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百万大案（一） -- 沙海

在408厂单身公寓的一个房间里，躺在床上眼睛似闭非闭的张放心里极度烦躁。自己从厂电视台一出来就个那个人打电话而那个人却一直不在房间。难道他已经出事了么？挂在墙上的闹钟滴答滴答的走着。已经是深夜12点了他依然没有任何的睡意。他支着耳朵想听清楚门外走廊上是否有其他人走动的声音，确认什么都没有听见后。他悄悄的下了床，脸贴在门上一动不动静静的等了一会。依然没有听见任何声音。一只手轻轻的握住门把手缓慢的增加力量，确认门被打开后一闪身出了门口再缓缓的转动钥匙将门锁好。四下里张望一下，张放小心的绕过公寓门口值班老大爷的视线，闪到被路灯照得明暗不定的公路上。确定没有人跟踪后向远处的一处公用电话亭走去。

按了几个号码后他并没有说话，而是等那边的铃声响过3次后他放下了电话。等一了会再按重拨键还是等3声后依然放下电话。再等一会接着按重拨。等电话响了两声后一个声音响起来：“什么事情？”

“公安制作了你的画像。快走。”

电话那头再没有了任何人的声音只有嘟……的长音。

张放放下话筒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转身返回自己的公寓。

虽然还只是4月，但6点半的时候天也已经亮了。因为各地陆续出现的游行示威等情况这几天公安局里的气氛显得比较的压抑。老尹7点刚过就出现在市局的办公室里。昨天晚上睡觉前自己的一个想法他觉得很有必要与负责全盘指挥的马副局长沟通一下。他拿着暖瓶正打算往水房走正好看见马副局长与一位自己并不认识的警察一起走了过来。

“老尹啊，来的正好。来给你介绍下这位是省国安的柳恭訾，柳同志。”

“省国安的？呵呵你们来的好快啊。昨天晚上想了一些事情正想与马局沟通呢。你来了正好。怎么着上办公室？”

柳同志微微一笑伸出手与老尹握在一起说：“就上你办公室吧。”

老尹略感意外。还是应了一声好。直接把马局与柳同志让进自己的办公室。

“我这水都没有就不客气了啊。柳同志是为了408厂的涡轮盘来的么？”

“对。也不全对。我来并不单单是为了涡轮盘，而是为了408厂吸引过来的一小撮境外特务？”

“看来我想的没有错。这事确实不简单。老刘昨天在金2狗家勘察现场的时候就这么说。当时我和老梅也有这样的感觉。”

“虽然他自以为破坏了一切线索但你老尹还是把他给揪了出来。”

“哦？你是说你们已经掌握了杀害金二狗凶手的情况么？”

“是的。这个人公开的身份姓刘名大尚是香港一家公司驻广州的代表。是60年代偷渡过去的知青。他上个月到了湖南，就住在长沙的友谊宾馆。昨天晚上12点过6分的时候他接到了一个报警电话。内容是通知他已经被发现要他马上撤离。通报的人没有用暗语所以看的出事情已经相当紧急。我们在他出门的时候将他控制住。其实这一切还得感谢你老尹啊。虽然之前我们已经注意到了他但是他非常狡猾。在长沙他好几次都摆脱了我们的监视。所以我们对他也只是怀疑。但你老尹发过来协查通报让我们可以以刑事案件的理由来正面与他接触。”

老尹摸着下巴微微一乐说：“原本打算捉个螃蟹，这下连龙虾都给带上来了。”

马副局长也是哈哈一乐说：“你老尹就是运气好。这次估计又该立功了。”

“柳同志需要我做什么配合尽管说好了。”老尹正色道。

“昨天晚上通报消息的电话就来自408厂。刘大尚到现在为止还不肯交代就是为了保护他们。这个给刘大尚打电话的人现在还不知道他已经 被我们控制所以还不会跑。我们要一起配合尽快破获这起大案。”

出场人物介绍（按出场循序）：

张主任——张七公子

老 尹——北京老引

马副局长——葡萄

柳恭訾——大漠

既然已经找到了金二狗家里卤菜的来源，并且确定了涡轮盘可能的购买对象中心食堂是不用去了。郑虎又替胖老板来了个简笔的半身像，算是抵了大家一顿饭钱。协查通报马上向各地发送。特别是海关与口岸查询有关这个人的进关记录。同时开始在全市范围内调查这个人的基本情况。

