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讨论】回国卖房记 -- hanse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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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有份工作就是权贵

                                        企业做的不如华为的,都应该倒闭。

                                        从政做的不如毛主席的,都该罢免辞职。

                                        ……

                                        目前河里正常人不多了啊,且行且珍惜,祝正常人冬至快乐吧。

                                        通宝推:newbird,
                                        • 家园 在冬至时节的一点感伤

                                          今天是冬至,一年中最长的黑夜来了。

                                          先祖们会观天象,也堪地舆,他们把一年分成四季,又细分为二十四个节气,还取了诗情画意的名字。这节气分明的日子,与自然相感应,和天地共呼吸,是让我们得以吐故纳新的一种方式。

                                          我是一个每逢季节轮转,就容易感时伤怀,还有些敏感的普通人。不过敏感也有好处,不用看日历,走出楼道口就可以感觉到变化。地上积着的一洼水,它里面有天光,有树的倒影和初春的一点微寒。即使人在屋里,走到阳台往外伸头远远看到垂柳在那里荡着,一副有些妩媚的样子,便也知道柳树开了,春心萌动了。

                                          如果人生真能如“美好时光”海苔的广告词那般,只想让人拿去蹉跎、拿去享用、拿去虚度,那人能虚度的时光,其实也是一种美好时光。

                                          历史也是,太平日子一笔就带过了,就像选入语文教材的张岱的那篇《湖心亭看雪》说的:“天与云,山与水,上下一白,宣纸的白。湖上影子,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舟一芥,舟中人两三粒。”这一点一芥两三粒,是洒在中国画上的淡墨,是每一个人本应享受的岁月静好。

                                          “浓彩重墨的,往往是苦难;罄竹难书的,更是暴虐”。

                                          经过岁月蹉跎才知道“春和景明”“一碧万顷”这些词的真正含义,人心一自在,天地自清明。

                                          记得当年大学校园的湖畔,有很浓密茂盛的树。风起时,树影婆娑,风一停,知了开始唱歌。这些树木,这些声响,这些奇异而普通的生命,它们年年如是,时时如此,守信不变地配合着这四时次序,成为了我们这一代人不可缺少的大学风景。

                                          而人心,却是“等闲变却故人心”,经不起岁月磨损。我失眠的时候就会不安,就会想起这些,就会思念故人。想着想着才发现,那些被清澈山水恩泽过的早年,业已消逝,不复重来。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我一直都认为“抱团取暖”这个词很有温情,几个好友坐在一起即使不喝酒,守着炉火,话话家常,也是很暖人心的事情 。

                                          一人独处时,就在窗边灯下翻 着《红楼梦》。冬夜读《红楼梦》其实很衬景也得“气”,得散淡之气、草木之气、金石之气,还有佳人的闲气,才子的牢骚气……孟子有“夜气”一说,认为一个人入夜后最容易得气,最容易得道,最容易通神。冬夜读《红楼梦》,冷得头脑清醒,不至于走火入魔,一边得“气”还能一边呼哧呼哧出几口“热气”,而且《红楼梦》最后不也是“白茫茫大地真干净”吗?破席一卷,就是凤姐的结局。

                                          其实《红楼梦》也是一本分年龄的时节书,不同年龄、不同时节看,有不同的体会,大观园中的姑娘们,春去秋来这么走一遭,便风流云散,最后落了个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想哭就哭吧,哭这岁月流转,时节变迁,很多年前的庄子和苏子,他们的洒脱从容,轻描淡写,也是在哭过痛过之后。转过身去,风轻云淡,柴扉静掩,草径通幽,有人回家了,我们每一个人最后都要回家,也都会回家的。

                                          2023年12月22日,冬至

                                          通宝推:金台夕照,青青的蓝,林三,真离,自以为是,绿色蔬菜我的爱,偶卖糕的,菜根谭,
                                          • 匿名 chatGPT丽华?

