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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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原创】荒野的呼唤:雪人之谜

荒野的呼唤:雪人之谜

龙神将

作为社会性的生物,人从本能上是厌恶孤独的。也许正因为如此,数百年来关于我们是否会有外星伙伴的猜测就不曾平息过。从H·G·威尔斯的《大战火星人》到卢卡斯的《星球大战》乃至于二十世纪福克斯公司出品的《X档案》,关于外星人的小说和影视作品多如过江之鲫,人类接近狂热地探索地外文明的踪迹,可惜时至今日我们仍不能证实外星人的存在。

其实早在三千年前的老子就论证过认识别人容易,认识自己困难的道理。这是一个简单的道理,可惜真正能看到的人极少。我们进入太空时代之后对宇宙的探索取得了极大的进展,可惜反观我们对于地球的认识却几乎没有取得任何质的突破。时至今日我们对于火山、地震等自然灾害几乎依然束手无策,与之类似的是:在我们孜孜不倦地寻求外星文明之时,关于在地球的角落里是否生存着人类的远亲“雪人”的数百年猜测也依旧没有任何答案。现在正是北国寒冬到来之际,来自新疆的冷空气已在大陆上制造出一场又一场的大雪,当我停笔眺望暮色中的远山的时候,仿佛隐约能听到那来自荒野的呼唤……

夜帝好色,山鬼多情

世界上关于野人的传说很多,早在18世纪末,我国北京出版的藏医学书中就已经出现喜马拉雅山地区的一种野人,也就是我们现在常说的雪人:在藏族的民间传说中,有一种神秘生物雪人,它身材高大,力大无比,通常几十至上百的聚集成群在森林中和雪地上健步如飞。无独有偶古代尼泊尔人也有类似的传说,他们赋予这种神秘的生物一个名字:“Yeti”,中文译为“夜帝”,颇能给这种不知是否存在的生物再添几分神秘色彩。从各地传来的目击报告总结来看,雪人的活动范围东起印度缅甸边界,西至喀喇昆仑山,北到我国西藏和帕米尔的广阔地区,特别是喜马拉雅山南麓地区,据说都曾有过雪人的踪迹。根据目击者记述,雪人的身高在1.40至4.0米之间(所以有学者认为世界上不止存在一个亚种的雪人);头发垂至眼睛,脸部无毛,有点象猿脸,身披棕红色或暗棕色或黑色体毛;肩阔,臂长,背弓,形状似人;通常用两脚行走。行走时身体向前倾斜,有时也用四肢行走,常在雪地上留下许多脚印。

虽然雪人“夜帝”生性羞怯,极少出现在人类的视野中,可是它们却性情“好色”:例如在藏族和尼泊尔等地的传说中雄性“夜帝”遇见女人便会穷迫不舍;反之男人倘遇见雌性“夜帝”的话也难逃一场“桃花”劫难。在上世纪20年代初的高加索山民就曾传说有一连苏联红军战士被大群寻找配偶的雌性“夜帝”掳掠而去,而西藏牧区则广泛流传着“野人”劫持美女生儿育女的传说。在尼泊尔关于夜帝好色的传说更是耸人听闻:女作家吉尔宁在她的自传体历险游记《“雪人”和它的伴侣们》一书中,描述了据说是她亲眼所见的一群“夜帝”掳走在雪山间的一条山涧里裸泳嬉戏的一群尼泊尔少女的情景,正好验证了“夜帝”好色的传说。还有一个故事是这样的:“夜帝”劫走了一个部落头人的独生女,头人气急败坏,亲率大队猎人寻到“夜帝”并将其射杀。但头人的女儿已经气息奄奄,流血不止,回家后不久便告别了人世。为了保护妇女的安全,据说这一带的村落后来将敞开的酒坛置于户外,让“夜帝”痛饮。因为“夜帝”爱饮烈酒,醉后便会摇摇摆摆地回山昏睡,再也顾不上动“劫色”的歪念头了。当然,有时“夜帝”也会演出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来:1975年,一名尼泊尔夏尔巴族姑娘上山砍柴时突然遭遇一只凶猛的雪豹攻击。正当姑娘魂不附体、束手待毙之际,却忽然自丛林里冲出一头灰白色的彪形“夜帝”同雪豹搏斗。豹口余生的夏尔巴族姑娘不敢多作停留,连忙乘机逃跑回村。这位姑娘没有忘记“夜帝”的大恩大德,从此之后她逢人便宣扬雪人的善良和勇敢。