在408厂电视台的机房里，兴奋的程记者正在将今天白天摄录的情况进行着编辑。在她拍摄的录象中，抛光车间的李师傅与张主任反复强调了涡轮盘的重要性。在中午时分被抓获的小偷——朱强则很好的体现出了保卫机关反应的迅速与破案效率的高超。只是金二狗两口子的死却不好怎么下结论可以说是畏罪自杀也可以说是被人谋杀。她决定暂时先播出涡轮盘被盗窃与朱强被抓获的部分。至于金二狗的死因相信公安机关会有答案的。正准备下班办公室的电话响了起来。

“程记者么？你好。我是抛光车间的张放啊。”

“哦，张主任啊。有什么事情么？”

“是这样我们车间的产品都是军品，所以今天在给你介绍案情的时候有些情况是不能随便公布的。”

“哦，这些情况我都知道。我们这里编辑完成以后还需要给总厂宣传部审核以后才可以播放的。你就放心吧。”

“哦，是这样的啊。你也知道我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情。那些话该说那些话不该说当时比较紧张可能没有把握的太好。你看要不我们下班后上你这边看一下。免得到了总厂宣传部那边也给他们留下个不好的印象不是。”

“那好吧。你过来就是了。下班的时候我等你会。你直接来机房找我好了。”

看来这个张主任是个很爱惜羽毛的人。自己今天上午采访他的时候确实显得有些紧张但总体表现还是不错的。不过让他看一下有有什么呢。也许以后还有事情需要麻烦人家呢。想到这里程记者给自己倒了杯茶。坐在椅子上等着张主任。

下班的铃声响过。张主任骑着自行车赶到了厂电视台。在机房里很顺利的找到了程记者。两人一起将上午录制的镜头一一的过了一遍也没有做什么改动。张主任如释重负的与程记者道了谢就此分手。

而与此同时老尹则在市局的办公室内给马副局长做着案情汇报。从上午案发到“鸭舌帽”的确认以及自己的想法做了充分的汇报。

通报发完再与刘副局长做完汇报基本到了晚上8点多。这个时候的老尹反而感觉放松下来。因为他知道现在自己能做的就是等待。他有一种直觉——这个人就在408厂。他反而觉得目前太顺利了。小沙抓住的那孩子与自己找到胖老板。如果在普通的刑事案件中这些都是再正常不过了。但是这个案子从一开始就不是普通的刑事案件。盗窃军工厂、杀死两个参与盗窃的人并不留任何痕迹，这些根本不可能是普通人能做的。他感觉自己脑子里有点什么，但是抓不住头绪。想认真的把头绪理一下，却发现自己目前所做的事情却又挑不出一点毛病。

已经是晚上10点了。老梅与保卫处的同志们还在各个宾馆与旅社里寻找“鸭舌帽”的下落。而其他同志则在与各个居委会的大爷大妈们核查着外来人口的信息情况。

出场人物介绍（按出场循序）：

程记者——橙子

张主任——张七公子

老 尹——北京老引

马副局长——葡萄

老尹原以为这个中心副食店应该比较好找。谁知道问了两个人之后才找到具体位置。副食店的门脸本身不大，不过因为正在马路的旁边虽然还没有到下班的时候往来的顾客也有不少。一位略显消瘦却打扮的很有精神的妇女正在给一位顾客包着香肠。柜台上一侧摆放着一些油炸的小食品另一侧则是摆放的一些卤菜。老尹先停好摩托抬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再拿起公文包向柜台前走去。

走到柜台前，仔细的看了看摆出来的卤菜。从中挑出与金二狗家相似的两样。

“你好，同志。我是市公安局的，有点情况想找你了解一下。”

“啊，您稍微等一会啊。”妇女手脚麻利的将前面一位顾客的钱收好，再把手在围裙上擦了两下走了出来。

“您有什么事情。赶紧说吧。再等会下班了人就多了。”

“你们这卖卤菜平时几点关门。”

“哦。我们这是集体单位，平常都是晚上7点半关门。早晨是6点半开门。”

“这么说你们昨天也是7点半关的门对么？”

老尹那出卤菜的样品，递到女营业员的面前。“麻烦你看一下。能知道这些卤菜是那家的么？”

