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原创】泊外小人物故事 -- 无斋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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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原创】郑屠篇

郑屠本是渭州(今甘肃平凉)城内的一个卖肉的个体户,这几年赚了点钱,就饱暖思淫欲了。看到外地来投亲的金翠莲小姐颇有些姿色,想包为二奶,但又没有赵员外的实力,所以只能“虚钱实契”,想不花钱白玩。金老头看郑屠没有给钱的意思,当然就不干了,想跑但郑屠不让,只得滞留在渭州靠翠莲在酒楼卖唱糊口度日。

郑屠这两年比较顺,地方上黑白两道也算都吃得开,当地驻军种司令员的司令部也常常买郑氏肉铺的肉,其人也常结交道上的弟兄,渭州一带基本上没有他搞不定的事,因此人称“镇关西”。要摆平外地来的金氏父女,对郑屠来说,应该是轻而易举的。

一日,翠莲在酒楼献歌,因想到郑屠包二奶不给钱而伤心,不巧扫了种司令员卫队营少校营长鲁达的兴。鲁营长大怒,差点拔枪崩了翠莲。金老头惊恐之下,就将郑屠强包翠莲二奶之事告知。当鲁营长听说郑屠的“镇关西”名号时,勃然大怒,“呸!俺只道哪个郑大官人,却原来是杀猪的郑屠。”于是决定为翠莲出头。

次日,鲁营长来到郑屠肉铺,先要10斤瘦肉不带一点肥的,切成肉末,然后又要了10斤肥肉不带一点瘦的,也要切成肉末,而且指明要郑屠自己动手。郑屠感到不妙,但不知何处得罪了鲁营长。想想种司令员府上自己都是细心打点到的,但看鲁营长的架势,只得小心应付。当鲁达要他再切10斤软骨的时候,郑屠明了,今天此事难了,鲁营长分明是来有意找茬的,终于再也忍不下去了。而这正中鲁营长下怀,鲁营长就此出手,并教训郑屠道,“洒家始投老种经略相公,做到关西五路廉访使,也不枉了叫做镇关西。你是个卖肉的操刀屠户,狗一般的人,也叫做镇关西!”说罢,以其西北边防军悍将的神勇,三拳将郑屠打死。

郑屠至此才明白,“镇关西”这三个字不是可以随便叫的。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现在悔之晚矣。其实只要这个名头在,不管有没有金翠莲,就算这次没死在鲁营长手上,也早晚会出事。小小个肉铺老板有两钱就敢叫做镇关西,那置我们种司令员于何地?

郑屠的故事告诉我们,首先,包二奶一定不能小农,该花的钱就一定要花,这点后来的赵员外就做得漂亮了。更重要的一点是做人要低调,顺风的时候不要太嚣张了,像“镇关西”之类的虚名不仅吓不住人,只会引来杀身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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