍晚，大伯一家人和我去嘉陵江边游泳，下楼穿过公路，面对的就是一片涛涛江水，高兴呀！不过高兴前也要难过一下。因为直至江边需要下一个陡坡，比较高。这坡陡没路，四周全是杂草和荆棘，特别是那个传说中的猫儿刺（俗称），小刺扎得皮肤生疼，往往一不留神就划出许多血痕。第二次穿长衣长裤皮鞋就好很多。这是我大伯下江里游泳时一次次走出来的路。唉！世上本无路，走的人多了就有了路，俺当时最深的体会，这路走得忒辛苦了吧！

　　下到江边做好准备，就等大伯先下水，他对这带地形比较熟，哪有石头哪是浅滩比较清楚，不熟还是别下江游泳的好，水凉水深水急不说，嵌在浅水中一些石头棱角暗礁都足以取你小命儿。大伯探好路后，说好注意事项，然后给我套上大轮胎，那玩意皮厚石头不易穿破浮在江里也稳当，不过也常把我手臂内侧的皮肤擦伤（俺只会蛙泳，当然，我老爸曾在水中试图教过我自由泳，为看清楚我也下水紧跟他后面，谁知道他一起身开游，脚的动作是打水，俺在后面吃了几口水只看见一片片水花，老爸卖力游完掉头问：“看清楚了吗？我回答：“看清楚了，好多水花哟！”）。

　　那天下江里游泳最讨厌的就是大伯居然取出一条军用皮带要把我和轮胎绑一起。天啊！好紧喔，这游水游得一点不自由！大伯说了：“你家就你一个闺女，要有什么闪失，该如何向你父母交待呀？” 我奋力反抗，死也不要绑着游泳，大伯看我这么坚决，只好让步，同意他游我游，他上岸我上岸，游时他靠江中心我靠江岸边。他在外游我在内扑腾。为的是防止突然的意外。比如我体力不支又或者水上漂浮物什么的。

　　逆水游泳，不进则退呀！在江里往上逆游阻力可大了，不是一点点力气可以办到的，俺拼命的使出浑身懈数，几分钟后抬头看四周居然在原地踏步未前进半步呢！多年后，俺套上圈真正能折腾几下时，不过数分钟后肯定没劲！江里最好玩不过的是冲浪，船只过往的时候会激起层层浪花，只要抓稳这个厚轮胎应该没啥事，一波一波荡着逍遥又自在！

　　那次江里游完后，回大伯家啃了三大碗米饭，伯母眼都看直了，任谁也想不到这么小个人儿能装这么大几碗饭呀！运动出力后的结果。

　　水深火热，在儿时就体会齐全了！

　　一周后，我堂弟跟我回了奶奶家，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把老爸上班前要求我们扔掉的垃圾，鱼刺鸡骨乱78糟的东东还特意捡了不少带腥味的臭垃圾统统都从隔壁怪老头的窗户扔进了他家。至此拉开了和怪老头邻居长期斗争的序幕！

　　怪老头收到这些玩意儿肯定是要骂骂咧咧一番，他是不会来告状也不会有邻居帮他，旧日里和我爷爷有纠纷！邻里关系也紧张任谁都不往来（包括他儿女）。

　　前几年回家看望奶奶时还碰到他，楼里好多老人都去世了，包括我爷爷，偏他还活着。不知是否应了那句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的老话。

　　转回来说那天大清早，堂弟跑来汇报火线侦察的情况，怪老头出门了，大包小包的看样子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奇怪得很呀！这怪老头孤僻，不但没地儿可走，而且过节也没人来看他，不知道他这是要上哪儿？）管他呢！选日不如撞日，捉弄他还需要选时间吗？

　　紧急会议后，我决定找楼下那家女孩小莹（那女孩十多年来死心塌地暗恋我堂弟，也难怪她我堂弟长得不错有点像古天乐，直到我弟媳进门后她才死心结婚，后来小莹生了个女儿，前几年回去时我见到了，胖嘟嘟挺可爱！）又绕远了，回正题。

　　找她干嘛呢？她家养了几条狗，找她借狗，为什么找她呢？她对堂弟死心塌地，不但不会揭发我们还会积极参预帮忙出力！那天我们拼命的喂狗吃东西，那狗肯定乐欢了，吃得多拉得多，我们让狗整天都呆怪老头门口吃喝拉撒，忘了说，这老式居民楼，每家厨房都隔着过道正对主屋。所以，我没忘记让狗在怪老头主屋门前拉完再去他厨房门口拉，而且还叫小莹把狗屎用铲子从门缝铲进怪老头家里去，还从他家窗口扔了些。看来怪老头以后要记住教训，外出时要紧闭门窗。最后，俺叫小莹把这臭东东用铲子抹了点在门把手上！并亲自把他家门前过道的路灯灯泡给拆了下来，怪老头回家不但脚会踩着开门的时候手还会。。。哈哈！

