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七大圣全传之妖精之王—平天大圣西方大力牛魔王 -- 赫克托尔

与及其他取经团成员尤其是猪八戒相比，沙僧有2大特点，一是在当和尚之前没有名字，二是服刑地所在的流沙河没有所在国。先说名字，老猪在上天之前的名字不详，上天之后得到了玉帝赐予的【天蓬】头衔，笔者怀疑他上天之前也叫天蓬。老猪被贬之后，为自己起名猪刚鬣，一个很有气魄、很威猛的名字。沙僧在被观音拉进取经团并取名为沙悟净之前，名字不详，他的【卷帘大将】是职务，而不是头衔或名字。

第61回牛魔王自言自语的称沙僧为【沙流精】，但这个【沙流精】显然不是沙僧的正式名字，因为牛魔王还在这句话中还称老猪为【猪精】，而老猪在出家前的名字是猪刚鬣。由老猪的猪刚鬣/猪精，以及许多妖精都自称大王来反推，沙僧在流沙河做妖精期间，大约叫沙流大王之类的名字。沙僧遇到观音时，【菩萨方与他摩顶受戒，指沙为姓，就姓了沙】，也说明沙僧在加入取经团之前，就已经姓沙了。书中多次明说沙僧属土，也叫黄婆(23回)、刀圭(22回)、二土(22回)—即【圭】，沙属土，所以从五行分析，沙僧也该姓沙。第22回沙僧对唐僧说：【弟子向蒙菩萨教化，指河为姓，与我起了法名，唤做沙悟净】，第94回他对天竺国王说：【从立自新，复修大觉，指河为姓】，沙僧的2次自述都说【指河为姓】，与观音的【指沙为姓】不同，沙僧要么在说谎，要么在刻意隐瞒什么。

===== 猴哥兄弟的名字与籍贯 =====

天庭的婚姻制度很有趣，地上的天庭官员，很多是有妻小的，第03回提到龙王敖广身边有老婆—龙婆，第72回提到土地老也有老婆—土地婆。天上的神仙绝大多数没有老婆，也不许结婚，所以奎木狼想勾搭披香殿玉女，只能下凡做妖精。然而也不是所有天上神仙都是单身，唯一确定有老婆的神仙是托塔李天王。第42回，观音派木叉上天找托塔李天王借36把罡刀，木叉拿到刀之后对哪吒说：【兄弟，你回去多拜上母亲：我事紧急，等送刀来再磕头罢】。第82回，李天王说自己有3个儿子1个女儿，最小的只有7岁，不可能当妖精：【一女年方七岁，名贞英，人事尚未省得，如何会做妖精！】无论李贞英的7岁是天上年还是地上年，反正都不大，李天王不仅有老婆，还有性生活，李贞英极可能生在天上。李天王还说：【不信，抱出来你看】，7岁的女孩【人事尚未省得】，还需要抱，我认为李贞英的智力发育有问题，八成是脑瘫之类的毛病。

那么玉帝有妻妾吗？我认为有。第4回，刚上天的猴哥看到灵霄宝殿上【天妃悬掌扇，玉女捧仙巾】，可能读者说不对呀，哪有皇帝的妻妾掌扇捧巾的，那是侍女干的事情啊。第38回，得到猴哥提示的乌鸡国太子，跑到后宫见母亲，【只见那正宫娘娘坐在锦香亭上，两边有数十个嫔妃掌扇】，这说明人间的嫔妃有掌扇的职责，由此反推天庭的天妃是玉帝的姬妾。

