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原创】宿命难逃,命运玩笑 -- xx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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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第513章 野战外科医训班

一共12名被选中的雇佣兵站在镇子的小广场上,雇佣兵管理处的一个职员姗姗来迟,用不知哪一国口音的英语喊了声:“集合!”我们都按大小个排成横列站在他面前。

他是一个白人,嗯,这里除了我以外都是白人,不过可以区分为西欧白人、东欧白人、高加索白人。这个中等个头的家伙,脸上没什么表情,喊着人名,喊到的答应一声,站出列,他看一眼确认后,挥手让上等候的卡车。

最后一个喊:“赫图姆!”

此时这个名字我已经很熟悉了,立刻答:“有!”然后上前一步。

在他查看我时,我也看他,他手一挥,示意我可以上车了。我向他笑了,右手握拳轻拍在左胸,略向他躬身。这个是向他表示感谢的礼仪动作。

雇佣兵管理官员看到,也对我笑了,表示他的满意。我刚要移步上车,就看见他向我走来,我也迎向他,他站到我身前,用手拍了我肩头,“鞑靼人,好好学。”

“Yes,Sir!”学着看到美国电影里的话说。

“去上车吧!”

“谢谢,长官!”我向他做了个电影中美国大兵的敬礼手势,怪模怪样的,把他逗得哈哈笑。

上车后,我就只有坐在了卡车车厢的后部,也没其它好的位置,那帮家伙把最颠簸的地方留给我,妹的,谁叫把我放到了最后一个。

在车上,带了各自的行李但没被允许带武器的年轻的雇佣兵们,显得轻松和兴奋,因为是去上课而不是打仗,被认为是安全而惬意的出差,这是他们口中流露出的意思。

坐在车后的我,左肩靠在车后帮上,脸向着外面的原野,看着闪过去的树木和植被,建筑和街道,和俄罗斯的也有不同。

路况不太好,车总是处在颠簸中,可我根本无法提前做好挨颠的准备,只有任其颠起跌落,熬着那股肚里翻腾的难受。在匈牙利边境这段路只好如此了,往里面行驶后才好起来。

路好走了后,那帮小子又活跃起来,说说笑笑的,我插不上嘴,就是听,听也听不大明白。但在旅途中,我与秋里科夫成为朋友,本来伊凡就托他照顾我,他坐在我旁边,不时解释着同伴们说的话,让我尽量了解他们。嗯,秋里科夫是个温和性格的小伙子,没有看不起人的劲头,也不像有的人那样很暴戾。

路上我看着沿途的景致,用俄语、乌克兰语与秋里科夫,也与附近的其他同伴说些简单的话语,都是问匈牙利与乌克兰有什么不同的,嘿,这些人也都说不出来。同车的人大部分已经习惯这样的景致,只有我露出感到新鲜的神色。大概我自称是来自草原,如此幼稚的表现,人家见怪不怪吧。

而他们在乎的是钱和女人,哪有什么闲情去关心大自然的风光,也难具有人文情怀!到了目的地城市或是和医疗队到的其它地方,他们大多也是喜欢霓虹灯闪亮的酒吧或是什么欢娱场,在卡车上还津津乐道地讲着那些过往的经历。

天黑后,我们乘坐的卡车,颠簸地开到了索尔诺克这个小城。

嗯,到营地的十几天后,我就被负责这次医训班的什么公司的人和其他11个学员送到了匈牙利中部的索尔诺克州府,将在这里开始我来东欧的学医任务,当然这不是上级要求的主要任务,但我并没有把学习排斥在主要任务之外。

下车后,我看是个小旅馆,建筑较旧了,但内部挺干净的,设施够用,就是洗澡洗衣吃饭都有提供。房间基本上让医训班的人占用了,当然最好的房间属于医训班的管理者和教官咯。我和秋里科夫分在一间客房,进到房间我们赶紧把西服拿出熨平、穿上,是教官要求的,上课和日常的集体活动,如用餐,都得穿西服打领带,而西服则要求保持平整和整洁,要求的标准堪比礼服。

听了教官的要求后,我心说了,“都是雇佣兵,装特么的什么绅士!”

可是,当我穿了西服革履下去用晚餐时,到让餐厅的人眼前一亮,这个看上去像东方人的小伙子还是个衣服架子,把一套普通的西服穿得不那么普通。所以,我就开始喜欢这种把自己打扮得衣冠楚楚、捯饬得有版有型的生活。

那天晚餐,教官说:“欢迎你们这帮原来的‘土匪’现在刚进化的‘绅士’,给你们吃匈牙利大餐,吃完了给我好好上课!”把那些混不吝的雇佣兵学员逗乐了。

可大餐是什么?Gulyas,说白了,就是土豆烧牛肉。可能中国老人对这道菜名耳熟能详,可却是人家匈牙利的招牌菜。挺好吃的,我能接受。

大餐还配了匈牙利的红酒,Aszu,主人对我们介绍时说的一个词,应该是甜酒。让我们喝的是托卡伊甜酒,在东欧都很有名的。

嘿嘿,来当雇佣兵还知道了匈牙利也是著名红酒的产地之一,高档的马特拉雷司令葡萄酒是欧盟议会用酒,挺贵的,老板从未让我们喝过。

穿西服、戴领带,吃大餐、配红酒,过这样的好日子谁会拒绝和学不会呢,远比“影子”在战地的条件优渥,所以很快我就成为东欧的“绅士”喽。呵呵,到了医训班,才觉得这次雇佣兵当得挺美的。真的么?是不是结论早了?

