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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渥太华12.6命案及网上华人争论 -- 早生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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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文摘】为被枪杀的留学生辩护的人用的还是伤痕文学的要饭招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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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为被枪杀的两名中国留学生大声辩护的人用的还是伤痕文学的要饭招数

[中史俞] 于 2005-12-14 15:06:09上贴

本贴认为,那些为被2005年12月6日凌晨在加拿大渥太华一酒吧内与人争执而遭枪杀的两名中国留学生大声辩护的人,用的还是伤痕文学的要饭招数,殊无新意,反而把他们自己的狐狸尾巴也露出来了。

而伤痕文学的要饭招数,并不是我的发明,而是邓小平的亲口批评。他的原话是八个字:“哭哭啼啼,没有出息”。

台湾的李敖,在做“李敖有话说”的时候也解释说:“邓小平对这些伤痕文学的批评……叫做:‘哭哭啼啼,没有出息’。为什么呢?因为邓小平是强者。‘文革’时候他也是受害人,他的儿子邓朴方被人从二楼推下来变成瘫痪,可是,邓小平面对这个问题,他没有哭哭啼啼——去解决这个问题啊,要消灭敌人啊。比如说,‘文革’的时候,你说谁对你不起的,为什么今天不去研究?什么人对你不起,什么人是陷害你的,为什么不好好写? 哭哭啼啼、抱怨、诅咒,都是没有出息的行为。”

在我的印象里,这样言之无物,弃之可惜,“哭哭啼啼,没有出息”的把戏,是中国知识分子集团比较出名的一个特产,“古已有之”,从汉朝知识分子哭哭啼啼骂秦始皇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文革”之后大规模出现的伤痕文学,只不过是一个中国特色的变种,“于今为烈”。

一哭二闹三上吊,真给绳子又不要,讲理就得把裤尿。能够靠装样子来博得同情的,无非是这些招数嘛。统统从丐帮偷来的。

我在深圳工作的时候,经常在公司附近看到假乞丐。深南中路上,一个破衣褴褛的大妈终日背个烂筐,筐里装个还不会说话的孩子,也是脏兮兮的。大妈把垃圾桶拉倒,坐在旁边,用手从里面掏饭吃,时不时地还喂给孩子。这是间接的要饭。在路口的另一边,就有直接要钱的了:一个学生样的女孩子低头一跪,面前或是立块大字牌子,或是用白粉笔在地上写字若干,说自己乃是某地某处初来打工者,被人摸了腰包,不名一文,现特求好心人赏百八十元,以回家侍奉爹娘云云。

我的心肠比较软,两种要饭的都给过钱,大妈那里给过一百块,跪女那里也给过八十块。

可是后来就在网络上看到骗术揭密,有人拍下照片,解释说原来那位大妈浸淫此道已久,那破衣破筐脏孩子馊饭,无它,变身有术尔。

而那些直接要钱的,其实水平还要低得多,职业操守也低得多。今年六月间的一个下午,我从公司出门,迎面撞上跪女一名,衣着狼狈,这次的路边粉笔文学写的倒非要钱,而是彻底要饭了。她前面写的已经统统忘掉,现在只记得最后的三个大字:“我好饿!”我就顿时记起自己在刚入大学时,在温哥华岛上骑车三天三夜,由于干粮带得太少,后两天都没有吃饭,险些啃了树皮,结果骑得昏天黑地狼狈不堪,又不幸迷路,搞到周围全是森林,包里只剩衣服的惨状。于是在感同身受下,一路小跑去了邻街的肯德基买来一份鸡腿汉堡餐,拿回放在跪女处,跟她讲不要在这里跪着了,走吧走吧之类的话。然后回身,走了大约有二十多步,再掉过头来的时候,遥遥望到那女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包来,把饭放了进去,换了身很招摇的亮色上衣,轻飘飘晃扭扭地横穿马路,似乎是要飞起来一样。

于是此后,不管面相怎样凄惨的深圳跪女也再不能博取我的任何同情了。免疫了。

此次为两名中国留学生大声辩护的人,就正给我这样的直观印象。其实,为那二人辩护实在是一件很费力气的事情,底气是没有的,只能通过装样子和骂街了。

所以一是装样子:“啊呀啊呀,你瞧,死人了啦!人死了啦!好凄惨啊!十几枪啊!孩子自己是无辜的啊!为什么啊!各位,你们看哪!是中国人的都来看哪!有祖国的花朵在海外被恶势力惨杀了啊!”

而其实国内的大众已经基本对这类事情免疫了。除了他们的死以外,还有什么是能够被那些积极辩护人主动摆上台面供以大哭大嚎的?没有,一点也没有。无它,唯一死耳。两个二十岁的留学生,一个叫刘太郎,一个叫田林海,一个的爷爷是日本人,一个的爹是中国石油公司中管,两个都有先进崭新的跑车,一个为省钱省事未交汽车保险,一个在论坛上主动发贴承认其女友陷入三角恋爱,一个在论坛上主动发贴自夸在从十六岁开始性生活后四年未用避孕套,一度使其女友怀孕。要把这些摆上台面来抹眼泪,估计是很难很难的。

既然只有二人的死可以摆上台面,那么就来看看他们是怎么死的罢。毛泽东说:“人总是要死的,但死的意义不同。中国古时候有个文学家叫做司马迁的说过:‘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如鸿毛。’”田刘二人是怎么死的呢?凌晨两点,在一家KTV的男厕所里与一越南男子发生争执后被枪杀而死的。彼时彼地,二人在男厕所中不知做甚,后越南青年推门而入,与二人发生口角和身体接触。那越南青年随即离开,持枪而回,枪杀了已回到包房内的二留学生。

这些细节,能够摆上台面吗?我记得毛泽东还说过:“只要他是做过一些有益的工作的,我们都要给他送葬,开追悼会。这要成为一个制度。……用这样的方法,寄托我们的哀思,使整个人民团结起来。”田刘二人的死,能够大张旗鼓地渲染来渲染去而不心虚吗?渥太华有留学生团体随即就为二人举办烛火纪念,但纪念这样的死者的追悼会,能够“使整个人民团结起来”吗?

