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读《易经》心得】观卦:如何树立榜样,驯服人心,凝聚意志 -- wqnsi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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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道义不应该是这个

            你讲的这个更像是权责,更像是职业道德。

            • 家园 道义是一种习惯,是共识

              而习惯和共识是怎么来的?是前人为了稳定利益格局定下来的。

              • 家园 道义应该是种软性的共识,遵守最好,不遵守大家也无话可说

                道德指的是一种利益能够实现双赢的状态。

                道义是指在面临利益冲突时,或对自己无好处时,可以给予对方最大的利益。道义是有预期的,是用一种保险的形式来诱导,是我们自身实实在在创造的。

                我认为这是种很微妙的状态,前人和我们都是定不下具体的条规的。

                • 家园 道义背后的利益很难算清楚

                  所谓千夫所指无疾而终,特别是现在这个网络和教育普及信息发达的社会,道义的权重比以前更高,权衡起来很难。

                  现实的利益是可以算得清的,但是道义作为一种比较虚的利益就不好算了,最可恨的是算不清的账,你不觉得感情债有时候比欠钱更麻烦吗?

      • 家园 我想我没有在这里说清楚,在别的地方说过:就是长短利益平衡

        整体利益与局部利益平衡,民族利益与个人利益平衡。在一般情况下,是互相冲突的,需要牺牲某部分利益。例如忠孝不能两全就是一个例子。

        • 家园 其实更有趣的做法是恰当的举例和比喻,如韩非子.难一

          晋文公将要与楚国人打仗,就召来舅犯询问这件事,说:“我将要与楚国人打仗,他们人多我们人少,对此该怎么办?”舅犯说:“我听说,多礼的君子,不厌倦追求忠诚和信用;作战时不厌倦欺骗和诈伪。您就用欺诈的手段好了。”文公辞退了舅犯,因而召唤雍季来询问,说:“我将要与楚国人打仗,他们人多我们人少,对此该怎么办?”雍季回答说:“烧毁树林来打猎,苟且可以获得较多的野兽,但以后就没有野兽了;用欺诈的手段来对待民众,苟且可以骗得一时,但以后就再难重复了。”晋文公说:“说得好。”于是辞退雍季,用舅犯的计谋和楚国人交战而打败了他们。回来后按功行赏,首先奖赏雍季而后才奖赏舅犯。群臣说:“城濮的战事,是舅犯的计谋。采用了他的建议而最后才奖赏他,合适吗?”晋文公说:“这不是你们所能懂得的。那舅犯的建议,是暂时的权宜之计;而雍季的建议,是有利于长期发展的。”孔子听说了,说:“晋文公称霸天下,是理所当然的!既懂得暂时的权变,也懂得长远利益。”

          有人说:雍季的回答,没有针对晋文公的询问。凡是回答问题,关键在于根据所问问题的大小缓急来回答。

          如果所问的问题高尚弘大,而回答以卑下狭隘,那么明白的君主是不会接受的。如今晋文公问“以少数来对付多数”,而雍季却回答说“以后就再难重复了”,这并不是正确的回答。况且晋文公既不懂一时的权宜之计,也不懂得流传千古的长远利益。战争而取得胜利,那么国家安定而君主地位也稳定,兵力强大而威势也就能树立,虽然后世有反复,也不会比这次战争大,长远的利益还怕不来到吗?进行战争而不能取胜,那么国家就会灭亡兵力就会衰弱,君主就会身死名灭,想免除今日的死亡还来不及,哪有空闲去等待长远的利益?要想等待长远的利益,关键是取得今天的胜利;今天的胜利,则在于欺骗敌人;欺骗敌人,也就是长远的利益了。所以说:雍季的回答,没有针对晋文公的询问。再说晋文公也没有懂得舅犯的话。舅犯所谓“不嫌多欺骗诡诈”,并不是说要去欺骗自己的民众,而是说去欺骗敌人。敌人,是自己所要征伐的国家,以后虽然不能用这种方法获利,又有什么损害呢?晋文公之所以先奖赏雍季,是因为他有功劳吗?那么用来战胜打败楚军的,是舅犯的计谋;是因为他说了有用的好话吗?那么雍季说了一句“以后再不能用这种方法获利”,这并不是什么好话呀。舅犯倒已经兼有了功劳和很好的言论。舅犯说:“多礼的君子,不厌倦于追求忠诚和信用。”忠诚,是用来爱护自己部下的;信用,是用来不欺骗自己民众的。如果爱护了而不欺骗,还有什么言论比这更好的呢?但他一定要说“战胜敌人的办法要用欺骗”,那是军队打仗的计谋。舅犯在战前讲了有用的好话,后来又使战争取得胜利,所以舅犯有两个功劳但却被放在后面加以评定奖赏,雍季没有一样功劳却先受到奖赏。“晋文公称霸天下,不也是应该的吗?”孔子说这话是不懂得正确的奖赏啊。

