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铁骨柔情之一 偶遇 -- 电子赵括

凌晨三点,刑部后堂灯火通明.东张西望坐在一张椅子上面无血色,擎箭天使和电子赵括愁眉不展,看着眼前的一根铁丝,两只靴子和一扇门板.铁丝是根很普通的铁丝,靴子也是好猫百货店里面最普通的一种,实在看不出什么破绽.看来全部的希望都在那门板上的两个手印了.

大堂外面一个差役匆匆忙忙地进来:"公主,东西拿到了."

擎箭天使点了点头,接过一个药丸走到东张西望面前:"虽然不是什么好药,对你的伤势或多或少有点好处."

东张西望点头致谢,赵括也走了过来深施一礼:"公主如此恩德,下官感谢不尽."

天使笑了笑,和赵括又琢磨起那个门板来了.这时候有人来报:"大人,肖总镖头到了."

电子赵括连忙出迎.到了刑部门口看到肖盈盈身边还有一位身穿道袍的中年人,气宇轩昂,连忙施礼:"深夜打扰,倍感歉意.这位是?"

"赵大人不必多礼,这位就是青城派的风雨声."

电子赵括大吃一惊:"风,青城派的风大侠?"看看旁边的盈盈姐微笑着点了点头连忙一揖到底:"风大侠光临西西河,未曾远迎,恕罪恕罪."

风雨声把赵括扶起:"赵大人不必多礼.风某来得唐突,还望海涵."说完双方进了大堂.赵括将风雨声引见给擎箭天使后连忙吩咐上茶,寒暄几句后问起:"风大侠什么时候来到的西西河?"

"也就是昨天.风某受肖总镖头之邀前来切磋武艺.因为不愿惊动西西河的武林朋友,就'藏'了起来."风雨声呵呵一笑,"听说今夜遭遇强敌?"

"正是.此人功力深不可测."赵括说完后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明后接着说:"因此才深夜请肖总镖头前来商议.风大侠也在,就更好了."

"人呢?"风雨声问道.

"在后堂安歇.诸位请."电子赵括说着,把大家让进了后堂.到了后堂后风雨声看了看门板,眉头当时就皱了起来.再看看东张西望的脸色后一号脉,眉头拧成了一团:"伤得是不重,休养数日即可.赵大人就没看出点门道?"

"我和天使看了一阵,这好像是江南的铁掌.但是铁掌以灵动著称,似乎没有这么大的力道,因此狐疑不定."

"不错,这正是铁掌化来的功夫."风雨声笑了,接着说了下去:"这是铁掌的一种,名为黑砂掌."说完后看了看肖盈盈.

肖盈盈也是一惊:"这个真的是黑砂掌?据我所知,这黑砂掌流传不广而且习学不易,没几个人会用."

风雨声点了点头,回头又来问赵括:"赵大人,这个黑砂掌的由来,你可知道?"

"这个,还请前辈指教."

风雨声不再客气,当即便将这由来一一说明.最后说道:"平常的铁掌以铁砂习练,练成黑砂掌后掌风到处铁砂亦随之变黑,因此称为黑砂掌.这门功夫天下少见,唯有当年权臣蔡京的门下有人擅长.莫非此人是蔡京余党,因此才来搅乱西西河?"

电子赵括背着手走来走去,当年蔡京和诸葛先生的恩怨他也有所耳闻.蔡京虽然算不上个名臣清相,但笼络人心却非常老到.他失势后有人为他报仇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正思考着,旁边的肖盈盈开了口:"赵大人不用担心.这黑砂掌必以铁砂为本,只要清查各家哪里藏有铁砂,必能有所收获."

赵括连忙道谢:"多谢盈盈姐指点.天明后赵括立即派人查访.说不定还有打扰盈盈姐风大侠之处,那时还望海涵."说完后大家又寒暄数句,赵括便将天使,肖盈盈和风雨声等送出了刑部.

