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穷则思变富必亡 -- 给我打钱87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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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庖丁解牛游刃有余手舞足蹈

你知道智慧是什么吗?你知道勇气是什么吗?我估计你答不上来,那你知道快乐是什么吗?你一定能答上来,但你忘了。

快乐就是你在地上挖了个坑,再用掏出来的泥巴捏了一辆小坦克,但炮管是个问题,你搓出来那个长筒它太软,这不行,炮管绝对不能软,坦克是很威风的。你有点着急了,抓耳挠腮,左顾右盼,突然间你灵机一动,有了。你找了一根别人扔掉的冰棍棒,圆的那种,扁的不要,你再把泥巴涂在圆冰棍棒的外面,一根威风的炮管就成了。如果你不说,别人不知道这个泥巴炮筒里藏了一根圆冰棍棒,这是属于你的小秘密。你把威风的坦克放在你挖出来的坑里,就让它静悄悄的呆在那,一旦有敌人靠近,它就会射击,咣咣咣,把敌人轰上天。当你完成了这一切之后,你站起身来,围绕着你的作品转上几圈。你一边转,一边审视,看看还有哪里需要你再调整一下。最后,你确认这是一件杰作,于是你高兴的围着它蹦蹦跳跳,你使劲的拍着自己的小手,脑袋左摇右晃,哼着不知名的曲子。

你可能不知道,我并不会因为受了剥削而感到愤怒,能激怒的我只有愚蠢,所以当我看到有人说什么就是要抓 住那个能让观众情绪——他用的词是什么来着?我想起来了——震动的点然后放大、强化,我就坐不住了,我从未见过如此愚蠢之人,这样来写剧本会有快乐吗?你要知道,当你每次上来的时候,兴致上来打算写点什么的时候,那是你的一次机会呀,一次沉浸在快乐中的机会,一个人究竟能蠢到怎样的程度才会去所谓的研究观众的心理呢?

从某种角度来讲,快乐是没有办法分享的,因为只有沉浸才有快乐。当你把泥巴坦克做好之后,你不需要找任何人来进行所谓的评价或者欣赏,你已经拥有足够多的快乐了,你甚至就没有过告诉任何人。我记得有一回,我女儿还在读初中的时候,她拿给我看一篇英文阅读理解,文章的大意是说一名15、16岁姑娘画好了一幅画后去找她的父母亲来看,但家人们都有自己的事要做就没有去看,姑娘因此很生气。我差点就把印了这篇文章的试卷给撕了,因为我又被激怒了,我再一次被愚蠢激怒了。

我经常听到一些女人说她们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只是为了自己,而不是为了给别人看。听完这样的话,很多时候我需要拿出很大的力气克制自己不要发怒,但通常并不奏效,所以我会迅速逃走,再多停留一秒我可能就会开始喷人。如果一个女人真的像捏泥巴坦克那样打扮自己,她为什么总要挑时髦的款式?50年前的款式就不美了吗?100年前的样式就不好看了吗?这些女人在撒谎,她们打扮自己只是为了人前卖弄风骚,所以她们打扮的过程中并不会有快乐,相反,她们的心思就跟那些个研究观众心理的编剧一样。她们不是在创作,她们只是在……不好描述,且用“做功”这个词罢,然后卖掉。我见到这样的女人就跟我看到那样的电影是同样的感受,最初几秒或者几分钟乃至更长一些时间,我会被迷住,他们确实下了功夫,我也会中招的。但很快我就会产生另一种生理反应,我想呕吐,是那种干呕,很难受。我被这种愚蠢伤害了无数次,所以总的来说我是一个愤怒的人。

我谈的不是出卖,我谈的是快乐,我怀疑有人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快乐,所以这些人在读《庖丁解牛》时他们会把“合于《桑林》之舞,乃中《经首》之会”和“提刀而立,为之四顾,为之踌躇满志,善刀而藏之”给屏蔽掉,因此他们无论如何也无法正确的理解游刃有余,因为游刃有余就会手舞足蹈,游刃有余就是快乐的源泉。

