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记忆中的唐山救灾 -- 萨苏
被派到医疗队,回忆当时的情景就是受伤的人一个个摆在院子里,医疗队的人不管护士医生,每人拿着一根针管给注射,根本来不及消毒,抢救生命第一。那种情景应该是很惨烈。
唐山地震后,虽说封锁消息,但老爸老妈在北京的战友已悄悄的传来了惨讯,其中一驻军唐山已是师长的战友到北京开会,地震后回到唐山一家人已是只剩他一人!另是在唐山开始还登记尸体在那街哪巷哪号挖出,还用塑料袋包好,到最好只能挖出赶紧拉去焚化!
当时初中的我和父母在东莞石龙,即东江的江中大岛,当时也预计广东会有地震(已感觉有一串的小震),政府开大会传达最坏的情况是新丰江水库大坝倒塌,顺东江而下,两三个钟头即到石龙,水头起码高十几米,一有警报便顺广九线向南边的丘陵疏散,记得会后凄凄惨惨,很夜无人入睡,好多人家打点细软,个个一大包。老爸老妈回到家里,只是把两斤白糖分成三份,用塑料袋包好,装入书包,三人到时一人一个书包,对我说如果走散了只管走便是,这包白糖起码可顶三天,政府的救济怎么也到了,到时不怕不能活命,真是轻装啊!老妈的书包里只是多了他们解放前读完中学参加共军以来的领章和奖章。从那时才体会到生离死别的感觉!我也用一酒瓶倒立在罐头盒里当开关控制一电铃尝试报警(好多年以后老爹老妈还表扬我让他们可以睡个安稳觉,只是有一次猫触动了虚惊一场,)。如是经一个多月才解除,只到现在仍历历在目,至今仍佩服老爹老妈的英明——背一大包能逃命吗?!
说到此,深深地同情那些受灾的同胞,祈愿他们平安!
当时参加唐山地震救援的老主任讲给我们的
我还有隐约的记忆,凌晨,很多人都站在大街上,下着朦朦细雨,对面的楼房里有人用担架往外抬人。。。
我妈妈抱着我跑出来的时候,用自己的身体和手掌护着我的头,左手被不知从哪儿掉下来的砖头砸伤,好在后来没有大碍。我家厨房的高压锅都被砸成了麻花儿样子。这些都是大人讲的,我都不记得了。我当时正得了腮腺炎,被幼儿园隔离回家,我爸爸请假在家照顾我,不然那天他应该去塘沽并且不回家住的。地震以后,我这个腮腺炎病号医院里已经顾不得管了,过了几天我自己居然就好了。
在国防科工委在兴城的某个疗养院工作。唐山大地震发生后,他们被紧急培训打针、注射等基本护理知识,很多伤员被转送到他们那里。他跟我感慨过:“太惨了。”
现在我父亲提到1976年,似乎没说过“主席去世那一年”,也没说过“粉碎四人帮”那一年,从来都是“唐山大地震”那一年。1
地震时我家住在城里,南门里小屈家胡同,但有一段时间只要你出来,就不让回去了,胡同门口有民兵守着。后来我家在南开中学的西后院、现在翔宇楼的位置搭了个地震棚,天津叫临建,住了一个月。我家那一片的地震棚的“片儿长”是生物教研室的陈豫章先生,福建人,特级教师。巧的是12年后我在南开上高中,教我生物的还是此公,现在也不知怎么样了。
操本是学地球物理的,地震是地球的物理重点课题之一(另一个是物理探矿)。后来奈何生计的压力,现在也靠所谓IT混饭持。想来当初同班23位地球物理同窗,现在唯一还在研究地震的估计也就是电子赵括了,可惜他还是在美国研究,我国的地震预报就越发难了......
感觉这次地震也报低了,因为第一时间说是8级,后来澄清是7.8级,报高有问题吗
那年去九寨沟出来,已是第六天了,八天游的司机对我们说汶川的苹果甲四川,于是在山脚沿河公路前行不久就停在一处树丛旁,河水喧嚣汹涌拍岸而下,司机告诉我们说卖苹果的是羌族老乡,苹果特实惠。在小河边洗干净苹果,时八月中旬,但河水凛冽、寒风刺骨,苹果好似刚从冰箱里拿出来似的,啃着清甜的苹果,望着碧蓝天空下的小河、绿树、山岚、村庄、牛羊……那情景至今难忘——昨天下午得知汶川地震,当年的情景马上重现——让我心痛、揪心的痛!
