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日本就是玩核弹炸到自己 -- 陈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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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日本就是玩核弹炸到自己

为什么要这么说?因为我想起前些年,看几个台独分子说新年愿望,其中一个说希望中国“玩核弹炸到自己”。这话,会不会应在日本人身上了?现在中国很邪门,发改委、马亲王、精英、三炮什么的,不好全信科学。前些天吃海鲜,儿子说有辐射死活不吃,我和老婆吃了。第二天,我多少年来第一次吐了,老婆到现在还没缓过来。

当然,这么说没有直接证据。日本人捂得牢牢的,不让看。证据,无非是让人信。要信,只要间接证据就足够了。

石原慎太郎不是说,日本随时能造出核弹么?这总得有点谱。而且还说,和中国对抗要靠原子弹。这就不是一两颗能解决问题的,没个几百颗都不够的。几百颗,得准备原料。核电站就是生产原料的,这是公开的秘密。

这事吧,太象了。日本人60、70年代弄那么多核电站,着急上火的,要电是一方面,要那么多干啥?占全国电力30%。法国人核电更多,但法国也没地震,出事可能性小多了。日本这么经常大地震的地方,还到处建核电站,显然有想法。

那年头,国际局势看着是比现在危险多了。中苏两大“魔头”,核弹玩得是杠杠的。真玩大了,美国人显然不会管的,什么安保条约都不管用。日本被炸过两颗,心理感受是别国没有的。要再挨上苏联或者中国几颗,找谁哭去?所以,要作准备。美国人不让搞核弹,核电站总得让搞。伊朗后来不也“和平利用原子能”么?何况日本是真缺电,两头不误。所以要上,而且要上量。

至于说出事,能有多大事?其实不知道的,没发生过。泄露一下,没啥大不了。广岛长崎,炸都炸了,后来不也照过?就是这么一个心理。全世界都这样想,也不光是日本人。后来美国三厘岛内部融堆,算是出事了,5级,但外面根本没影响,不怕。核事故,1级到5级都没事。所以是自己吓自己,核电,可以玩大的。核电站,最安全!专家都这么说的。而且确实没出事。又能发电,又能准备核武原料,又不会出事,当然要搞大。

要说革命性的影响,那还是切尔诺贝利。那时中国就是新闻联播里每天说一段,没现在热闹,但也算是个大事。我当时就觉得奇怪,在中间的中国不报辐射水平,日本人积极地测。当时觉得是中国落后。现在看吧,这是日本在西方阵营里,对苏联打脸。

天天说,天天说,就觉得核电站是个祸害了。具体怎么个祸害法,其实人也不想搞清楚。总之,不能泄露。不泄露,就和工作正常的抽水马桶似的,心理上还能接受。泄露了,那一屋子都不能住了,得赶紧修。

日本人那会有没有想过自己核电站的安全问题?我看就算有,也有限。别人家马桶爆了,人也不会想着自己家是不是要爆了,毕竟是小概率事件。而且苏联那个事故,实在是太愚蠢,厂领导非要停掉所有安全防护措施搞安全测试,一下就炸了个大洞核物质直冲云霄,也不知图啥。只要不搞这种共产党式的拍脑门瞎指挥,按规章来,肯定没有事的。谁会拿个大铁锤砸自己家的抽水马桶?疯了不是。日本人素质高,肯定不会出这种事。

所以,继续造核武原料。具体怎么造的,也搞不太清楚。看台湾说法,是要造出“钸”,然后再拼到原子弹上。看大陆说法,是要造出“钚”,然后放到原子弹里,价格便宜量又足。某天我忽然明白,弱智了。我一直念成“环弹”,其实得念成“不”,钸就是钚。总之,日本人准备整出几百几千颗的,就是这个“钚弹”。238、239的,不是专家谁搞得清。神神秘秘的,核材料这放一些,那放一些。

管理核电站、堆放核武原料这种事,兹事体大,自然是重视的。日本人也不是说就乱来了,都有条例的。不过先天不足,60、70年代整多了些,规模大,样式老旧,在所难免。那年头技朮与人的认识就是那个水平。不过日本人比别人危险的是天灾机率要大得多。所以,日本会先出事故。9级地震,谁敢拍胸脯说自己的核电站保证安全?其实到这都算正常,算天灾。

问题是日本这核电站,是和核武原料混在一起搞的。电站就电站,你还惦记着核武器,这其实本身就是一种违规。所以,中间的操作方法肯定有违反常理,降低安全性的地方。而且还不能正大光明干,说不定具体操作的人都不知道自己在干啥。让把一堆东西从这搬到那,就搬,里面是啥不知道。让把一个阀门扭一下,就扭,为啥扭不知道。指挥规划的人,心里的盘算就是扭曲的,一头是发电,一头是核武原料生产。

这么搞,其实早已经出过不少次小事故了,不出事才怪。东电当然不报告,这事不能细说。而且也不是啥大事故,都能解决的。三四十年了,不也混过来了?核电站也许本来就是这样,看着危险,其实只要“胆大心细”,都是能handle的。在那个环境里工作长了,你就天天说“责任重于泰山”,没真出过事,内心里总是会有一个倾向。