庖丁是在解牛,不是在做功,小朋友是在捏泥巴坦克,不是在贩卖,一个女人如果真的是为了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我相信她打扮完毕之后有可能会把妆容卸掉,“把刀藏起来”,我就有这种“癖好”。有时候我写了一篇极为得意的文章之后,看一会之后我会把它删掉,似乎从来就不存在过这篇文章。有时候我找了一个极为酣畅淋漓的解题路径之后,我会把桌子、文具、纸张收拾一遍,要比平时要有耐心得多也更为细致,我似乎不想让别人知道曾经发生过什么。所以当我第一次读到庄子的《庖丁解牛》时很是欣慰,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庄子就是我找了很久的人,我太喜欢他了。我相信他在写他的文章时就是在庖丁解牛,当他完成之后他就把他的笔藏了起来。做好事的人是不会留名的。庄子到底是谁,可能永远是一个谜。但不要紧,庄子是真实存在的,是我的知己,是我的俞伯牙。此生能遇到庄子,足够了。

我读庄子时总有一种灵魂出窍之感,我仿佛又回到了儿时,一门心思的捏我的泥巴坦克,威风凛凛,我仿佛又回到了初中,我不动声色在的墙上挖洞,今天拆掉一口砖,明天再拆一块,等到洞足够大的时候我就钻出去,然后快步走上山岗。呵!阵阵山风吹到我的身上,刚才还粘在身上的小背心变得干爽起来,再然后鼓起来,像风帆。我伸开臂膀,准备去大海傲游。可是,我从未乘坐过跨海的巨轮,我只在梦里去过大海,只在梦里去过外太空。但这并不能改变我的决心,我可不愿意当一名打工人,我更不愿意睡在成堆的钞票当中,我吃饱喝足为的是快乐。我是来享受人生的,用我的手,再加我的心,捏我的泥巴坦克。

捏我的泥巴坦克,这是一个人的快乐,我还向往两个人的快乐、三个人的快乐、更多人的快乐。

有一回我去小剧场看演出,出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接近零点。我跟同去的小伙伴热烈的讨论着刚才的演出,就在这时我看见了一名保安,剧场保安。接下来的画面希望你不要脑补成那种所谓的浪漫场景,我只是走近这名保安,掏出了一根香烟递给他,他略微愣了片刻就接了过去。我问道:“哥们儿,冷吗?”保安答道:“还行,习惯了。”我给他点上火后再也没有说话,我们静静的抽着香烟。最后我说道:“再见,哥们儿。”他也说了同样的话。走了几步之后,我情不自禁的手舞足蹈起来,像小朋友那样蹦蹦跳跳的向前走,我也同时听到了身后很嗨的声音,我跟我的小伙伴相视一笑。这就是好多人的快乐。保安在保护我和我的小伙伴以及其它人,他成功了,他很快乐,我被成功的保护了,我也很快乐。

我想我是能明白李德胜为什么晚年时常流泪的,他这名“保安”终于干不动了,无法再继续保护他的人民了,换成你也会不舍的。如果能向天再借五百年,该有多好啊。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人恒改然后善改】之纠错篇

如果让你想象庖丁解牛时他的刀锋走过的路径是什么样子,你会怎么想?

若你的答案是“一条平滑的曲线”,那我就要“恭喜”你,你已经成功把自己改造成一台机器人了,因为你根本就不知道人是如何做事的。

庖丁刀锋的行走路径不可能是平滑的,相反,只有可能是锯齿状的,因为他并不知道,不可能精确的知道骨头在哪。所以,当他第一刀下去之后,他就会得到一个感受,比如偏左了,接下来他就不能再往左,得往右走一点。很快,他又得到了一个感受,这次是偏右了。所以庖丁手中的刀就司机手中的方向盘一样,左右来回打。

当我写到此处时,你可能认为“哦,我明白了,跟开车差不多”,那我就要告诉你,你“这一明白”就彻底把自己整废了。

第一、只要不是机械重复的事,所有人在做之前都是没谱的

没谱可以分为两种级别,一种是没大谱,好像说一个人从来就不知道牛长成啥样他去解牛,又好比说一个人在没有路的“路”上开车,没大谱指的是连框架性认知都没有。这种可以通过常规学习来解决,就是说可以从别人那里拿到相关的知识。另一种是没小谱,指的是像庖丁这样解过N多头牛,所有牛的共性他已经了然于胸了,又好像在筑好的马路上开车,可尽管如此,仍然不知道自己【每一步】是太重了还是太轻了,是偏左了还是偏右了。后一种是无法通常常规学习来解决的,只能是自己get到,必须有一个必不可少的前提,那就是【用心】。