我仅带了一套西服,时间长了很不方便,于是我大着胆子找教官,对他说:“斯拉姆先生,能借我点钱么?”斯拉姆是比利时人,医训班负责的那位。

“干什么?”他冷冷地说,嗯,还臭着脸,本来就不好看,此刻更是让人腻歪。

我强忍着,表现得坦率地说:“我家穷,身上没钱,就带了一套西服,非常不方便,怕因穿衣不符合规定给你丢脸。”其实他们不讲丢脸,是说失礼。

“这样啊,我以为你去花钱找女人呢。”有些学员是爱干这个事。他的脸色和缓了些,“嗯,你跟我来。”

跟他到了他的住处,是个套间呢。我是第一次到他的住处,看上去比我们好的太多了。

他从衣橱里拿出一套他穿旧的西服和一件衬衣,“拿走,我正好能换件新的了。”斯拉姆到会说话,“这个算我个人给你的奖励,别嫌弃。”我在班中学习很努力,他已经发现。

我心里怎么想不管,但嘴上很诚恳地表示了感谢。他听后,拍了拍我的肩头,说了句:“别当回事。”就把我打发走了。

虽说他极为轻视我这个“鞑靼人”,竟把他的旧衣当奖品给我,但穿上只是略肥些,还算合适。这之后我和斯拉姆关系处得不错。哼,我管他怎样对我,达到我的目的就行。

这个医训班是在刚批准加入北约的匈牙利中部城市索尔诺克郊外一个安静的小镇举办的,在当地一所中学租借的教室上课。学员基本是来自乌克兰的各种非政府武装和雇佣兵队的随队军医,或许称作卫生员也行。

此地在郊外,外来人很少,离美军基地不远,既安全又方便。美军当然不让我们到他们的基地受训,但人家出的是军医教官。

第一次上课,美国军医很轻蔑地说:“我很忙,你们要好好学,学不会的,恕我不会另外上附加的课。Who pays me extra money, anyway?”他说完还吹了声口哨,是个性,是潇洒,是脾气,让我觉得此公很有意思。

上课后,我渐渐适应了医训班的紧张,也与这个班的学员接触多了,我比较熟悉的有乌克兰的秋里科夫、杰连斯基、季莫申科,高加索地区的基萨什维利、坎卡瓦。大概基萨什维利、坎卡瓦都是格鲁吉亚人,他们说同样的语言,那边是美国非常重视的高加索国家,嗯,我也重视,大家应该知道为什么。我和他们的关系都处的不错,对他们所在的佣兵组织了解的多些。

显然乌克兰和东欧的一些雇佣兵是由西方控制或影响的,承担的是美国或北约的任务,所以也得到老板的照顾。而这些为了钱而出卖自己生命的人,普遍文化不高,学医的极少,即使是雇佣兵队的卫生员也是以自学为主的。为了提高这些雇佣兵组织的医疗救护能力,能在战场上为伤兵抢救和治伤,西方特工机构请来美国军医专为他们开办野战救护医训班。而这也是那些“高贵”的人拉拢这帮雇佣兵的手段。

因为同伴都是来自原苏联解体后的国家,跟着西方的老板干,愿意说英文以显立场,这样的语言氛围对我何其有利。而且医训班里,管理者、教官都说英文,学员们也把英语当成日常语言,这样就容易与他们交流了,或多或少地探听他们佣兵队的内情,往往就是问上一句,来判断这个佣兵队的实力和执行过的任务。

因为这些都是又打仗又作救命医生的家伙,所以性格温和的较多,大多也是直性子,没那么多的歪肠子,相对来说好相处,愿意当卫生兵,是在战场上救人的家伙嘛!

不过让他们好奇的是一个俄罗斯偏东部地区的蒙古人为什么要出来打仗。

我解释:“蒙古人自古就爱冒险,至于我过来是想开开眼,混到这个训练班学医,以后不管到哪都能挣钱吃饭。还是得挣大钱,养活漂亮的老婆呢。”

每个雇佣兵都有自己当雇佣兵的理由,没有什么是不可相信的。我的说辞别人听了就是听了,谁也不大往心里去,也不会往间谍、特务的身份上想。或许大家都不认为,你个间谍怎么可能冒充什么军医上到战场!

当然,我也不是间谍,就是考察正在为美国人、北约服务打仗的东欧雇佣兵的情况而已,为今后到境外作战混些见识和经验,熟悉这边的情况,以后在真正的任务中就会更加从容和有针对性了。

在最初得知是在匈牙利学习野战外科技术,我对人家说的地名都没听明白。可是在索尔诺克生活后,发现这是一座美丽宁静的城市,格外有味道。后来得知它位于匈牙利中部的提萨河河畔,坐落于匈牙利大平原的中心地带,多个世纪以来一直是匈牙利重要的文化和经济中心。

索尔诺克的魅力体现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十七世纪的教堂,十九世纪建的美术馆,带有温泉广场的市政厅;还有街道两旁的建筑,十分别致的小巷中的民居,让人可以感受到这座城市与众不同的魅力和独一无二的美丽。反正到这里能感受到的是一种未开发过的美,与国内不一样的是,人家的未开发不意味着破烂和简陋,反而是整洁、宁静和悠远。

不时地与高中的男女学生交谈几句,看着那些大大的、干净的蓝的、绿的、棕色的眼眸,也是那么的赏心悦目。

一段令人回味的安宁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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