　　俺也做了许多不留名的好事儿，其中有一件印象最深。

　　奶奶家附近有座小山，山脚处有个废弃的防空洞，正常步行五六分钟可穿出洞，三辆小车可勉强并肩而行。洞内冬暖夏凉，一年四季洞壁缝隙里都在滴水，空气潮湿路面滑，有次我们在洞里乘凉玩耍，见到一个老婆婆，佝偻着身躯离我们没几步就摔了，可怜，一个人慢慢爬起来，也不知道摔伤了没，我们赶紧过去扶她，问她回答说没事儿，又告诉我们她家在附近，定要穿过这洞才能到。说实话，当时没多想，压根儿就没想到学校整天给我们宣传的那些什么优秀少年的优秀事迹。俺就怕她再摔倒受伤，所以陪她回去，万一途中老人家再出事没人看见帮忙岂不危险。

　　幸亏我们和她一起回家，吭嗤吭嗤这样走了大半个小时才望见人烟，这么长的路又如此难行很容易出状况。俺心想到她家后得找她家人好好说说以后老人家出门得有人陪着才好。谁想，到她家一看，在一个小楼房旁一间油毡顶糊的平房，屋里黑呼呼的，厨房里灶冷锅凉，房间里不但简陋而且冷，除了门连个窗都没有，那个地也黑黑的象嵌着煤球高低不平。

原来世间还有这种地方，平生第一次见。想想自己整日里高床暖被、看动画片、啃水果、吃饭挑肥拣瘦，顿时让我觉得一阵心酸。这儿是人过的日子呀？问及她家人老婆婆告诉我们她其实有儿有女还有孙儿孙女哩，可是大家嫌她老了没用，都不养她。她就一直孤零零地一个人住在这儿。平时捡些烂菜叶还有就是靠隔壁邻居周济她度日。真太过份了！如果真是这样，这些混涨儿女还是人吗？待他们将来老了儿女也这样对他们那才是报应。（俺觉得父母真太伟大了，本来我信奉中庸之道，唯独在这事儿上，俺一直相信天下只有不孝的儿女没有不是的父母。可能和儿时这段难忘的经历有关）

　　俺当下除了帮忙打扫整理收拾屋子外，还决定从今后，分派人手，每两天过来帮助老人家，风雨无阻，还要从家里拿水果，点心、油盐调料、新鲜蔬菜、鸡鸭（提起这鸭，有次俺偷拿家里灶上炖着的鸭，心大拿走了大半只被老爸发现，追问下慌张之中忘了那是煮熟的鸭子居然笨笨的回答说我开厨房门的时候不留神鸭子自个儿跑了，晕死！）总之，我看我老爸和奶奶家厨房平时能用的俺搬得动的都会盘给平房里孤独的老奶奶。

　　接济老奶奶的事儿一直持续了几个月，直到有次假期里我和妈妈从外地旅游回来，那天，我记得很清楚，下着大雨，虽然是大白天天色却很暗，江风吹得很大，我知道那儿泥泞路不好走，特意穿了雨靴，撑着伞吃力的拿着一包吃的用的独自去老奶奶家，我的心是热的，想着老奶奶看到这么多好吃的一定会开心。有时快乐就这么简单，能帮别人看到被帮助的人快乐自己也会快乐！你会觉得自己生活得很有价值。

　　当我满怀热情靠近小屋时，发现门上了锁，屋子静悄悄的，敲开隔壁屋的门大家都说很久没看到她了，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老奶奶到底去哪儿了啊？”我抬头看着乌黑昏暗的天，但天没给我答案。那段记忆和那个疑问从哪以后一直留到现在。当时的我心里失望极了，满腔的热情被浇熄了，等了一阵没见屋里有动静就只好返身回家，返回途中失神滑了一跤，摔坐在泥里，伞掉在了一边，落地的时候手心擦破了，痛！带给老奶奶吃用的东西散了一地。几个大苹果滚路边摔碎了还沾满了泥浆。我就这样呆坐在泥坑里，觉得很委屈，没人扶我，隔了好一会才自己爬起来满手满身都是泥，衣服湿透了，寒气浸骨，脸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可惜那时我小不明白那就是善良那就是真情，人世界间最难珍贵的东西，我有！

　　为这事儿我有些责备堂弟，现在仔细想想当时他那么小，那几天连续下暴雨，奶奶怕他出事儿不让他出门也在情在理。不该怪他。可当时那能想到这些，所以，那次以后我们之间出现了短暂的内讧，开始互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