有一句话我必须要再重复一次:一切非机械运动,无论任何人都是不知道【每一步】是太重了还是太轻了的。之所以要重复这句话是因为它非常关键,它跟“活”这个字牢牢绑在一起。

什么叫活?活就是当你感觉过左时你会自主调整为偏右,反之亦然。前面为何说一定要用心呢?就是这个道理。

举个例子。如果你做一件事是只是为了获取金钱或者夸赞这样的回报,显然你就没有用心做事,因此你是感受不到过左或过右了的。再举一个例子。假设你是一名老师,你自认为你教书N多年已经轻车熟路了,所以在你看来手熟之后每一堂课都是重复,那么也意味着你没有用心,这是因为你不过解过N多头牛而完全没有进入游刃有余的境界。

重复第二遍:任何一件非机械重复的事,不论你做过多少回,你都是没小谱的。

正因为如此,所以才有胆大心细一词,胆大指的是在没小谱的必然性下你仍然敢走出第一步,心细指的是你用了心,所以你第一步走出去之后你马上能得到反馈你是偏左了还是偏右,第二步你迅速调整。接下来第三步、第四步、第五步、第N步还是如此,永远如此。

或许你会想,既然是有大谱、没小谱,我不至于需要胆大吧?我这个人追求不高,我不需要心细吧?如果你真的是这么想的,那么你就错完了,完全错了,你不光会把自己赔进去,你对人世间发生的一切事你都会理解错。

是不是不信,觉得我在吓唬人?那么请想象一下,你的任务是走在一条无限长的钢丝上,稍有差池你就会掉下去,摔得粉身碎骨,你是不是就是有大谱、没小谱?所谓有大谱,就是框架性认知你已经建立 起来 了,你要走的是一条钢丝,无限 长,可为什么在有大谱的前提下你根本就不敢走上这条钢丝呢?又假设说,你胆大,硬着头皮迈出了第一步,你不需要心细吗?因为你走在钢丝上是不可能永远保持中正不偏不倚的,绝大部分时间你不是偏左就是偏右,你一方面需要用心感受到你是过左了或者过右了,否则 无法及时调整,另一方面你要及时调动你手中用来保持平衡的长杆——好比车上的方向盘。另外,这样的心细是你所认为的那样吗?你光是想象一下这样一个画面你都紧张得手心出汗了,你又如何做到心细呢?你都紧张成这样了,你的心早就乱了,你不可能做到心细的。

或许你会坚持“那我就不去挑战我自己”,好比说不用像庖丁那样十多年只用一把刀。如果是这样,那我要很不客气的告诉你,你从来就没有当过人,因为你从来就没有用过心。

只要不是机械重复的事,人在做事的时候,实际上和利益是否重大无关,和世俗中所说的难度高低无关,只跟“活”有关。真正想活的人,真正热爱生命的人,就会去所谓的挑战自己。因为只有走在无限长的钢丝上才能充分的、彻底的感受到自己是一个人,活的人。

所以我需要重复第三遍:如果你用心去做,只要不是机械重复的事,你永远不知道每一个【下一步】是重了还是轻了,是松了还是紧了,是快了还是慢了,你永远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做,永远都是根据上一步的反馈来做出的。

好比说你遇到一个张三,你并不了解,但你必须跟他交流。你第一句话说出去之前,你是说重了还是说轻了,你永远不知道张三的反应。所以你只能试着说出第一句话,然后看张三的反应,张三的反应告诉你,你的第一句话说得有点硬,于是你的第二句话就说得比较软。你这第二句话说出去之前,你仍然不知道是不是恰到好处。说出去之后你才发现不够软,所以你会说第三句话……

“左、右、左、右……”这只是一种表达,实际上你有可能是左、右、右、右、左、右、左、左、左、左、右、左……用图形来表示 是这样的:

点看全图

A1会在哪个位置你事先并不知道,你胆大迈出了第一步,迈到哪就是哪。A2是根据A1做出的,依据就是你(对A1是否合适)的感受或者说你的判断;A3是根据A2做出的,依据就是你(对A2是否合适)的感受或者判断……换而言之,那个【不偏不倚恰如其分】只是一个说法,这个说法并非是虚妄,它真正存在,但没有任何人能告诉你它的位置,你也无法告诉别人它的位置。

【没有任何人能告诉你它的位置,你也无法告诉别人它的位置】,这就是轮扁斫轮中提到的“臣不能以喻臣之子,臣之子亦不能受之于臣”,因为每一件具体的事,哪怕是同类的事,也不可能提前知道【不偏不倚恰如其分】那个位置到底在哪里,某人知道了也不可能言传——不是不愿意,而是无法。

可能你会这么想:“不是,要依你这么说的话,样样事都如同走钢丝,我样样事都得跟庖丁解牛一样,我就算不怕累可问题是生命有限啊,你就是让庖丁去解鸡,他也得再练个N多年,练得过来吗?”

