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转载】黑帮老大的武术之路（一、二） -- 朴石

****

注意到有网友对这个转贴有异议，认为有宣扬黑社会和暴力的倾向，慎重起见，有意推迟转载了一段时间，最近跟踪看了看这篇文章作者的其他东西，个人认为这篇文章的作者对功夫以及社会人生等的看法上还是很有特色的，接着传过来，如版主认为不妥当，随时可删除。*********

二, 惠州

惠州也不过是个小城市,那时跟现在相比,是破破烂烂的,但当时对于我们这些在山沟里混的人来说却豪华,川流不息的公共汽车,熙熙攘攘的人流,总算让我有了一丝的安慰,不管怎么样,也算是来到了个大城市,做的好了也许会有大的发展,虽然我当时年纪不大,但思考问题也很成熟了.

刘毛的伯伯在惠州的一家工厂里上班,当我们走进伯伯的家里的时候,刘伯伯正在吃饭,刘毛也不客气,坐下来就说道:老伯,我在山里呆着没有意思,想到城里来找点事做,这是我朋友,你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工作,介绍一下” 刘伯伯很意外,半晌没有说话,对于这个侄儿,他也是很了解的,但人已经来了,又有什么办法呢,刘伯伯想了一会,说,那你们就住下吧,工作很难找,但是管个饭还是可以的。

晚上睡在狭小的房间里,我和刘毛都有点迷惘,今后该干些什么呢？

第二天我和刘毛一起到市区里逛逛,第一次到城市里还是很新鲜,惠州的西湖是比较闻名的,据说也是苏东坡的杰作,围绕着西湖,是下角,南潭,环市西这几个区域,看起来好象很大,走走就觉得很小了,这里人的穿着打扮和山里的人有点不一样,本地人比较朴素一点,反而是外来的人穿着比较新潮,到了我们这个年龄, 忽然一下看到来来往往香味扑鼻的这么多女性,时不时都会觉得心扑扑的在跳。

逛了一天,已经是天色暗黑,回去看刘伯伯的脸实在是没有什么意思,我们依然漫无目的的闲逛,这是忽然有间发廊引起了我们的注意。

发廊面积不大,也就20来平米,光线有点荤红色,暗暗的,里面没有男的,却歪歪斜斜的坐了10几个女人,仔细看了看,有几个长的还有点摸样,但一律是穿着暴露,文雅一点的下面穿条牛仔裤,放荡一点的干脆就一条小短裤,露出白西西的大腿,本来我们身上也没有什么钱,哪敢进去,谁知道我们路过的时候,里面的女人忽然招呼起我们来了,”靓仔,近来坐坐呀”

我拉着刘毛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谁知道刘毛却用更大的力一把把我拖进了发廊,刘毛这个傻瓜就是这样,做什么事情都是不考虑后果的。

见我们进来,其中两个发廊女站起身来,问道,”老板,需要洗头还是按摩呀”

刘毛却并不理会这两个,眼睛直直的看着坐在角落的一个很丰满,漂亮的女人,这个女人个子不算很高,但长的却很秀气,更要命的是低胸的衣服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太小了,好象收不住过大的乳房,丰满的乳房呼突突的爆了出来。

刘毛这是已经是20岁的年龄了,对于女人他其实不是第一次,在山里的时候,刘毛就有几次恋爱的经历,不过说恋爱对于刘毛来说太文雅了,他基本上不过是兽欲罢了,看到漂亮丰满的就不顾一切的冲上去,软硬兼施,不弄到手是不罢休的。

这时,被刘毛看上的发廊却有点不愿意的样子,可能因为条件比较出众,光顾的人很多，一天下来累的不行,有点想推却的样子,刘毛哪里肯干,很粗暴的一把就把这个女人抓了起来,还差点把女人的腰折断了,有时我很害怕跟刘毛出去,他身上江湖老大的气质太浓了,什么事情都要顺着他的意思去办。

刘毛长像虽然很凶悍,但有棱有角,很有男人的气概,加上多年习武术,身上自有一种别人所没有的协调美,这个女人受到这么激灵,一下子也精神了.带着刘毛爬进了发廊的阁楼。

我在底下坐着,面对着10来个娇娆的女人,我的心也是扑扑的跳,女人们也尽其所能的挑逗,不过当她们知道我没有钱了以后,我仿佛就成了透明的人,不存在了。

过了一会,楼上就有动静了,哼啊哈的,刘毛象野兽一样发出低的吼声,女人则嗷嗷的叫,我觉得全身都发毛了,一来害怕有人抓,另外我也受了点感染,刘毛以前曾经跟我说过,对女人他从来就是一个字”狠”他做女人的时候不会是怜香惜玉似的摸一摸,而是铁爪一样冲着敏感的部位就抓,说也奇怪,兴奋中的女人也不疼,反而更加的兴奋,有时男人原始的力量是征服女人的重要武器。

