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银壶 为小剧场写的 -- 惜溟
银 壶
第一场
背景音乐女声哼鸣。白日光下的沙漠,洛克把缪斯的遗体轻放在舞台后侧石台上,两人皆是白衣,胸前都挂着牛角饮器。洛克正准备进行葬礼,白布盖了一半,命运之神上,一袭黑斗篷,不露脸,左手持烛台,烛台上燃着三根白蜡烛,右手持一把银壶。洛克暂停葬礼,走到命运之神面前站定,回想起和缪斯度过的快乐时光-----舞台另一侧,年轻的二人坐在弯月上,洛克回头望了他们一眼,顿时电闪雷鸣,目光及处化为灰烬;年轻的洛克手持弓箭,看年轻的缪斯赤脚独舞。洛克又回头望了他们一眼,二人扑地而亡。洛克颤抖地举起胸前的饮器。命运之神为他斟满,看他饮下,转手把银壶抛至人间,吹灭第一根蜡烛。洛克尽忘前尘,下。
第二场
波斯 萨珊王朝 银匠铺外(驼铃音乐)
三五成群的伊朗妇女顶着水罐穿梭在市间。裹着头布的商人抱着丝绸和银器往来。另有一妇女跪地拜两团圣火。两个士兵在街上拉壮丁。一个马兹达克教祭祀埋头疾走,被兵士认出来,士兵放开壮丁直奔祭祀而来,与女装的洛克擦肩而过,疑惑地回头。
银匠叮当敲打一只银镯。洛克闪身而入。
洛克惶恐地:“老师傅,我。。”
银匠抬头看了他一眼,停下手里的活,攒着眉头和两个兵士对视。兵甲傲慢地上前。银匠起身,挡住洛克,晃了晃正在打磨的银镯,鄙夷地望着兵士。兵乙认出银镯,拉回兵甲,下。
洛克走进银铺,被环堵的满橱银器吸引,他边走边看,望见了一把银壶,便呆住不动了。
银匠打量了他一眼:“那把不卖。”
洛克扭头惊诧地瞪着他,又立马平复面部表情,堆上笑脸:“刚才真是多谢您了,挥了挥拳头就把他们吓跑了。”
银匠冷笑了一声。
洛克大胆地继续说:“您是位真正的义士。这乱世灾年道义废弛,人人都顾着自保,难得有您这样仗义的。”
银匠抿嘴:“你快回家去吧。”
洛克面露难色:“我,我没有家啊。”
银匠:“你的父母亲呢?没有丈夫孩子么?亲戚呢?也一个没有了?”
洛克一直摇头。
银匠叹气:“这普天下又多了一个无家可归的人啊。 呵呵,又一个。”
洛克拆开面纱露出男孩脸:“我叫洛克。”
银匠看他一眼:“来,洛克,坐这陪我喝杯酒。”
这被世界遗落的一老一少挨着墙根坐下,各自呷酒。
银匠眯起眼睛:“我的手艺是全国最好的,镂空蹿花 。。。。当年一天打三件银器不歇手。”
洛克:“现在呢?”
银匠:“现在打得少了。”
一阵沉默。银匠连着几杯下肚,眼里泛起凄惶。洛克起身打开壁橱,拿出那把银壶,坐下看着出神。
“奇怪啊。好眼熟。。。不得了,她还在等我回去。好象就是这把,喂她喝一口,她就能复活了。”
银匠:“恩,这壶可奇怪,你看这花纹,这种手法已经失传了。我儿子拿给我看的时候,我没被他骗过去,小滑头,看一眼我就知道不是他能打出来的。从后院捡的,呵呵。”银匠抢过壶,握在双手里摩挲着。“小滑头,这是手艺啊,你知道手艺是什么么?手艺就是命。” 洛克点头答应着。
“我早告诉过你跟我学手艺,你为什么不听?啊,你就是不听。我跟你妈妈说过,皇商看上我的东西了,只要你跟着我学,好好当个御用匠人,我们就能过得安安稳稳的。 作孽的逆子啊,活该你被抓去!。。。。。我给你打的。。。你还戴着么?千万要藏好啊,不敢给长官看到,贵族老爷抓到你,你就给他们看(拜火教。。),说你是琐。。。教的。。”
翌日清晨
一道晨光射进眼睛,洛克酒醒,站起来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银匠正在叮当敲打银手镯。
银匠:“过来。”
洛克:“恩?”