所以说,一辈子能把一样事做好就【很】好了!如果我们80亿人每人分一样事, 一共80亿样事,人人都用心去做,是不是所有人都能获得物质和精神 上的极大满足?

到底什么叫胆大细小,什么叫用心,什么叫有大谱、没小谱,不明白“你得不偏不倚恰到好处”这样的话说一遍就足够了,再说完全是多余,对此好多人并没有弄明白,这是第一个错。

第二、生生不息和接班人完全一体

前面有说,但凡不是机械重复的事,做任何一件“活”事,都是先学成有大谱、没小谱这样的水平之后,一步接一步走出来的,这里“走”指的是不断的根据上一步的(效果)反馈完成下一步,A1、A2、A3……请问,你有没有意识到A2就是A1接班人,A3是A2的接班人?

为什么会说那些扬言“我才管不身后事”的人根本就不算人呢?这么说他们并不是在进行道德审判,而是因为如果做出前一个动作的你叫A1,那么紧接着做出下一个动作你叫A2,这两个动作之间假设间隔3秒,那么3秒后的A2就是3秒前的A1之接班人。“你”从来就不是一个恒定不变的值,“你”是由无数个A1、A2、A3……组成的,什么时候你死了,就是“你”自己没有接班人了。

对于一个民族的某个王朝而言也是如此,比如商朝的A1就是契,他大概生活在距今4000多年前,最后一个Ax就是纣王,纣王之后再也没有商朝之A;对于一个民族而言,对于全人类而言,还是如此。

同时我们还需结合另一个要点来理解什么叫接班人:你是你自己的司机,商王是商朝的司机,你死了就是死了,商朝的司机死了也是死了,但中华民族会有接班人来继续开车,商纣王之后是周文王、周武王、周成王……

这里需要说明的是,商朝并非死在商纣王手中,而是死在以商纣王为核心的司机群手里,如果只是商纣王没有开好车或者是没有好好好开车,商朝的司机群没有问题,那么把商纣王换下来就行了。

所以为什么必须自强不息呢?若息了,你自己的接班人就死了,你会定格在某个时间点上,再没有接班人了。是你自己放弃的,而不是老天爷安排的自然死亡。这是对个体。对于一个王朝、一个民族乃至于全人类而言也是如此。如果老天爷确实安排了人类的自然死亡,我相信人类死而无憾,但这个问题的答案如今没有人知道,我们是假设人类必将永生。

为什么会说一个人若无远虑,他必有近忧,他的近忧本质就是他不想活了呢?下一秒的你就是上一秒的你之接班人,如果你想活,你必然会替下一秒的你着想,好比说,如果你的父母真的热爱生活,他一定会替你着想。只有当一个人不想活的时候,他才会不管不顾下一秒的自己,下一秒的接班人。那些宣称“我才不管身后事”的人,全部都是很可怜的人,他们从未当过人,从未感受过做人的荣耀,一秒都没有。如果不是这样,如果事情恰好相反,一个人他的每一个毛孔都透着舒畅,他会舍得死吗?他会说“我知足了,我死而无憾了”吗?他不会舍得死的。我就不愿意死,你让我一直活下去我都不会腻味。是因为非死不可才会说“死而无憾”的,至少截止到今天是这样的。我有充分 的理由相信人类会不断的探索、不断的尝试如何能活得长久一些,乃至永生——我说的是个体。所以,即便老天爷安排了人类会自然死亡,恐怕 人类也不会答应。“啥都可以答应老天爷,只有这一条不能同意”,人类会在永生这个问题上“造反”的。

一个用心活着的人,上一秒的他必然会替下一秒的他着想,这样一个人,又必然会替下一代着想,这是不证自明的。为什么会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其实是一体的呢?就是这个道理了。