“呵呵，这个您问我还真是问对人了。咱们408厂就没有谁比我更清楚这卤菜的了。您这菜不用问就知道是我们家卤的。”

“是你这里卖的么？”老尹听见女营业员这么原本似张非张的双眼一下全都睁开紧盯着女营业员。

“我只说是我们家卤的可没有说是这里卖的的。不瞒您说这个店是街道集体的。我家在菜市场那边另外开了家胖子卤菜，是我弟弟在那边管事。您拿来的这几样里面这种卤鸡爪只有我们家有。我们家与市里的肉联厂签了合同，其他几家做卤菜的都没有买鸡爪的。”

“哦，是这样。麻烦你了啊。”

老尹说着掏出步话机开始呼叫起小沙来：“小沙，小沙，听见没有？小沙，小沙听见回答。”

“我是小沙，我是小沙，请讲。”

“小沙，我是老尹，你到了胖子卤菜没有？”

“尹队，我正在和店主谈话。他确定这些卤菜就是他这里卖出去的。并且根据品种的搭配，确定是晚上10点左右一个外地口音穿着很普通的人来购买的。”

“小沙，你在那边等我一下。我马上过来。”

老尹冲女营业员点点头道了声谢，问清楚胖子卤菜的走法转身跨上摩托向胖子卤菜赶去。

不用5分钟老尹的摩托就出现在小沙与胖子卤菜店的胖老板面前。略一寒暄老尹直奔主题。

“老板，你刚才说能确定来买卤菜的这个人？”

“啊，是啊。这个人吧，个子不高，来的时候戴个鸭舌帽穿件风衣显得挺时髦的。我跟他推荐我们店里特有的卤鸡爪，说是这周围最好吃的。他开始没有打算买。我看他买的多还专门送他尝了一个他才买的。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老尹点了点头。继续问：“你听着是那里的口音？是走路过来的么？”

“恩，是走路过来的。我听他的口音象是山东或者河南那边的口音。那人的长相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过挺大方的。一次在我这买了4样卤菜快20块钱呢。”

老尹听胖老板这么说再次点点头。“等会我我们公安局会专门有位画像的同志过来。到时候你和他配合一下。咱们把这个人到底长什么样画出来。”

胖老板一听老尹这么说兴奋的直搓手。“这下好了。还有画像的来。我小胖也出回风头了。”

小沙看着兴奋的胖老板笑了起来。说：“不是给你画，是给昨天来买卤菜的人画。”

老尹则在一旁同过步话机请求鉴证科专门负责画像的郑虎过来协助调查。

很快鉴证科的郑虎赶了过来。

“老尹啊老尹，我这刚准备打饭呢，就被你叫过来了。等会要记得请我吃饭啊。”

一旁的胖老板接过话茬“还去别的地方吃什么啊。就吃我们家的卤菜好了。等会再来瓶酒。咱们吃个高兴。”

“郑虎，没个正型。案情紧急，工作要紧。”老尹半开玩笑在在郑虎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郑虎舌头一吐。根据胖老板的描述开始动笔画了起来。很快一张脸就跃然纸上。

出场人物介绍（按出场循序）：

老 尹——北京老引

营业员——静心

小 沙——沙海

胖老板——山城大胖

郑 虎——政虎

远处中学的下课铃‘叮~~~~~’的响着。三三两两的有学生开始放学了。

老尹掏出根烟递给看着笔记本苦苦思索的老梅问：“你怎么看？”

老梅接过烟顺手夹在耳朵上。紧皱着眉头停顿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最开始我认为这很可能只是普通的盗窃案。小沙他们抓住那孩子以后更坚定了我的看法。估计不出现意外的话这案子今天就可以结案了。一开始那孩子就在说轮毂。我相信那孩子根本不知道他所盗窃的是什么。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分析这个金二狗以前就是总装车间的工人。他不可能不知道他盗窃的是什么，有什么用途。那孩子说开始金二狗只准备要两个。但他自作主张的多拿了两个。并且在他们分手以后给了他两个涡轮盘做分赃。这些根本就说不通了。我觉得这里面有很大的问题。”

老尹点了点头说：“这个问题是不简单。但再不简单不还有咱们么。走，再去找那孩子问清楚。”

