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老爸总结】老冰和小冰(一) -- 冰冷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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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老爸总结】老冰和小冰(三)

这时老冰突然觉得肚子饿了,就赶紧对冰太说:“你饿了吧,我去弄吃的”。骗来冰太感激的微笑以后赶快往家,不,丈母娘家,跑。

小舅子不在家,丈母娘也不在家,就冰太她外婆一个人在看越剧。听见老冰进门,回了一下头:“养了?”没等老冰回答,又去看电视了。那边宝哥哥到底是讨林妹妹还是娶宝姐姐的问题都还没解决呢。

嗯,外婆好像又想起来还得问点什么了:“男的女的?”

“男的,我现在做点吃的送到医院去。”

一听这回答,75岁的外婆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起来了:“想吃什么?我来做。”看了这架势,老冰对还没有见过面的小冰油然而生一股感激之情:好儿子,刚出生就会疼爹,你要是少带了那个把,这顿饭就得你老爸再咬牙坚持了。

第二天,老冰还是照例送饭,照例和冰太说是老冰自己做的。冰太吃得开心了,和老冰说你要是想看儿子,待会儿帮你问问医生去。乐得老冰又赶紧征求冰太对晚饭的要求,并且下定决心克服记性不好的坏毛病,肯定原原本本地转达给外婆。

下午,说可以在婴儿房外面隔着玻璃看。老冰到那儿一看,喝,无数的宝宝光着膀子在哭叫(宝宝们穿的全是短袖),阿姨在换尿布。咦,那被阿姨用三根手指挟着脚脖子倒提在手里的不就是我的小冰吗?哼哼,甭管有多少人,自己的儿子一眼就能认出来,哪怕都还没有见过面。

老冰对边上的护士埋怨上了:“知道你们工作忙,不容易。可是你们也得考虑考虑孩子们的感受是不是?”

“想说什么呢你?你个大老爷们你知道啥?你知道你儿子在你老婆肚子里练的那叫什么把式?那叫大头冲下,知道不?看仔细了,就这种提法最安全,不会伤着孩子”。

后来小冰没少让老冰像从自由市场上买回来的鸡那样倒着提来提去,见到的人无不大惊失色,而老冰则永远声嘶力竭地背诵一遍那医院护士的说辞。反正好像也是那么一回事,大家也都不作声了,但是真能把孩子倒着提来提去的,也就老冰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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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冰一星期)

第三天,冰太出了院。小冰也就跟着他爹他娘一起到了他姥姥家。

到了姥姥家,全家犯了愁:没人会伺候这二位。大的好说,咱们在战争中学习战争,怎么着都能对付。可这位小肉疙瘩怎么办?丈母娘有两女一儿,可全不是自己带的,丈母娘有兄弟姐妹四人,老外婆也没管过。

正当大家面面相觑的时候,老冰满不在乎地说了:“什么事儿把你们愁得?儿子归我管了”。

那边全家盯着老冰看珍奇动物了。估计冰太都快有“灵魂深处一闪念”了。其实这事很简单,老冰真会伺弄孩子,冰弟小老冰整整十岁,那年月正是文革高峰,上哪儿找保姆去?老冰帮着冰娘打过下手,不是吹牛,你让老冰生老冰不会,但你要生出来了,交给老冰,没事。

老冰能伺弄孩子,但是冰太不能伺弄孩子,没有奶。老冰知道的各种土方偏方不少,都能开馆授徒教人发奶了,但对自己老婆一律无效。小冰只能喝牛奶。

这喝牛奶就喝出事了。

市贩的牛奶是给大人喝的,小孩消化不了。这条在现在是人人知道的常识当时知道的人不多,理由太简单了,见到这牛奶也还没几天的事。

一个星期头上,老冰给小冰换尿布的时候发现大便带血。可把老冰吓坏了,抱着小冰就往儿童医院狂奔。在儿童医院等了一小时以后被医生诊断为“新生儿肠炎”,说必须立即住院。

儿童医院离老冰丈母娘家也不远,老冰几乎医院一开门就去,在外面看着那小小的身体躺在床上,额头上扎着点滴。是那么的瘦弱,那么的无助。老冰打从记事开始就没哭过,但在病房的外面默默留了多少次眼泪也记不清楚了。

第三天晚上,医院来了电话让老冰去医院。老冰知道可能事态会不太好,没敢和冰太说,就和岳母交待了一句就要去医院。小冰来家三天,每天就下班回来过来说一声“毛娃好”的岳母这时出乎意料地说:“妈陪你去”。

晚上九点,老冰和岳母两人到了儿童医院。

大夫劈头就说:“这孩子没救了”。

关键词(Tags): #老冰和小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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