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原创】巴以 -- 月色溶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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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清官难断家务事。。。
家园 圣经所说的神,也是基督教的神

按照圣经所指出的神,祂不只是以色列的神,也是这世上所有人的神,也是这世上唯一的神。而且其中的预言好像不只是关于以色列的,有许多是关乎全世界的,而且不只是单单的预言,也是说神决定了这一切事情的发生。

我只是说一个事实,我并没有说圣经中的预言如何如何,而是说在以色列复国的当天,许多国家的大报纸都头版头条刊登了圣经中关于以色列复国的预言,而不是刊登各个国家的政治,军事的力量博弈如何导致了以色列的复国,不管这是self-fulfilling prophecy还是别的什么。

至于报纸登这个有没有意义要看每个人怎么看了。

至于Nostradamus或推背图之类的,其中他们所写的,并没有提及谁是神,或者神是谁吧。

家园 自说自话

也是这世上所有人的神,也是这世上唯一的神

要想让人尊重你的信仰,前提是不要把你的信仰强加于人。地球上基督、犹太教信徒不超过总人口的40%。

我说你避重就轻是因为这句话:

以色列复国是神的作为

登不登报纸和这个话题没有任何关系。

家园 圣经与报纸所写,并非源自我的口

“以色列复国是神的作为”,这并不是源自我口,而是出自圣经和登载的报纸。并没有要强加于谁的意思,也许没表达清楚。

家园 那些扔石头反抗以色列的坦克大炮的经典镜头

关于扔石头反抗以色列的坦克大炮电视里的经典镜头是怎么来的,有一位渗透过去的前摩萨德特工写下了这样的文字:

 “我们需要所有人回来和犹太分子战斗,把他们从巴勒斯坦赶出去,”这家的主人还在演说。“我们将摧毁敌人直到最后一个,因为我们随时准备为此牺牲,虽然有那么一些人不愿为这片土地去牺牲。当每一个以色列家庭都有孩子在攻击或者交战中送死,他们就会因沮丧而滚蛋,这是毫无疑问的!”

  我无心再笑。我严肃起来。眼下这种情形丝毫不是装样子,也并非单纯的隔阂。这是发自肺腑的仇恨,它足以驱使这些人不顾一切。我意识到我的假期已经结束了,我无忧无虑的青年时光也就此一去不再复返。我语调平和,开始提成串的问题,试图辨别听众中有谁可能加入恐怖主义阵营。所接受过的那些训练,自然而然地找到了用武之地。

  第二天他们把我带到靠近以色列方障碍工事的地方,就在士兵驻扎地出口。借住人家的几个儿子追上一帮孩子和少年,他们正在羞辱士兵,投石块,焚烧轮胎作路障。我和其他等着上场的“示威者”呆在一起,远远地观察着孩子们的所作所为。

  我的向导突然看了一眼表,很抱歉地说:

  “记者很快就会到。我先走了,我得去安排他们的位置。”

  “安排位置?为什么?”

  “已经通知他们了。他们会做报道。你知道吗,我们没有坦克但有镜头。只要给记者他们想要的东西,作为回报我们会被全世界所了解。一定要帮他们找到好位置,这样才能不冒危险地拍出精彩照片来。不然的话,他们会随便找个地方呆着。你在这儿别离开,这角度不错。我半小时就回来。”

  在我旁边,一名少年正双手高举,兴奋地跳来跳去。准确地说是一只胳膊,另外一只已经残了。我问他:

  “怎么受的伤?”

  他骄傲地回答:“向士兵丢炸药的时候,一些在我手里炸了。”

  对这种愚蠢的无谓牺牲,我埋怨道:

  “丢石子就不会出这种事!你扔炸药干什么?”

  他一脸惊异地看着我:

  “我加入战斗啊……而且这是付钱的。”

  又一个新鲜玩意。

  “付钱?多少钱?”

  “5个新谢克尔。投石头不给钱。丢炸药划算些。”

  “双手健全更划算!”

  他使劲摇头:

  “我不在乎,我会战斗到死。如果阿拉需要,我也会成为烈士。你看,记者的车在那边。我去那儿了啊。”

  我试图阻止他。

  “什么,你到那边去? 就举着这么一只手?”

  “是啊!我对他们说过,这是我从以色列人手里抢手榴弹时炸坏的!来吧,我把你介绍给他们,我全认识!你和他们聊聊!”

  “不,”我摇头拒绝了,我不想被拍进去。

  “随你的便,” 他无所谓的样子,一边说着,一边跑开了,不再为我操心。路上他把衬衣袖子卷了起来,好让受伤的胳膊露在外面。他冲到最前面一列,捡起一块石头用力地扔出去。闪光灯噼啪响成一片。

  面对这些人士兵知道,一旦摄像机开动,最好的办法是让场面缓和下来。他们不会采取行动,除非骚乱规模扩大。等到了那种局面,就必须尽快有效地阻止“示威者”。既然还没有这个必要,士兵们便原地待命,谨慎防卫,不让前面的示威者更进一步而已。他们不想让总来找老套场面的这些记者得逞。

  “他们在搞什么?”一个带队的人站在我旁边看了半天,抱怨说,“都睡着了吧,记者会走的。”

  他向四周看了一眼,找出一个等在旁边无所事事的小伙子。

  “哎,你!”他很粗鲁地斥责道,“站在那不添把火拖拖拉拉地干什么你?去造点气氛!去,快点!”