需要用大量数据核对。而地震发生之后人们需要一个数量级的概念了解严重程度,所以没有最终核对的数字也就先报出来了,随后做出一些修正是正常的。
即可能调高,也可能调低。
现在正碰上四川地震,结合记忆,可以再仔细观察一下唐山大地震。
首先说明,只是个人记忆,无处查证,不能保证正确完整。
不知道作者问什么用那么大的篇幅强调“红色救护车”,“李玉林”。只记得当时的说法是吉普车,当然可能作者知道是吉普车改装的红色救护车,但本人从没见过此类东西,只见过唐山地震之后,全中国流行的吉普车。另外,向北京求救的车很多,记得只是因为这辆车不时从唐山出发的,所以能够直接开到北京,其它有中途返回的,也有一两天之后到北京的。
不知道作者为什么记录那么多“大自然警告过”。既然中国曾经准确预报过海城地震,中国对大自然警告的处理是有一套方法的。记得地震局事后收集整理了所有的动物异常,结论是只有大约5-6或7-8件是值得观察记录的。作者似乎要记录所有的异常,那恐怕总数要有成千上万了。
不知道作者问什么渲染老百姓对地震局工作人员的的冷漠。我见过当时地震局人员工作时的情况,知道老百姓对他们的依赖。当时余震不断,没有他们,谁也不敢住到房子里。不可否认,当时的很多领导对他们极不信任,也因此造成了各地老百姓住了那么长时间的地震棚。但要说老百姓恨他们?我想象不出来,我只见到过对他们的能力崇拜的情绪。
我也不好对作者本人做过多的恶意猜测,也许他写书是作为当时的历史的一个补充,因此他几乎没有使用当时人人皆知的历史资料。遗憾的是,似乎现在只有他这本书能够流行了,类似于野史代替了正史。
再评论一下其它几点此书特意给人的印象。
“没有经验,救灾的军队没带器械,空手挖”。
很难说是不是经验问题,当时没有什么机械、车辆,仅有的车辆都用来运伤员、物资,除了火车,子弟兵没有车辆可用,只能急行军,甚至跑步。能够大致上就地参加救援的,印象中只有几百人。其他军人少则50里,多则200多里,只能靠两条腿,因此基本上都是空手。印象中有部队完全不带枪挨上级批的。
另外不知道钱刚的书里提到没有,实际上当地的矿工是救人最有效率的,他们有工具,擅长挖掘,有组织。
另外跟现在四川重灾地区类似,即使在现有的技术条件下,器械使用也是问题。
“中国政府拒绝外来援助”
这又是一个可比的问题。如果仅按中国政府的态度来说,实际上现在与当时完全一样。当时中国政府仅允许国际红十字会人员进入,现在也是。当时不准他们进入重灾区,现在也不准。略不同的是,缅甸现在大概有7、8个国际救援组织进入。中国当时不准外国军事人员进入,现在也不准,缅甸现在也不准。
其他的还有什么不同呢?有,现在外国政府当然不敢继续联合起来对中国喊话,说你们拒绝外来援助。现在他们怎么做呢?现在他们拒绝给你们援助。
在内蒙挖深沟,是沙土地,塌方埋进一个人。
工友们不管三七二十一用铁锹(就是那老萨的宝器)挖起来,当时谁也没想到可能会伤人。正挖着,随着扔出去的沙土飞出一顶军帽,这时才想起铁锹会伤人,再看下面现出一缕头发。
此人被挖出后安然无恙,此后就得了个外号“死不了”。
关于唐山“骨灰瓷”,印象中有报纸报道76年以后还在生产,有没有“高品”两字记不清了。
关于尸体埋葬,俺们工程段的推土机也调去了,任务就是推出长长的大坑,掩埋尸体,据说都是套着塑料尸体袋一排排地埋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