那么玉帝有皇后吗？相信很多读者会说有，而且玉帝的皇后是王母娘娘，然而书中并没明说王母是玉帝的皇后。王母经常抛头露面，公然主持三教九流、鱼龙混杂的蟠桃会，第7回亲手送给如来【净手亲摘大株蟠桃数颗】，后面还【着仙姬仙子歌舞，觥筹交错】。王母不仅主持蟠桃宴，还经常到瑶池之外走动、联络，第24回说镇元子经常与王母通信，【青鸟每传王母信】；第26回说王母经常来东方三岛之一的三星所居的蓬莱岛，【西池王母常来此，奉祝三仙几次桃】，总的来说王母是个交际花形象，更像天庭系统的高级女干部，或观音在西天的角色，而不是玉帝的妻子。书中没说王母的长相，在第54回说西梁女国女王的长相、打扮时，提到女王像王母，【诚然王母降瑶池】。王母的生活很奢侈很讲究，第69回猴哥对朱紫国王说，配药需要6样药引子，其中之一是【王母娘娘搽脸粉】。从各处的记载来看，王母与东华大帝君的关系密切，吴老爷子似乎在暗示东华大帝君与王母是夫妻，具体考证见前文，此处不赘述。

沙僧的另一独特之处在于他的服刑地，猴哥服刑的五行山/两界山在鞑靼国、老猪的高老庄在乌斯藏国，小白龙的鹰愁涧在西番哈咇国，书中只说流沙河【东连沙碛，西抵诸番，南达乌戈，北通鞑靼】，就是不知道流沙河在哪个国家。

第66回，猴哥为了制伏使用后天袋的黄眉老佛，满世界去求援，他找的最后一拨人是泗洲蠙(pín, 蚌)城盱眙山的国师王菩萨。除了也号称菩萨的金刚、罗汉、比丘尼等人之外，《西游记》出场过的菩萨有9位：观音、文殊、普贤、地藏王、灵吉、国师王、毗蓝婆、佛母孔雀大明王、华光，后6位都不在最后一回的菩萨名单中。国师王菩萨也叫大圣国师王菩萨、大圣国师王，在今天的知名度几乎为零，但他的原型—僧伽，在明朝的名气很大。

僧伽是个真实人物，本是唐代的一名高僧，大约生活在公元628年至710年之间。赞宁《宋高僧传》卷第十八《唐泗州普光王寺僧伽传》云：【释僧伽者，葱岭北何国也。自言姓何氏……详其何国，在碎叶国东北，是碎叶附庸耳。伽在本土，少而出家。为僧之后，誓志游方。始至西凉府，次历江淮，当龙朔初年也，登即隶名于山阳龙兴寺】。何国为【屈霜你迦（Kushanika）】之首音节节译，又译为【贵霜匿】，为隋朝的众多属国之一。唐时为贵霜州，故地在乌兹别克斯坦撒马尔罕的西北方，为昭武诸国之一，一度属唐管理，是连接东西粟特的枢纽，山阳即今江苏淮安。《宋高僧传》记载的僧伽的神通、灵异事件不少，死后安葬于泗州普光王寺，屡显神异，保障地方。唐末宋初时僧伽被称为【证圣大师】、【大圣僧伽和尚】、【泗州大圣】，并为之建立灵瑞塔。他死后的名声逐渐大起来，天下皆建庙崇奉他。《宋高僧传》云：【天下几造精庐，必立伽真相，榜曰‘大圣僧伽和尚’，有所乞愿，多遂人心】。

《西游记》中被国师王降服的水母娘娘和水猿大圣，是淮河流域著名的水妖。《太平广记》记载说：【禹理水，三至桐柏山，惊风走雷，石号木鸣，五伯拥川，天老肃兵，不能兴。禹怒，召集百灵，授命夔龙。桐柏千君长稽首请命。禹因囚鸿蒙氏、章商氏、兜卢氏、犁娄氏。乃获淮涡水神，名无支祈，善应对言语，辩江淮之深浅，原隰之远近。形若猿猴，缩鼻高额，青躯白首，金目雪牙。颈伸百尺，力逾九象，搏击腾踔疾奔，轻利倏忽，闻视不可久】。按这个记载，无支祈是个长得像猿猴的巨大水妖，盘踞在淮河为害。在明朝，死在淮河流域的泗州的僧伽，成了淮河流域的主保圣人，与水妖无支祈发生了关系。国师王菩萨对猴哥说：【时值初夏，正淮水泛涨之时，新收了水猿大圣，那厮遇水即兴，恐我去后，他乘空生顽，无神可治】，反映了僧伽与无支祈的关系。

