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357-Dmitry Orlov:论社会崩溃的最佳实践 -- 万年看客
几年前我半开玩笑地提出了一个政治解决方案,旨在为社会崩溃提供缓冲,并且为所谓的崩溃党提供政治活动的平台。我发表了这个想法,但是同时也说明了我并不认为这些提案有可能成为国家议程的一部分。令我惊讶的是,事实证明我错了。我提议停止生产汽车,结果汽车工业果然停摆。我还提议对囚犯实施大赦,因为美国拥有全球最大的监禁人口,不可能负担得起这么多人的关押费用。与其一次性大赦,不如慢慢释放囚犯,这样的方式总归胜过萨达姆.侯赛因在美国入侵前的做法。结果许多州都开始实施我的提案,加利福尼亚州尤其将要不得不释放270000名在押人员当中的60000人。这是一个良好的开端。我还提议拆除所有海外军事基地,超过一千个基地,让所有海外军队带回国,看来这个进程也已经开始了,尽管目前还有小规模驻军阿富汗的计划。我还提议实行圣经式的周年大庆制度,在这一年免除所有公共和私人债务。我认为不妨给这个主意五年的时间看看效果。
就算仅仅关注已经发生的变化,我们也可以得出结论:随着联邦政府与州政府的破产,单纯且可预测的资金短缺将会以可预测的方式改变美国社会。随着市政当局资金耗尽,警察的保护将会消失。但是警察仍然需要吃饭,他们将会设法投身自由职业,从而继续运用他们的技能。同理,随着世界各地军事基地的关闭,士兵将会返回一个无法将他们重新纳入平民生活的国家,假释的囚犯也会发现自己处于类似的境地。因此美国将会出现前士兵、前警察和前囚犯组成的大家庭,其中颇有几个带有一点暴力倾向的害群之马。最终的结果将是一个到处充斥着持枪男性的国家,他们的出身五花八门,其中大多数人失业,许多人接近精神失常。美国的警察群体相当困扰,许多人失去了与平民百姓共情的能力,形成了“我们与他们”的心态。返回的士兵往往遭受创伤后压力症候群的折磨。假释囚犯也难免各种心理问题的影响。他们迟早会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不是医学问题,而是政治问题,这将使社会无法继续控制他们。这些人全都会善用自己接受的武器训练和其他专业技能去获取生存所需的一切。真正重要的是,无论是否有人认为他们的行为是合法的,他们都会这么做。
我刚才说过,现在我再说一遍:很少有事情是绝对的好或坏,一切都得在特定的环境当中考虑。在社会崩溃的背景下,无需担忧某种行为是否合法可能是一件非常好的好事。在崩溃期间我们不会有时间去深思熟虑、立法、阐释、设定先例等等。取悦一个复杂而昂贵的法律系统根本不是此时的我们应该担心的事情。有些法律障碍其实既细小又琐碎,但是即便如此却依然相当烦人。例如,业主协会可能会想要给你开罚单或者对你提起诉讼,理由是你不修剪草坪,或者在车库里养牲畜,或者没有获得建筑许可就在不属于你的山上架设风车,或者某个市政官员想要逮捕你,因为你试图拆除一座妨碍船只通行的废弃桥梁,诸如此类的小事。如果他们知道你身边有一大群全副武装、精神不太稳定的朋友,其中一些人为了怀旧还穿着军警制服,那么他们可能就不太敢给你开罚单或者送交传票了。
又比方说你有一个很棒的新发明想要制造与分发,一种新的农业工具,带有锋利刀片的连枷,日常用途广泛,只要在使用时全神贯注就既有效又安全,尽管人们称其为“血滴子”。你认为这是可接受的风险,但是你又担心消费者安全、责任保险以及可能的刑事责任等等细枝末节。同样,让身边围绕一群虎背熊腰、气场强大、精神略显紧张的朋友将会很有帮助。每当某些法律问题出现时,他们就可以去会见律师,与对方友好洽谈,演示“血滴子”的正确用法,并且竭尽所能地友好解决问题,而不需要你进行任何金钱交易或者签署任何法律文件。
假如政府在人员与物资进出国家方面无事生非,或者想要从你的商业交易当中抽取过高的份额,或者你的州或城市决定自行制定与执行对外政策,而联邦政府又决定进行干预,那么如果你的身边人掌握足够的武装力量,用来促使政府或其残余部分恢复理智并且说服他们稳妥行事,你自然能够从中获得很大的好处。
或者你可能想开设一个社区健康诊所,以便为那些本来无法获得医疗服务的人提供一些帮助。你甚至敢不敢自称医生,因为人们不相信医生,因为医生总是试图清空他们的毕生积蓄。但是或许你在古巴获得了一些医学训练,能够处理剖腹产或者切除阑尾,缝合伤口,治疗感染和骨折。你还希望能够分发一些由你在阿富汗的朋友定期寄给你的鸦片,帮助人们减轻崩溃后艰难生活中的痛苦。所有这些行为所需要的许可、认证、资质以及医疗责任保险其实全都完全没必要,只要你能让身边围绕许多全副武装、训练有素、精神不太稳定的朋友。
食物、住所、交通和安全——这些都是重要的基本需求。维持秩序和公共安全需要纪律,而对许多人而言,维持纪律需要强制的威胁。这意味着人们必须准备好相互保卫,承担对彼此的责任,做正确的事情。如今的安全由臃肿低效的官僚机构提供,这些机构激发的更多是愤怒和沮丧而不是纪律,它们所采取的措施往往不是暴力,而是不分青红皂白的虐待。这就是为什么美国拥有世界上最高的监禁率,这些机构表面上是为了保护人们不受彼此伤害,但实际上它们的任务并不是提供安全,而是保护财产及其所有者。一旦这些机构耗尽资源,美国必将经历一段动荡时期。但是最终人们将被迫学习直接面对面地打交道,正义将重新成为一种个人美德而非联邦部门的职责。