                                            丽华兄确实是才华横溢,文采斐然,令人拜服。不过这性别都能随意切换,确非常人所能及吧。

                                            甘草子:冬至话时节(湖南 李亚莉)

                                            编辑:王亚恒 来源:湘潭文学 发布时间:2023年01月10日

                                              今日冬至,意味着一年中最长的黑夜来了。夜长梦多,不如说说闲话。

                                              我们的先人有慧眼,会观天象,也堪地舆。他们把一年分成四季,又细分为二十四个节气,还取了诗情画意的名字,一门心思让后人随缘天命,颐养天年。

                                              这节气分明的日子,与自然相感应,和天地共呼吸,是我们的宗教,是我们赖以吐纳生息的绵长福泽。

                                              我有点敏感,对时节,对物候。

                                              一到季节轮转,就感时伤怀,容易犯糊涂。不过敏感也有好处,不用看日历,走出楼道口就可以感觉到变化。地面积着的一洼水,它里面有天光,有树的倒影和初春的一点薄寒。即使关在屋里,踱到阳台,往外一打探,远远地看到垂柳,不再肃穆安详,在那里荡,一副很有风情的样子,便也知道,这柳树开窍了,春心在萌动。

                                              回到屋子里,枯坐了一晚,南风吹了一晚。走出去,柳条就冒出许多嫩芽,像婴儿的嘴,这里一小嘬,那里一小嘬,嘬得人心里暖暖的。

                                              再回到屋子里,坐不住了,那么多的颜色涌进来,鹅黄、草绿、粉白、桃红、青碧,大都顶着个俗气且喜气的名字,她们这群花姑娘,牵你的手招你的魂。

                                            心起了色心,眼变了色眼。

                                              膝盖骨不由发软,不想走了,爬山涉水多累啊,让我躺下吧,懒洋洋地躺下。我跟草一样地贱呢,只要暖风一吹,就绿了,纷纷扬扬地绿,绿上一地。

                                              那点痒浮上来了,生命的痒,灵魂的痒,像一行蝌蚪浮上水面,眼角不由温热,知道自己在活着,和地上的草木、土里的蚂蚁、天上的小雀没区别,一样活着。

                                              躺在草地上,不想动弹,惊蛰到了。这春的盛宴,如春雷滚滚,让人想起,还有一个雀噪山乡、鸡鸣茅窗的天下。人一蓬蓬地来,叽叽喳喳,嗡嗡唧唧,蜂儿蝶儿一样。他们不知道自己走在柳树下,有多么好看。春天里,人走在柳树下,简直就是一幅画,不论是老人还是孩子。只要是春天,只要是在柳树下,就好看得让人挪不开眼神。

                                              春风也在乱翻书,翻到一句“我这一生都沉迷在琐碎中,历史和国家从未烦过我”,也挪不开眼神了。我用红笔在上面重重地划了一杠,不过瘾,又在上面标了一个大大的惊叹号“!”

                                              生,如果真正美好,是只想让人拿去蹉跎,拿去享用,拿去虚度的。人虚度的,不都是美好光阴?

                                              历史也是,太平日子一笔就带过了,颇有一分张岱《湖心亭看雪》的神韵:天与云,山与水,上下一白,宣纸的白。湖上影子,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舟一芥,舟中人两三粒。这一点一芥两三粒,是洒在中国宣纸上的淡墨,是我们的静好。

                                              浓墨重彩的,往往是苦难;罄竹难书的,更是暴虐。如今,算是有点明白“春和景明”的真正含义,人心一自在,天地自清明。不想那么多,踏青去,顺带祭拜一下先民。回来时,顺带捎一把野菜,给餐桌增加点乡野之气,春风十里,也不如餐桌上这股子清气。

                                              清明之后便是“谷雨”,雨生百谷,意谓“雨使百谷生”——天地玄黄,我们的汉字是玄而又玄的东西,用黑色的墨写成。古人惜墨如金,副词动词在他们的字典里简直无隙可生。

                                              百谷生,生百谷,这百谷,是人之根本,赖以生存之物,土地上最贵重的东西,没有它,人就活不了命。雨是天,也是人的命,是不可违抗的天命。清明祭祖宗,谷雨这一天,就祭拜天地吧。古书里,不也有满坑满谷、手忙脚乱的殷实景象?让人生发喜悦,这份人声鼎沸里,同样有着我们的福乐和安宁。

                                              一晃,就立夏了。立夏割春韭,春天长成的韭菜,这时割下煎蛋吃。你会笑话我,韭菜是初春的好,白菜是晚秋的妙。这时去割韭菜,过时了啊。但母亲的菜地里,总有一小畦春韭,舍不得割下,她以一畦的青绿、一畦的清香等我,等我五一长假回趟家。