泗州大圣僧伽在明朝的香火极盛，加上他的道场在淮河流域，地处中原，此地的人口远多于北方文殊的五台山、观音的舟山群岛，所以僧伽是明朝香火最旺的菩萨佛爷之一。但是历史却爱开玩笑，到了清代康熙年间，由于淮河水位日渐提高，僧伽非但没有降住淮河水怪，他的庙宇大圣寺（即普光王寺）、灵瑞塔、絮香阁竟连同泗州城一起沉没于淮河水底。于是大圣降水母等等故事，逐渐演变为【水漫泗州城】神话和戏剧，实为历史的讽刺。

当猴哥求国师王帮忙时，国师王以要镇压水猿大圣为名拒绝前往，只派小张太子和四大神将去降妖。这个小张太子的原型，据今人考证，出自明朝杂剧《女王逼婚》中的【巫枝祇把张僧拿住在龟山上】中的张僧。如果说吴老爷子把泗州大圣僧伽改造成大圣国师王菩萨，还算正常的话，小和尚张僧变成小张太子，变化就太大了，笔者认为有必要仔细研究一下国师王、小张太子这对师徒。

先说国师王，他拒绝亲自前往的理由是：【你今日之事，诚我佛教之兴隆，理当亲去，奈时值初夏，正淮水泛涨之时，新收了水猿大圣(无支祁)，那厮遇水即兴，恐我去后，他乘空生顽，无神可治。今着小徒领四将和你去助力，炼魔收伏罢】。这个理由十分荒唐，既然国师王【新收了水猿大圣】，制伏了它，咋还【我去后，他乘空生顽，无神可治】，何况淮河每年初夏都要涨水，难道国师王每年都要镇压一次水猿大圣无支祁吗？小张太子对黄眉老佛自报家门之后，黄眉十分不屑：【那太子，你舍了国家，从那国师王菩萨，修的是什么长生不老之术？只好收捕淮河水怪，却怎么听信孙行者诳谬之言，千山万水，来此纳命！看你可长生可不老也！】显然在黄眉看来，国师王的本领稀松，根本不会长生之术，降服淮河水妖也绝非太大的本事。大圣国师王的头衔，虽然脱胎于泗州大圣僧伽，却也非常像个天庭或人间的官职。更重要的是，大圣国师王不在最后一回的菩萨名单中，他降服水猿大圣也不像和尚该干的活，由天庭系统来管才对。

小张太子就更有意思了，他对黄眉的自述的第一句是：【祖居西土流沙国，我父原为沙国王】。前半句中的西土流沙国，肯定在西牛贺洲，因为小张所在的泗州在南赡部洲，他口中的西土只能是西牛贺洲。他还挺能跑，从西牛贺洲跑到南赡部洲的泗州修行。后半句说的莫名其妙，小张太子姓张，他的国王爸爸自然也姓张，应该是【我父原为张国王】才对，最有意思的是【原】字，即使小张的父亲已经去世，也该用【本】才对。更奇怪的是，小张既然入了佛门，为何不用法号，却依使用不伦不类的俗家名字小张太子呢。

