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原创】人鬼情未了-意淫宝典《聊斋》赏析 -- 天马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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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49)丐仙,与君相识患难时

小人也有得志日,英雄亦有落难时。一般来说,头面人物风光满面的时候,对别人锦上添花都不以为然,但是在他灰头灰脸,对别人雪中送炭却难以忘怀。这就是所谓的贫贱之交不可忘,符合中国人的传统美德。

著名武侠小说加金庸先生的祖先查伊璜,就是在一个乞丐穷困的时候资助了他,后来这个乞丐发迹,喝水不忘挖井人,给查伊璜回报甚厚。查伊璜因为修史一案,被牵连关进牢狱,差点被处死,最终能免除刑罚,就是这个患难之交援手。这事于史有载,在聊斋《大力将军》一文中也有详细记录。

查伊璜的经历,可称奇遇。聊斋中《丐仙》一文,叙述的故事和《大力将军》相似,不过说的是凡人和神仙相识于患难时,更是堪称传奇。

名医高玉成,善于针灸,对患者一视同仁,并不因为他们的贫贱富贵而另眼相看。村里来了一个乞丐,胫有废疮,脓血狼藉,臭不可近。其他人见到这个乞丐都有多远走多远,高玉成却主动给他医治。乞丐病好后,要吃汤饼,高玉成也叫朴仁送给他。仆人口头答应,实际上并不照办。后来高玉成知道真相,责罚了仆人。

仆人怀恨在心,竟然趁乞丐在草舍睡觉,放火焚烧草舍。根据经验,我们知道这个乞丐一定不是普通人。如果他就这样随随便便被烧死,太上老君都感到脸上无光。果然,茅舍烧得一干二净了,他还在那里呼呼大睡。从此,高玉成知道这个乞丐有仙术,待他如同上宾。

说来也令人感到惊奇,明明是个神仙,怎么打扮成一个乞丐呢?天马估计,可能这个神仙在流放期间,还可能他象《画皮》中那个疯子神仙一样,想过几天平静的日子。当然也有可能这个神仙有自虐倾向,不这样伤残一下自己就不舒服。

乞丐在高玉成那里骗吃骗喝,过了一段时间就说要回去,离开之前请高玉成吃一顿以回报。在乞丐的安排下,高玉成来到他的后园。原来园中一无所有,其时又是三九隆冬。高玉成来到园子里,却发现那里鸟语花香,温馨如春。乞丐叫那异鸟送茶来,异鸟就送茶来,叫送酒来就送酒来。很快,院子里放满各式各样天上有、人间无的美味佳肴。乞丐叫一个蝴蝶陪酒,那蝴蝶就化作性感美女陪酒。高玉成象所有成功人士一样,斯人有斯疾,英雄好色,居然想调戏蝴蝶化成的美女。等他把美女抱进怀里,那美女化作夜叉,吓他一跳,才又变成蝴蝶飞走。

高玉成要求去天上旅游一次,乞丐也应允。乞丐携手高玉成纵身一跳,飞啊飞啊就到天上去了。两人从天门进入一府第,虽然是晚上,那里还光亮得像白天。那里有大树一棵,高数丈,旁边有个艳丽无双的女子在洗衣服(这里是哪里,看官们可以猜想)。

高玉成看见美貌女子,老毛病又犯了,色迷迷地盯着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那女子大怒,骂他轻薄,并用洗衣服的杵砸下。乞丐连忙责备他,并且带他离开。

回到人间后,乞丐告诉高玉成,他闯了大祸,可能有性命之忧,明天到西山去避一下,或许能幸免遇难。说完之后,就要离开,高玉成怎样挽留也不肯留下。

接下来的故事就有些老套了。高玉成听从乞丐的教诲,次日避了干粮,逃到西山,其时大雾障天,高玉成不小心掉进山洞里,发现三个老头在下棋。老头门下完棋之后,劝高玉成回去。

高玉成回去之后,发现他已经离家三年。在他离家不久,他的妻子就梦见两人黑人来前来,逼问不出他的去向,悻悻离开。不用说,这两个黑衣人是阴间的勾魂鬼,高玉成幸免大难。

仙女用来打高玉成的洗衣杵当初被高玉成捡到藏起来,高玉成后来经常拿来炫耀。这根洗衣杵拿出来就香气扑面,非麝非兰。周围的人出汗的时候,它的香气更浓。高玉成真的不知死活,也不问问那个神秘仙女是谁,就随便无礼。堂堂的天蓬元帅,享受大军正职待遇,当初还因为这事受到严惩的。他只是区区一凡人,也色胆包天,别人当然对他杀无赦,斩立决了。幸亏乞丐指点他到另外一个时空避祸,要不然他早就死翘翘了。

乞丐因为受过高玉成的帮忙,不但带他去旅游,还在他捅了篓子的时候,冒着被处分的危险替他挡住,回报也十分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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