两人走到坐在摩托车跨斗里的朱强面前。这孩子明显的被吓坏了。坐在车斗里面全身都在微微的发抖。看见老梅与老尹走过来嘴唇不住的抽搐着仿佛立刻要哭出来一样。老梅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说：“小强，你把你们昨天晚上的事情再详细给我说一遍。”

朱强努力抱着双腿把头向前微微的伸着浑身不住的战抖着说：“昨，昨天上午老猴子过来找我。说，说有人要买轮毂。叫我一起晚上到厂里去找轮毂。”这孩子说了几句以后情绪明显得到平复。说话也顺畅了。“我晚上跟他一起翻墙到厂里。等到他们工人都走了老猴子带着我到风车那边。我从那个风车里面爬进去。正好看见有4个轮毂在那里我就先拿了两个过去。本来老猴子要走。我想反正都拿了说再拿两个卖废品也好，就又拿了两个。出来以后我们就翻墙出来。我本来四个轮毂一个都不要的。老猴子说我也出了力要我拿两个轮毂去卖废品。他还说今天上午来叫我一起去卖的。我等到快中午还没有看见他来就自己去了废品站。”

老尹认真的听着，直到朱强全部说完他才问了句。“你们分开的时候是几点？我也不知道。应该有12点了。那时候街上已经没有人了。所有的商店、铺子都已经关门了。”

“那你们晚上见面的时候是几点？你是先来这里和他会合再和他一起去的还是在其他什么地方？”

“我们约好了9点钟在厂外面的公路边的厕所那碰面。然后再一起去偷轮毂。”

“你们见面的时候，老猴子有没有喝酒？”

“没有啊？没觉得他嘴里有酒味啊。”

老尹微微一笑对老梅说：“有线索了。”

“有线索了？”老梅诧异的问道

“他们两口子一起在9点的时候与这孩子会面。就是说他们会在家吃晚饭。而桌上的东西明显不是他们晚饭后剩下的。应该是他们盗窃完成以后，回家时为了庆功而吃的最后的晚餐。”

老梅恍然大悟的说：“你是说他们盗窃完出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半夜。而这个时候所有的副食店都已经关门了。而他们自己家没有冰箱所以不可能提前买好放在家里。只能是凶手带来的。这样的话。我们应该马上去查这些卤菜是那里来的。并且9点以后谁来买过卤菜。而这个人就很有可能是凶手。”

老梅大声叫着：“小沙！小沙去把那几样卤菜拿上跟我们一起看这是周围那里出的卤菜。”

小沙答应一声找来几个塑料袋装上卤菜与老梅、老尹、小胖开始询问起周围的居民来。

敲开一家房门，出来一位老大爷。小胖赶紧上前：“老师傅，我是保卫处的。您看一下这几样卤菜是周围那的？”

“卤菜啊。咱们这菜市场有家做的不错。那摊主是个胖子，所以叫胖子卤菜。”

“哦。好。麻烦了啊。”小胖转身就打算出来。

“那周围就这一家吗？还有其他的没有？”老梅赶紧的追问了一句。

“其他的啊，中心副食店还有总厂食堂、研究所食堂他们都做卤菜。其他地方嘛我就不知道了。”

“那谢谢您啊。”

老尹太起手腕看了看表说：“现在是下午4点半。咱们分头去这几个地方了解情况。小胖你去把那孩子带回你们处里。别让他走了也别饿着他。小沙你去这个胖子卤菜，老梅去研究所食堂，我去中心副食店，咱们5点半一起去中心食堂。连了解情况带解决肚子问题。”

老梅答应一声：“好就这么办。咱们现在分头行动。”

出场人物介绍（按出场循序）：

老 尹——北京老引

老 梅——江西老梅

小 孩——小强

小 沙——沙海

小 胖——肥猫

男邻居——小飞

老尹同过步话机与市局领导去得联系。现在案件的性质已经发生了根本的改变。老梅和老尹都明白——牵涉到两条人命的绝对不会是一起普通的盗窃案。

很快市局马副局长带着刘同志等一批刑警与鉴证科的同志赶了过来。封锁现场走访周围的住户一切的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从老猴子的家里起获了很多七零八碎的赃物。有7个高压锅、3辆自行车、几根铜棒、一大堆的电线、以及一些明显不属于他用途不明的钢铁制品。

