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魂作楚天雄——刘少卿将军传》开始连载 -- 双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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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第一章 少年识尽愁滋味(上)

第一章 少年识尽愁滋味

  人杰地灵之乡,扬子江是千古流不尽的英雄血/武昌首义,一个新纪元的象征定格在一个叫刘少卿的孩子出生的第十天/刚能满地跑,就当放牛娃/发财梦破灭了,老实巴交的刘竹三贩粮被骗/年关,一个七岁孩子接受生活启蒙/到汉阳当学徒,一年满师当了拿工资挣钱的小师傅/这个世界到处都是不公平,一个不满十四岁的半桩孩子萌动“超前”思维/人往高处走,外面的世界更精彩?

  不知道会不会有人不知道湖北黄冈这个地方。

  可是肯定没有人会不知道大文豪苏东坡“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这千古绝唱,这绝唱就吟成于在扬子江畔这个当时称作黄洲的小城——今天可是一点也不小了。不仅如此,就是比他的本名苏轼还要响亮的“东坡”之大名,也是得于此间。那时节,苏学士官场失意贬谪于黄州,当了个小小的团练副使,囊中羞涩,生计艰难,不得不在寓所东坡地里躬耕劳作聊以自食,故而自嘲为“东坡居士”。苏学士的确也是旷达之士,官场失意期也成了他的创作得意期,除了这个《念奴娇·赤壁怀古》外,其前后《赤壁赋》、《承天寺夜游》等诸多散文和诗词也是为后人所传诵称道不已的佳作。

  关于苏东坡在黄州赤壁的怀古悠思是不是发错了地方,后人们似乎颇多争执,迄今还有史学家在为此而计较考据。黄冈人也还在与长江边上同属湖北的蒲圻人争较这“三国赤壁”正宗领地权,大家各说各话自言自语引经据典一直相持不下——其实看重的还是名声资源旅游资源当然也就是滚滚财源。

  愚以为现如今的黄冈人完全可以超然一点,不必去孜孜计较这“东坡赤壁”究竟是不是“三国赤壁”之正宗。黄冈早就因“东坡赤壁”被一代文星留下的绝唱为她打过千古也抹不去的铁板广告了,其效应也早已经不仅仅局限在东坡那个时代了——似乎打那之后黄冈象苏醒了一般大批量地自产了诸多人物,一曲“大江东去”竟然唱得此间风流人物从此浪淘不尽,一个脏兮兮冷清清的小地方,也成了人杰地灵俊彩星驰之乡,黄州府黄冈县也因此享有湖北首府首县之盛誉。到了近现代,更是豪杰迭起英才辈出,象参加辛亥首义的李西屏、童愚等革命志士、地质学家李四光、党的创始人之一的陈潭秋、著名的林氏三杰林育英(张浩)、林育南、林育蓉(林彪)等,如果加上现如今黄冈市所属的红安、英山、麻城等县,那就更不得了了:两位国家主席董必武、李先念、大文学家闻一多、王树声、陈锡联、韩先楚等二百多名百战余生的开国将星,还有在历次革命战争中洒血捐躯的千千万万黄冈子弟……

  这份得天独厚的历史沃土历史辉煌历史遗产,华夏大地数千郡县州府罕有匹者。大江东去荡漾万缕情思卷起万里波涛写下万般风流洗涤万里山川,大江东去浇灌一片热土哺育一个民族造就一代英雄诞生一方文化,在这地灵人杰之乡滚滚东逝的扬子江哪里是水,它分明是千古流不尽的英雄血!