                                              等的时间有点长,这韭菜生出韭花,白色的花簇,多在欲开未开时采摘。我家习惯,韭花新鲜炒着吃,不腌。母亲这样,我也这样,韭花吃在嘴里,有浓郁的香甜。

                                              还喜欢在初夏的厨房,一人安静地剥豌豆。豌豆碧绿如玉,小巧可爱,盛在白瓷碗上,让人想起诗经里说“终朝采绿,不盈一掬”。这“绿”,是“荩草”,是染料,我更愿意理解为豌豆的“绿”,剥了好一阵子,还是盈盈一小掬,但人静气得很,初夏,人当随份。窗外,樟树的老叶子全部落尽,整个树冠都翻了新,夏风细细里,有清冽的芳香,丝丝缕缕、牵牵绊绊,越扯越细,可寄怀,可静心。

                                              过了小满,天终于热起来。喜欢“小满”,仿佛是乡里伢子的“乳名”,乡里丫头也合适,反正是小河小水初涨的感觉,也像是初抽的稻穗,灌浆的感觉。小满——无缘无故,深夜里,期待有人这样喊我一声,把我当人之初的丫头相见,始终亲昵,不生分,但终究是梦。窗外的天光一点点亮起来,人醒了,且醒得早,白日渐长,天,终于热起来,盛夏登场了,天地一天比一天辽阔悠长。

                                              待在学校工作,虽清寒,但有点好,有的是时间消暑。小暑也好,大暑也罢,似乎熬几锅绿豆粥就浑过了。在空调房里待腻了,就去家门口的雨湖游荡。湖的两岸,生长着一些很茂盛的树。风起时,树影婆娑,风一停,知了开始唱歌。这些树木,这些声响,这些奇异而普通的生命,它们年年如是,时时如此,忠实守信地配合着这四时次序。

                                              而人心,却易变,经不起岁月磨损。夏夜睡不着,有点不安,想起这些。空调呼呼地冒着冷气,是这暗夜的唯一声响,这机械的声音,让人想起,那些被清澈山水恩泽过的早年,业已消逝,不复重来。

                                              我儿时,在水乡。夏天夜里许多人都在石桥上乘凉,老人们拍着蒲扇聊天,聊累了,就把擦汗围身的布头一摊,睡在桥上。天上好大的月亮,渐渐起露水,人声寂下去,只听得桥下溪水响。

                                              有个堂兄,惯会吹横笛,直吹得溪山月色和屋瓦变成笛声。那一刻,天地都打开了,仿佛古往今来,没有生死成毁,没有英雄圣贤,有的只有花红柳绿,燕语莺啼。

                                              母亲在煤油灯下,缝制衣服,这时总会停下手中活计,轻轻叹口气。我那时不明白,她为什么叹气,现在明白了,但吹笛子的堂兄已经不在了。

                                              说着说着就九月了,立秋了。

                                              立秋说上一天一晚也说不完。我现在正处于生命的秋天,感觉自己这条小河,在渐渐瘦下去,有些面目嶙峋。但心底还有不甘的一点温热,像经过霜的枫叶,愈发的红。秋夜读诗,不读《秋窗秋雨夕》,也不读中年李清照,本来心有戚戚,读她们,只会更添堵,或者更心如捣鼓。不如读王维,读海子,远在远方的风比远方更远,众神死亡的草原野花一片,管他呢,我打马经过,姿态很潇洒。

                                              海子留下许多抒情短诗,像王维的五言绝句,辽阔旷野,空无一人,特别适合秋天读。鲁迅的文章也适合秋天,清峻简明。活到中年,读鲁迅,不太晚。他那些随笔,非得经过一些人事,才能有体会。

                                              汪曾祺的随笔,也好,但更适合冬夜读,因为那股子随和家常,跟他笔下热气腾腾的一箪食、一瓢饮一样,可以把人的五脏六腑都抚慰妥帖了。

                                              这个时节,到田畈里去,格外清心清肺,也清脾胃,那游荡经年的怅惘,跟地里头的晚稻一样,仿佛一夜间,消失不见。一茬茬稻桩剩在田里,今日不言,明日不语,一直站着,自云守拙。不由暗想,那李纨住的“稻香村”,应该就是这收割后的,一茬茬稻桩子。