10来分钟过去了,我在惊恐中度过了这10分钟,刘毛终于下来了,衣服柔得皱皱的,估计是饥渴得连衣服都顾不上脱了,女人也跟着下来,也是头发蓬松的,满脸红潮,我站了起来,就往外走,不料后面突然又吵了起来。

“还没给钱呢”一个象农村妇女一样的女人喊了起来,

按照规矩发廊是先收了钱再做事情的,但因为刘毛太猛了点,所以发廊的老板娘也没有顾得上,这时当然就要向刘毛收那100元钱了

刘毛倒也还讲道理,把兜里所有的钱==20元钱掏了出来,交到老板娘的手里,

“才20块,”老板娘杀猪一样的叫唤了起来,

“就这么多了,没有钱了”

我这时也走了上去,把我兜里剩下的10元钱也奉献了上去

“30块就来玩女人,活得不耐烦了,”老板娘的脸也露出了凶像,在那个时候能开发廊的多少是有点势力的。

说话的时候,门外立刻就出现了3个打手一样的人,有个特别壮实,另外两个稍微瘦点,但看脸上的表情就知道是打过无数架的人。

打手打人跟常人不同的地方就是快,狠,平常人由吵架到打架总有一个过程,一个有平和到愤怒的过程,而打手就不是这样,只要看到要打的苗头,上来就是致命的一下,

发廊的地方比较小,三个人上来的时候2个人在前,一个人在后,壮实的那个咬着牙劈手冲着刘毛心口就打,另一个人则把腰里的砍刀拿了出来,几乎也是同时照着刘毛的头上就砍,还有一个人冲着我过来。

其实就在一瞬间,刘毛的拳头出来了,说实在话,看刘毛打架我真的很替他难为情,他打起来要是有李连杰一半的好看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但童年时候的那两下居然又一次重现,刘毛先是冲着拿刀的那位一个钻拳,打在下巴,下巴一个反弹,在砍刀还没有到刘毛的身上的时候,整个人就飞出了发廊,另一个打刘毛心口的拳 几乎要打到的时候,刘毛又是一个小侧转身,用右手的整力挡开了对方这一拳,同时左手的拳头斜成45度,用食指中指两个指节捅进了壮汉的心窝,壮汉立刻晕倒在地,刘毛打完这两个,丝毫也不停留,一个撑步,足有3米远,一瞬间就到了冲着我呲牙咧嘴的打手面前,打手练转身都来不及,就被刘毛一拳打在了肋上,扑哧一声闷响,这个打手也是飞了出去,倒在地上起不来。

整个过程其实也就1分钟不到,但三个壮汉就这样倒在了地上

说实在的,见刘毛打架太多了,这已经引不起我的兴趣。

老板娘愤怒的脸突然僵住了,一秒钟以内莫名其妙的换成了笑脸,当时我真很佩服老板娘变脸的本领,超过了对刘毛功夫的佩服,我研究人的生理结构比较多,象这么快就能转变情绪,变脸的人,真的还少见。

老板娘象变魔术一样的从兜里掏出了500元钱,塞到刘毛的手里,亲热得象对自家兄弟一样,

"大哥,这点钱拿去花吧,刚才是误会了,以后有什么事情就来找我啦,不打不相识,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我们离开了发廊,走着走着,我忽然很生气,朝着刘毛的屁股就是一脚,

“他M的,你打人这个屁动作真难看,我从5岁就看你用这招,看了10多年了,你能不能换点新鲜的”

刘毛晃了晃手中的一沓钞票,得意的说:这个不难看吧?