银匠:“花儿要这么打。。。。。”
洛克:“可是”
银匠:“//”
洛克:“可是。”
银匠:“你不是要那把银壶么?我有心给你,但不会白给你。”
洛克:“那。哦。”
银匠:“你在我这儿当十六年学徒吧。”
银匠自白:“看这孩子总想起我那小儿子,何妨把银壶给他,传他手艺,从此就收作自己的儿子。”
第三场
镯子返工
国王遇刺
皇家园林一处亭子里
皇商手捧一个雕花铜盒,闪着期待眼神,战战兢兢地交给侍女。侍女掏出一袋银币放在皇商手里。
侍女:“这个还是麻烦您给我家里送去。”
皇商答应着:“哎~。”
侍女:“又来催税了么?自上次去又催了几回?”
皇商:“
侍女:“父母亲怎么样?庄稼怎么样。弟弟每日都克经么?”
皇商默默点头。
侍女:“这回如果不成…”
皇商紧咬下唇,眉头皱成川字。
侍女:“您也知道,他不是最好的,当初皇城第一的银匠返工两次后,第三次就被砍了脑袋。”
皇商抬头看着侍女。
侍女:“这样吧,您在这儿等我消息,如果不成..就让他到乡下躲一躲吧。”
侍女跪在床下,王后斜卧榻上,兜头丢下银镯。
侍女急忙边捡起镯子边说:“我让他去返工…”
王后:"不用了。我已经派人去找他了。"
侍女抬头一惊,上来几个嬷嬷七手八脚把她按住。
王后稍欠身坐起,一只纤纤玉手伸出床帐,两只指尖勾着一串珠链。
王后柔声说道:“这是我送给陛下的链子……在你房里发现的。”
侍女被拖走。
第四场
王宫
人物:国王 王子 命运之神 国王兄 匈奴可汗 马兹达克
天色将晚,老国王坐在大殿宝座上,紧紧扒着扶手,和黑暗陷在一起。
命运之神出现在他身后。
国王;“我的儿子已暴露了杀机。”
宝座前方大殿上,国王一生中的几个重要人物依次出现。
国王兄坐在国王右侧,摸摸自己头上的王冠,空对着下面抬手说:“准奏,准奏。平身,平身。” 两个贵族上来刺杀了他。国王看着这一切。
一个十岁的孩子被送到可汗身旁,起初处处戒备,后来认敌为父。可汗送他回到波斯,重夺皇位。
青年的国王和青年的马兹达克结义,改革轰轰烈烈。
命运之神: “你还没有忘掉?你还不放手? 还有什么忘不掉?还有什么松不了手?”