在《西游记》框架内，除了小张太子，还有谁姓张呢？大概有人会脱口而出，【玉皇张大帝】呀(52回)，没错，玉帝姓张。

最后再看看沙僧犯罪的理由，【失手打碎了玻璃盏】。《西游记》中多次提到玻璃盏和玻璃器皿，西梁女国女王(54回)，天竺国金平府寇员外(96回)，唐太宗(100回)都有这玩意，用途很明确，要么用于盛酒，要么用来装水。点评家悟一子说：【“玻璃盏”，千年之水化成，西方至宝，所赖以合欢者惟此。彼用意不诚而失手打碎，各失欢心，亵宝溺职，其罪滋大】，有论者由此推论说玻璃盏是玉帝与王母合欢用的秘宝。对这个观点，我毫不认同，首先《西游记》框架内不支持玻璃盏是合欢用器的说法，除了蟠桃会上的玻璃盏之外，无一例外的都是酒水容器，连寇员外都有，其次也没有足够证据说玉帝与王母是夫妻，还有不正常关系。

行文至此，沙僧的身世、受玉帝重用和被贬的真相已经浮出水面了，笔者完整的梳理一下，与诸君共享。

沙僧本来是西牛贺洲的流沙国王，本姓沙。因为贪生怕死，所以与猴哥一样，【因怕轮回访道。云游海角，浪荡天涯】，好听点叫【万国九州任我行，五湖四海从吾撞。皆因学道荡天涯，只为寻师游地旷】。所谓【穷家富路】，沙僧周游世界需要大把金钱，只有身为国王才能支付得起大把差旅费。不知在什么时候，沙僧遇到了东华大帝君和王母，他俩承诺招沙僧为徒，代价是让沙僧收玉帝的儿子小张为养子，让小张在流沙国长大成人，冒姓沙。

小张的母亲是谁，笔者不能确定，我倾向于是某位神妃或玉女，甚至有可能是王母。之所以玉帝不把小张放在天庭抚养，是因为天庭毕竟不是人间，男女之防很严格。中低级神仙根本不允许娶妻，李天王有妻子，更可能是老李上天之前就有妻子了，李天王全家上天之后不好让人家离婚，即使如此，李天王的幼女李贞英也是个7岁还得抱着的白痴，是为玉帝给李天王的警告，以此让广大神仙心理平衡一下。玉帝有姬妾，那是身份的象征，好比太平天国只有洪杨等极少数几个王爷才有妻妾一样。即便如此，玉帝毕竟是道教的大天尊，生孩子也好说不好听。更重要的原因在于，天庭中各种势力盘根错节，小张的身份过于敏感，公然在天庭抚养，极可能会早早死于宫廷阴谋。

基于以上考虑，玉帝决定把儿子送到人间，找个王室隐姓埋名的抚养长大，相似的事情中外都有，例如隋文帝杨坚，就是在尼姑庵中长大的(杨坚小时候不是皇子，一时想不起更合适的例子了，欢迎大家补充)。具体操作者是东华大帝君和王母，他俩自称夫妻，称小张是他们的孩子，也可能他们隐晦的告诉沙僧，小张是玉帝的儿子，你老沙收小张做冒牌儿子，将来前程无量、飞黄腾达。一心想修仙的沙僧不敢不同意，何况也没有理由反对。就这样，冒姓沙的小张在流沙国渡过童年。看看差不多了，老沙正式成了东华大帝君的徒弟，学成文武艺之后，直接上天做了天庭的锦衣卫。玉帝这么安排，是对沙僧信任，以奖励他抚养儿子的忠心，另一方面，脑子里藏着这等机密的沙僧，也只能在玉帝的眼皮底下干活，免得一眼照不到，把玉帝的隐私抖落出去。

沙僧上天之后，玉帝给小张安排了一个新的监护人—大圣国师王菩萨。在《西游记》框架下，大圣国师王有着全新的身份，【国师王】3个字表明他的真正职责是监护玉帝的太子爷。小张则【舍了国家】，离开西牛贺洲跑到南赡部洲泗州做了半个和尚。国师王本是佛教中人，但通过玉帝和东华大帝君的运作，让他成了天庭的官员，为了让国师王有个合理、合法的身份，玉帝给他找了个好活，每年夏天淮河涨水的时候，让水猿大圣无支祈出来闹一把，再让国师王降服一把，他俩的关系好比小贩与城管，互相依存，相辅相成，水猿大圣也是玉帝家族的大功臣，在护佑小张成长的过程中，起的作用不比国师王低。