中国人类学家认为雪人就是野人,它们是远古巨猿的后代。野人是介于人猿间的生物,似人非人,似猿非猿。不仅形象如此,生活习性、性格特征乃至感情思维都莫不如此。野人以家族为中心进行活动,母野人携带年幼子女觅食和迁徙。一般的目击报告都显示野人家族活动时扶老携幼、情深意切,这一点与原始人类社会极为类似。虽然有种种野人伤人的传闻,但实际上至今未有得到证实的报告。按照研究者多年整理的资料分析,野人性格一般比较温顺,见人喜笑。神农架目击者曾声称遇见野人正在捉老鼠,见到人们便乐得嘿嘿嘿地笑起来,还频频招手示意。野人语言功能明显不如原始人类,它们在高兴时发出“呷呷”、“嘿嘿”或“呵呵呵呵”,走路时“呜-呼”有声,接近人时“啧啧”连声,遭受危险“叽啦”有声,惊慌逃跑“哇哇”连声。

在中国内陆也有关于雪人或野人活动的传说,以神农在此搭架采药而闻名于世的神农架地区是远古洪荒时代遗留下的“备忘录”,以其蛮荒的历史、诡谲的传说和神奇的生物世界,发散出令人难以抗拒的魅力。其中,神农架究竟有没有野人,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是一个久未解开的谜团。巍巍神农架,悠悠野人谜,像磁石—样吸引着世人的目光。早在春秋战国时代,伟大的爱国主义诗人屈原曾在《九歌·山鬼》诗中写到:“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罗。既含睇兮又宣笑,子慕予兮善窈窕。(有个女子在山崖,薜荔衫子菟丝带。既含秋波露微笑,性情温柔真可爱。)”这首楚辞形容一位女子,住在幽深的山林里。花木芳馨,她的芳心也十分婉窈,含情凝睇,慕念着她所喜爱的公子。凡是读此诗句的人不禁会问:这位“多情善笑”的山鬼究竟是什么?实际上山鬼出没的地方,正好是古代楚地(指古代湖北一带),在屈原的故乡附近。可见,山鬼出没的地方与野人活动的是一致的。是不是可以这样解释:山鬼就是野人?神农架山地是秦岭、大巴山、巫山山脉汇合地区,是我国中部最大的山区,向有“中央山地”的称呼。为我国各种濒临灭绝植物如水杉等和动物如熊猫等生存地区。除了山鬼的传说之外,唐代柳宗元也有“猩猩,人面,能言笑,出蜀封溪山”的记载。这里所说的“猩猩”会不会也是也是野人的代称呢?在鄂西北山区,历代地方志中都有野人出没的记载。特别是近年来,野人像幽灵一样再次徘徊在神农架原始森林之中,频频地与人们捉迷藏,若隐若现。在这一带发现过野人的目击者多达数百人,而在目击者讲述的情况中,有人看见野人在流泪,也有野人向野人拍手表示友好。虽然近年来国家组织过几次考察,可惜仍没有找到野人。

在北美地区存在着“大脚”的故事:大脚又称沙斯夸支(Sasquatch),是隐居于于北美洲西北部密林中的一种野人。沙斯夸支这一词来自哥伦比亚的印第安语,意即“大脚”。大脚的传说由来已久,据记载早在白人到达美洲之前,印第安人中间就已经有此传说了。根据目击者资料整理可以得出这种北美野人身高达在1.8至3.0米之间,体重达300多公斤,外形似人,能直立行走,经常在地面上留下巨大的脚印,身上有棕色毛,间或灰色、黑色、白色的毛。