马兹达克和大王子并肩走出。
王子意气风发,如一把出鞘的利剑:“父王,今天儿臣平定了东南的叛乱。”
国王目光迟滞:“勇哉我儿。”
王子:“马兹达克异教徒到处抢劫店铺,袭击豪宅。原来本分耕田的农民现在都变成了暴徒,盯着我们的钱财,每个人都以为自己可以娶贵族的女儿为妻。”
国王:“不要忘了你的母亲也是出身山野。”抬头道,“今天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王子犹疑了一下,离开了大殿。
第五场
贵族女子依达,王子的爱人 王子 洛克
王子和爱人荡舟河面 洛克坐在树下发呆 春和景明
依达舒一口气:我又回来啦。你不知道成日在宫里呆着有多闷。
王子笑笑说:我知道。
依达:他们竟然把树都修成一个形状,那些几何图形的路一览无遗,走来走去还是老样子。太太小姐们故作矜持,没有情感滋润,也不知道美是什么,她们很快就枯萎了,看她们空茫的眼神,纤弱的体态,没有几个嫔妃不窝藏春宫图,公主们靠残忍地折磨奴仆消遣度日,库兹,我真害怕,我可不想变成那样。
王子像逗小猫一样逗她:哦,你不想啊。
依达:当然,我比她们强多了。
王子稍仰头:哦,强啊?可你不想也由不得你啊。你看这样行不,我把你放养了,把她们圈养在宫里,看腻了她们我就来看你。
依达自顾自说下去:我光着脚丫子在这样的野路上跑,风声在我耳边呼啸,我的长发像飞翔的黑鸟。我追过天际的云团,夏夜的流萤,我追南去的鱼群,北迁的候鸟,跑累了就倒在麦田里,仰面几点疏星一弯淡月,一夜麦浪翻滚。
王子抚着她的长发:都是你的,一旦我有了,都是你的。 我就爱你这样的。
依达:你无法拥有。
王子:收回这句话。
依达:它会飘得更远,而你会变。
王子:如果这句话是我叔父身边哪个混帐兄弟说出来的,就迟早让他毙命在我剑下。
“扑通——”树下的洛克愤恨地把一尊银器扔进河里。大喊:“得不到!得不到! 在眼前的得不到!打什么银器!打这么好有什么用!” 王子紧张地拔剑,望着岸上的人。依达很高兴,王子一阵折腾想要把银器给她弄上来。
两人继续说话 洛克独白
依达:你追求的是山头的雾岚,
洛克:我想她,可我已记不起她的样子。我只知道我是为救她而来的,除此之外生命没有什么意义。
依达:你进一步,它退一步,等你占据了山头,却发现它在更远的地方,
洛克:她白的裙裾还在我眼前闪耀,她的周身散着融融的光晕。
依达:过了三个山头,你怀疑根本不曾看清它,不曾看清你自己。
洛克:我们一定曾是一对神仙眷侣,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可感觉不是思想,不被记忆,现在想要聚集当时的感觉,却好像从没发生过。
王子:开荒的是我,披荆斩棘的是我,虽然期间迷雾环绕,书生小白脸才会被迷雾弄懵头脑。宗教,阶级斗争,权术,不过是我马前的小卒,一切尽收我眼,沟壑了然于心,没有哪天的形势比今天清楚,突然白日当空,照破胸中万朵乌云,山河毕现。你看着吧,今天就能出结果,我剑所指的地方,将有千军万马为我踏平。
洛克:现在你是我的梦想,我的使命。为你我要接受它给我的一切,完成人世的苦行。
依达:你所占有的不过是空空如也的山头。 你想见不到明天和明天的自己。
王子:未来可以预见,障碍不过是我剑下的荆棘,我掌控我的命运,我掌控一切的运转。
依达:命运就像这急转的河流,难免没有岔道。我坐在这船上,随着河漂流,我坐在门窗紧闭宫殿里,坐在家门口的柳树上,时间也这么流走,我永远不是上一秒的我。
银器漂到身边,他用剑挑起。依达接过。
依达:“我得的到银器,得不到当时要的快乐。”沉默片刻,“我所有的只是追寻。从来不会得到。”
船靠岸
王子:岸上的,这么好的日子,农人都在耕田,你怎么不务正业无所事事?
洛克:什么叫正业?
王子:年轻人怎么能游手好闲,只等着再来几次马兹达克运动,开仓放粮给你们么?
洛克:那倒不错。
王子:国家需要农人,种田是农人的天职。农人都不种田了,我们就都没饭吃了。
洛克:我不是来种田的。
王子:不种田想怎样? 你有什么?
洛克:我有一个想头。
王子暗自说:“天下就要易主了,眼见得就有一场对异教徒的屠杀,不知道你还能清闲地想多久。”对洛克,“你信什么教?”
洛克:“我信我的想头。”
王子:“那你倒还清醒”,暗自“什么都不信,管它正的邪的都为己用,这人和我有几分相似。”
飞驰过来三个骑士,在他们面前停下。
骑士:“老匠人呢?”
