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大明有程本直 -- 给高文谦先生 -- 萨苏

今天实在抽不出手来，现略略作一答复吧。

“打倒”已经是文革的一种专用说法，其实高文谦先生所作的正是“打倒周恩来”，当然高先生没有权力也没有可能打倒已经逝去的总理，所著文章无非为了打倒人们心中的周恩来。

我所期望的，正是不要再让“打倒”重新出现。

我所期望的，是让大家相信，人们心中的秤，是要比笔杆子的任何花样还要公平。

对于高文谦先生进行了人身攻击，这我无须讳言，在文中已经提到我这次准备进行一次人身攻击 -- 因为高文谦对周恩来的攻击，按照是否涉及人格的标准，早是人身攻击在先。我以攻击高文谦先生为耻，因为假如他攻击的是其他人，我或许不过拂袖而过罢了。不幸的是我家父子两代都深受总理影响，包括我父亲多年工作中一丝不苟，敬业勤恳的精神，因此，对于攻击总理的这类文章实难坐视，所以以其人之道还于其人罢了，如果认为我没有这个资格，那也就罢了。：）话说回来，我以攻击高文谦先生为耻，而以有机会为总理挡一滴雨为荣。

因为这个“人身攻击”是对高文谦这个公共人物，如同秦始皇，或者李莲英，高文谦不是我们西西河的网友，因此，我的感觉即便人身攻击，没有使用脏字的话，我这里也并未违背西西河的宗旨。

至于说高先生没有人格，我想学文的人 -- 或者学过写作课的人不会认为我这句话有何出格吧，前面金先生也提出过这个问题，我想金先生回顾一下写作课中，也许有人讲过作为一个写作的人的人格问题吧？当然如果金先生不是大陆受的教育，可能完全不同。

我在当年想当一个记者的时候，一位范长江先生的同仁给我们上的写作课，里面讲到写作的忌讳，曾经讲过，我们这些学生若是效仿文革中梁效江天这样的罗织笔法，便是失去了一个写作者的人格，不幸，我把这个标准放到了高先生头上 ：）

高是一个学过写作的人无疑，用这种皮里阳秋的笔法，那只能说是明知故犯了，研究是研究，高这种做法我认为属于罗织，根本没有学术的意义，换句话说，宣传而已。

至宣传为目的，高已经不当被视为一个研究者了。

比如高和安先生的文笔较量，其实是不平等的，高无非抓住安先生身在国内，有些话不能说的弱点 -- 比如安先生能说全面否定一号领导人这种看法吗？-- 唇枪舌剑，好不厉害。

有些朋友可能有些过敏了，为总理说两句公道话，就认为这样的人必是共党左派之流。其实萨和共产党没有什么关系，左派更称不上，之所以为总理辩护，是钦佩他的人格，是钦佩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为后世楷模的人格，这与有何关系？哪怕总理是无政府主义者，这种钦佩不会少减。

这种出来说话，无非为了良心，说老实话，高先生如果去北京机场，恐怕为了打高文谦愿意去坐牢的总理的老部下大有人在，这些人未必都是左派，也不会喜欢打高先生，但都会以能为总理出口恶气高高兴兴去坐牢。这当然是开玩笑了，但高先生绝不敢尝试的。

老百姓怎么说这样的人？

老百姓心中有杆秤。

一九七六年那个寒冷的日子，送总理灵车的时候，萨心里就握了这杆秤，从此再也不曾放下。

高文谦不相信有一种品格叫做高尚，他也许还不知道中国人还保留有一种品格叫做忠诚。

如果谈历史，您希望我给高文谦一个响亮的反击，比如文革中周恩来曾经给江青一个大嘴巴一类的异闻，我是没有的，那也不是周恩来，我们所知道的历史，大体相同，问题是对问题的理解是不一样的（也许本来也一样，不过高先生写文章有他的目的，萨只是写自己的文章罢了）。研究总理其实只要仔细想一想，无论他有多少违心的话，他在说这些违心的话的时候，人，在做什么？

那样大的一个国家，总要有人来撑。当别人在拆的时候，有人却要来搭。

为了谁来搭？您认为是为了江青同志？那我没法说。

有人的看法是不要撑，让它烂掉，明天的世界在白骨上会更美好。

我没法说这种观点是否正确，但这样的人肯定是不愁吃喝的。

今天本来忙得极为厉害，忙到在打这些字的时候，耳朵上还要夹一个电话，但是总要给老服一个交待。

另外，这篇文章是我自己发在争议，就是准备和人打一场嘴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