除了中国内陆和西藏地区以及北美地区之外,曾经传出雪人(野人)活动踪迹的地区还有位于喜马拉雅山山麓的尼泊尔、天寒地冻的中亚诸国、前苏联神秘的远东无人区。任何事物都是在留有悬念时诱人,这是人类好奇心作用的结果。当一个可能是自己远亲的物种在人类的视线边缘时隐时现时,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无动于衷。于是从十八世纪末期开始的寻找野人活动直到现在也没有平息,可惜时至今日人类连一个雪人的样本都没有得到。经过一百多年的寻找,雪人留给人们的只是超大的神秘脚印、真假难辨的毛发和模模糊糊的目击报告。虽然近日几名搜寻雪人终无所获的日本探险队员宣称喜马拉雅山雪人不过是棕熊,不过这种大煞风景的结论没有为广大雪人爱好者所接受。也许对于那些追寻着雪人足迹的人来说,这种无尽的追寻过程本身就是乐趣之所在吧?

雪精冰妖,鬼魅怪谈

虽然雪人的存在是个迷,不过这倒正是奇幻文学的上好题材——凡是科学无法证实的地方,不受拘束的想象便得以展翅翱翔。多年以来以这种众说纷纭而又无法证实的神秘生物为主角或配角的奇幻小说和影视、漫画等作品林林总总多如过江之鲫。其实雪人或野人在西方奇幻文化中分为两种,一种是指野蛮人,如施瓦辛格州长的早期作品《野蛮人柯南》。这一类的野人的特征是智力平庸、力大无比,他们往往属于单纯善良(或中立)的生物,在各种冒险题材的作品中野人们往往作为善良的土著而助主人公一臂之力。另一种野人就是雪人之类的神秘生物了,他们是在美洲开发之后才出现在奇幻文化中的异域怪物。由于缺乏对它们的了解,西方人普遍对它们心怀恐惧。于是在奇幻小说和影视作品中,雪人(或者野人、大脚)等生物大部分都被归类于生性残忍,嗜血好杀的怪兽之列。

在黑暗蒙昧的中古时期,除了文明扩张已达到其巅峰期的屈指可数的中国这一文明古国之外,很少有对异族文明友善的事例。尤其是欧洲基督教文明以消灭异教徒为己任,古代欧洲的历史就是一部骇人听闻的屠杀史,从历次十字军东征给西亚带来的毁灭性灾难就可以看出宣扬博爱精神的基督教义之伪善了。例如在1099年7月十字军第一次占领耶路撒冷以后,在全城展开了大屠杀。阿克萨清真寺中避难的1万多妇孺全部被十字军士兵们刨腹剜心,伊斯兰寺院、宫殿和民间的金银财物被抢劫一空,许许多多的异教艺术品被毁灭。经过三天的屠城之后耶路撒冷没留下一个非基督徒的活人,一名骑士在写给教皇的信中描述道:“我骑马经过街道的时候,异教徒的血没马腿到膝……”