**********************************************************************************************

《三》

那天晚上放 >这部电影,说实在的这部电影都看了几十遍了,要不是因为打架我可能还在家里看书,因为上次去农村打架,我没有去,村民也不认识我,所以我就蹲在马路边,留意来往的人,但我也并不认识他们,而刘毛等10几个人,每个人兜里都藏着一条钢鞭,卧倒在田梗的边上，说实在的,现在想起来觉得真傻,用的着爬在又脏有臭的田埂边么,可能是看>看傻了的缘故。

忽然刘毛低声喊到,”来了”,我顺着马路看过去，真的看到一大群的农民结伴而来,怎么也有20多个,还是比我们人多,不过他们在明处,我们在暗地,等他们走近,刘毛一声大喊,打呀! 10多个人一起就冲了上去,鞭子挥舞,一通的狂揍,哭爹喊娘的声音,真的是很惨,有几个人甚至逃无可逃,跳下了10几米高的河床,摔了个半死,20多个人一会就剩下了4,5个人,能跑了的早就跑光了,我因为不会打架,只好在一边看着,心里也是凄凄惨惨的，心里后悔出了这么个馊主意。

就在我们以为事情就可以以大获全胜而告终的时候,意外出现了,一个哥们打的兴起,居然把老大的名字喊了出来,”刘毛,我这边打完了,你那里要不要帮手呀,”这句话喊出来了后,就有了接下来的一场大战。

第二天,我们一帮人聚在了一起,互相检查了一下,居然都没有受伤,这场突袭太成功了,对方人虽然多但去没有还手的力量,刘毛兴奋的满嘴是口水,喋喋不休的说,太过瘾了,说实在话,以前我们跟村民也发生过多次冲突,但没有象这次赢得这么干净彻底的,大家都不停在说着当时打斗的情形,惟有我沉默无言的站在一边

刘毛回过头来看我,忽然很不耐烦的说:“小猴,你怎么了,打赢了应该高兴,怎么就你哭着个脸呢？” 我没有说话,刘毛突然重重的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我全身一震,这力量真的很大,觉得脊椎骨多快震散了,这才开口说话:“老毛,我想这次事情还没有这么简单就完,你还是出去躲一躲。”“为什么呀？你想我走呀。”刘毛有点愤怒了。“昨晚打的时候,有个哥们把你的名字喊出来了,我担心他们会找到你。”刘毛楞了一下,忽然又笑了起来,嘴角有很残酷的一丝笑容。“来就好呀, 我用刀劈他几个。”说完忽然推着我的肩膀。“你走你走,这里不用你担心了,回去看你的书去拉。”

第二天,没有什么事情,但我仍然有点提心吊胆的。

第三天,还是很平静,我想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第四天周六,正在我朦胧睡觉的时候,忽然听到很大的喧闹声,”打死他,打死他”接下来一阵噼里啪啦的打击的声音,我爬到窗口一看,不得了了,刘毛的家围了黑压压的一大片人,估计有百来号,男女老少,都拿着武器,象锄头,耙子,刀,棍等等，再看刘毛家的窗子,玻璃全部给砸碎了,刘毛一家人都拿着棍躲在墙角, 伺机反击。

说实在的,当时我也没有勇气冲上去帮助他们,其他的哥们也因为住的比较远还不知道这里出事了,我想这下子老大算是玩完了。

但说来也怪,这帮村民只是是鼓吵了半天,用石头砸,并没有人真正的冲上去,对峙了大概有5分钟,在黑压压的人群后面,有两个人在商量着什么,果然过了一会就有20多个青壮年一窝蜂的冲了上去。

刘毛的老爸这时已经是50岁的人了,但仍然很强壮,虽然天天看他在练武,不过真正和人对打却没有见过,我知道他有功夫,但围上来的几十个人也不是好惹的,我真担心的时候,双方接触在了一起。

刘毛家住在一楼,上二楼有个直上去的楼梯,这样就把同向刘毛家的门口分成了两个方向进入,这帮村民也很狡猾,看到刘毛老爸拿着跟扁担守在正门口,于是就分了10多个人从后面包抄过去,刘毛老爸看到后急忙让三个儿子守在后面,自己一个人堵住门口,这时呼喊的人群举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冲了上来。

这样的打斗场面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电影里面虽然有,但一看群众演员就知道是假戏,然而这次看到个个村民怒目圆睁,一副拼命的样子,我算是开了眼界了,但接下来的情况却让我大失所望。村民只要一靠近里伯,里伯毫无例外的就是用扁担一个直刺,动作非常古朴,一点多余的动作都没有,说来奇怪,就这么简单的动作,村民居然上来一个就被刺到一个,一点例外都没有,转眼间上来的10几个人大部分都被刺倒,剩下几个吓得连忙跑回了阵营。

再看3兄弟这边,不看则已,一看把我气得,3兄弟居然一点没有创意,动作和他老爸一模一样,见人上来就是一个直刺,说实在的,我对这家人算是彻底失望了,练了那么多年就不玩点别的动作么,不过3兄弟这边的战况和里伯一样,10来个人很快就都被打倒了,剩下一个想跑回去,也被杀得性起的刘毛一扁担打倒在地上,这时刘毛抡起扁担就朝倒下的这人头上砸去,说时迟那时快,刘大一个上步用自己的扁担架住了刘毛的扁担,啪的一声巨响,却是刘毛的扁担飞了出去,刘大愤怒的喝道,你想打死人呀.