很不幸的是，在某届蟠桃会上，一向谨小慎微的沙僧喝高了，失手打碎玻璃盏不说，还唠唠叨叨说出了玉帝有儿子的惊天秘密。此事涉及的头面人物太多，包括玉帝、王母、东华大帝君、国师王，甚至还包括国师王所在的佛教世界，玉帝不震怒才怪，于是以沙僧打破酒杯为名，将其问成死罪。然而正是因为沙僧犯的事太大，玉帝反而不好将其处死，否则就有杀人灭口之嫌，何况玉帝自己也不干净，杀沙僧可能引起天庭光棍们的众怒，于是玉帝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用沙僧掌管的廷杖，打了沙僧800棍子，放逐到老家流沙国流沙河做水妖。

虽然饶了沙僧的死罪，怒气不消的玉帝，依然不能彻底放过沙僧，更何况沙僧曾主管特务机关和廷杖，得罪的人不少，玉帝给沙僧2项长期刑罚，一是将英俊威武的沙僧毁容，变成【青不青，黑不黑，晦气色脸】(08回)、【一头红焰发蓬松，两只圆睛亮似灯。不黑不青蓝靛脸】(22回)、【一个晦气色的和尚】(28回)、【一条黑汉子，晦气色脸】(43回)。唐僧说他【身长丈二，臂阔三停，脸如蓝靛，口似血盆，眼光闪灼，牙齿排钉】，更有甚者，沙僧还长出了獠牙，第80回说他【青脸獠牙】。整个形象已经不是大汉将军，而是地位低微的夜叉，唐僧说：【象夜叉的是我三徒沙悟净】(56回)。二是【七日一次，将飞剑来穿我胸胁百余下方回】，仿佛是被鹰啄肝脏的普罗米修斯。

沙僧犯事之后，小张太子的身份已经没法隐瞒，好在小张已经成年，基本不怕被暗害了，于是小张认祖归宗，恢复了张姓。只不过小张对沙僧这个养父还很有感情，这才对黄眉自称【祖居西土流沙国，我父原为沙国王】。对天庭的这桩公案，天庭、西天的高层都知道，因为他们都参与了蟠桃会，大家给玉帝留面子，不过多外传而已。然而黄眉是弥勒佛的门人和爱徒，听师父说过这点烂事，所以他一见小张，就可劲寒颤对方，说你师父本领稀松，只会对付淮河水妖啥的。

提示猴哥去找国师王求援的是日值功曹，他是天庭中人，四值功曹之一，与九曜星官等人参与过围剿猴哥(05回)，他建议猴哥向本领稀松的国师王师徒求助，国师王又故意让小张出面围剿妖精，是天庭早已安排好的戏码。既然小张的秘密已经为人所知，他也已经长大成人，需要找个机会让他出面打一仗，把身份彻底洗白。虽然小张战败被俘，却也并不丢人，前面出场的28星宿、真武大帝手下的龟蛇二将五大神龙都输了，黄眉是东天佛祖的得意门生，却无法正面战胜小张，只能靠后天袋擒获小张，总的来说小张的初战还算不坏。

沙僧得罪了玉帝，与玉帝结成了很难化解的私人恩怨，这是他死心塌地加入取经团的原因所在。不过长年的秘书、特工生涯，让他养成了沉默寡言，万事留一手找后路的职业习惯。这一点在姓名上表现的很充分，观音知道他怎么回事，所以【指沙为姓，就姓了沙】。沙僧却不想过分得罪玉帝，尽量隐瞒真相，2次自述都自称【指河为姓】。

搞清沙僧上天和被贬之谜之后，新的问题又出现了。既然沙僧与老猪都是东华大帝君的门徒，还在天庭当过同事，为何他俩见面时没有相认，在取经路上也看不出亲热呢？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一章《沙僧悟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