顺便提一句,中世纪欧洲曾多次遭到鼠疫袭击,死亡惨重。疫情一起,大地为止荒芜,贵族们躲在城堡中,拒绝一切访客。城市里的居民逃往乡村,而备受疫病侵扰的乡村也垒起长长的围墙拒绝逃难的外乡人。不论是城市还是乡村,如果谁家出了一个病人,那么治疗的方法就是把他家的方门和窗户用木板钉死,直到全家人病死或者饿死为止!古代欧洲人偏执狂般地认为这是阿拉伯异教徒的咒语引发的瘟疫,同时在全欧洲四处游荡的吉普赛人和犹太人被指控称四处散播鼠疫疾病的罪魁祸首而遭到惨无人道地虐杀。而事实上鼠疫的确是从亚洲(中东)地区传入欧洲的,不过原因正是欧洲基督教徒发动的十字军东侵:一艘艘往来于欧亚间的船舶运去了士兵,运回了财宝,同时也带回来了传播鼠疫的亚洲黑鼠。亚洲黑鼠适应能力强,迅速夺去了欧洲原生褐鼠的地盘并把鼠疫传播给送给牲畜和居民。十二世纪的鼠疫大流行夺去了欧洲三千万条人命,这是天灾更是人祸。不过把这场黑死病怪罪到异教徒头上是皆大欢喜的处理手法,所以阿拉伯人、犹太人和吉普赛人免不了要背上黑锅了。

从中世纪欧洲人寻找黑死病的手段可以看出他们对于异教徒和非人的妖魔鬼怪(在欧洲人看来这二者是一回事)所采取的敌视的残酷的态度,所以西方奇幻文化中的雪人、野人等形象大都丑恶异常,雪人往往被描写成巨人、食人魔等妖怪的喽罗,是对旅行者和冒险者的极大威胁。所以在古典的西方奇幻文学作品中,好汉们往往是要把怪物一网打尽的,不仅是在山脚下拦路抢劫的大雪人要被利剑穿心,就连在山顶洞穴里的小雪人也要被抓住剥了头皮。其实在美洲殖民初期,印第安人也曾被描写成为邪恶的野人、异教徒,阴险的邪教巫师和狂暴野蛮的嗜血武士是这一时期美洲荒蛮小说中印第安人的典型形象。毫无疑问,印第安人和野人、大脚等都是一伙的,所以进攻他们的部落,屠杀他们的老幼也是正义之举。可怕的是欧洲殖民者不光是在神话小说里写写而已,他们将这套理论完全付诸实施。数百年后的今天,在《风语者》中印第安人和自己的白人兄弟并肩作战,亲如一家。只可惜能逃开屠杀,活着享受这一幸福生活的印第安人已经很少了。

2003年5月30日,好莱坞的一部新片《鬼挡路》上市了,罗伯·史密特执导的这部恐怖电影重拾上世纪七十年代风格,他依靠浸泡在玻璃罐里的牙骨、血淋淋的断手等恶心道具来制造出影院里的尖声惊叫。影片中六位主角迷失于危机重重的森林里,而随时可能袭击他们的野人(食人魔)则躲在暗处,观众会不自觉地把自己放在被袭者的身份上,一起去感觉那份被猎杀的惊险与恐惧。这也是恐怖片常用的手法,但对这种心理用到极至的,当推科林·法莱尔的《绝命铃声》,相比之下,本片在构筑袭击者和被袭者之间的恐惧张力方面显然不够。另外,野人食人的题材在70年代可能司空见惯,但现代人已经不吃这套了,影片仍然走这个套路,被美国的许多观众攻击为“愚蠢”。特别是一些弗吉尼亚的观众更是愤愤不平,因为影片讲的野人就出现在那里。看来一味地丑化野人一族的手法已经落伍了,希望今后能在西方的奇幻作品中看到更温和,更“人性”一些的新版雪人……