客人走了,东张西望也因为受了点伤赵括特地批了他七天假.赵括一个人在刑部大厅里面开始琢磨起这件案子.铁砂这两个字总让赵括觉得不舒服,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却又想不起来.他走来走去竭力地思索着,突然,他想到了一个地方......

大白天一整天,赵括一个人在刑部大厅发呆.手下人有人请他下令清查,他要么不置可否要么大发雷霆.东张西望不在,手下的还真没人敢顶撞这位刑部正堂.当天赵括早早地退了堂回家,邢部的衙役们面面相觑,眼看铁城主的界限将至,好不容易查出的线索又不肯顺藤摸瓜,大家都不知道赵括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就这么,日落西山.

铁手的王宫里,一个黑影一闪.

西西河源头的那个小屋里面,一个老汉坐着无言地喝着苦茶,一个小姑娘在旁边静静地看着.

"风雨声来了,你真的不知道?赵括那个傻小子对你那么痴情,也没告诉你?"老汉终于开了口.

"不知道.多半,赵括他也不知道."

"嗯."老汉点了点头.风雨声从来不喜欢张扬,他也是知道的.他把茶杯放下又拿起拿起又放下,最后喀嚓一声把它捏成了碎片:"今晚再尝试一次,如果干不掉风雨声,他早晚会发现我.我又怎么动铁手，怎么动西西河，又如何报太师的大恩!"

"盈盈镖局虽然不是龙潭虎穴,但也不是轻易能够进出的地方.师父您还是..."

"谁,外面是谁?出来!"老汉突然站了起来.

随着他话音一落,外面走进来了一个身穿夜行服的年轻人.电子赵括虽然猜到了这一系列的变故均为秦老汉所为,但听到柴禾儿妞称其为师父还是忍不住吃了一惊而被屋里面发觉.秦老汉看到电子赵括后哈哈大笑:"小子,来得挺快啊.难怪年纪轻轻就成了刑部尚书,铁手也没有看错人嘛."

"你到底是谁,蔡京是你什么人?"电子赵括沉声问道.

"住口!蔡太师的名讳也是你能随便乱叫的?老子一不更名二不改姓,当年蔡太师座下铁掌帮张黑女便是."

赵括心当时就往下一沉.他虽然猜到这秦老汉不是等闲人物,没想到居然是成名多年的黑道豪杰张黑女,更没想到他居然会投入了蔡京门下.只听得张黑女张口便问:"小子,你是怎么怀疑到我头上的?"

"这个也不难.我早就奇怪,你这里放着一些铁砂干什么.虽然你时不时地去西西城卖糖炒栗子烤花生意欲掩人耳目,但那铁砂并非一般的东西.昨晚风大侠开口一讲,我就想到了这里.加上她,"说到这里赵括语气微微一颤,看了看柴禾儿妞一眼,只见柴妞儿也在看着自己.赵括把心一横:"经常在马鹿酒店帮忙,我平时也从来没有防范过她,你把西西河的内幕摸个一清二楚有什么困难.我本来是怀疑,但刚才偷听了你们的对话后才确信."

"那你又为什么一个人来?只要那个风雨声一起来,我就只好闻风而逃了."

这句话正打重赵括的痛处,他不由自主地又看了柴禾儿妞一眼.张黑女顿时仰天狂笑:"哈哈,哈哈哈.人言电子赵括心狠手辣,没想到还是个多情种子.你知道不知道她对你是虚与委蛇,你知道不知道我的消息都是从你赵大人那里得到的,啊,哈哈哈哈......"

赵括眼中冒火,无言地抽出了长剑.张黑女不屑一顾:"让你三招!"

刷刷刷赵括连刺三剑,张黑女一一避开果然没有还手:"好小子,小看你了!"说完揉身而上.赵括这三剑并不求伤敌,却把张黑女逼向了墙角以图限制其铁掌灵动百变之长.张黑女应对数招后顿觉吃力,大喝一声后掌法一变,每一招都隐含风雷之声.赵括不敢硬拼,接得几招便被迫退一步.三十招过后张黑女终于凭借深厚的功力将战局拉平.