  开国将星、我们故事的主人公刘少卿将军,就诞生在这片沃土上。

  那是黄冈地面上一个叫做团风的小镇——现在是黄冈市的团风县城。

  不过,他呱呱坠地那个当口,好象没沾上多少这人杰地灵之乡的平和祥瑞之气。

  那时节,这方天地正处在一场历史大地震的前夜。就在他降生十天后的那个夜晚,隔岸相望的武昌城爆起了一片枪声,这枪声后来被历史定格为一个新纪元开始的象征。随着这片枪声而来的一场席卷中国大地的振荡,倾覆了一个统治了中国大地280多年的王朝,也从此结束了中国男人在头上留辫子的历史。

  这才是真正的祥瑞——一个民族新生的祥瑞。

  或许,也是这个叫刘少卿的孩子后来被历史定格为“开国将星”的祥瑞?

  不过,做田的“泥腿子”刘家夫妇,那时候还感受不到这些,这些离他们的生活太遥远了。

  他们要操心的是,一个穷困家庭添人进口要多一张吃饭的嘴,该怎么办?

  团风镇刘家屋基刘竹三家是个穷困的农民家庭。

  别看大别山南麓这块风水宝地鱼米之乡自古就有“南介薮泽,有鱼稻之利,东凭高埠,以利桑麻,西临平川,以利棉花,俯拾仰取,喜喜自足”的盛誉,从刘竹三到他的七个孩子,可是基本上没有受用过这种“喜喜自足”。民谣中炫耀富足的“黄州的豆腐,武昌的酒,樊口的扁鱼,芝麻湖的藕”,恐怕也不是他们这样的穷家小户的饭桌上随时都能出现的。倒是享有盛名的黄州萝卜是他们饭桌上的“半年粮”——这种萝卜个大肉甜,含糖多,水分足,熟吃回锅不烂,抗寒性强,且易于储藏。民谣称:“生萝卜甜,熟萝卜香;腌罗卜脆,冬藏春吃更有味”。因其长相粗壮,形似冬瓜,又称“冬瓜萝卜”。

  刘少卿后来还很有感情地回忆:“小时候挑萝卜,一次只能挑两个”。

  刘竹三的父亲早年在太平军中干过,太平天国失败后回乡务农,靠几个积攒起来的军饷置了几亩薄田。虽然家里人口多劳力少,但日子也还算过得去。家里孩子们多少还能读一点书。大儿子刘品三,能靠当教书先生谋生。二儿子刘竹三和三儿子刘耕三,字识得一些,但还达不到教书当先生的水平,当然就只能“脸朝黄土背朝天”,靠务农为生了。

  到了刘竹三这一辈,日子就大不如前了。

  刘竹三和童养媳殷氏成家后,从父亲那里继承的只有“三担地”(当地计量土地是种子数量为单位,160斤种子为“一担”),刘少卿兄弟姐妹七人先后呱呱坠地,刘竹三一个劳动力得挑起九口之家的生活重负,生计便日趋窘迫艰难起来。七个孩子,除了大哥读了几天书外,其他男孩子要和父亲一起分担生活重负,女孩子被送出去当童养媳以减少家中吃饭的嘴。刘少卿的二哥刚成人,就到二姑妈家扛长工;大姐十二三岁,就被送给人家做童养媳,后来被婆家折磨致死。两个弟弟的命运就更为凄惨了,都是不到十岁便早早夭折,只有一位小妹妹活了下来。

  刘少卿在家中排行老四,上面有大哥二哥和大姐。生在农家的他很早就参加劳动。幼时他多住在姑母或外婆家里,扫地做事从不用人叫,他们都很喜欢这个又懂事又勤快的孩子,说家里有个勤快人。邻家罗四婆婆每天把水桶放在门前坐在上面,看到刘少卿就亲切地招呼说,矮子来了。(刘少卿身材瘦小,家中邻里呼之为“矮子”),但她从来不让刘少卿帮她挑水。

  七子之家在当地是个很吉利的数字——人称“七子团圆”,殷氏也被认为是“命中有福之人”。

  可事实是,吉利数字也好,命中福分也好,似乎都与刘竹三一家绝缘。

 