第二个错误就说到这。

当我们把这两个错误纠正过来之后就会明白很多事。

比如,研究商纣王到底干了啥导致商朝覆灭对你而言没有一丁点意义,原因就是你不是商纣王的接班人,周王才是。周王研究商纣王就是在研究商纣王到底是过激了还是保守了,他才知道接下来方向盘该往哪边打,这事跟你无关,一点关系都没有。

比如,有一种所谓的综合分析,说什么既是因为这个、又是因为那个、又因为什么什么所以商朝才灭亡了,这就是典型的好像说了但什么都没说。因为全能等于无能,全说了等于没说。因为如果这是真的,周朝岂不是只能从零开始?!事情恰好相反,以商纣王为核心的商之司机群只了犯一个(要命的)错误,所以他们从司机的位置上下来了。并且,从严格意义上看,以商纣王为核心的商朝之司机群不见得是犯了常规的错误,他们有可能只是眼看着就要从钢丝掉下来了,或过激或保守,在那“一瞬间”周王顶了上去。换言之,换你坐在那位置上,你怎么知道你的一系改革是过激了还是保守了呢?

比如,有一种研究,似乎想让商王朝乃至任何一个王朝永生,如果这些研究人员是来真的,就类似于真的有人尝试着延长人的寿命,那这样的研究报告还是值 得一看的,可问题在于这些人恐怕 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嘛,跟信口开河没有什么区别。在我看来,这些所谓的研究人员远不如当事人活得通透,“气数已尽,该死了。”

如果你把前述两个错误纠正过来了,你还会明白:假设说你某个同事办事过激或过保守然后吃了亏、倒了霉,你去议论是毫无意义的,原因还是一样的,你不是他的接班人。但如果反过来,某张三是初三(5)班的上一任班主任,他被撤下来了,你接他的班,那你就需要去研究这个某三到底是过激了还是过保守了,你跟他“反”着干就能把车开好。或者你是张三的领导,并且你确实有能力指导他,张三过激了你立刻提出纠正意见并要求他坚决执行,在这种情况下,你说张三过激了是有意义的。

你还会明白另一件事:接手一个烂摊子远比你从头做一件事要划算得多,因为前面的人已经替你探过路了,他们已经给出了参考坐标。找老婆找“二手”的要比找“原装”的划算得多。

此外,你还会明白:AI永远不可能替代人类,因为只有人类才是活的,才能干“活”事。

比如,你从商店里买来的衣服是从工厂流水线上下来的,这本质就等于是AI干的死活,所以,任何一件衣服都不可能合你的体。只要你是一个“活”人,你会做裁缝,你就能把这件“死人”做出来的衣服改一改,改得接近于恰如其分的合体。同样是人类中的一员,在改衣服这件事上,你是“活”人,某李四是“死”人,那么李四在穿衣服这件事上永远不可能 有你那样的快活自在,尤其是他钱多的时候,花的钱越多越是花钱买罪受。类似的款式,你花100元买一件,回家自己一改,相当得体,人见人赞,某李四花3000元买一件,不是紧了就是松了,怎么都不好看。因此,从某个角度来看,只会花钱买买买的全是机器人,全是活“死”人。并且这种活“死”人还往往削足适履,比如天天去健身房塑形就是为了能跟某套AI做出来的衣服匹配,可无论如何塑形也无法匹配,因为塑形最多达到【有大谱】这样的水平,想【有小谱】必须会改衣服。

再说一个军事上的例子。枪械上的所有零件都是从流水线上面下来的,可是每一把枪真实都是不一样的,又由于每一个射手也不一样,所以神枪手用的枪都是自己调过的,或者是请高手给调过的。怎么调这是属于【有小谱】范畴的事,非高手不可能完成。就军人这个范畴来看,如果你会做【有小谱】范畴的事,你就有可能成为一名神枪手,这就意味着你既能多杀敌,也能多保命,这二者其实是一体的。

其实车也是同样的道理。你和我买的是同款车,从数据上看来完全相同,但我的车经高手调过,跟你有质的区别。我小的时候就遇到过一位真正的老司机,人家会调车。不管什么车,只要经了他的手,就会大不一样。所以这个人特别牛逼,所有人都敬重他,但这位真正的老司机又特别的低调,当真是真人不露相,我要不是因为某种原因,我永远不知道人世间还有这样的高手,还有这样的活法,我永远不知道这才叫活出人样了。