一旦来到房屋中央,张黑女的灵动铁掌便大占上风.赵括只觉得到处都是掌影.突然间赵括身形也是一变,剑法大开大合.张黑女心中冷笑,年轻人到底沉不住气.只见他看准一个破绽一声"弃剑!",右掌切在了赵括右手腕.赵括身形一顿,似乎有些呆滞.张黑女那肯放过这个机会,当即顺势左掌啪地一声拍向了赵括的右肩.

当啷一声赵括宝剑落地的同时,张黑女只觉左掌一阵刺痛.他暗叫不好,这个时候赵括突然发力前跃,扑通一声,左肩狠狠地撞在了张黑女的胸前.张黑女虽然退得快仍然感到胸前一阵剧痛,赵括硬挨了张黑女一掌也觉得气血翻滚.冬冬两声,两人谁也支持不住,纷纷坐倒.

过了一会儿,两人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只听得张黑女厉声喝问:"这软猬甲是铁手护身之宝,怎么会在你身上?"

赵括挨了一掌,这时已经连回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张黑女冷笑不已:"小子,诡计不少啊.弃剑故露破绽引诱我,然后以软猬甲将我撞毙,看不出来啊.软猬甲铁手从不假借他人,大概是你偷来的吧?刑部尚书偷窃王宫至宝,西西河真是法令通行,夜不闭户啊!"说完他啪啪两声,从桌子上拍下两个角握在手心:"软猬甲之外,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看招!"说着一掌就赵括拍了过去.

赵括浑身酸软,只恨自己低估了对手.没想到张黑女退势之快居然化解了他的一撞,仅仅受了点伤而已.赵括右手几乎抬不起来,只得以左手勉强应对.几招后张黑女又是一掌拍在了赵括左肩.赵括砰的一声摔倒在地.赵括只觉得喉咙一阵腥甜,强行把涌到嘴边的一口鲜血吞回了肚子里.他随身携带的宝剑就在身边,但赵括却连拾起的力量都没有了.

张黑女向前一踏步:"小子来得正好,有软猬甲在身,风雨声那个老家伙我也不用怕了."说完他抬起了右掌:"盗窃王宫至宝,罪当凌迟.我今天就做个好人,免了铁手的麻烦也给你个痛快!"

"师父!"正在这个时候,旁边一条人影闪过挡在了赵括身前.张黑女一愣:"徒儿,你干什么?"

"师父,别干了,别干了!"柴禾儿妞的大眼睛里面闪动着泪花:"徒弟不知道您为什么这么恨西西河.来此一年多,我看到的是政通人和君臣有礼.你要我刺探情报,徒儿做得很好.可徒儿一直不明白您为什么要恨西西河,为什么要和亲切的马掌柜,有趣的不周山,豪迈的杯中酒,廉明的铁大王温总理作对.我一直不明白..."

"你,"张黑女脸色铁青,"莫非是真的看上了这个小白脸?""真的"这两个字,张黑女说得特别重.

柴禾儿妞回头看了看地上喘气的赵括,突然跪了下来给张黑女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抬起头来已经是泪流满面:"不错,徒弟我一直在骗他,可赵公子从来没有骗过我.从来没有.自从那天他发着高烧还顶风冒雪来给我讲故事起,徒儿就知道,这一生已经无法再为师父您尽孝了......"

张黑女的手缓缓收起:"也罢,放过一个小白脸有什么!赵括,今天开始你滚出西西河,少来瞎搀和.等我大事一了,就让你和我徒儿成婚,如何?"

地上的赵括虽然连站起来的力量都没有了,还是缓慢却坚定地摇了摇头.张黑女大怒:"我张黑女纵横一生开口求人还是头一次被拒.小子,你认命吧!"说完就提起右掌.

"别过来!"跪在地上的柴禾儿妞慌里慌张地把左手伸出,右手在地上乱摸,摸到了赵括掉落的宝剑后也不管是什么东西当时就拿了起来,双手握着剑柄,剑尖颤抖着对向了张黑女.