          不给结论,让读者自悟也是一种方法。

          • 家园 赏分很多种

            有:前赏,后赏;明赏,暗赏;名赏,利赏;等等吧。

            韩非子,孔子,都不过是西西河的写手,草民而已,又怎么知道宫廷里到底发生了

            什么呢?单凭人民日报的新闻,以己昏昏,能使人昭昭吗?

            从明赏角度(就是给社会大众表率)说,当然是舅犯在后,不然天下汹汹,争为权变,

            哪个王公还坐得住江山?

            过度吹捧韩非子,公然把韩理论实践化主流化,还不如回到儒家呢,至少讲师出有

            名,要个脸皮。

            小本建议的,是以儒墨道(这个道是老子,不是老庄或道教)为第一梯队,辅之以法

            家和兵家,来鼓吹和传承中华文明,而不是独尊(或过分突出)其中任何一家。

            所以孔子像是可以立的,但要大家一起上主席台。

            • 家园 孔子周游列国前,已经做到首都市长了

              之前还是出色的外交官

              他徒弟是当权派的得力助手

              回国后一直是各方拉拢的对象

            • 家园 我觉得是各司其职的事情。

              中国古代,实际上是以儒家为脑,以道家为心,以法家为双手,为墨家为双脚。到了宋以后,整个国家困在封建,皇权这个缸里,没办法,削了手脚,用脑子去干手脚才能干的事情。因为留了手脚皇权受到太大的威胁了。所以越来越柔弱,越来越没抵抗力。宋被元用几十万人灭了,明被清用十几万人灭了,到了清被八国联军用几千人就给灭了。

              现在tg是以儒家为右脑,以马列为左脑,以道为心,以法制为手,以竞争,科技为腿,走起来有点踉踉跄跄的,但是还是在大步前的。

              其实无论是诸子百家,还是马列,自由派,普世派,没有高低之分,只有职能不同。要各司其职,发挥出可以发挥的作用就可以了。

            • 家园 误会了,我无意吹捧法家

              只是想起这个例子很经典。

              韩非是韩国贵族,对宫廷之事多少还是了解的。战国时代士人崛起,各国君王无不借助士人力量推行变革,主要是为了打压内部反对力量。

              如范睢入秦,以危言耸听打动秦王,天下有明主则诸侯不得擅厚者,何也?为其割荣也。.....语之至者,臣不敢载之於书,其浅者又不足听也。于是秦王大悦。

              然后,范睢又故意刺激秦王,对宦者说:秦安得王?秦独有太后、穰侯耳。

              这里显然可以看出,范睢是号准了秦王的脉,但是,他又顾忌秦王是否有决心,否则秦王为何一年不用他?

              秦王是个聪明人,立马打消他的疑虑:寡人宜以身受命久矣,会义渠之事急,寡人旦暮自请太后;今义渠之事已,寡人乃得受命。

              义渠是西北部少数民族,长期与秦作战,是秦的大敌秦一直要灭之而后快。正好秦王后与义渠王私通,于是秦王后就引诱义渠王入秦然后杀之。

              秦王告诉范睢,之前不用你,那是因为俺有求于太后,现在太后的利用价值已经没有了,所以你大可放心。两人一拍即合,开始谋划如何把太后一干人等废掉。

              范睢废掉的不仅仅是亲贵,而且还有名将白起。

              亲贵削,白起死,范睢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昭王临朝叹息,应侯进曰:“臣闻‘主忧臣辱,主辱臣死’。今大王中朝而忧,臣敢请其罪。”昭王曰:“....今武安君既死,而郑安平等畔,内无良将而外多敌国,吾是以忧。”欲以激励应侯。应侯惧,不知所出。

              秦王以白起来敲打范睢,意图很明显,难怪范睢恐惧了。

              • 家园 看的太简单了。

                其中涉及王权,宗室,军功,后权,地方家族派系的博弈。

                其中的力量对比,王权并不占主导地位,按百年来粗略统计,王权占主导的博弈占20%.