                                              这个时节,也只有到了这个时节才看到气象。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一定是在秋水之岸。春江水满,秋水渐渐落下去,露出嶙峋石头,也露出人生真相。多少人事在秋水中老之将至,不要去道破,满足于在这时节,有一碗经霜的白萝卜下饭。打小我们就知道,经过霜的萝卜和白菜,格外甜,也养人。

                                              刚吃过嘎嘣脆的萝卜,太阳下山了,立冬了,赶早回家吧,如倦鸟返巢,安下心来过日子。

                                              有一年冬天,家里的阳台和厨房特别有一种居家过日子的气象,琳琳琅琅挂满了腊肉香肠。也是那年我才知道,炕腊肉最好等过完冬至。可现在的人性子急,一立冬就开始忙乎了。住在我楼下的李阿姨勤快,她特意在院子的一角搭上一个颇讲究的土炕。找不到柏树、油茶、青冈这类硬杂木柴,她就寻来一些花生壳、桔子皮、甘蔗渣,甚至从酿酒厂要来一些发酵的酒渣。我尝过她熏制的腊肉,果真风味有点独特。

                                              我试着腌酸菜,用玻璃坛子。这门手艺,有点生疏了。小时候帮母亲腌制芥菜,要花上一天的时间,因为要晾干水气,腌制的芥菜才酸爽。一层层把它们码在一个大肚子的坛子里,用力码紧,最好是搬一块大青石,压在上面。然后封上坛口,任其发酵,静候佳音。

                                              这佳音是什么呢?是时光写给我们的情书。开坛之日,也是情书打开之时。我直到现在,还忘不了那一股酸香,条件反射地流口水。每年母亲腌制的酸菜要吃到来年夏天,那一碗酸甜爽口的苦笋酸菜汤,是开启盛夏酷暑的最佳模式。

                                              小寒夜,喝点小酒,大寒来了,才不会冷。我们南方有酿糯米酒的习俗,我也常酿,蒸好的糯米饭,凉透,拌匀酒曲,再用厚厚的老棉被包裹起来,让它慢慢发酵,夜深人静,可以听到咕嘟咕嘟的声响。这酒度数低,不醉人。但我平生的醉酒,都是喝新酿的糯米酒,因它甜啊,甜得粘口,一时贪杯,便喝多了 。

                                              过日子怎么能少得了呼朋唤友?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让我们一起抱团取暖吧,这人间有小温。不喝酒,守着炉火,话话家常,也是很暖人心的事情 。

                                              一人独处时,就在灯下翻 《红楼梦》。我老觉得,《红楼梦》非得冬夜看,才得“气”,得散淡之气、草木之气、金石之气,还有佳人的闲气,才子的牢骚气……孟子有“夜气”一说,认为一个人入夜后最容易得气,最容易得道,最容易通神。冬夜读《红楼梦》,冷得头脑清醒,不至于走火入魔,一边得“气”还能一边呼哧呼哧出几口“热气”。

                                              我手中这本,泛黄的书页中插有画作,是有颜色的脂砚斋——粉彩淡里透着一抹艳。《红楼梦》也是一本时节书,不同时节看,有不同的体会,大观园中的姐妹们,春去秋来这么走一遭,便风流云散,最后落了个白茫茫大地真干净。难受啊,这人活一场,如果深情对万物。

                                              想哭就哭吧,哭这岁月流转,时节变迁,很多年前的庄子和苏轼,他们的洒脱,轻描淡写,也是在哭过痛过之后。转过身去,风轻云淡,柴扉静掩,草径通幽,有人回家了,我们都要回家。

                                              作者简介:

                                              甘草子,本名李亚莉,湖南宜章县人,大学本科,先后担任湘潭杂文学会秘书长、湘潭市女作家协会散文创作主委、湘潭市作家协会理事。曾担任《湘潭日报》周末情感家庭专刊的专栏写手,后以“甘草子”为笔名投身网络创作,个人创办的公众号“民国女子”粉丝上万,头条号年平均浏览量逾千万,应邀在“澎湃”“正观”“十点读书”等知名网站开设了专栏,是《简书》的签约作者。

                                            通宝推:青青的蓝,切芒果,林三,菜根谭,
                                            • 家园 这个??????