张黑女怒极反而仰天笑了起来:"好好好,我养你多年居然如此.你既然想和这个小白脸做梁祝,我就成全你们!"说完一掌击出,竟是击向柴禾儿妞.　

旁边的赵括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一跃而起,啪啪两声和张黑女四掌相交死死地顶住对手潮水一般的掌力,任凭鲜血顺着自己的嘴角向外流淌.赵括用尽最后的力气把张黑女向后推了一步回身冲柴禾儿妞大吼:"快..."

第二个"走"字还没有出口,张黑女双掌齐出,结结实实地拍在了赵括的后背.赵括的身子当时就飞了起来,狠狠地撞向了对面的土墙,然后就昏死了过去.

力毙强敌又得到武林瑰宝,张黑女不由得仰天长笑.他仿佛已经看见了自己身披软猬甲将风雨声打得跪地求饶.突然间他只觉得小腹一阵剧痛,低头一看赵括的那支长剑已经穿其小腹而过.顺着剑柄,他看到的是一双颤抖的小手,一张惊惧的脸庞和一对清澈透明的泪眼......

#感谢张黑女提供ID

电子赵括和东张西望对望一眼，不知道这个老兵又在搞什么名堂。再看看那张伪钞，奇怪的是,这张纸烧成了灰也不散.老兵帅客甚至拿手指稍微压了压这张纸灰,它居然也能"挺住".老兵帅客顺手拿起一张公文用纸把它撕成伪钞一样的大小后点燃，那个纸灰根本经不住，烧到一半就被吹落了一点。老兵笑了:"大人,您看清楚了吧,这纸并非一般的纸."

电子赵括和东张西望又是对望一眼,均感到骇异:"你这是?"

"大人,我一直在想,他是拿什么印出的水印.真正的水印仅仅靠模子是印不出来的.我看到这张伪钞时就明白了,他实际上是把水印图案原封不动地印上去,然后把纸搓揉后使得它看上去象水印.不过,这要求纸必须好,否则搓揉后印上去的东西会掉色.您知道咱们西西河缺造纸原料,因此纸几乎全是从外面买进.模子一个藏起来太容易了,印刷机也不难,我看不如从纸开始调查.这纸特别，一定能查出点什么。"

赵括一拍大腿：“对啊，没想到！”其实哪里是没想到，他一直没看出来这纸有什么特别而已。“升堂，快快升堂！”

东张西望咳嗽了一声：“大人，您刚才一挥手把弟兄们都放了啊。我看，您还是去赴蜜饯的订婚喜宴吧。咱们西西河的鲜花糖果礼品，一大半是他的生意啊，何况是您的老同学了。这案子明天再查。放心,有这样的铁证您还担心没有头绪?”

赵括看看表，确实已经快到下班时间了。没办法，他把剩下的伪钞收起，又问了问老兵帅客交通管制的事后就去了马鹿酒店。马鹿看到他,转身要去把柴妞儿叫来,赵括摆了摆手后走进厨房.看到柴妞儿正在洗碗,他也拿起一个走到旁边帮忙.

柴禾儿妞一看到赵括：“好啊，上班可从来没见过你来得这么早吧？喝酒到快！”

“我还不是来看妹妹你啊。”赵括的心情好转，油嘴滑舌的功夫也找回来三成。

"哟,今天怎么又想起来打情骂俏了?案子没事了?铁手没训你?"柴禾儿妞也知道今天他上朝了.

"好歹也是把西西河流通的伪钞给肃清了,铁手总不会在这个时候生气吧."电子赵括见到美人挺关心自己也高兴了起来."妹妹一会儿不来和我们喝几杯?"

"那边的碗你帮我洗?你帮我洗碗我就去."

"行啊,我帮你.两个人还能怕这些碗?还有三十多分钟呢."赵括说完拿起另一个就洗了起来.两个人又嘻嘻哈哈地聊了起来.