  民国七年(1918年)秋天,刘竹三家里又出了大事,日子更是雪上加霜。

  刘竹三的几个亲朋好友听人说贩运粮食可以赚钱,便怂勇着他一起到江西、苏州等地去贩粮,大概是因为刘竹三为人忠厚老实,大家还推举他当头。刘竹三自己,当然也是想赚点钱让家中光景好过一点,便应允下来,领头向村里人借了一船稻谷,言明除掉开销,赚得钱后,大家对半分成。

  老实巴交没出门见过世面的刘竹三压根儿就不是做生意的料,哪里知道什么江湖险恶人心难测。一船稻谷到了人生地不熟的苏州,当下就被花言巧语的粮贩子给蒙走了。刘竹三一分钱没赚着不说,连路费都赔了进去,好不容易才辗转回到家乡。

  做生意这种事情,本来应该是有利同享,风险共担。然而刘竹三是挑头的人,人家当然要找挑头的。到了腊月,有十几个债主们轮番上门讨债,说这次刘竹三是为首的,也只有他能还得起。

  刘竹三一筹莫展:家里有“三担地”,但要是卖了地,全家又断了生路,该怎么办?

  母亲殷氏是个不识字的妇道人家,没经过什么大事,面对这般情景,只是整日以泪洗面。刘竹三想不出办法十分烦恼,就打母亲出气。二哥护着母亲,也操起一把菜刀要砍父亲,吓得刘少卿和母亲一起跪在地上,哀求二哥不要乱来。刘竹三脚一跺就跑出了门,一去就不回家了,一家人四处也找不到。

  小姑父住在刘竹三家隔壁,他怀疑父亲会不会去投江自尽?

  一家人听了更是伤心着急,母亲整天整夜地哭。

  到了年关,债主们纷纷找上门来讨债。

  刘竹三不在家,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债主们一屁股坐下,吆吆喝喝把家里的粮食和鸡鸭打发上桌,一洗而光。完了还说债没还哩,刘竹三要不回来我们就抄他的家。可看着这家里只有一张枣木桌子和八把椅子,还有两头小猪,抄不出什么名堂来,有人又说他家没有值钱的东西,干脆拆了房子大家扛点东西回家得了。

  看着一团乱象,母亲只是哭,大哥二哥年轻气盛血气方刚,跳起来说谁要是动一下房子,我们就跟他拼了。我们要命有一条,没有东西赔。

  隔壁的三姑父也过来讲情,债主们看看这么着也没啥油水,也只好散去了。

  母亲看着在家里是呆不住了,就和孩子们商量到外婆家去过年。正说着,讨债的人又回来把家里的两口锅扛走了。大哥一气冲出门去找父亲,家里又是一片哭哭滴滴,景象十分凄惨。

  这时三姑父过来了,建议去找大伯父想办法。

  大伯父为人老实,而大伯母却能说会道很泼辣,她出面去请当地有威望的高三老爷出面主持公道。这位高三老爷叫高云卿,他懂法会(即民间祭祀活动),会写上诉状子,一向惯打抱不平。当地有什么纠纷,多是请他出面摆平。

  他出面后,债主们都有些敬畏。

  高三老爷给债主们谈了两点:

  一、生意是大家合伙做的,赚了钱要大家分,为什么赔了钱就要刘竹三一人赔?还把人家家中洗劫一空,没有道理嘛!

  二、大家都是穷哥们,年关到了,不要逼死人。刘竹三有三担地,卖掉两担还债还是不够,这个以后再议。但大家多少能拿点钱回家过年,给刘竹三留一担地,让他全家活命好不好?