经验就是,第一,不要报告,要报也往小里报。出点事,在所难免。问题搞定之后,其实都没有啥。郑重其事报告,甚至公之于众,这是搅乱公众的生活,引发不必要的恐慌。领导其实也不愿意听,半夜爬起来处理,又帮不上啥,最终又没事,谁愿意?第二,只要不是象切尔诺贝利那样一下炸穿直冲云霄,都是有办法的。核电站是死的,人是活的,各种办法往上招呼,那么多道防线,安全壳那么厚,总是能大事化小的。三厘岛最终融了堆,都烧糊了,不也没事?只要是5级以下的,都是小事,最终可以交待的。最多就是死个把操作工,厚加抚恤是应该的。国际原子能机构1级2级3级事故这么忽悠,其实根本没经验,不能信。还是日本经验丰富,各种大小事故都处理过,应对无误。

这种话,自然不能公开说,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什么叫专家?不是拿着书本会推算公式就行的。三四十年的经验,直接面对各种大小事故,这才靠谱。而且,一边发电,一边管理核武原料,不靠自己的经验,还能靠啥?

所以,3月11日9级地震,福岛核电站其实是不怕的。说是9级,其实是离了几百公里的海底。传过来震动其实不大,停堆就行了。停电了,也不是大事,备用电源上就行了。海啸。。。,算了,凭经验吧。

日本首相菅直人没经验,大学里学过点,一想到核电站可能有事就毛了。其实东电高层有经验,哪次出事都有人忽悠“无人区”“不堪设想”之类的,不是吓大的。这次当然也心里有数,一边让现场搞定,一边向首相拍胸脯。菅直人还是安不下心,半夜里睡不着,准备坐直升机去现场看。东电到底没拦下,就看吧。

好死不死的,现场却不合时宜地卡壳了。本来觉得就是扭个阀门的事,哪知地震加海啸加停电,麻烦稍大。但办法总是有的,安全壳还在。再这么一看,以前的“经验”用不上啊,得想新招。想来想去,没有能一锤定音的招,就拖吧,放水降温,等情况好转就有办法了。至于说放弃整个电站,这是不用考虑的。世界最大的核电站,不能不要,值太多钱了,反正最终能整好。

1998年,温家宝在洪水面前也面对这样的选择,最终没有放弃分洪区,武汉也没有事。一个是确定的大损失,一个是不确定的超级巨大损失,这种选择其实符合人性。何况是一根筋的日本人,很固执。二战,日本人实力其实不怎么样,但就一直坚信会胜利,相信奇迹。就死拼,直到最后完全彻底毫无保留地崩溃,才承认现实。核电站这个,总比二战时强多了,办法总是有的,都不需要奇迹。事情正常就行了,通电,停堆,一切搞定。

不料时间却是对东电对日本不利,邪门的事出来了,炸了!又是融堆又是爆炸,一二三四号堆上演连续剧。这时只能盼安全壳抗打击。其实这就是走上了不归路,一个天大的事,被侥幸心理主宰,变成了“盼那爆炸炸不动铁壳子”。其实这也是东电高层最后的心理防线。确实有不知哪冒出来的专家说:别看挺热闹,日本核电站肯定没事。那壳子,那家伙厚得,不是砖家根本想不到有多厚。我看了都很服气,确实应该没事。所以日本原子能机构就一直3级4级的报,只要壳子不破,就不是5级,大事能化小,电站永不倒。

也不知怎么的,居然就炸漏了。几个壳子破了我也搞不清,总之是有。一个锅,里面在烧,外面氢气爆炸。这锅就算厚,也是个物理的东西。温度一高,各种结构就可能有变。不同的结构交界处,看着没有破,其实就是缝。瞬间外力冲击,会出什么样的反应,其实谁也不好说。也许顺着缝就裂开了,多厚都不管用。开裂了,口子多大就不好说了。这是我煮饺子的时候胡想的,肯定是伪科学,不过老百姓闲聊应该说得通。

既然破了,那性质就不一样了。所以东电高层两手一摊,两眼一黑,象战败那样爱谁谁了。这事应该比公众知道的早几天,日本政府先不报,说情况不清还要看。其实现场那种辐射量,再笨也知道了。

后来的事,就是整个日本变成和没出事之前的东电一样。对东电来说,安全壳破了,那就是整个玩完,股票归零。所以菅直人说,东电一定破产,不是吓人,是真的会发生。东电在完球之后,可能心理上也就放松了,总算有个结果了,不用吊着了,爱怎么的怎么的吧。

但全体日本人对这事还没反应过来。福岛泄露了,5级6级7级了,就相当于东电高层知道地震了,福岛停电了,后面会如何,不知道,凭经验,应该没有事。核泄露也没有死人,看不见摸不着,有什么事?7级又如何?日本面对各种灾难,多少次了,都能面对。经验就是,要淡定,最终都会好的。

但这其实已经不只是日本人的事,而是一个世界性的事件。这事要看世界人民怎么看日本,而不是日本人如何淡定。我儿子不肯吃海鲜,中国人胡抢盐,韩国人抢盐和海带,很多人很不靠谱。苏联切尔诺贝利以后,解体了,也许有关系,也许没有。日本最终会如何,我不知道。也许没有事,时间过去人们慢慢淡忘。也许就各种连锁反应,产品被另眼看待,资金产业转移,恶性循环。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相信,这就是日本玩核弹炸到自己。这一定是真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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