第二天中午,东张西望从外面回来后立刻来到大堂找赵括:"大人,查清了.这是印刷用的上等铜版纸。这种纸咱们西西河最近一年只进过一次货,就是那次情人节特刊时."

"什么,那不是被火灾烧光了吗？"

“大人，毛病就在这里。”东张西望看了看四周，赵括会意，叫他们都退了下去，刑部大堂上只剩下电子赵括和东张西望。东张西望压低了声音：“我查过海关纪录，编辑部那边也确认过。当初他们进口了二十包，火灾中被烧光。但是，如果有人在纵火前先拿走一两包，根本无法验证。”说到这里他顿了顿。

赵括啪地一拍大腿:"原来如此!这么说那天晚上的纵火案是为了偷盗这些东西作掩护？"

“正是。大人，现在查到的伪钞有三千两左右。咱们西西河最大的纸币不过一两，我估算了一下，三千两大概是一包多一点。工部来的专家和那个老兵也已经确认，全部是同一样的纸所印。反过来说，任他轻功再好，一个人只有两只手，一次顶多拿走两包。深夜行窃为了掩人耳目也不可能动用车马。考虑到印刷裁减总要有些损耗，和咱们查到的伪钞数量是吻合的。”

电子赵括回想一下，嗯，确实从四月初开始伪钞明显减少，偶尔查到的也是零零散散。“这么说，伪钞的消失是因为那家伙缺纸？”

“属下也是这么想。因此，我想到了个计策。咱们这么守株待兔，不如引蛇出洞......”

几天过后,西西河大街小巷都流传着这么一个新闻.为了纪念西西河建立一周年,出版社打算再次进口一批精装铜版纸发行精装特刊.为了保证不再出事,也由于刑部忙于追查伪钞一案铁手特批了一笔钱给一介,用来请盈盈镖局做保.五月一日当天一介又拉着一大群人来到了马鹿酒店吃喝一番,请大家帮忙.回到刑部后电子赵括来到了密室把门一关,问东张西望:"怎么样,不管他是谁这回不会不知道了吧."

东张西望点了点头:"不明白为什么,但是这个家伙似乎并不是在为自己打算什么,完全是为了折腾西西河.我们这么大张旗鼓,我看他不会不动心.大人,这计划有多少人知道?"

赵括数了数:"你我,老兵帅客带领的精干别动队,铁手温相,连一介和盈盈姐其实都被蒙在了鼓里.没问题了吧.不过,我想再去请一个人."

"谁?"

"擎箭天使.你知道,燕人狂徒的箭法在我西西河也是有名的了,却连那个家伙的衣角都碰不到.不把天使请来实在没把握.这样的高手不一定一次能抓到,但一定要在他身上留点痕迹!"

东张西望考虑了一会儿:"天使贵为公主,能答应吗?"

"虽然贵为公主,但通情达理.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我担心的是她万一出点事,不太敢请啊.明天还是先和铁手商量商量."

第二天赵括上朝后和铁手天使密议了一番.铁手还有点犹豫,但擎箭天使的口头禅就是"谁言女子非英物,壁上龙泉夜夜鸣",这样的好事哪里肯放过.软磨硬泡之下,铁手嘱咐一番后也就顺水推舟地答应了.电子赵括连忙回到刑部和东张西望商议:"你看,这次他会什么时候动手?"

"他既然是要抢纸,当然不会等开印后.上次他抓机会相当地巧.这次咱们既然故意缩短了纸运到和开印的间隔,我看他会尽早下手."

电子赵括走来走去,看了看面前的方案,突然想起件事:"东张西望,这次我带队.你的眼神最好,到钟楼上去盯着."

"大人,这..."东张西望不知道赵括为什么改了主意,有点惶恐.

"你不要多想.我只不过是觉得,这个家伙不是等闲人物,你我不一定能一次抓住他本人,但一定要抓住他的小尾巴.你在上面看住,他一旦漏网也好追查."

