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转:从苏联灭亡我们能够看到什么 -- wqnsi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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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花,历史的形势是精英们可以利用的,但不是可以由精英创造的
      • 家园 计划经济有可以实现的方法

        其实,我们可以这样来看,也就是集中计算和分布计算的关系。全国所有的生产,储运,消费,分配都由国家计委来做计划,就是一个集中计算,这个国家越大需要的处理能力越强,就越难做计划。而如果采用分布式计算,每个乡镇都建立一个少数精干而又诚实正直的计划委员会,为这个乡镇的所有的生产,储运,消费和分配做计划,是有可能成功的。这个计划做成功后,一级一级的往上报,县里可以做客观公正的做县里的计划,地市可以客观公正的做地市的计划,各省也能做各省的计划,那么,全国是可以被精确计划的。而不是现在这样,中共拍脑袋,定一个指标,层层往下压,自然就数字出官和官出数字了。这里的关键因素是,聪明,精干,诚实,正直,天下为公的计划委员会的工作人员。很遗憾,这样的圣人是没有的,尤其在现在的道德水平下。所以,这个分散处理的计划经济还不能实现。但是,它不是不能实现的,通过加强法律和监管,可以尽量使得计划委员会的工作人员诚实,正直和天下为公。美国的组织形式,有比较与这个相近的一面。欧盟和日本都在向这方面努力。中国现在没有明白这个道理,在走弯路,将来只怕也要向这个方面努力。

        • 家园 计划经济所需要的条件远远超出现在所能提供的

          用权力监督权力,很难做,市场上流通的商品数量和种类都太巨大,被管制的社会恐怕也不容易实现,强调人的自觉性,太危险了,人性好逸恶劳,人的规模一旦上来,需求被强硬的压制,指令性的生产计划,缺乏竞争的经济,始终是有缺憾的,苏联毕竟还有争霸和解放全人类的历史目标,是军工经济为核心的,感觉还是中国人玩不起这种游戏,中国百姓也不是逆来顺受的人群,中国人追求的太现实,强国这种东西也是现实的,感觉除了钱和强国之外,我个人空虚的很,在左和右之间不断地自我震荡,始终没有方向感

        • 家园 我也这样想

          其实就是实行结构上类似于美国的那种政*治*制*度

          让地方干地方的事情, 中央干中央的事情

          两个层次上的关系 中央-地方 权-责 没有理顺

          当然在本质和很多方面都会非常不一样

        • 家园 据说前苏联的计划经济是做到了极致了但是效果不理想,

          据说原因是,人需求的多样性和多变性使得运算偏离实际。试问如果信息技术足够发达,计划经济是否可行呢?

        • 家园 你的设想不就是云计算吗?技术还不成熟吧?
      • 家园 如果计划经济是MRP

        市场经济就像是jit ( just in time ), 前者要发挥计算机的作用,或者没有用计算机管理的可能性,更借助于工人的主观能动性,更难实施,美国通用汽车搞了二十年的lean manufacturing,还是竞争不过丰田。

    • 家园 也转一个:苏联崩溃前官员们的心态

      美国记者赫德里克.史密斯(Hedrick Smith)在他那本写于一九七六年的的一书中,向读者讲述了在勃烈日涅夫时代弥漫于苏联社会的犬儒主义。我们知道,自苏共二十大赫鲁晓夫批判斯大林后,苏联社会出现了所谓“解冻”即有限的自由化时期。随着自由化运动的深入推进,苏共当局重新加强控制。其后,赫鲁晓夫被黜,勃烈日涅夫上台,进一步压制自由化运动,致使该运动渐趋沉寂。正是在这种情势下,犬儒主义蔓延,构成当时社会的一个显着特征。