最后的最后,再说一件事,但这件事说出来你可能会郁闷死。

这件事就是当长老是人世间最快活的事。

第一、长老要处理的事情 不可能机械重复,永远都是“活”事,有无尽的乐趣。玩游戏不可能了,比如单机 游戏为什么没落了,它是“死”的呀,玩这种游戏人越“死”。网络游戏稍微好一点,但由于规划太简单,也不够“活”,还是没有脱离 “死”的范畴。

第二、由于长老要处理的事情在在人类社会中有至高无上的价值,所以诸如杂事别人都替他干了,肝脑涂地的替他干了,他就可以心无旁骛的当长老了。你玩游戏的时候难道不恰好 就希望你可以心无旁骛的玩,并且这款游戏有无穷的变化,给你带来无尽的乐趣吗?可是你玩的这种游戏如不远长老玩的“游戏”好玩,更不如长老玩的“游戏”有价值,所以你才玩一会就会有人过来骂你。就这,你怎么可能还指望别人把饭给你做好,把衣服给你洗好等等呢?

其实你都不用到大长老这个级别,你当个小长老就可以在相当程度上心无旁骛了,比如你领头设计太空站,什么票子什么房子什么车子什么儿女的工作,需要你操心吗?这些事在悄无声息中就已经有人给你办妥了,并且派来的还是高手,所以你根本就察觉不到发生了什么,这些事对你来说如同不存在一般。

所以有大智慧的人打小就立志当长老。为啥?快活呀,快活得无法描述呀。为啥?好多人他不愿意,他就愿意当个“普通人”。有机会一辈子心无旁骛的玩一款超好玩的“游戏”,为什么不干呢?为啥一有人想象李德胜过得有多苦我就忍不住笑?真那么苦,怎么可能写得出那样的睥睨天下的诗篇呢?有的人他脑子只有一半,老想着分母越小效率越高,就老想不到分母趋向0绝对值也趋向0啊,死了效率是最高的,因为根本就不用费任何劲。效率要高,绝对值也要大,所以,越是愿意出力的,把心都用上了的人,越是快活自在。

就“接手所谓的烂摊子其实赚了”稍微展开一下

就拿李德胜来说,他就是接手烂摊子,陈独秀前面走城市路线、工人路线失败了,你说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就算李德胜之前就认为得走农村路线,但那毕竟只是一种设想。可有人已经先试过了反方向了,结果是不成功,那么李德胜的设想基本就相当于被证明是对的了,他会没有信心吗?当然,你如果想接手烂摊子,并且所谓的化腐朽为神奇,是需要前提条件的,就是你一早就在准备接手了,你做了很多事前的功课,而不是临时上马。比如说,你心仪的女人一开始并没有嫁给你,但你就是不死心,你还天天打听她的事,她家的事。后来这个女人离婚了,你一准能拿下,并且从你的角度来看也是赚的。因为别人先替你试过了,你直接娶这个女人未必不翻车。为啥说后人一定比前人幸福?为啥说只有越来越甜而不存在先苦后甜?前人已经替你试过了,前一秒的你已经替后一秒的你试过了。

一此人对人类社会的理解完全是错的,是断裂的,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连续,什么叫接班人。秦朝灭亡了,然后归零了,汉朝从零开始,是这样吗?社会史是连续的,个人史难道是断裂的?所以我前面讲过两回,根本就不存在从零开始,这句话需要反过来读,既然不是从零开始,那你就得会接力啊。

我为什么会说黄炎培其实不怎么样呢?如果站在比较高的层面,站在民族这样一个层面,对于我们中华民族而言是不存在兴亡的,我们一直都是兴旺发达的,连续发展的。因为连续发展,所以兴旺发达嘛。或者说,黄炎培非常怕死,一说所谓的王朝兴亡,他就联想到自己身上了。这么点眼力劲还谈什么历史啊,一只青蛙谈论什么大海呢?依我看,李德胜是真伟人,什么都能容得下,换成我不行啦,我保不齐就要损黄两句,起码要拿黄开两句玩笑。我跟李德胜之间的差距,不能说太大,而应该说遥不可及。

中国的前后两个王朝明显是在接力,不用看别的,光看秦汉两代就行了,刘邦明显是收缩了,所以他会搞分封。他为什么要收缩?秦始皇太激进了呗。隋唐就更不用说了,科举就是从隋朝开始的,到唐手里发扬光大了。另外,李世民上来之后,启用的多为隋朝的老人。这需要做很多功课吗?随便读一下历史书不就知道了?

