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请中国政府对萨米人的悲惨遭遇表示关注 -- Emy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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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从立场说起(3)

先多说几句为什么根正苗红并不意味着就一定不希望土共解体。从理论上讲,根正苗红就当然会背上父辈的历史的包袱。以刘少奇同志的后人为例吧,土共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刘少奇同志的名气,自然让刘家无形中得到了很多。比如说刘家到一个地方与他人闲谈,报上自己的长辈名字,对方可能就要惊叹一声:“原来是刘少奇的后人!”。这其实就是刘家的无形资产。如果土共被解散了,那对刘家而言就是巨大的无形资产流失,所以刘家这样的根正苗红反对解散这个党是可以理解的。

但这个理论却不能应用到所有的根正苗红身上。举个例子,如果某一个根正苗红的父辈仅仅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中科院的副部,那么当这位根正苗红在向别人介绍自己的父辈时,多半会见到对方一脸茫然的表情。这种情况下,这个历史包袱对这位根正苗红有那么重要么?又有什么不能抛弃的呢?中科院的副部是这样,换了另一个地方的副部又有什么本质区别呢?而如果抛弃了历史包袱,中科院副部的后代甚至有可能更激进,更情愿社会出现大的变革:变革的时期也是政治投机博上位的最好的年代。

回过头来说一下媒体的问题。中国的媒体很多,《人民日报》等体制内媒体算是党的所谓“喉舌”。很长一段时间内,党的喉舌是群众接触新闻的唯一途径,同时也是政治的风向标。党的喉舌毛病不少,主要是陈词滥调太多,比如说我们的党总是一个伟大、光明、正确的党;每一次党的会议都是团结、胜利、奋进的大会;领导在演出结束后必然要亲切慰问演职人员并合影留念;而外国友人们也是一次次的竖起大拇指惊呼中国OK。甚至几年前索马里的海盗试图夺取中国货船没有成功而撤退时,这些海盗们也是“无奈的竖起大拇指”:“中国人,OK!”。

高层最高层虽然同群众一样对党的喉舌的那些陈词滥调没兴趣,却还是不得不关心各种报道的规格问题。在党的喉舌上多露面几次,多来几次长篇头版而不是短篇报道,是体现出自己的政治影响力的大问题。而对有志于更进一步的最高层来说,在媒体上提早造势更是不可缺少的一环。不过,《人民日报》等喉舌可不是谁想上就能随便上的。于是另寻其他途径,比如说“出口转内销”在海外媒体上造势,就很有必要了。

海外媒体是很多的,但不是每一个海外媒体都管用。英文媒体未必熟悉中国的政治格局,胡乱报道起来的话,既有可能是利好,也有可能是利空,所以还是较为熟悉国内的中文媒体最合适。纪元苹果等报的名声太过负面,当然也不行。而香港新加坡等地的一些媒体比如说亚洲周刊等,不但立场要稍中立一些,而国内的高层最高层看的也不少,这样的媒体自然是比较受欢迎的。另外现在的多维已经面目全非,不知道还有没有影响,但老何那时候的多维还是很有用户的。至于某些媒体不允许在国内发行,主要还是防止群众受到精神污染的,高层最高层要想看的话,当然不可能受限制。而且像当年多维那样的媒体,本来主要用户群就是党内高层啊。

几年以前有传闻称延东同志就主动搞过海外媒体报道的“出口转内销”给自己造势。对这个传闻我是很怀疑的,因为很少在海外媒体见到延东的新闻,最有可能的还是有人把名字搞错了。但不管怎么样,这至少说明了一点,就是在媒体上“出口转内销”是常用的手段。

这些海外媒体尽管稍显中立一些,其实也是不可能没有立场倾向的。考虑他们的倾向还要追述到八九上去。那时候的年轻一代想法普遍比较接近,就算是根正苗红,对学生多数也比较同情,有的是从左的方面同情,有的是从右的方面同情。六月以后的结局让一部分人出国,而出国的那些根正苗红中还是改革派与改旗派这两派最多。海外媒体要报道国内的事情,就不可避免的要牵涉到在国内人脉的问题,而根正苗红自然可以通过自己的国内联系来帮助媒体。另一方面海外媒体由于中所周知的原因显然也对改革改旗派最支持。这样一来大概就知道那些海外媒体的总体立场了,就是对有大佬家庭或高干家庭背景出身的改革或改旗派比较亲近,换一个描述方法,其实就是在海外的那些比柴令王丹等要低调的所谓“高干子弟民运”了。