                其二,士人没有合力,其中各国的士人主导派系不同,和秦后的士人派系概念完全不同。法家,墨家,阴阳,鬼谷在各国依附不同的主导力量博弈,地方理论派系在各属国打压其他理论派系,并随着主导权力力量的变化理论不断变化。具体可看何炳棣先生的研究。

                其三,后权的发展,后权一部分力量来源于联姻,比如其他国家的王族嫁入本国王族,其他国家的“士人”到本国来并或已经在本国政界发展的,会逐渐依附旗下。而历经几百年的发展,各国的后权,会随着各国国策的变化(比如战争),而进行一系列博弈。

                其四,由于王权的不稳定性,军功阶层的发展,是王权向主导地位发展的最主要力量,比如嬴政借助,各个军功阶层的博弈(老秦人,齐等等),除去楚氏外戚。具体可看《历史研究》等等期刊的战国史研究。

                至于范睢和白起,涉及一系列博弈,没那么简单。

                可参照;

                《试论春秋战国时期秦国统治集团主要的政治阶层》

                《秦国早期婚姻习俗及其对后世政治势力和政治变革的影响》

                《秦国官吏选任法简论》

                《秦国客卿述论》

                • 家园 是很粗略,花谢参考书目。
                  • 家园 其实涉及范睢,白起这么高层的博弈,而且涉及生死

                    必然是所有力量都在其中进行博弈的,包括他们代表的派系,所有可联合的力量。

                    也是超出能在各种权力网交集下能妥协的区间,或利益大的超出集中所以力量的成本。

                    而结果肯定是各方力量对比,和需求所出来的。

                    其中最大可能是,争主导国家的权力的力量,或者国策的严重分歧,或者两者皆有。

              • 家园 有道理有道理

                我看文公很可能暗赏舅犯,这种人材城府深沉,可以只授实利而掩其虚名。至于怎么

                赏,门道就多了,过几年找个理由赏他儿子也可以,他等得起。如果明赏居次而没

                有暗赏,恐怕舅犯心生怨恨又长期潜伏,那就后患无穷了。

                弱势一国不可以明用“法家”,因为弱势者一着不慎,被人痛扁的概率比较大,此

                时倒地抱头,正需要第三方同情,法家平时太得罪街坊了。

                而强势一国也不能无止境地用“法”,一旦越过极限,会反伤己身,所有帝国(包括

                美国)都是如此。

                法家的优势,是把世事简单化处理,剥去虚名假势。强国要面对的世界事务太多,

                渐渐会觉得这样走捷径比较方便速效,最后总不可避免要落入法家“操切急就”的

                陷阱,其实儒家的拖泥带水,老子的遇事绕着走以柔克刚,都各有千秋,最好组合应用,因地

                制宜。

                • 家园 是的,我觉得法家的最大的问题是不能用来统治传统大国

                  秦二世而亡教训深刻,以后的统治者无人再敢冒此风险。

                  大国的情况非常复杂,随着人口的增长和疆域的扩展,统治成本急剧增长,想推行严格法治需要庞大的管理阶层,将导致强大的统治力量逐步压榨民众生存空间,从而激化各种矛盾,最终逼出陈胜吴广。

                  与法家观点相反,孟子说,无恻隐之心非人也,同样也是对的,人性本来就是自相矛盾的综合。

                  统合与分离是所有大国乃至世界统治者面临的最大问题,列国争雄血流千里,天下纷扰何时休?统合是个趋势但不是谁都有资格来承担。美国面临的问题是如何管理这个世界,却以一己之力而藐视天下英雄,其败亡早被老毛预言:这个世界这多事,他美国管得了那么多?汤因比曾经预言中国将统合世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唯中国自古有天下苍生平等的胸怀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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