五月八日,装载铜版纸的船驶进了西西河的港口.当天的码头工人中已经混入了刑部的便衣.刑部的密室里面,电子赵括东张西望等在紧张地商讨着最后的安排,擎箭天使也化妆成了民女.夜幕降临后,天使赵括等人按照布置埋伏在编辑部的四周,东张西望则携带着他的传家宝望远镜登上了西西河最高的建筑钟楼,注视着四周.凌晨两点的钟声刚刚敲过,一个黑影嗖地越过了西西城的城墙.他一路走一路看,躲避着懒洋洋巡夜的差役.不一会儿他就摸到了出版社.这一切都被钟楼上的东张西望看在了眼里.望远镜下,只见这个人瘦高身材,面上盖着一片黑布.作为暗号,他偷偷地把钟楼上的大挂钟时间反拨了一个小时.出版社四周埋伏的天使赵括看到后就明白了,他们等的"朋友"终于来了.

那个人摸到出版社后,先往里面扔了两块石头.看到没有动静,他跃入了大院.仓库的门上挂着一把大锁,只见他从口袋里面拿出一根铁丝,开始专心地撬锁.天使看了看赵括,两人一点头,向四周的埋伏发出了动手的信号.

就在这个时候,那人似乎察觉了不对,当时扔下了铁丝向外就跑."哪里走!"赵括大喝一声从埋伏处窜出,一掌拍去.与此同时,天使刷刷刷地就是连珠六箭.这六支箭速度各异角度刁钻,中间两箭射向他其余四箭将他各个方向的逃路封死.六箭劲道十足.他如果硬闯箭阵,则必然会留下"记号".谁知道此人临危不乱,硬接了赵括一掌的同时横身飞起,以双足踢开了中间两箭后左右脚一分,两支靴子分别向擎箭天使和电子赵括飞了过去.

电子赵括与他双掌一交,只觉得他掌力雄浑远胜自己.飞过来的不知道是东西又虎虎有声哪里敢硬接,一个就地十八滚躲开.擎箭天使见六箭射他不中正打算在补上六箭,黑暗中只见一物向自己飞来只得先用弓隔挡,也隐隐觉得震手.黑暗中埋伏的四名刑部高手各抽兵刃向那人攻去,他一转身手里就多了一条软鞭,啪啪两声将正面的两人逼退后不敢恋战,一纵身飞上了出版社的房檐.

天使号称天使,当然是轻功卓绝之意,立刻就跟了上去.赵括也跃起舍命追了上去.那人穿街越巷东躲西藏,专门挑小路,显然是在防备擎箭天使的神箭.天使几次搭箭都因为建筑物太多而被他逃窜.就这么一个人逃几个人追,追到钟楼时只听到一声大喝:"哪里走!"正是东张西望的声音.随着叫声,一个人影就向他扑了过去.

前有埋伏后有追兵,那人无暇细想双掌齐出啪地就拍了出去,只见一个人影横着就飞了出去.后面紧追不舍的电子赵括大吃一惊:"东张西望!?"就这么一愣神,那人不见了踪影.过了一会儿擎箭天使也垂头丧气地回来:"这家伙轻功高我一筹."

"公主不用惊慌,我们已经查到他的线索了."旁边的电子赵括笑呵呵地走了出来.说完后他拿出了一块木板:"怎么样,这个还行吧?"

擎箭天使一看,上面清清楚楚的两个大手印:"这是什么?"

"东张西望这小子,就是狡猾.他看到这人向这里逃来,自知不是对手于是拆下了钟楼的门板连带着自己向那人撞了过去.那人慌里慌张逃命要紧,把真本事给使出来了."电子赵括哈哈一笑:"您还担心查不出他的下落?不过那人的功力当真恐怖,"说道这里赵括的表情又严峻了起来,"这么厚的门板居然还把东张西望打了个,虽然没伤到什么地方."说完电子赵括对手下的人一声严令:"拿我的片子,立刻去把肖总镖头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