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六扇门那些事儿第四部 67 闯国门 -- 史老柒

几年前一次夏天回国,住表兄家里,普普通通一个居民小区,居民干啥的都有,比较复杂,但不算太乱,门有个狐假虎威的中老年门卫,除了开关大门外不管任何事.

一个晚上和表兄出去玩,喝了些酒,等回来时候已经是12点后了,小区里面的路灯已经全部灭了.(其实开着路灯费不了几个电,但对社区治安有很大好处,现在不少地方已经认识到这一点了).居民楼也没几家还亮灯的了,那时候私家车还没泛滥,小区里还没变成停车场,路边停着不多的几辆车,天有些阴,光照程度勉强看清路吧,一个人走的话心里是会有些"慎"的感觉.进了小区因为喝了酒,又坐了半天出租,我和表兄找一草坪开始放水,(此处深刻检讨灵魂深处的不文明),就在提裤准备走人时候,突然旁边一辆车灯大亮,然后一道手电光照了过来,然后一个瘦小的身影"窜"了下来,窜字有点贬义,但找别的词又不是很准确,说跳吧,就一辆小警用面包,谈不上,说冲吧,他真的比较瘦弱,没法给人"冲"的感觉. 然后大声叱问我们干吗的,表兄回答小区里住户,然后小警察过来开始简单的搜身,这时候我才看清是个年轻的小伙,跟我差不多大吧,警容有些不敢恭维,当然换上我这夏天晚上坐车里蹲点估计直接就光膀子了.

搜的时候把我们的口袋都摸了个遍,但我手里拿的手包却没搜,里面放着折刀甩棍强光手电,要是搜出来我有的解释了.然后就要看身份证. 大晚上出来玩有谁会带齐证件呢,然后我们就告诉他我们在某楼几单元几号不信可以和我们去家里看,小警察说,好的,走. 奇怪的是警车上另外一个年纪大些的警察一点跟着去的意思都没有,从头到尾就是坐在车上打着手电打酱油一般.我和表兄虽然不是相貌狰狞之辈,但我比小警察高了一头,壮一圈还多,表兄也是长年锻炼运动的壮男体型,俩人还都满口酒气.他就那么放心小警察和我们去一个比较远目视无法看到的楼道里面?从最坏的角度来说,如果我们是歹人,在楼道里和小警察发难,就算一对一也够他喝一壶的.大夏天,衣衫单薄,小警察绝对没带枪支电棍之类的警械.

不管怎么样,小警察跟着我们到了我们楼,然后爬了几层,看到表哥掏出钥匙顺利开门,小警察笑了笑说句谢谢配合啊,就转身下楼了,开始我还说怎么到了门口了不查了,表哥提醒一句,有几个小偷能随便掏出把钥匙就能打开防盗门的,看你掏钥匙顺利开门就说明是住户了呗.明白.

说实话刚开始还是有些不爽的,男人嘛,无故被另一个男人搜身并服从指令,心里都会有些不服气,何况对方还很瘦弱,不过和表兄聊了聊,又设身处地想了想,真的不容易,大晚上的,又热还有蚊子,人家蹲守在小面包车里面给你站岗放哨,虽然既没有电影里那么潇洒英武,但对老百姓来说,那种xx大会主席台上某人洋洋洒洒说几个小时社会治安综合治理或者繁华地带荷枪实弹的"特警",都是戏文而已,身边的混混打架了,半夜进贼了,这才是最切身的. 那晚又没有什么大行动,值夜班在所里迷一会多好,有报警再说呗,或者去歌厅坐坐,本地歌厅老板对自己管片的警察光临那是求之不得的. 哪怕领导非安排着出来,呆在车里多安全,混几个小时就撤呗,就像那个年纪大些的警察似的,最多见有人了开开警灯意思一下,跟着俩壮男进黑乎乎的单元楼,那么认真干吗?

对这样的"小"警察,也许他还是那种"新警察吧",但我真心的希望这样警察正式收入再高一点,按我们那个城市消费没有灰色收入警察很难养家的; 装备再好一点,最起码防弹防刺背心有一件,训练再好一些,只要认真看几次"cops",就能总结出很多有用的查夜,搜身的经验来,那些是美国同行用血换来的.运气再好一些,至少下次查夜时候不要遇上那个看着他进远处楼道都懒得下车的同行.最好,就是这样的"小警察"再多一些,这个社会会更安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