说道雪人的故事,其实在我们的邻国日本的民间传说中关于它们的故事数不胜数。在那里它们被称为雪男和雪女(雪の男鬼,雪の女鬼)。雪男究竟什么样呢?在尾田栄一郎的大人气漫画《one piece》中有一头吃了恶魔果实的蓝鼻子驯鹿东尼·东尼·乔巴,它平常的样子象个可爱的小熊,不过一旦发起火来就是威力无比可以七段变身的驯鹿战士了。其实东尼·东尼·乔巴也是苦孩子出身:一出生就因为与众不同的蓝鼻子而被驯鹿群,而自从它误食了人人果实拥有了人类的能力之后,便彻底被驯鹿群赶了出来,可是当它试图以人的身份生活时,又被当作雪男赶出了村庄……这么起来日本的雪男是不是长的像一头肌肉发达的驯鹿呢?其实这只是尾田栄一郎制造笑料的噱头而已,真正的日本民间传说是这样描述雪人的:相传在日本战国时代,有一支军队在经过一座普通的山峰时,突然刮起了暴风雪,一刹那间整座山就变成了雪山,队伍被困在了山上。这支军队大约有四十多人(就四十多人也好意思说自己是军队?),队伍的首领叫做藤三佐源,他知道队伍现在处在半山腰,在这种莫名的灾难性天气下是不可能翻越这座噩梦山的,于是便下令在山上找一个山洞驻扎,等暴风雪停止了再走。于是,他们很不幸的找到了雪女的栖息地——万年冰洞。冰洞内部异常复杂切极为寒冷,一行人就像毫无目的的向洞窟深处行进,队中的士兵越来越少,不是冻死就是失踪。最后,连同藤三佐源在内只剩下最后十个人左右,他们碰上了妖怪雪男——一头浑身雪白毛的巨大人形怪兽。不过这些人不愧是战场上的武士,他们奋力战胜了雪男。接着,在冰洞最深处等待他们的,更可怕的雪女和她的雪狼。雪女身着简单朴素的服饰,看起来只有十几岁,就像普通民家的农家女一样。她的外表妖艳迷人,可是皮肤苍白,没有一丝血色,脸部冷酷得没有任何表情,简直就像僵尸一样,她身边的雪狼体型巨大,动作也极为迅猛,一口就足以吞噬一个活人!故事的结局也可以想得到了,所有人全部惨死在雪女脚下。这就是秋田县的雪女传说,拥有邪恶力量的雪男和雪女看起来就是一对会使冷冻魔法的白色妖魔,男的像大猩猩,女的像白骨精……

要真正的理解雪女在日本文化中的地位,我们必须提到一部影片,那就是于1964年由日本导演小林正树执导的《怪谈》,这部影片获得了当年的戛纳国际电影节评审团大奖和奥斯卡最佳外语片提名。《怪谈》被评为世界十大恐怖电影之一,和其他的欧美恐怖片不一样的是,它是通过四个鬼故事来拼凑出一部日本式的纯正的阴郁唯美之作。其中的雪女故事大意如下:一个长相极美的妖怪雪女对一个少年樵夫一见钟情,她在得到少年保守自己秘密的诺言后嫁给了少年,数年之后少年却违反了誓言,雪女满怀伤感带着绝望离去……日本是个小小的岛国,大陆国家那种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豪迈气势是日本人欣赏不到也体会不了的。脆弱、美丽、伤感这三种情绪构成了雪女的灵魂,这正是自然界冰雪在日本人纤细性格中的反映。也许正因为如此,在日本人的眼中,雪女才会如此的令人爱怜吧?虽然雪女是能在一瞬间夺去人类性命的妖魔,可是在追求真挚爱情的时候丝毫她比人间的女子更执著。影片结尾处,雪女离去时天上的太阳正在散发出惨淡的光芒,似乎意味着她爱情与生命的尽头……李克勤曾翻唱过一首日本的歌曲《雪女》,歌中唱道:“心已觉得彼此都合理想,爱却永叫双方受伤。”这首歌想必亦是《怪谈》中雪女离去时心中的绝唱吧……