有些人他是借古说今,比如看起来他好像在说秦始皇,其实他说的是眼下,可问题是,他是司机吗?你又不开车,你的感受跟司机的感受能一样吗?司机比你有谱多了,他在第一线,你并不在。现实中好多人就是这样,他坐副驾驶上指挥司机。很多人搞错了,以为长老高高在上,不在第一线,恰好相反,人家就在第一线,而且只有他一人在第一线,因为舵手的位置只有一个。你所谓的第一线,指的是你那个工作,其实人人都在第一线,你是水手第一线,人家是舵手第一线。

全错了。社会史是连续的,搞错了;长老处在第一线,他又搞错了。

为什么长老往往所谓的听不去别人的意见?他才是舵手啊。你的意见他只能参考,因为是他在掌舵,他才有第一线的感受。你一个不开车的,你天天指挥开车的,像什么话?你就说你这个水手的【本职】感受就特别好。前面我讲教育的时候其实就提过这个问题。孩子开孩子的车,你这个当父母当老师的开的是你自己的车,都在各自的第一线上,你天天指挥孩子干什么呀?啥叫教育?教育就是我是老司机,我跟你这个新司机说说开车要注意什么,说说我这么多年开车的经验,方向盘你自己把,这才叫教育。啥叫在其位谋其政?就是我一个水手我就谈我水手的感受,供舵手参考,我不能替舵手去掌舵乱出主意,因为我根本就不掌舵,我完全不知道是紧了还是松了。

我教育我闺女就是这样,她讲给我听的我已经听出来了,她紧张,或者说该紧的地方她松了,该松的地方她紧了,我怎么跟她交流呢?我说你应该学会胸怀天下,容得下人,你就不紧张了,你应该学会自强不息,你该紧的地方就紧了,这样就巴适了。我从不替她把方向盘,或者说,只有在特殊情况下我才会把方向盘抢过来。其实自强不息和胸怀天下是一体两面,是同一个内涵说两遍,如果真做到了,自然就是松而不懈、紧而不张啦。怎么才叫真正的胸怀天下?当然就得自强不息,自强就是胸怀嘛,不息就是无穷大嘛,不就胸怀天下了?心胸狭窄跟卷躺不也是一体两面?因为心胸狭窄,所以老想躺平或者老想卷出“早日财富自由然后一劳永逸”嘛;因为老想着躺平老想着“我咬牙卷上几年”,所以心胸狭窄了嘛。

自问自答1:

……能激怒的我只有愚蠢……一个人究竟能蠢到怎样的程度才会去所谓的研究观众的心理呢?

这段文字说明了什么?我自己答了:说明我这个人心眼不大,啥时候我真的胸怀天下了,我就不会这样了。

自问自答2:

这件事就是当长老是人世间最快活的事。

第一、长老要处理的事情 不可能机械重复……

第二、由于长老要处理的事情在在人类社会中有至高无上的价值……

这段文字我真正想表达的是什么?还是我自己来答:我真正想表达的并不是长老自己很快活,别人肝脑涂地很痛苦。想想看吧,如果人人都争当长老,他是不是就明白了只要大家各司其职,你当好你的水手,他当好他的舵手,人人都会快乐无边?然而现状是好多人并不明白这一点,所以,一名真正胸怀天下的长老一想到这一点,他就浑身都是劲,因为还有许多事要去做,一点一点做好日子就会越来甜。所以,真正胸怀天下的长老,不论昨天、今天还是明天的长老,他一点都不会郁闷,【还有许多值得去做的事】这是莫大的快乐,跟你玩游戏时一样一样的,如果没有可“玩”的了你就觉得没意思了。

另,长老并不是高人一等,也不是物以稀为贵,舵手是不可缺失的,水手同样不可缺失。只不过因为有许多人受教育不够,才把长老抬得那么高人一等。

就【表达与阅读】做两点补充说明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这两句话出自《周易》。说的是什么呢?说的就是:

天很高的,(所以)相当人就得自强不息;