      史密斯发现,在苏联,共产主义意识形态实际上已经很少有人相信,首先是苏共领导人自己就不再相信(顺便一提,不久前,勃烈日涅夫的侄女柳芭发表回忆录,其中写到,勃烈日涅夫当年曾对自己的弟弟说:“什么共产主义,这都是哄哄老百姓听的空话。”)史密斯引用一位莫斯科的科学家的话,“意识形态可以起两种作用 ——或者是作为一种象征,或者是作为一种理论,两者不可得兼。我们的领导人把它用来作为一种象征,作为断定其它人是否忠诚的一种方法,但它并不是这些人身体力行的一种理论。它不是活的理论”。好比赵高在金殿上指鹿为马,以此测试群臣,看谁是跟自己的谁是不跟的。一位高级编辑指出,现今当政的这些苏共领导人是没有信仰的人,“是一些对一切都无所谓的人。他们所要的是权力,纯粹是权力”。这位编辑说,虽然上上下下的人都不再相信官方的意识形态,而且对各种事情也并非没有自己不同的看法,但是一到了正式的场合,他们却照旧举手拍掌,重复着官方的陈词滥调。人们明知这一切是毫无意义的,是逢场作戏,“可是你必须去玩它”。

      许多俄国人既然抱着看破红尘的态度,因此,当他们发现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人真的坚持某种理念,某种理想主义,简直觉得惊奇。在一次国际和平大会上,一位苏联代表团的成员就对美国代表的较真深感意外。他私下问史密斯:难道这些美国人真的认为他们能够发挥作用,能够影响现实政治吗?

      史密斯认识一个苏共少壮派官员。看上去此人是充满矛盾的复合体。他一方面在和朋友谈话中批评时政,攻击腐败,俨然是个改革家;另一方面,他又对本国的政治感到自豪,为自己能身处权势集团而踌躇满志。他清楚地知道斯大林时代的恐怖,也不愿意再回到那个时代,但与此同时,他又对斯大林靠强权建立起一个庞大的红色帝国而十分骄傲。一方面,他很乐意向别人显示他的思想解放,根本不相信官方的教条。另一方面,他又对自己善于掩盖个人观点,对自己在党内会议上以善于发言着称而得意。其实,这正是苏共新一代官员的一种典型——无信仰的、犬儒式的机会主义者。“可见,”史密斯总结道,“个人只要服从听话,不公开向意识形态挑战,不管信也好不信也好,都不是关键问题。”

      伴随着看穿一切的思潮的流行,物质主义也开始泛滥。这后一点倒也情有可原。经过了半个多世纪的折腾,俄国人已经付出了太大的代价,共产党许下的诺言又在哪里?无怪乎人们会这样想:“人只活一世,而这一世是短促的。所以,请给我一点东西吧。别老是许给未来呀!”物质主义的泛滥进一步冲掉了残存的理想主义。许多人为了一点点物质利益——为了一次出国机会,为了分得一套房子或搞到一部新汽车——甘愿放弃自己的独立政见。这样,当局无须乎再采取大规模的恐怖措施,就足以控制住它治下的广土众民。

      少数勇敢的持不同政见者依然在发出他们的声音。在起初一段时期,他们赢得了广泛的尊敬,虽然敢于公开表示这种尊敬的人不多。然而令人惊异的是,到后来,当局对异议人士泼污水,在一部分人中间竟然也得到某种响应。史密斯对此大惑不解。一位名叫瓦连京?图尔钦的异议人士对他解释说:“人群中有一种难以相信的犬儒主义。诚实的人使得那些沉默的人由于没有大胆说话而有负罪感。他们无法了解别人怎么会有勇气去干他们本人所不能干的事。因而他们感到不得不攻击别人以安慰自己的良心。第二,根据他们自己的经验,他们觉得每一个地方的每一个人,都在欺骗自身之外的每一个人。苏联人好像妓女一样,因为自己是妓女,便认为所有的女人都是妓女。苏联人认为整个世界是分为党派的,每一个人都是这个党或那个党的成员,根本没有真正的诚实,根本没有人支持真理。如果有人说他是公正的,是只讲真理的,那么,他就是在说谎骗人。这种犬儒主义给当局帮了大忙:使知识分子就范,把不听话的异议人士排斥于社会之外。虽然人们可以到西方去旅行和收听西方的电台。但只要普遍存在着这种犬儒主义,他们就会认为那不过是另一派在说话,所以也就值不得当真了。这种犬儒主义提供了极权国家今天的稳定,以代替斯大林时期的大规模恐怖。”

      在新形势下,正象一位数学家讲的那样:“提倡玩世不恭是控制的基本方法。”

      以前曾听人说,在中央党校,各种思想和言论十分开放,甚至敏感而出位。前几日,遇到一位国企官员,提起此事,他说,“你只是听说而已,而我是亲见的,因为我上过D校”。他肯定了我那道听途说的真实性,并且增加了一些活材料。

      这事让我想起一位美国学者研究苏联末期的一个发现,即对苏联体制的主观抛弃,并不是看上去的那样源自民间,而恰恰是在前苏联的官僚集团那里,僵化的观念和意识形态被首先和彻底地抛弃了。但由于某种共同利益的考虑,既得利益集团乐于维持现状,并心照不宣地继续通过宣传机器日复一日地维护着皇帝的新衣的神话。直到某种新的历史契机出现的时候,各种力量分化组合,产生出新的竞争和较量…..