海外媒体虽然不可能对最高层的权力有决定性的影响,但总不是完全没有作用的。比如说小木匠就曾经被海外媒体大力推崇过。小木匠本身其实就是投机而已,有哪一派的标签比较好使自己就是那一派。当年他把自己打扮成立场坚定的“改革派”可是让老邓都信以为真。90年代末到本世纪初海外媒体曾经对小木匠给予了厚望,于是他也受到大力吹捧:小木匠这个人非常的开明,非常的尊重知识分子,非常的支持改革,非常的两袖清风。。。总之,小木匠没能更进一步就是全体中国人民最大的损失。不过,由于小木匠老是说的多做得少,改革派后来认为他光拿钱不干事,只想敷衍了事,有一段时间对他是严重不满的。于是海外媒体又让小木匠在形象上受损不小:小木匠的家“富丽堂皇”,小木匠的亲戚。。。。

另一个例子是庆红。庆红这个人八面玲珑,毛家邓家耀邦紫阳都曾承过他的情。不过,他还是一直尽量把自己打扮成“开明”的样子的。至于“开明”是什么意思大概就不用过多解释了吧。有“根正苗红”的背景,又这么“开明”,庆红自然被海外媒体所代表的那一派看好,一度把他当作中国“变革”的希望所在。于是在海外媒体的大力宣传下,庆红从一个不怎么受人欢迎的“大内总管”形象,转变成为一个神机妙算、玩弄杨家将于手掌之中的传奇人物形象。这样的宣传甚至造就了一大批视其为孔明再世、仲达复生的红粉。但静下心来回头想一想,如果没有海外媒体正面的宣扬以及有意泄露出去的那些故事,要达到这样的效果只怕未必有那么容易吧。有一点不能排除的是,既然庆红是如此八面玲珑,那么海外某些媒体的宣传,未必没有庆红主动放出新闻“出口转内销”的因素在内。

十七大以后太子的上位固然让人意外,但最让人意外的却是多维居然对太子大力推崇,要知道多维可是实实在在的有民运背景的。在多维的报道中用的多是魄力、有为、脚踏实地等夸大之词,这样的赞美对有民运背景的多维有何好处呢?不但是多维,就连那位李资政都把太子推为“曼德拉式的人物”(不知道有没有人会觉得脸红)。多维也好李资政也好,显然是有背后推手的,那么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动机?

将十七大以后不久的一本书《高层恩怨与习仲勋》同太子的老习背景放在一起,倒是可以想象某些力量的思路:老习受过迫害,在开放前沿的广东担任过省委书记,大力倡导改革,又曾替耀邦说过话。。。小习如果继承了老习的理念,就必然是一个“根正苗红”的“改革派”,只要小习能像父辈是部级以下的高干子弟那样勇于抛弃“历史包袱”,到时候中国的“变革”岂不是指日可待?

只是十七大以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倒让多维代表的某一些势力颇有些作茧自缚的味道。回想起来主要有两方面原因,一是太子不管内心深处到底是偏左的保守派还是偏右的改革派,大概不改旗总还是底线;二是那一方势力自己的立场有些自相矛盾,与太子还是沟通不够及时,错过了时机,把太子向右的可能性堵死了。以至于不管太子内心深出怎么想,为了自己的位子当时只有向左一条路可选。

既然海外媒体多受根正苗红的改革派或改旗派影响,那么有一点可以想象的是,包括太子前几天的讲话在内,过去一段时间太子的表现应当会让某些海外的媒体对太子越来越失望。我估计如果太子这样的趋势继续下去,到一定程度以后比如说在十八大之前,这些媒体对太子的报道就很可能从过去的大力推崇改为一定程度的负面否定。于是太子以前的不真实的正面形象说不准又给改为不真实的负面形象也不无可能。

其实高官的“公共情妇”李薇那件事就很值得品味。大家应该也都知道俞书记与邓家之间的关系。与曾同志一样,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俞书记都曾经是包括海外的高干子弟民运在内的一些积极推动中国“变革”的某些势力的希望所在。如果留意过海外舆论就可能还记得,若干年以前俞书记在海外媒体中的形象还是正面的,魄力、有为、脚踏实地这些词也曾经出现在对到上海之前的俞书记的描述中。只不过俞书记去年的年初在上海的会议上大谈“毛主席的群众路线”,不知道某些势力会怎么想。不久前李薇那件事,《财经》居然在正式文章(而不是网络传言)中指名道姓的提到“暂栖在这位时任建设部主要领导的羽翼下,后来再随此人南下湖北”,倒是确实让人有些吃惊。《财经》的背景估计也不用多说了。但这样的知名道姓,就相当于彻底翻脸,难道说某些势力终于对俞书记的某些作为忍无可忍了?

回到海外媒体十七大之后对太子推崇这个问题上来,也可以在将来一段时间内留意一下海外舆论,看一看会不会出现一些细微的变化,会不会改变现在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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