冰雪女神,最终幻想

东西方的雪人差异是如此之大,似乎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种生物。不过在一个新的领域中它们得到了融合的契机,那就是电子媒体的领域。在一部部幻想风格浓厚的RPG游戏中,夜帝、野人、雪男、雪女等等千奇百怪的生物自然而然的走到了一起。从上个世纪八十年开开始,全球的游戏产业开始迅速地发展起来。在灿若繁星的游戏产品中,奇幻色彩浓厚的角色扮演类游戏作品永远是主流。奇幻游戏创作的一大好处就是可以脱离现实,天马行空的创造性的展开想象,并且不必像科幻游戏那样受到基本科学原理的束缚。在目前奇幻游戏的王者之一无疑要数史克威尔公司,它的代表作《最终幻想》系列游戏这棵摇钱树所营造出了包容万象的世界观混屯——融合。在《最终幻想》的世界里机械文明和魔法文明交相辉映,奇幻文化和科幻文化合二为一。飞空艇和白魔法、精灵和机器人,一切都有可能,一切不协调的事物都是那么奇异而自然的存在着。日本人擅长吸收其他文明成果的本领在这里显露无遗:召唤兽大海蛇里拜亚桑、龙王巴哈姆特取材于圣经;而奥丁则是北欧神化中的主神;常以敌人喽罗面目出现的哥布林是欧洲神化中的小恶鬼;忍者则是典型的日本土产……于是当骑士和魔法师在冒险中遇到忍者同伴的时候,当吸血鬼被桃太郎或其后裔打败的时候,西方式的奇幻文化便成为日本式的奇幻文化了,而那些穿着和服的骑士和魔法师们也随着日式RPG游戏产品进入全球市场的步伐而被人们所接触乃至于认可。于是顺理成章的,雪人和他的家族也在这个领域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

森林雪人是网络游戏中经常出现的NPC角色,它们的造型往往笨重庞大,实力却很稀松平常,大概低等级玩家们在练功的时候会比较喜欢这样的对手吧。其实我一直不知道游戏设计者们为什么称呼它们为森林雪人,大概是因为雪人存在的地方都有森林覆盖,从而想当然地认为雪人一定会终日徘徊于森林溪流之间吧?虽然森林雪人在网络游戏所包含的千奇百怪的怪物中并不起眼,可实际上除了出现在网络游戏中以外,在日式RPG游戏中也经常可以看到雪人角色,在这里它们往往也被称作雪男(这是一种结合了日本民间传说因素的新产物)。比如在《最终幻想VI》中就有这么一位,虽然长得毛茸茸的很可爱,实际上力大无比的它能轻易间就把野牛全身的骨头都打碎。如果作为对手交战的话雪男无疑是可怕的敌人,幸亏雪男是飞天猪莫布的朋友,所以最后还是作为隐藏角色加入了玩家的队伍。说实话我玩这款游戏的时候,对于雪男乌玛这个伙伴实在是很不放心,原因就在于它的特技攻击:装备Rage Ring之后雪男会投掷同伴攻击敌人……《最终幻想VI》中还有一个野人:嘎。嘎从小与亲人失散,在兽之原上终日与野兽为伴,他的行为举止像兽的地方多像人的地方少。相对于暴雪在《暗黑破坏神》系列游戏中塑造的野蛮人而言,嘎更符合野人的特征。与嘎命运类似的还有《街头霸王II》里的布兰卡,他年幼时乘坐的飞机在亚马逊丛林坠毁,他为了生存而与动物为伍,甚至连人类的语言都遗忘了,只会在战斗时发出慑人心脾的咆哮。不过平心而论,在《街霸》中布兰卡只像个兽人,真正符合西方野人形象的应该是来自苏联的那位大猩猩才对……