刘同志正在用定型粉提取指纹。一边用驼毛刷轻轻的刷着一边说：“老尹，这案子不简单啊。从目前的勘察来看。整个屋子都没有第3个人的任何痕迹。”说完站了起来。“从尸体全身都已经开始开始发生尸僵来看，死亡时间应该在10-12个小时左右。当时是凌晨，能这么仔细的清理完现场真不简单啊。”说完这几句刘同志继续蹲在地上忙起来。

老尹靠在房间的门口思绪不住的翻腾。是什么人一定要杀了老猴子和他老婆呢？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最有可能的就是来提那两个涡轮盘的人。能够有这么利索身手的人为什么要让其他人去盗窃呢？自己动手的话不是更加安全么？如果是害怕盗窃被发现的话那杀人难道就不怕被发现么？

老梅则在对老猴子的邻居进行询问。“你们今天凌晨的时候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梅处长，现在已经是1点了。我这还要上班呢。有什么事也不能耽误了生产不是。”

“行了啊。我就问你几句话说完你就上班去。你们主任要扣你工资我帮你去说啊。”

“您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们对门这位，姓金大名叫二狗。平时就好偷鸡摸狗的。原来是就是总装厂的职工。文革的时候说是上外面串联来着后来回厂被开除了。他也没有再回乡下，一直就住在这边。到了晚上经常跑出去偷东西。不过有一样好。我们这栋楼里的东西他从来不偷。不光是不偷，上回我的自行车丢了还是他帮忙找回来的。这么一说吧，其实他这人还是不错的。你说他要不出去偷东西有没有个工作该怎么生活啊。我们``````”

“好了好了。让你说你还没有完了。我问你昨天晚上12点以后到早晨上班的这段时间听见什么动静没有。”

“晚上12点？我们家孩子正念小学呢。所以我和我们老头一般10点就睡觉了。”

“你说他原来就是总装厂的职工？”

“啊。是啊。他原来就是总装厂的职工。这不是因为出去串联所以把工作丢了么。”

“平时什么人常来他们家串门你知道么？”

“平常老上他这来的，我看拣破烂的满多的。什么拣破烂收废品偷鸡摸狗的人他都4这边带。我怀疑我上回丢的自行车就是他们这帮人偷的。不过这金二狗啊挺好客的，常来常往的人其实挺多的。早两天在市里我还看见他和总装厂的张主任一块走呢。不过照我看他也就是碰巧遇见了人家张主任。人家张主任是什么人啊？！能和金二狗打交道么。”

“你说的张主任是抛光车间的那个张主任么？”

“不是他是谁啊。张主任是大学生来厂里面才5年就从技术员升主任了。要是别人我还不认识呢。你看人家张主任那就叫有气质。走路都和别人不一样。往那路边上一站，多少小姑娘都直勾勾的盯着看啊。我们单位的小姑娘私底下就常有给张主任洗衣服打围巾什么的。可人家张主任根本看不上啊``````”

“行了行了，问你两句话说个没玩了。”

“你有听说这金二狗和人家有什么冤仇的没有？”

“这个没有听说。不过他老婆外号叫“赛牡丹”以前呀可漂亮。老爹是资本家现在在香港呢。文革以前吧追的人可多了。人家是一个都瞧不上人家有老相好。到了66年被打成现行反革命就给关起来了。也就是这金二狗还死心塌地的跟她好。这要是有什么仇家呀。我看就是这“赛牡丹”以前的老相好回来了。”

“好了好了。你先去上班吧。有什么问题想起来再告诉我。”

“那梅处长，您可记得给我们主任说清楚啊。我这可是为了配合你们工作啊。您看要不是您让我在这陪您了解情况，我着不早就上班去了么。您可一定要记得说啊。”

“我一定说。我一定。”

老尹眯着眼饶有兴趣的听着这位大姐与老梅的交流。

刘同志那边的取证工作基本到一段落。两具尸体用担架抬着送上车走了。马副局长最后看了一眼现场，回身上车也走了。

程记者则在自己的车上忙着看刚才拍下来的镜头。见小沙过来兴奋的问：“小沙，小沙。这应该算是大案子了吧。有什么消息记得通知我啊。你要不说有你好看。”

出场人物介绍（按出场循序）：

老 尹——北京老引

马副局长——葡萄

刘同志——刘世伟

老 梅——江西老梅

女邻居——蔷薇雨

程记者——橙子

小 沙——沙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