村民还是不肯退,后面的两个人又在商量着什么,过一会忽然有三个人提着猎枪冲了出来,冲着刘里就开枪,事态发展到开枪的地步就很严重了,刘里退的稍微迟了点,被猎枪的散弹击中了大腿,无奈只好退回到了家里.这时村民也不敢冲进去,刘里一家也不出来,双方就这样对峙着。

这时已经差不多中午时分,此事已然惊厂里的保卫部门,一个连的士兵全副武装的赶了过来,控制住了局面。

看的人也许奇怪,怎么一个工厂会有全副武装的士兵呢？

在70年代初期,当时老毛为了战争的需要,把兵工厂都牵到很偏僻的山沟里面,虽然这里运输很不方便,但是从战略的角度来考虑,这里会比较安全,敌人的飞机,大炮,武装部队根本不可能发现这样的地方,也很难打进去,所以兵工厂的工人很多都是现役的军人或者复员的军人,工厂单位的配置也是按照部队的编制来命名的,就是一个做木工的厂,也称做木工连,所以在出现这样军民对峙的情况下,部队当然是全副武装的出现了。

连长54式手枪端在手里,走了上来,这时在后面细声商量的两个人也迎了上来,满脸是笑的,凶悍的村民真的碰到了部队还是怕的,连长问怎么回事,村长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连长也是一个粗人,听完了脱口就骂,”他妈的,你们想打死人是不是呀,百多号人围着人一家想干什么,想满门抄斩呀”一边说一边用枪指着村长,村长吓得连忙说是村民自己赶过来的,他也控制不住,说完马上把村民驱散,受伤的村民也被架离开了现场.一场轰轰烈烈的打斗转眼间就变得安静下来。

连长走进刘毛的家,看到里伯伯受伤的腿,却并不客气,说实话,刘毛在厂里做坏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厂里的保卫部门对此也早想除掉地方这个祸害,于是冲着里伯伯说：“你受伤了,好好的养养,这件事情是由你儿子引起的,我们要把你儿子带到保卫处协助调查。”说完招手叫了几个士兵上去架着刘毛就往外走,刘毛还想反抗,这时里伯伯大喝一声:还不老老实实的跟着去接受审查,你找死呀,”刘毛无可奈何地被架着离开了家门。

刘毛被架走了,我反而有了一点轻松,我早就觉得这样混下去不行了,很多事情我都是不由自主的被卷了进去,我还有自己的理想,当时是想考大学的,虽然工厂的教学质量不是很好,但我在班级成绩还是出类拔粹,老师也常常鼓励我,说我可以考上大学,刘毛这一走,我觉得我可以更加安心的复习我课本的知识,去应付高考了。

当天晚上我正在看书的时候,忽然看见刘毛走进了我的家门,我父亲不在家,要是在家是绝对不会让刘毛进家门口的，虽然刘毛很霸道,但对于我的父亲还是比较尊重,毕竟他很多事情还是要让我帮他,谁知道就是这个刘毛,居然改变了我的一生。

“你怎么出来了？”我很惊讶的问

“他妈的.我怎么不能出来,就那几个窝囊费能看得住我”

“你把他们怎么了”我有点担心,要是杀了人那就玩大了。

“没有什么,我把两人打晕了,跑出来了”

我长嘘了一口气,总算是没有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你必须跟我去惠州,我那里有个亲戚,我们一同到那里去发展”刘毛用毫无商量的态度跟我说

“他妈的”我从来不骂人的,这时也生气的骂起了人,”你闯的祸凭什么让我跟你一起逃呀,”

“那我实话跟你说了吧,上次打的村民有一个重伤,挺了三天死掉了,我已经把你供出来了,我跟保卫连说了,那场打斗都是你幕后指使,是你出的坏主意,他们明天就会来抓你”

我一下子就楞住了,没有想到就出个主意却把我逼到这一步,但是看到刘毛满是残酷的嘴角,我相信这是真的,这个坏蛋,没有他不能做的事情,没有他想不出来的坏主意,我也为我自己的轻率付出了代价。

于是我服从了刘毛的胁迫,写了个纸条给父亲,拿了点钱,连夜坐汽车出了群山环绕的山沟,奔向我未知的目的地。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