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原创】感动与困惑(一) -- 神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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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原创】感动与困惑(二)--两个世界

两个世界

天祝,全国第一个藏族自治县,距离兰州140公里;通渭,国家级贫困县,距离兰州180公里。两个地方,从兰州出发,驱车都只需要两个多小时即可到达,而且道路不能说不好,基本上是高速或高等级国道。可是这一段距离,在这里的大部分人,一辈子都没有走过。

在从北京到兰州的火车上,由于我的伙伴是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国大胖妞,我们引起了同车人无限的兴趣。三个同铺的中年妇女都是土生土长的兰州人,当他们听说我们要去天祝教书时,都不约而同地瞪大了眼睛:“甘南啊?!”

地理白痴的我不明白“甘南”是何方神圣,只好诺诺。

那三个善良的妇女就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们:“那地方是藏族呢!”

“我知道。”

停了一会儿,一个妇女还是忍不住,说:“那里人还是比较野蛮的。”

其实,这几个妇女并没有去过天祝。而后来我在天祝的日子里,那些被认为“野蛮”的人们给我的热情让我的心里几乎盛不下。

而通渭呢?这几个妇女干脆不知道。

说是去教书,其实我能教的实在很少。高中的数理化我如果能考及格我将非常惊讶。英语么,说实话如果笔试的话,我也高度怀疑我的成绩会比他们好。只有教所谓“口语”了,心下还惴惴地希望不要误人子弟。

课堂上讨论“我最想去的地方”,发言学生中的一半说是北京。天真的我问:“有多少同学去过北京啊?”

没有。

“那西安呢?”没有。

“那兰州呢?” 孤零零的一只手举了起来。

一百多公里的距离,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一个世界里的孩子眼巴巴地看着另一个世界,而另一个世界对他们视而不见。当这一个世界里的孩子终于有一天进入了那个世界,他们在庆幸之余不再回头看一看。能指责他们吗?他们从小就被告知一定要离开这个世界。能指责这样告诉他们的父母、老师吗?他们说的没有错,本来这两个世界就是如此的不同啊。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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