  小伙子二话没说。他把他那贝都因人的发式盘起来,拿着一个燃烧弹跑上去就向士兵扔了过去。这一次,以色列那边的容忍限度被突破了。反击马上开始。孩子们变成了靶子。一辆巴勒斯坦方面的救护车尖叫着开了过来。一些大人冲过去抢夺一个摔倒在地的孩子。他们向以色列士兵做出手势,示意他们别开枪,只是想拖回受伤的人。这时候,另外一些人却在悄悄从装满了武器的救护车上往下拿枪。车子被清空了,孩子也就抱起来了。孩子并没有受伤,可镜头却不会说这个。年龄稍大的一拨人替换了扔石头的孩子们,开枪射击。正而巴经的战斗开始了。

  那个小头目继续充当导演,行动十分热切,他大声叱责旁边的年轻人,指派他们一个个去完成各种“制造气氛”的任务,或者帮记者找拍摄位置。

  “你,去帮那边的摄制组。他们占的位置太差了,什么也看不见。你带他们到第二条街的那个角上,知道那地方吗?就在杂货铺对面……你,去告诉他们重新开始扔石头,得让石头把街上铺满,还太少了现在……萨米尔哪去了?别马上烧轮胎,烟雾会妨碍摄像的。去给我把萨米尔找来!”

  枪声非常密集。跑来跑去的记者们进入了火力中心。

  “他们开枪太猛烈了,”那小头目又抱怨起来。“记者都不拍了。要他们少开几枪,”他刚对一跑腿的说完,那人已经执行命令去了。

  枪声缓和了些,以色列那边继续推进想彻底清场。一些孩子飞快地跑过来把轮胎拖到马路中间,然后赶紧逃命去了。另外一些人在用燃烧弹放火。士兵前进被阻,于是石头大战又开始了,记者们重新开拍。

  “太好了,”那头目喜滋滋地议论着。

  见记者们开始后撤,他示意手下也和他们一样。以色列人派来一辆消防车救火。

  “行了,我们走吧,”他说。“记者要的都有了。今天下午我们干得挺漂亮,”他带着满意的笑容补充道。

  回家后,我注意到这家母亲径直找她那一大群牛羊去了,脸上看不出来是高兴还是失望。

  “我的儿子全都想做殉教者,”她在我耳边悄悄嘀咕,骄傲之情溢于言表。“有阿拉保佑,他们会做到的!”

  我问她最小的儿子,他只有13岁:

  “你也想做殉教者吗?”

  “当然!”他兴奋地回答我。

  “为什么?为什么不做个普通战士,而要去当殉教者呢?桑科-潘萨说过,‘一个好的游击队员是活着的游击队员’。”

  “我就是想当殉教者!”他重申了一遍,“我不怕。”

  我出神地看着他。我想起《哈姆雷特》里的大段独白。如果我们这般确信另一边更美好,毫无疑问……

  “在这个地方死了比活着好,”少年肯定地说,好像他看透了我的心思。

  “殉教者是巴勒斯坦解放过程中的关键角色,”他大哥插了一句。“就因为有这些攻击,不计其数的犹太人离开了以色列。我们正在收复特拉维夫,海法和迦法!”

  “你真的这么认为吗?”

  “当然!而且,我可以证明给你看,我们有官方统计,你看!”

  “这是……哦……一个重大消息,”我很震惊地说。

  这完全是身处险境的自然反应,我甚至没意识到自己是在“工作”。我很想做点什么来使情况不再恶化,拯救这些愚蠢地糟蹋自己生命的人。这可能过于理想主义而显得很傻。但是一切已经开了头:明白无误我是在一群狂热分子中间,他们相信自己应该不惜一切代价拯救众生而甘冒生命危险。不惜代价。我出神地看着这个十三岁的孩子。是啊,他还是个孩子可他义无反顾。谁能说服他?他选择了自己的路,唯此可以让他抵达光荣,不需要努力,不需要上学,不需要工作,没有烦恼。这个打算使他免于悲惨生活,他选定了:他将无比健康地死于华样年华。他的照片会被贴在这个城市的墙上,名字被人无比崇敬地提起,并且永远不再挨饿受饥。

  “可是如果你没被子弹击中要害,终生残疾变成家里的负担,没工作,没文化,生活无力自理。幻想破灭,一直破灭下去,而且只能破灭下去!”

  不知不觉地,我说这些话时提高了嗓门。少年站在我身边,颤抖了一下,转过身去没有回答。我在愚蠢地冒险,也是我最后一次冒险自说自话。

  我走出去,站在门口吸了几口气。我重新感到了白天才有的那种神经疲惫,荒唐的冲动沉重地包裹着我。我盯着地面,到处都是旧纸盒子、包装纸和可乐瓶。我想不会有人弯腰去拣这些东西,它们呆在那儿,就像是这里的人执意为这个地方贴上的悲惨标识。以色列也有特穷的犹太人,他们住木棚或者没有卫生设施的小公寓。我亲见他们怎样尽力让自己可怜的生活空间干净整洁,还尝试着作些装饰。为一个小小的家他们全力以赴,不管这个家有多么简陋;就像眼前的这个家。这里有尊严的生命个体所应具备的一切,但是却弥漫着我无法言喻的自我毁灭气息,充斥在每一个角落。仿佛他们存在的意义就在于自我否定。我不知道有没有一种药,能够医好他们病入膏肓的自戕情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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