 

  高三老爷很有面子,加上债主们不是刘姓族人就是高家亲戚,这件事就算“摆平”了。

  可债务的摆平,是以刘竹三家里日子摆不平为代价的。

  除夕之夜,村里家家户户都购进年货,燃放爆竹鞭炮,欢欢喜喜过新年。可四壁皆空的刘竹三家却没有一丝喜庆之气。虽然外祖父母给了一点年货,好歹不会饿着肚子过年了,可罩在是一家人心头的除了辛酸还是辛酸,除了发愁还是发愁。外出躲债的刘竹三和大儿子进得家门,孩子们抱着他的腿就放声大哭。

  一家人是在一片哭声中熬过了年关的。

  好歹一家人团聚了,也算是伤心与冷清中的一丝宝贵的温暖。

  那年刘少卿七岁。

 

  七岁,是今天的孩子们入学的年龄。

  可七岁的刘少卿恐怕是连想也没敢想这个对今天的孩子们来说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这个年龄的他,马上就要开始象大人一起,去分担家庭的重荷了。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冷冰冰地给刘少卿上了人生第一课。

  刘少卿的祖父曾经对这个世界这个社会生出过“反骨”,跟上一群造反的“长毛”,想为穷人拼命打出一个太平天下来,可是到了还是只能留下几代贫寒一声叹息,穷人依旧是穷人,穷人的光景依旧不太平。祖父扛着刀枪没有打出来的太平,扛着锄头父亲的如何又能凭空奢望去拥有呢?

  那时节,小小年纪的刘少卿显然是想不到也发不出这样的疑问来,但这个场景对他幼小心灵造成的刺激和冲撞想必是非常强烈。日后他象祖父一样生出对那个世界的“反骨”来,也扛着刀枪跟上一支穷人的队伍去“造反”,或许就包含有这种既简单又明确既偶然又必然的人生启蒙的效果。

 

 

  追债的事情“摆平”了,刘竹三家也只剩下了“一担地”,日子更难过了。

  二哥仍然去当长工,刘少卿则被送到了外祖父家当帮工,家里也算少了一张吃饭的嘴。

  外祖父人称“殷二爹”,是个很勤劳很能干的老农,为人也很公道正派,乡间田地房屋买卖经常请他做中人。他精明能干手也很巧,经常烧制些烘炉瓦罐,带着小外孙挑到鹞子湖集市上去卖。平常除了种地打鱼,外祖父还自己开“野荒地”。这种“野荒地”只能不显山不露水一小块一小块地开,这样地主顾不上官府管不了,不上税又不纳粮。开出来的地,水少的地方种棉,有水的地方种稻栽藕。这也算是穷人们被挤兑得没有办法的办法,打的还是饭碗边上的“擦边球”。

  外祖父家养了两头小牛,刘少卿天天去放牛。待到小牛长大一些了,外祖父就带着他把牛牵到集市上去卖。

  外祖父跟买主谈好了价钱,小外孙却牵住牛绳不肯放手。

  结果买主又给了他几个小钱。外祖父笑言:这是大人赚大钱,小人赚小钱。

  机灵勤快又懂事的外孙很讨外祖父喜欢。在外祖父的悉心指导下,刘少卿学会了许多农活,还常常和外祖父一起网鱼,成了外祖父家的好帮手。

  可惜这段相对而言还比较开心的日子没有多久。

  两年后,二哥征得外祖父的同意,把还不满十岁的他送到沙童湾一家叫童亦南的富农家当放牛娃,这样除了家里少了一张吃饭的嘴外,一年还可以挣得八吊铜钱贴补家用,父亲的压力也有所减轻。

  放牛娃很苦,白天把牛赶上山吃草,还要在山上扯二三十年牛草背回来,太阳下山把牛赶回主家,晚上就和牛一起睡在牛圈里。那时,和他一起放牛的还有几个年龄相仿的“三个辈份”的伙伴:长一辈的外号 “土地”——刘少卿称“细叔”,同辈的刘秋庭,晚一辈的刘家环。

  几个小伙伴很是要好,常常在放牛时一起学着戏班自己演戏玩儿,“土地”辈份最高,就扮演造反的“泥腿子”皇帝朱元璋,刘秋庭就扮演足智多谋的军师刘伯温,刘家环是内阁总理大臣。

