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关于最近的讨论想到的。 -- 解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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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尽量长话短说吧。

洒落兄台应该还没健忘到我也替您说过话,那么依您看,我维护您,是出于一种什么感情呢?

我认为洒落兄台您并不真懂什么是阶级,比如出身和立场问题,在您那就往往搅成一团。但您应该不会否认,您很喜欢把问题归结到阶级上面去——您连马列主义思想体系中这么首要的概念都搞不清楚,还要以马列信徒面貌示人,您觉得这对马列主义思想传播起的是正面作用吗?一个马列信徒这么做,逻辑讲得通吗?

上面这段话,在您眼里看来,可能是某种外语,翻译成中文含义是“洒落不配谈马列”。在我看来嘛,尽管说得冗长了一点,但没什么难以理解,它就是字面意思。如果非要一个总结的话,就是“洒落并不是真的马列信徒”。

并且如我上面所说,洒落兄您对现实的认识,也完全不符合您的自我定位。作为一个工农群众,十分脱离实际。

很简单,阶级地位是由经济地位决定的,而“高知”并非是一种经济地位。当然在之前某个社会阶段,受教育权是奢侈品,高知和高资基本是重合的,但现在显然不是这样。

就比如我自己,我靠自己的劳动所得为生,我的收入或者比洒落兄高,但远不够我占有相当生产资料去剥削别人,也谈不上什么质变。并且我出身于工农家庭,我有很多亲戚朋友是货真价实的工农群众(我敢说,只要洒落兄您能给出个明确标准,我肯定能在至亲好友里找到比您更“工农”的人),我和他们之间虽不能说立场完全一致,但我并未发现有什么根本性差异——我相信,河里绝大多数“高知”和我情况类似,然而洒落兄台觉得,我们属于不同阶级。那我只能认为,洒落兄您的阶级立场有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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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谈阶级了,河里这话题太多了。

就说说“言之有物”的问题。什么叫言之有物呢?我认为就是论据明确,论证清晰,至于论点正误则不在此列。比如玉垒关河友的帖子,她至少是有论据(不够充分)和论证(不够周密)的。而洒落兄您对玉垒关河友的批评,在这两点上是比之不及的。

好比说您惯于诉诸身份(我是工农,你们是高知),您要是觉得这一点就足以说明问题,那么网络讨论显然不可能改变彼此的身份,您还和我们这群高知废什么话呢?

又比如,您这里指责玉垒关河友针对某个群体。首先有一点事实,针对特定群体的嘲讽和鄙视在河里并不是禁忌。比如我们嘲讽公知,鄙视洋奴等等,甚至我记得洒落兄您自己是有过这类发言的,不是您所自诩的“从来没有”。我自己是有的,当然对此也没有任何意见。但嘲讽和鄙视仍然是嘲讽和鄙视,公知和洋奴也确实是一个群体——我自问智力并不异于常人,试图在这一点上咬文嚼字,只能让我怀疑其人的智力和/或动机。

再比如,您指责玉垒关河友侮辱“普通男性劳动人民群体”,这是在偷换概念。我从玉垒关河友的文字中读不出她在侮辱“普通男性劳动人民群体”,除非您认为“屌丝”的含义就是“普通男性劳动人民群体”。据我所知,屌丝并没有一个被广泛接受的定义,并且作为一名“普通男性劳动人民”,谁若是称我为屌丝,我会视为一种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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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说鄙视的问题。洒落兄台认为“很显然”我鄙视他这样“没文化”的人。

我想“文化”这个词的定义,洒落兄和我大概也没什么共识。我毫不怀疑我掌握一些洒落兄不掌握的知识,正如我毫不怀疑洒落兄掌握一些我不掌握的知识。我并不认为洒落兄应因掌握一些我不掌握的知识而鄙视我,自然我便不会因掌握一些洒落兄不掌握的知识而鄙视他。

但是,我的确对洒落兄产生了一些鄙视之情(之前没有,想必洒落兄不是突然文化水平降低了),我直接引用:

请注意,我没有代表除我之外的任何一个劳动工农群众。

你针对我就是针对我,不要扯上没说话的路人。

但同时:

但是我要说的是,我的口号,也是一种态度,如果在座的连我的话都不愿意听,那就等着沉默的大多数来发声吧。

于是乎问题来了,洒落兄您是能代表群众呢?还是不能代表群众呢?是我要扯上没说话的路人呢?还是您要扯上没说话的路人呢?

这一点呢,我倒是和玉垒关河友有一定共识:权责平等。洒落兄您一面奋力争夺话语权,另一面对自己的文责闪烁其词,我觉得挺可鄙的,您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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