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原创】人鬼情未了-意淫宝典《聊斋》赏析 -- 天马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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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44)王成,后小芳时代的故事

知青也罢,妖精也罢,神仙也罢,都是感情动物,所以会处处留情,又会触景生情,还会冷血无情。知青们下放期间和村姑相爱,一般是真心真意的。“在回城那个晚上,泪水随着小河流淌”,那时候,还是真情流露。不过真正回到城之后,尤其是有了新的家庭,新的生活之后,基本上没有谁再理会还在村里生活那个小芳了。神仙,妖精们和人类相恋,也大多如此。

不过万事有例外,也有些神仙妖精,不是快乐之后一走了之,还是很念旧的,甚至对旧情人的子孙也颇有关照。只是无论是神仙,还是妖精,都不是无所不能的,有时候虽然想关照熟人一把,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因此,要另创蹊径。

落魄世家弟子王成,性情懒惰,因此穷困,却洁身自爱。他在纳凉的时候是到一个金钗,慷慨地还给失主,并不想占为己有。恰好,这是失主是一个老年狐狸精,当年跟王成的爷爷相好。在王成的盛情邀请下,老狐狸精来到他家。

看到当年老相好的子孙绳床瓦灶,贫穷潦倒,又好逸恶劳,懒惰散漫,老狐狸精又无奈又生气。她是方外之人,当年和王成的祖先谈恋爱只讲爱情不讲金钱,所以她虽然没什么花费,也身无余财,只有脂粉钱白银四十两。

在老狐狸精的安排下,王成买了一批葛条,运往北京贩卖。老狐狸精只能用四十两银子来生钱,本钱很少,不用猜想,一定要利用信息的不对称才能发达。以今推古,一定是当时北京对葛条进行政府采购,导致物价暴涨。

王成却是吃不惯苦的人,又没有出过远门,等他慢悠悠赶到北京,政府采购早已经结束,各地的葛条还蜂拥而来。原来葛条的价格象潮水般看涨,现在又象潮水般退去。结果,王成非但发不了财,还亏了一大笔。

倒霉还在后头,王成卖葛条的钱在客栈被偷掉。旁人劝他去告客栈老板,他知道这事和客栈老板无关,坚决不起诉。客栈老板十分感激,赠送他五两银子。其时北京流行斗鹌,王成这银子买了一群鹑,霉运还没有离他而去,这群鹑不断死掉,最后只剩下一个。

王成伤心欲绝,客栈老板却很有眼光,看出那些死掉的鹑都是被最后一个斗死的,仅剩这个是神品。王成靠这个鹑和人赌博赚钱,竟然可以在米珠薪桂的京城长住下来。他的鹑也名声远扬,在客栈老板的帮助下,卖给王府,赚了一大比钱。值得一提的是,无论王成怎样客气,这个老板都不肯收他一分钱手续费。

王成把这比钱拿回家,老狐狸精用来购买良田百亩。从此,王成夫妻就能过上好日子。老狐狸精亲自监督他们,如果发现有懒惰行为,就厉声责罚。确保他们已经改变这陋习之后,方才离开。

受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老狐狸精用微薄的私房钱,不但帮助老相好的子孙发家致富,还让他们走上正轨,可敬可叹。其实最高老狐狸精只是利用自己消息灵通,为王成指点了一条发财的捷径。王成去京城贩卖葛条,不断发生意外,却不是老狐狸精可以遇见,可以控制的。王成一次次山穷水复疑无路,一次次柳暗花明有一村。为什么他能够如此?天马想,这就是好人一路平安。虽然这是很老套的话,也常常和现实不符,天马还是希望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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