  刘少卿的角色最不重要,只是个小小的先锋官。

  每年的年初三左右,刘少卿还要和同龄的小伙伴们一起提着篮子,拿着打狗棍,出去讨糍粑,每天讨回来的磁粑所有的伙伴均分,但不能到有亲戚的村子里去。当地有刘少卿称为“张婶”的寡妇,为人贤慧,家境不错,也不愿嫁人,刘少卿经常帮她种地挑水。有一次她跟刘少卿的二姑妈商量,要收刘少卿当过继儿子。父亲不置可否,二姑妈却坚决反对,认为这是丑事。最后决定还是让刘少卿认张婶做干妈。

  张婶每年给刘家里一些粮食,还给干儿子做一身新衣服。

  就这样,刘少卿在外祖父的家长到了十二岁。

  外祖父看这孩子大了,又心灵手巧,老给人家放牛也不是个事儿,便与刘竹三商量着送他去学一门谋生的手艺。刘少卿正处在好奇心很强的年龄,又懂事早,想着学门手艺也能为家中减轻负担,当然也很乐意听从老辈们的安排。

  外祖父有个侄孙女嫁到了汉阳——刘少卿应该称这位远亲为“表姐”,丈夫家在汉阳开了一间作坊,专为汉阳兵工厂编织重机枪的子弹带,俗称“窄眼带”。按规矩,学徒期是三年,管饭吃,没工钱,学徒期间还要交老板八吊铜钱。但因为外祖父的人情关照,言明刘少卿的学徒期只需一年,而且不必交八吊铜钱。

  这在农家子刘少卿来说,当然应该算是一桩美事。

  可学徒日子过起来却是一点也不美,起五更开门拆舖板,睡半夜关门上舖板,打扫作坊卫生,还要替表姐生火做饭,给老板端茶送饭,时常还得帮表姐带带孩子。只有当忙完所有的杂活后,才能学学正经手艺。刚开始,自也还是个大孩子的刘少卿没有带孩子的体验,常把小孩放在大腿上,小孩随时把尿撒到他的身上,时间一长,他两条大腿都红肿溃烂,却还不敢作声。

  到了过年时,老板只给回家的船票钱。表姐看不过,又偷偷地塞给他四十文钱。

  回到家里,很懂事的他将钱交给了母亲。

  看着一脸消瘦的儿子,母亲只是落泪,用他带回的钱买了鞋面布给他做了一双新鞋。

  好在刘少卿既聪明又勤奋,小小年纪就明白了谋生的艰难和不易,为了能接济家里,手艺学得很努力进步也很快。一年就满师成了心灵手巧的“小师傅”,开始正式在作坊拿工资挣钱了——他空闲的时候,仍旧帮表姐干些杂活,表姐也很喜欢这个小表弟。

  对一般的农家孩子来说,这也就算修成正果了。何况刘少卿聪明勤快,表姐也很喜欢他,他也常在得闲时帮助表姐带带孩子还干这干那,姐弟俩相处得很不错。他温饱有余还能为家里挣钱,应该是个相当不错的归宿了。

  然而这个时候,这个早熟的孩子却已经开始动用自己朴素思维去考察这个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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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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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方本仁(1880~1951),字耀亭、又作耀廷。黄冈县薜塚坳人,先后就读于北京军官学堂和陆军大学,1913年任江西将军署参谋长,1917年任赣西镇守使,1924年改任赣南镇守使,授粹威将军。1925年1月任江西督军,1926年在内讧中倒台,投靠广东革命政府,任北伐军第十一军军长兼江西宣慰使。1928年任湖北省民政厅长、代理省主席,不久调离湖北,任国民政府军事参议院上将参议。此后逐渐脱离政界,涉足商界,先后先后担任中国农工银行常务董事、商办江西铁路公司监察人。抗战时期住黄冈,1951年2月在天津病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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