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何新:感时立证 -- 程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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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1988,何新对西方制造文化动乱政治动乱的阴谋的预警

何新在1988年香港《明报月刊》上发表了一组文章,分析了西方制造中国学界混乱,进而制造动乱的图谋,断言,社会动乱将会很快到来。

这可以说是改革开放以来的中国学人的第一次的“阴谋”的警告。

后来何新受邀访日,鉴于何新的民间身份,日本方面派出了政界商界学界精英和何新先生进行基本上是无拘无束的会谈,日本人告知何新,他的文章一在香港发表,就引起了东西方各情报机构的重视。

何新的那组文章当时实际上也通过各种渠道直接传到了上层,给了上层以相当的预警,后来邓小平可以那么果断的决策制止动乱,何新的提前预警应该说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也因为这个邓小平很推重何新,何新写了文章可以直接交给邓小平

这是何新在忆社科院二三事

一文中叙述的关于他在1988年李慎之的交往

几天后他又约我谈。这次先谈文化。后来他话锋一转,谈到我那一组批评经改失误的文章。他说:听说你把它们转送到上面去了。我答,是有,因为我担心大局会失去稳定,要出乱子。

他当时静静地审视我一阵,又说:“你听到什么回音吗?你认为上面会怎么看?”我答:“我没听到。我不知道。我也不管。”我又说:“其实我可能是杞人忧天,自说自话。我估计上面如果看了可能会骂我。反正我是出以公心,为国家长治久安、大局稳定,我只是直言已见而已。”

我又说:“天下有道,则庶民不议。”他说:“那么你是认为当今天下无道了。”我说:“倒并不是无道,而是有些方面失道。”我说我这是儒家思想。他笑了,他说他也有喜欢儒的一面。然后他很严肃地对我说:“我告诉你,很靠近、很靠近赵的一位领导(我猜可能指鲍彤)让我转告你,希望你不要过于危言耸听!”然后他注视我的反应,但我听此话很不以为然。就说:“儒家倡导的政治人格就是要敢于直谏。”

我又说,“我但愿我的话都确实只是危言耸听。”他不再讲话,又看我,忽然话题一转说:“如果有机会,让你去,譬如说参加政改方面的研究,你怎么考虑?”我说:“那完全不合适。我从不了政。”

我说我这个人不喜欢受拘束,社科院不用坐班,环境很好。我的个性不适于从政,如果从政就会成为嵇康。他笑了,说:“你有自知之明。”

我又说:“政体改、体改所多数年轻精英我也熟识,政见多所不合。见面一定会吵,有什么意思。”他把话题一转,问:“你最近在写什么?”我说:“我可能还会写一篇更加危言耸听的东西,我担心中国以后会分裂。”他很注意听我的话,说:“你写好给我看看。”

我回去后,把在香港《明报月刊》( 1988 年第 10-12 期)上发表的一组文章复印了送给他,并写了封信,请他代我把信和文章转给赵**。他收阅后,又给我回了如下一封信:

何新同志:

大文已拜读。大体上同意你的意见。实际上,(文中)其主题也是我“知之而不忍言之”的话,虽然有时也不免表露过一些。

你想把你的意见和建议上达,我觉得似乎还不到时候。“唯善人能受尽言”,不得其人而与言,反倒会成为自己的失言的。

地缘政治学,我以为也是一种深刻的见解。但是正同马克思主义一样,都不是象自然科学那样严密精确的“真理”,其适用范围也都是有限度的。一切都用它来解释,就未免穿凿了。

我还是想了解一下你的“封建论”,但是一时没时间看,只有看了以后再发表意见了。专此〓即颂

近好!

李慎之 1989 3 17

他说不能代我转信,又说还不到进言的时候,也许是由于他其实已经知道了上面的态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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