洛克:“还没起。”
王子:“怎么了?”
骑士:“王后看不上他的银镯,我们前来索命。”
王子:“王什么后,哪朝的王后?”
骑士:“当朝王后,国王陛下的正妻。”
王子:“我正是当朝国王的儿子,我母亲才是国王陛下的正妻。”
骑士乙:“这不是库兹劳少爷么?”
骑士甲:“但是我还是要看证明。”
王子:“看剑不看人是吧。”
骑士甲看过剑上刻的皇室祖先的姓名。
骑士甲:“哦,那么,恕我冒昧,令堂是何时荣升王后的呢?”
王子:“就在刚才。你们出来太久,不知道我叔父遇刺,我父亲登基了。”
骑士甲:“哦,好吧,不知道突然出了这么大的变化。”
骑士乙:“真让人迷茫。”
骑士乙:“那我们怎么办呢?”
骑士丙:“抓还是不抓呢?”
骑士乙:“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来。”
骑士甲:“我们就是来了。”
骑士丙:“这世界总是变得太快,马鞍还没坐热,任务就过时了。”
骑士甲:“在朝廷混,变化总是有很多的,按我以往经验总结,以不变应万变。既然我们已经出来了....就要把任务完成..."
骑士丙:“您以前是在马棚混的吧。”
骑士甲:“去你的。”
骑士丙:“所以变也变不着您啊。” 接着说,“这次明显不是正常死亡,回去不是一起被当余党灭了么。”说完突然一片寂静。甲乙丙陷入沉思中。
骑士乙对王子:“那您知道的也太快了吧。搞的好像你事先知道了一样。"
骑士甲丙猛地掉转马头朝原路奔回去。
骑士乙大喊:“哎,别走啊,哎哎?”
三个人又跑离了原来的路线,拐了好几个大弯,一头扎进了不知名的丛林里。
第六场
王宫 贵族甲乙 王子
甲:你父亲前半生不遗余力地想要铲除我们。
王子:他已经为他所做的付出了代价。他,和我叔父。
乙:我们还在忍受他带来的动荡。
王子:他已经年老力衰。
甲:他像个造反的流浪汉。
王子:民间称他为革命者。只是为自己而已。留下了一个收拾不了的烂摊子。
乙:你什么态度?
王子: 我什么态度你们还看不清么,这么多年是谁镇压造反,为你们的土地战斗? 我就在旁边看着,等高喊平均主义的暴民把你们吞没。末了你们分到一块地,跟他们一样种田去。
甲:别跟我撩狠话。暴民支持的是你哥哥。国王的大儿子。马兹达克是你父亲的密友,你也不是不知道。
王子:现在你们也惟有依靠我。只有我是保你们的。
乙:谁知道你和你父亲是不是一样的,我们保你登了王位,你回头再把我们削了。
甲:我算是看清了。
王子:你们放心。我没有那个革命热情。
甲:我们需要看到。
王子:看到什么?
甲:看到你的立场。
乙:我们需要一场清洗。
第七场
银铺 洛克 王子 老匠人
洛克:老头,起床了。
老匠人鼾声大作,翻身继续睡。
洛克:好吧,说吧,昨天想了一晚上,今天想好要怎么打?
老匠人不动。
洛克:刻凿、锤鍱、錾刻、累丝?
嘿嘿,你别装睡,看一会儿我把你的鎏金银壶锤平了。说着铛铛铛空敲了三声。
老匠人翻身起:小兔崽子你!
洛克:哈哈哈哈
王子入
王子:太好了,你还在这儿。
洛克:哦,你怎么来了。
王子跟老人寒暄,把洛克拉出屋子。
王子:“现在不是挺开心的么?”
洛克:开心和满足不一样。
王子:哦,你那个想头怎么样了?
洛克朝里看了一眼,叹口气:我还在等。
王子:等什么?