      这位学者指出,由于受到一贯的虚假宣传的灌输,反而在民间培养出了一大批旧意识形态的真诚信仰者。他们直至今日还在认真地纪念着十月革命、怀念着红色领袖。现在,他们愤怒于自己被“背叛”了,但真实的情况是,他们其实从来都没有得到过真诚的许诺,他们是世上最庞大的谎言、最有组织的骗局的受害者。

      前苏联的施骗者们高居国家的上层,是全国最早知道历史的真实并预知历史的结果的人群。他们所需要做的,就是尽量地维持现状,谋求自身利益最大化,并“击鼓传花”一般将权力和整个的局传给继承者。每一个接到花的在位者只需要考虑两件事,如何尽可能多地摄取、如何全身而退。如此周而复始。

      最为恶劣的情况是,由于每一个局中的人,都知道这游戏的结果,因此更加疯狂地占有公共利益并以高压维持秩序,从而更猛烈地制造着矛盾。最后一个来不急出手的倒霉蛋则要偿还所有前任的欠债。由于这个总负债足够小,因此苏东基本是在和解的情况下转型的;而法国贵族们的总负债显然太大了,其景像被狄更斯写入了《双城记》里……

      • 家园 这是胡平一篇文章的一段

        胡平作品选编:犬儒病——当代中国的精神危机

        胡平简历

        胡平(1947年-),生于中国北京,现居美国纽约,《北京之春》杂志主编,中国持不同政见者。

        胡平七岁随母亲到四川。1966年高中毕业,适逢文革,参加文革两年半,下乡插队五年。1973年底返回成都,又当了五年临时工。1978年秋考入北京大学哲学系研究生班,主修西方哲学史,获哲学硕士学位。

        1979年投入民主墙运动,于民间刊物《沃土》上发表《论言论自由》长文。1980年参加地方人大代表选举,当选为北京大学海淀区人大代表。他毕业后两年未分配工作,1983年分到北京出版社,1985年转至北京社科院,1987年1月赴美国哈佛大学攻读博士。1988—1991年当选中国民主团结联盟主席,先后在《中国之春》和《北京之春》杂志主持笔政。中国人组织权理事接受美国NED赞助.

        胡平的出身

        母亲讲的是父亲的遭遇。我父亲原是国民党军人,49年他所在的那支军队的军长宣布"起义投诚",于是我父亲又成了解放军。随军"起义",又成为解放军。当时共产党说"起义光荣",保证"既往不咎",还发过一纸证书,我家的门口还挂了一块"光荣军属"的木牌。但是到了52年"镇反"运动,父亲却被定为"历史反革命"而惨遭杀害。那时,我姐姐十一岁,我五岁,妹妹还不到两岁。母亲惊悉噩耗,痛不欲生。她准备把姐姐、妹妹和我分别送给亲戚,然后回老家投井自尽;但终因舍不下三个年幼的儿女,不忍心让我们既失去父亲,再失去母亲,于是咬牙活下来,并以加倍的爱护,抚育我们成人。
        胡平:我的终身遗恨

      • 家园 怎么觉得毛骨悚然呢,只要把主语换换,只要把主语换换
      • 家园 我们目前类似

        实际上我们目前一批50后、60后的官员也是矛盾的混合体,一方面是绝对的民族主义者,希望国家强大,希望中央集权,另外一方面又希望自己拥有巨大财富和不受控制的权力。而且他们的想法是真诚的,例如涉及国家利益、民族尊严时,他们也是敢玩命的,但是涉及个人利益时他们又是一群无所顾忌的攫取者。这个现象没法用目前的理论来解释和预测未来的结果,(可能有人做过,我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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