至少我看到的,是层次分明的阶级对立。

不管怎样,死已经是死了。“死者长已矣”,大众同情也好,免疫也罢,二位是再也不能活了。于是,怎么办呢?自卑地换上一副马面牛头判官脸,恨恨地使出第二招:骂。谩骂。

骂街的词自然是不用重复的了;我们平时听到的已经不少。什么逻辑呢?煽动民族仇恨的叹号逻辑,只差一步就要引到“落后就要挨打”的悖论逻辑:“混蛋,你难道没有看到吗!两个中国人被外国人欺负了!被外国人惨杀了!尤其是被越南人惨杀了!中国人在海外是多么地不容易啊!竟然还被越南人欺负!必须让他们付出代价!这个时候还不团结起来,还冷嘲热讽!你还是中国人吗!不管他们生前是什么背景,做过什么事情,在海外就应该团结一心!越南人自古就和中国人有仇,跟朝鲜人日本人一样!他们既然今天能杀两个留学生,明天就能杀你!冷血动物!”

是不是这么一个逻辑?至少我看到的那些所谓批评是这样的。

而我立即想到的是毛泽东在1963年说过的一句话:“民族斗争,说到底,是一个阶级斗争问题。”当然,这句话后来貌似被批判为“晚年错误”之一了,但我还真想不到更好的解释方法。为什么要掩盖一起普通刑事案件的过程,而专注于其形式,并将突发的个例无限上纲上线为民族仇?

我看并不是什么“民族仇”。“阶级恨”罢了。两个富家公子哥凌晨两点在酒吧男厕所里面究竟做了些什么,让一个很可能有黑社会背景的越南青年所不齿?究竟是什么引起了这场口角?凶手对二死者说了些什么,骂了些什么?是不是一些含有同性恋歧视的言语?二死者对凶手说了些什么,骂了些什么?是不是一些含有民族歧视的言语?究竟是什么引起了身体上的争斗?究竟是什么使越南青年怒火中烧,拿起枪来,一路找到二人所在的包房,连发十数枪,将二人打死?

我不觉得二人死前的行为就如何光彩。七十多年前,老舍写了本小说,叫《二马》,后来拍成了电视剧,讲当时中国留学生在英国伦敦的生活。七十多年过去了,“换了人间”,今日中国留学生里的一些小集体,比老舍笔下的伦敦学生们,可还要尊贵得多了。

老舍有两句话批判留学生,我一直是记忆深刻的。

一是:“好歹活着的态度是最贱,最没有出息的态度,是人类的羞耻。”

二是:“新青年最高的目的是为国家社会做点事。为国家死是在中国史上极光明的一页。”

先进也要挨枪子的二位留学少爷,在这两句批判面前,恐怕也是死不安稳的吧?

之所以说民族问题是阶级斗争问题是因为,套用鲁迅的话来讲,中国明明每年均出如此多的事故,他们不骂;天灾,他们不骂;人祸,他们不骂;矿难,他们不骂;透水,他们不骂;爆炸,他们不骂;车祸,他们不骂;改制,他们不骂;下岗,他们不骂;流浪,他们不骂;圈地,他们不骂;水污染,他们不骂;艾滋病,他们不骂;公产贱卖,他们不骂;上访无门,他们不骂;欺瞒中央,他们不骂;贪污受贿,他们不骂;买断工龄,他们不骂;“突发性群体事件”,他们也不骂。在渥太华酒吧里头被人打死两个贵族子弟,他们就骂上了!

先进人士何祚庥,前两日在接受《南方人物周刊》采访时不是对矿难工人说:“谁叫你不幸生在中国了”吗?一老二少,道理是一样的。

我想问问那些支持二死者的留学生小团体们,你们对社会主义中国的认识如何?对中国历史的认识如何?对八年抗战的认识如何?对解放战争的认识如何?对抗美援朝的认识如何?对抗美援越的认识如何?对两弹一星的认识如何?对大庆大寨的认识如何?对赤脚医生的认识如何?对毛泽东周恩来的认识如何?对蒋介石汪精卫的认识如何?对弱势群体的认识如何?对煤矿工人的认识如何?对下岗工人的认识如何?对城市民工的认识如何?对城管大队的认识如何?对剥削的认识如何?对压迫的认识如何?对反抗的认识如何?对贪污腐化的认识如何?对反腐倡廉的认识如何?对保先教育的认识如何?对四项基本原则的认识如何?对“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的认识如何?

我觉得很有这个可能,即随便一个三四十岁的温哥华公共汽车司机与我在这些问题上的共同点,反而会比与这些留学生小团体要多得多的。所以是马克思的一条结论:“工人阶级没有祖国。”

整整七十年前,日本侵略军在中国人自己的土地上随意肆虐。日本帝国主义策划了“华北事变”,在11月中在通县成立了汉奸政权“冀东防共自治委员会”。很多百姓被逮捕,很多百姓被屠杀。而反动的蒋介石政府则随之准备于12月成立所谓“冀察政务委员会”,于是引发了轰轰烈烈的“一二•九”抗日救亡运动。许多学生被逮捕,许多学生被屠杀。我想,像这两位留学少爷一般的人物,放到当时的中国,不论是在1935年11月的通县,1935年12月的北平,还是1937年12月的南京,都应该是不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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