                                              有点失望啊

                                              • 匿名 他不是一次两次了

                                                以前看他勤于交流,并且有些信息汇总的价值,不去说他;现在一边申请认证还一边这么干,有些有恃无恐了。

                                          • 家园 写得真好
                                      • 家园 这不就得了

                                        别一个个不把自己当权贵。该发钱就发钱,别等黄巢起来了再想到发钱,到那个时候来不及了。

                                        我说你们一个个没有阶级自觉,你们就是没有阶级自觉。灭顶之灾就在眼前,还不肯发钱。

                            • 家园 还是给权贵两字设点门槛吧

                              母亲是个公交车公司还是分公司的副经理,一个跟车的售票员,可能跟了几十年车,单位照顾给个职务,其父亲是个事业单位的科级干部,大概相当于个小学副校长,都不能算公务员,临退休了惯例给个副处待遇,这要是权贵,在经理总监头衔满天飞的今天,那全国得有8000万权贵吧?8000/14亿=5.7%

                              你一直不认可自己家当年财力是top5%,好那退一步,也按top5.7%算,所以你还是约等于周公子。

                              至于他的房子总价多少百万,你得分清价格与价值概念,今天再去算估计要打个六折了,特别是商铺,这年头的商铺,光交管理费了,tm就是个负资产。而贷款是基本不变的,你再算算,他家净资产几何?

                              通宝推:真离,
                            • 家园 假日兄太实诚了

                              个人信息还是尽量少透露

                              通宝推:唐家山,绿色蔬菜我的爱,
                      • 家园 起点比我家高不少

                        我93-97,赶上没交学费的最后一年,带了5000去学校,算是我家当时的全部积蓄,以为能花三年的,结果赶上物价大涨,大概花了两年用完,同班江西小伙会记账,他自己记着他第一个月花了99块多。

                        通宝推:燕人,
                      • 家园 我觉得这个贴后面的争论有点跑偏了

                        我提炼出来的几个核心观点:

                        1 @假日归客 网友在那个年代能出国读书,以致后面留德工作的核心因素:

                        1.1 自己家长的努力工作和节俭持家;

                        1.2 自己个人的努力学习和节俭生活;

                        1.3 家乡在温州和读书工作在上海的思想解放和信息便利。

                        2. 其他的争论,比如他家是不是全国经济能力的top 5%,并没有什么意义。

                        2.1 比如,同时期比他家富裕的家庭,比如全国最富有的0.05%的家庭,比如内地几百万人口的地级市,最富有的几千户人,包括地级大领导、大国企的领导、第一批富起来的地方企业家、部分较高职务的科教、技术人员等。子女出国依然很难。

                        2.2 满足以上条件,但是比他家更穷的,未必不能出国。比如我们当地有一户纺纱厂女工+个体户木匠家庭,比 @假日归客 网友家庭要差不少,但是孩子也出国读书了,去的美国。他比我们高很多届,当时同班和他同小区的同学的说法是,除了借钱,家里的电器卖的只剩电灯了。当然他在美国靠全奖,博士毕业前就帮家里还清了借款,置办了各种电器包括彩电、冰箱。所以才成为传奇。

                        西西河网友很认真是优点。但是过于纠结细节,忘记了那个年代【出国读书工作】主要靠个人努力而不是家庭财富的核心,就歪了。

                        主流是靠钱和结婚成为出国主流,应该是很晚的事情。起码千禧年以后。因为这时候经过多年积累,中国top富人的钱和见识才真的拿得出手。穷家女孩思想才真的那么解放。

                        通宝推:我还有机会吗,onlookor,踢细胞,翼德,学菩提,七天,假日归客,

                        本帖一共被 1 帖 引用 (帖内工具实现)
                        • 家园 你最后说的这个现象,有个专有名词叫【小留学生】

                          以区别靠学习成绩出国的留学生。

                          在海外,很多论坛矛盾来源于这两个群体由于出身迥异,生活环境大相径庭,互相看不顺眼。旧一辈多靠全奖出国,读博士为主,家境一般居多。新一辈靠家里拿钱出国,读硕士为主,家境优渥居多。和出国时间相关,但是和出国资助方式相关更强。