基于我看到的成功经验以及可能有效的方式,我已经覆盖了我认为的基本需求。我猜你们当中的许多人可能会觉得这一切似乎遥不可及,甚至根本不会发展到那个地步。你当然可以这么想。危险在于你可能会因此而错过提前适应新形势的机会并且陷入困境。在我看来有一个选择摆在你的面前:你可以选择接受系统的失败并且相应地改变方向,或者你决定必须坚持原来的道路,最终可能意味着接受你自己作为个体的失败。那么你该如何准备?最近我听到许多成功人士跟我讨论他们的成功认识朋友。通常故事是这样的:我的某位财务顾问,或者我的投资银行家,或者我的某位上级最近把所有的钱都投进了黄金,或者买了一座山中的小木屋,或者在自己家里建了一个储藏室,存放了六个月的食物和水。这是正常现象吗?我告诉他们:这样做当然没什么害处,此人只不过正在经历中崩危机而已。但这并不是真正的准备,只是某种反文化的另类表现。那么如何才算真正准备?请允许我逐一回答人们通常问我的问题。
第一个问题是,政府发动的各种金融昏招究竟是怎么回事?人们失业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如果我们按照大萧条时期的计算方式来计算失业率,而不是看政府现在喂给我们的数据,那么我们的失业率即将达到20%。
有没有理由认为失业率不会超过20%?你是否相信繁荣就在前方?不仅是工资和住房资产正在蒸发,退休储蓄也在减少。联邦政府破产了,州政府也破产了——有些州的情况比其他州更严重——他们充其量只能印更多的钱,而这些钱也会迅速贬值。
如果我们没有钱,应该如何维持基本生活?这是个好问题。正如我提到的,食物、住所、交通和安全是我们的基本需求。这里我着重谈一下住所。住所问题特别有趣,因为一方面许多人依然在支付无法承受的房贷和租金,另一方面许多房产却空置着。尽管如此,住所仍然遭到了高估。解决方案当然是止损并停止支付。然而这可能意味着你需要另找地方重新安家。这并没有关系,因为正如我提到的,空置房产并不短缺。随着越来越多的人们停止支付租金和房贷,致使房产遭到法拍,本人遭到驱逐,找到合适的居住地将会变得越来越不成问题。因此最好的行动方案是合法地占用一处空置财产,成为其看护者,无需支付租金,而是帮助业主照看房子。如果你找不到看护者的工作,你可能需要成为一个“占房客”并且保持一份空置物业的清单,同时随时准备好露营装备以防被驱逐。驱逐你的人很可能会考虑雇人来担当物业看护以防止其他占房客入侵。
如果你成为了一名物业看护又该怎么办?首先你当然要照看这处房产,但是你也要照顾其他占房客,因为他们是你的合法居住权的保障。占房客远比缺席的房东更有利用价值。缺席的房东最终可能会止损走人,但是你的占房客朋友们却会继续作为邻居陪伴你。有邻居总比生活在鬼城里要好一点。
如果你目前仍然有工作,如何准备?明显的答案是要随时准备辞职或者被解雇。到底是哪一样并不重要,关键在于在这个过程中尽量规避心理损害。将消费支出降到接近零,尽量少花钱,以便在失去工作之后避免生活方式经受太大变化。在工作期间尽量多摸鱼少出力,因为目前的经济活动只不过是在向自然环境施加沉重的负担而已。轻轻地,慢慢地,将工作停下来,方便你在不久的将来跳车脱身。
如果你还有工作或者还有一些储蓄,你应该拿这些资金做什么?明显的答案是增加库存。虽然钱会贬值,但一箱铜钉无论如何总会十分有用。购置并且储存有用的东西,尤其是各种工具,因为有了工具你才能种植各种类型的替代性食物,搭建住所,确保交通与安全。如果你没有一块免费地皮来安置这些物资储备,那么不妨租一个集装箱,提前支付几年的费用,然后就静待时机的到来,等到现实终于降临,让你有机会发挥这些物资的效用。
也许你们当中有些人会对我所描述的未来感到恐惧,这也没错。我们都无法改变目前所处的发展轨迹。这是一个体量巨大且具有强大惯性的系统,试图改变其轨道就像试图改变飓风的路径一样。我们能做的是让自己与身边人做好准备,主要方法是改变我们的预期与偏好并且缩减需求。这可能意味着你会错过崩溃到来之前最后的一点享乐。但是另一方面,通过将自己转变成为一个更有可能适应新环境的人,你将会能够给自己与他人带来许多原本不存在的希望。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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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7-Dmitry Orlov:论社会崩溃的最佳实践 5 万年看客 字37835 2024-12-09 19:58:40
🙂论社会崩溃的最佳实践,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