说到《最终幻想》系列游戏,它独特的召唤兽形象也很有趣。自召唤兽概念在《最终幻想III》中诞生开始,它们就成为主角打败黑暗邪恶力量的重要支援力量,在每一代的《最终幻想》游戏中收集全部召唤兽也就随之成为玩家的追求之一。召唤兽不全是动物形象,而是将传说中的圣兽、精灵等合而唯一。其中为人熟知的圣兽有大海蛇里拜亚桑、龙王巴哈姆特等,这些圣兽并不从属于玩家,玩家需要通过击败它们来获得尊敬,从而得以在危难时召唤它们前来支援的资格。当强敌入侵,战友们难以抵挡的危急时刻,随着天边一声巨龙咆哮,龙王巴哈姆特自九霄冲下,口吐火球将敌人炸成碎片——这是何等痛快的场面!当然,最痛快的还要数奥丁的斩铁剑。空中阴云密布,天际隐隐传来雷声轰鸣。忽然铁蹄踏碎战场的宁静,北欧战神奥丁骑着自己忠实的六腿战马出现在地平线上。随着战马一声长啸,奥丁以光速冲向敌人,用斩铁剑将一切邪恶都劈成两半!每次看到此情此景,玩家们只能热血沸腾地吼一声:爽快!在这些召唤兽中,有一位风华绝代的冰雪女神叫做西薇亚(Shiva),她的属性为冰,召唤技是钻石之尘 (差一个字就变成白鸟座青铜圣斗士冰河的特技了……) 。西薇亚在最终幻想系列里是非常传统的一个召唤兽了。在每一代的游戏中她都以极冷酷而性感的装束出场,所以倍受瞩目。每当这位沉睡于冰柱中的冰雪女王苏醒之时,她会用以极冻之气冰封敌人全体。顷刻间大地冰冻,再强的敌手也化为冰坨。

西薇亚可以说是结合了北欧神化中冰雪女神塞露西斯影子的史克威尔版雪女,那么在正统的日式RPG中雪女又该是何种面目呢?一般来说,她们作为传统的日式妖怪,皆为绝世美女,身穿白色和服,一头淡蓝色的长发。这些生性冷酷的女妖终年居住于深山,掌管着冬季的冰雪。例如在386时代的经典游戏《古大陆物语Ⅱ之雅克王的远征》中,雪山的妖精雪女被邪恶所控制,于是罕见的大雪铺天盖地抵挡住了主角前进的道路。其他诸如《妖怪道》、《勇者斗恶龙》等游戏里也曾有传统型的雪男或雪女出现,不过随着时代的进步,我们可以看出这些古典雪女的想象塑造也在与时俱进的发生着改变。最离谱的是一向以取材于中国古典文化而自豪的《仙剑奇侠传叁》里面也跑出一个雪女来:在游戏中后期会有一个锁妖塔里面雪女的请求玩家把她情人已经死亡的证据带给她,看在她那么可怜的份上我帮了她一会,在把锁妖塔重走一次之后我完成了任务,而这次差点跑断腿的任务报酬——不是神兵利器,也不是独门武功,只是五万元钱!呜呼,可怜我早就把钱修改过了……

在欧美制作的游戏中很难找到雪人的踪迹,在那里关于野人的故事倒有一些,例如前不久S2 Games公司出品的《野人(Savage)》就是一部描述原始社会野蛮人战斗生活的游戏。还有刚才提到过的《暗黑破坏神》里面的野蛮人,总爱拿着巨大的斧头和重剑在怪物群中砍得血肉横飞。其实这些野蛮人似乎和野人或者是雪人并不是同类,如果说野人是我们遗失的远房亲戚的话,那么野蛮人就是我们的堂兄弟。显然欧美人对于自己的堂兄弟更感兴趣。这一点也表现在追寻现实野人或雪人的探索中,目前仍在契尔不舍地探索野人(雪人)之谜的主力军主要是亚洲的中国人和日本人。

英国女人类学家玛拉·谢克雷博士认为,雪人是尼安德特人(古代猿人进化的分支,在距今约三十万到两万八千年前灭绝)的后代。这就是说.雪人介乎于人、猿之间。前苏联人类学家切尔涅茨基也认为雪人是尼安德特人的后代,说尼安德特人在与智人(现代人的直接祖先)的搏斗中节节败退,其中的一支逃入高山雪峰发展成雪人。是耶?非耶?也许终有一天野人之谜会大白于天下,不过就如现在这样让野人保持着神秘感,好让我们得以无拘无束地幻想倒也不错,你说对吗?

关键词(Tags): #雪人#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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