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文摘】论说“文革博物馆”问题 -- 清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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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那么请问,俄罗斯的极端自由派是如何上台当道的?

“按照老兄说的,就算“极右”派当道,既然他们“全面引入西方制度”,那么其他“坐标”上的观点,应该也是有表达的权利,而且影响平衡政府的政策--实际上,在“全面西方制度”下,我不认为您所说的“极右”派有当道的可能,因为他们所持的完全自由市场政策必然导致低或无社会福利,这是除了富人阶层外的大多数人口都无法接受的政策。另一方面,如果“极左”派象您说的“全面肯定和恢复整个毛时代的政策”,那么您能想象他们会允许持不同观点的人说话吗--包括您本人在内?我之所以认为在中国防左仍然比防右重要,原因仍然在此。”

——那么请问,俄罗斯的极端自由派是如何上台当道的?他们不是大大降低了原有的社会福利,大大降抵了人民的生活水平,而这一切很多即使在经济大衰退的情况下仍然可以做得更好许多,只要他们稍微不非意识形态化或是有点良心——比如不要在声称国库没钱支付法定养老金的同时,以63万美元卖掉了全国最大食品公司之一的布尔什维克饼干公司,类似情况的公司波兰卖了8000万美元。——然而,且不说八一九事件后的突变,就是数年后,1996年当时仍然代表极端自由派政治势力的叶利钦照样连任总统,虽然他在连任前一年的支持率长期徘徊在10%上下(记得大概是,反正极低),但在得到寡头上亿美元的竞选经费支持后,凭借强大的媒体优势和高明的政治手腕(成功与排名第三的对手结盟),他们仍然胜利了。不管您承不承认,现代媒体的力量足以至少在一段时期内左右整个社会的主流思想(当然,中宣部手下的那批党八股机构没这个本事),而媒体的影响力大小如今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背后的资本实力,不是只要唱”人人都有平等发言“的高调就是改变现实的。虽然由于前苏联的先例在前,中国重蹈复辙的可能性要小了许多,但不是说完全没有了。

相反,请问极左派却如何重新执政?党内复潮?党内的法统早就是太宗一脉,理论更是修改得面目全非,就算是太祖复生,面对整体都是现行体制、制度既得利益者的官僚集团,也是徒呼奈何,更何论他人。民众运动?更是玩笑,请问百中可有一人,愿意称文革、反右的好吗?至于外来势力支持?火星人吗?

您虑的更多是理论上最坏的结果,而在下虑的更多则是发生的可能性,这就是俺之所以以为在当下,防极右或比防极左更重要(温和的左、右其实都不必太害怕)。

“那要看“期望的效果”是什么。在历来对民主的各种质疑中,很老的一条就是“民主就能根治腐败么?”,然后用对这个问题的回答“不能”来否定“民主对于制止腐败有优势”这个弱得多但却更有实际意义的命题。对于后者的证明要通过民主制度和其他制度的比较。历史上和现在的非民主政体没有一个不被严重的腐败所困扰,即使有些在建立之初因为有一两位英明的君主而能够压制腐败现象,没有制度性保证的情况下最终结果是一样的。”

——1。中国现实的情况是,极右的“自由派”往往是在宣称“民主就能根治腐败么”,而不是告诉听众,民主仅仅是“对于制止腐败有优势”,而温和右派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基本也没有出来纠正视听。

2。实际上,历史的经验其实并不是“历史上和现在的非民主政体没有一个不被严重的腐败所困扰,即使有些在建立之初因为有一两位英明的君主而能够压制腐败现象,没有制度性保证的情况下最终结果是一样的”,而是“历史上和现在的非发达经济体没有一个不被严重的腐败所困扰,即使有些在建立之初因为有一两位英明的君主或一套比较严密的制度而能够压制腐败现象,但在无法合法提供行使权力者合理的体面生活报酬的情况下最终结果是一样的”。事实上,制止严重腐败的最好利器是合乎现实且得到严格执行的法制,欧洲列强进入工业化后很长一段时间,按现在的标准算不上是真正的民主国家,但在遏制腐败上已经大见成效,相反,当今诸“民主”的穷国腐败猖獗,就可为明证。

“问题就在于如何保持?您自己在这一段的开头就说了“能极好的保存了胜利果实并进一步发展了优势。。。则不能不首推民主制度之功”。区别在于,对于某一次政府的选择,大家也许都是撞大运(实际上,我还是认为民主制度下的言论自由对于提高选择的正确性大有好处),但是很多次选择下来就不一样了。这个“统计优势”前一段时间河里已经掐过了(肯定也不是第一次),老兄如有兴趣可以翻翻月初的帖子。”

——问题是,后进国家利用“民主制度”实现追赶先进国家目标的,至今没有成功先例,相反,“开明专制”倒是有好几个已经成功的先“专制发展”后“民主转型”的。我一直认为,任何理论,即使它的纸面上如何自洽,如何打遍天下无对手,但唯独不符合实际,那它如果不进行大的修改,就没有多少价值。总不能用斯大林“理论与实际不符,就修改实际”的办法坚持“民主的绝对优越性”吧。

“那您让我说什么啊,总不能对骂吧?”“那不是双重标准,那是因为两者的恶劣程度不同。骂神舟的人无非是给我心里添个堵,他们就算当道,也就是把我关心的一项航天计划给“宫了”,而且我还有机会参与拥护神舟的人给扳回来。极左派的言论,比如“知识分子就应该上山下乡去干校接受改造”之类,一旦成为现实,可能威胁到我和大多数中国知识分子的人身安全。这何能同日而语?”

——当然不是要对骂,但至少不应该总是为其尽量开脱吧。

从以上来看,您似乎还是因为极右还没有成为过现实(其实某种程度上,本朝胜国就是当时的极右,只不过现在恐怕不会承认,就是承认了也不一定承认那时不好,相对本朝而言),所以就不以为然。“神舟”其实还是件小事,停了最多也就是让中国的太空竞赛上损失个十几几十年时间,最多也就是在未来的太空大发现时代再次落伍,说不准也确实能宫了后再扳回来。可有些东西,宫了后还能再扳回来吗?比如三分之二的前苏联人主张保持苏联,三个人决定散了苏联,现在民调多次显示多数前苏联人仍然非常可惜苏联的解体,但在可预见的将来,他们能把苏联扳回来吗?当然,您可能认为这仍然并不是最重要的,那么最重要的就是大家能在大街上公开痛骂国家元首、首脑?至于同日而语的问题,也许明天就是流星把地球给毁了,就不比其它事更可怕?怎么人们并不怎么关心建立太空防护?无它,可能性极小而已。

“不是很理解老兄这些反问的逻辑。我说那段话的意思不是替辱骂神舟的人辩护,更不是试图把他们的辱骂本身解释为是为了达到什么比神舟更重要的目的。再说,我说“A比B重要”,不等于说“B不重要”,对不对?”

——原话的中心坦率的说也可以归为一句:兄等为何只视极左为极端、不可接受,而拒绝对极右的观点——哪怕他们已经使用了最赤裸裸的下流语汇进行辱骂——出一句略微的批评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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