地很厚的,(所以)相当人就得厚德载物,而厚德载物就是胸怀天下。

由于《周易》在古代N多读书人眼中有黄金屋和颜如玉,所以老有人去研究“健”和“坤”是什么意思。这是因为“健”通“乾”,而乾卦和坤卦又是64卦中的两卦,前者大阳(6爻全阳),后者大阴(6爻全阴),因此在那些读书人眼里,如果搞懂了乾卦和坤卦就能妙算千里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了,他们自然就把最重要的内容自强不息和厚德载物(胸怀天下)给忘得一干二净了。这是其一。

其二,为什么会说自强不息和厚德载物这两句话说得非常好,是无以替代的金玉良言呢?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自强不息显然对的是时间;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显然厚德载物对的是空间。一个时间,一个空间,说全了。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自强不息和厚德载物类似于“松而不懈、紧而不张”这样的表达。比如某某人懈怠,我们就有针对性的对他说,当自强不息,太松了,得紧一点;又某某人气量太小,我们就说,当厚德载物,太紧(局促)了,得松(大方)一点。这是一种情况。还有一种情况,某某人他只看到了自强不息,过紧了,我们就说还需厚德载物,得紧而不张;某某他只看了厚德载物,过松了,我们就说还需自强不息,得松而不懈。

大家有没有发现我前一阵子提胸怀天下比较多,最近老提自强不息?这是因为自强不息和胸怀天下(厚德载物)本来就是一一体两面。因此,中国民间的俗话也是大道至简的,“天很高、地很厚”其实这6个字就已经把最重要的问题给讲清楚了。

关于自强不息、厚德载物就谈到这。

下面谈谈“司机”、“舵手”、“骑马”、“开车”、“时代的列车”、“历史的车轮”这些个比方。

首先我们要明白的是:之所以打比方是因为这样来表达通俗易懂,但一定要注意,比方就是比方,比方一定是【不全面的】,它无法完全匹配上所描述的对象,因此我们有时候需要好几个比方来讲同一件事,本质就是采用不同的角度,横看成岭侧成峰。

司机、舵手这两个比方侧重于方向盘,方向盘包含了两个内涵,一个是方向,大方向,大有谱,一个是【把好】方向盘,左右来回打,小有谱,这两者是缺一不可的。但这两个比方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误解:老百姓是坐车的,好像没有事情 可做,所有的事都交给长老了,这样一来,老百姓岂不是变成了看客、过客?

骑马这个比方其实很好,可是这个比方距离现代人比较远。想骑好马也得把握好方向盘,骑手手中的方向盘简单的说就是缰绳,拉左边的缰绳马就往左转,拉右边的马往就右转,可是现代人完全不会骑马,所以这个比方说出来很多人听不懂。大家都知道有一个词叫“驾驭”,这个词就来自于骑马,但N多人根本就不知道“驾驭”具体如何操作,根本就不知道“驾驭”就是左右来回打方向盘。这是第一个不懂。第二不懂就更可怕 了,因为不是一匹马,而是马群,马群一定是有头马的,对应人类社会头马就是大长老嘛。同时,马群跑起来的队形一定是像箭头那样的,头马在最前面,这看起来像不像金字塔状呢?可为什么没有人会说奔跑的马群是金字塔形状呢?因为你如果真的理解了这个比方的要义,那么你自然就会明白马群中的每一匹马,不论处于什么位置,都是在各司其职。

时代距离这个地方我也要稍微再说一下。庄子用解牛和造车轮来打比方,前者侧重于快乐,后者侧重于“怎么来回打方向盘”无法言传,可由于这两个比方距离现代人很远,现代人中的很多人他既不解牛也不造车轮,所以【正确打开】文本就有了难度。

在我个人看来,骑马是最佳比方,要点全部包含在其中:

一、各司其职,人人都是骑手,都要学会驾驭,小老百姓驾驭的是自己这匹马,大长老通过驾驭自己这匹马来领导整个马群;

二、马群向前奔跑一定是箭头的形状,自然就有所谓的前队、中队、后队,但这并不是等级、阶级、阶层。

三、随着时间的推移,马匹也越多越多,马群越来越壮大,这是长久以来的发展(宏观)趋势。

怎么说才好呢?还是要加强教育。如果人人都得到了充分的、良好的教育,等级、阶级、阶层这些概念自然就消失了,N多丑恶现象自然就消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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