                          【未名空间】把前者叫(民主)老将,他们自CUSPEA(考卡)开始,经历六4血卡,终结于新东方托班G班。各种原因,出国前看到黑暗面为主,在政治态度上以反贼居多,长期盘踞在【民主沙龙】版面。后者叫(爱国)小将,基本上改革开放最大的受益者家庭,因此都是自干五、小粉红这几个词出现前的自干五、小粉红,长期盘踞在【中国新闻】版面。

                          当然,猥琐一点的老将,梦想就是娶个女小留,一步登天。所以当初【未名空间】最火的一类段子就是老将去机场迎新。另一类段子是讽刺老将出身穷苦,导致的衣着打扮的土,比如著名的白袜子。对老将挖苦集大成者应该是【博士后老张归国记】。

                          随着中国普通人生活水平的提高,和新有钱人对子女教育的重视,老将小将的阶级分野开始渐渐模糊了。最后一切随着【未名空间】关张而烟消云散。

                          通宝推:川普,脱口秀,翼德,TyphoonDoksuri,
                        • 家园 谢谢你的总结

                          你写得比我好,有条理。有时候从局外人的角度更能把事情说清楚。

                      • 家园 假日河友家的情况和我们村的一家有点像。 -- 有补充

                        文革期间,地委一位副书记曾下放到我们公社做书记,我们村是他的重点工作村之一,留下了他的一些政绩,其中就包括我们村保健站。不像其他村赤脚医生在家里坐诊,我们村保健站在村委旁边有专门的办公室,药房相对正规,还有一个里间可以做一些相对私密的检查,能辐射附近3、4个村。除了医生是退伍的军医(可能是连队卫生员),还有一个护士(医助),抓药、打针(包括青霉素皮试)、处理简单外伤(用酒精、碘伏、红药水、纱布、医用胶布)都是她干。

                        在村里能做上这种工作的都是书记的红人、而且一般长得比较好。她嫁给了一个从地区来的知青,知青高中毕业,据说学习非常好。

                        文革后,知青没回城,而是在乡初中做民办教师教数学,据说教得非常好(没教过我)。80年代通过参加考试和培训转成公办教师。保健站后来被医生和护士(医助)承包(或者医生承包,护士(医助)被雇佣)。由于比普通乡村医生正规、比乡医院便宜,故而生意特别好,医生吃肉、护士(医助)喝汤。

                        她们家一个公办教师,一个个体护士(医助),80年代在我们村肯定是top的。

                        我大二暑假那年,她大儿子考上了县师范。90年代的农村人,孩子考上吃国库粮的饭碗是大事。浑身兴奋的她溜达到我们家找人分享她的喜悦。聊到各种土政策收费,孩子上学要花xxx钱。她没话找话:“七天,不怕我来借钱吧”。我回答说,“你要真借的话,我家只能卖房子了”。她马上说,“七天你放心,我家拿两个xxx出来也不用卖房”。再后来她的小儿子也考上了县师范。

                        大儿子在师范谈了个女朋友,她很不满意。女孩长相一般、家境不好,而且比他大(农村女孩复读多年考中专的情况很多)。大儿子一句话把她给噎住了:“你不是也比我爸大”。

                        俩儿子和大儿媳后来都回到我们乡工作。然后他老公开始张罗在县城买宅基地盖房,并千方百计调到县城工作。后来他曾经跟我爹说,你的俩孩子一个市里、一个北京,我怎么着也得把我这俩从农村弄出去。

                        全家搬到县城后,少了一份收入。为了增加收入,多给儿子们攒点家底,他老公又整出了不少动静,挺有意思的。

                        通宝推:偶卖糕的,学菩提,TyphoonDoksuri,史料推理,
                        作者 对本帖的 补充(1)
                        家园 有些细节不准确。咨询了一下俺娘,修正一些细节。 -- 补充帖

                        男的不是下乡知青,是城里的造反派头目。被另一派打败后,跑到我们村避难。

                        后来在我们村被招了女婿,不过生的俩儿子都随了父姓。大儿子应该是77年或78年生的,总之都是文革以后生的。

                        文革后他考过大学,考上后回去得瑟,被人告了,取消入学资格(三种人?)。此后不敢再得瑟了,在我们乡考上公办教师也没敢声张。

                        人不是很随和,他和我一个生产队、住一条街,他还是我们学校的数学老师,但是基本没有互动。他太太很随和。

                        通宝推:ccceee,真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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