洛克:我要那把银壶。
王子:好说啊。
洛克:我不想等太久,想趁我师父老之前回来,我不忍心离开他,但我要那壶去完成一个使命,所以一定得去。
王子:听着,这样,现在我的大业就快要完成了,只缺最后一个顶,你就是帮我封顶的人。事成之后我宝库里的银壶你随便挑。快一点拿到银壶,你也可以快一点回到你师父身边,不用这么等下去。
第八场
舞台左 马兹达克 大王子 洛克
舞台右 王子 贵族甲乙 依达及三个小厮
马兹达克:我来参加辩论的,其他两个教的祭祀呢?
大王子:我来看辩论的,其他人呢?
洛克持剑从阴影里走出:没有其他人了。
大王子:我是农民的代表,王位的继承人,你是谁?
洛克:”我是农民。”举起剑杀死了大王子。
马兹达克:”我是马兹达克!”
洛克:"我不认识你。"杀了马兹达克。
依达及三个小厮被蒙着眼睛
贵族甲:这几个人都是马兹达克教徒。
王子:哪儿抓来的?
贵族乙: 都是宫里的。
王子看着依达。
贵族甲:“需不需要过目一下。”伸手要去揭依达眼睛上的布。
王子抓住他的手。摇摇头。盯着依达。离开。
甲乙会意地相视点头。
四个人被处死。
第九场
登基前 大殿外长廊上
命运之神 王子
王子:“我见过你。那天晚上在父王的宫殿里。 别走。”
王子:“在父亲的弥留之际,他变得很多愁善感。没有看一眼他的疆土,没有看一眼他的伟绩。告诉我,他当时看到了什么?”
命运之神:“到那时你自然知道,我们还会再见的。”
命运之神转身缓缓离去。
依达空灵的声音响起:
“你进一步,它退一步,等你占据了山头,却发现它在更远的地方,
过了三个山头,你怀疑根本不曾看清它,不曾看清你自己。
你所占有的不过是空空如也的山头。 你想见不到明天和明天的自己。
命运就像这急转的河流,难免没有岔道。我坐在这船上,随着河漂流,我坐在门窗紧闭宫殿里,坐在家门口的柳树上,时间也这么流走,我永远不是上一秒的我。
我所有的只是追寻。从来不会得到。”
第十场
姑娘 洛克 姑娘父亲
老匠人去世,罗马入侵,银铺在战乱后只剩断壁颓垣。
一个下午,洛克倚着一颗苹果树睡着了。醒来一个姑娘正看着他。
姑娘:你从哪来?
洛克:从首都...泰西封,从我也不知道。
姑娘:从那么远的地方?
洛克:是啊,经过村庄,小河,群山,一个人走了很久了。
姑娘:你走这么远为了来这儿么?
洛克:为了,呵呵,为了找一把丢失的壶。
姑娘:那你找到了么?
洛克:没有。
姑娘:为了一把壶?
洛克:嗯,你看见过么?
姑娘:你不说详细,我也不知道。
洛克: 很多事情我也记不得了,总觉得有个地方有人在等。
姑娘父亲:塔丽,回家了~。
洛克笑笑随她走了。
第十一场
乡亲甲乙丙丁(三个骑士在列) 洛克 姑娘
姑娘忙着为洛克穿衣戴帽。
姑娘:这是我们这里的习俗。我们没有宗教,只是每年都会去拜沙漠里的女神。传说里她和爱人是一对快意神仙,她是神圣和永恒,拜一拜她就能得到至死不渝的爱情。
乡亲甲:拜一拜就五谷丰登。
乙:子孙满堂。
丙:爱神美神永远眷顾。
洛克随朝拜的人群蛇行入大漠。
还在原来的地方,舞台后侧石台上,缪斯的裙子已经破败不堪。
人们开始跪在地上拜她,洛克也学着众人的样子下拜。
第十二场
秋天的清晨,村里,狗吠。
洛克 姑娘 岳父
中景,姑娘抱着孩子哄他睡觉。
洛克在拾砖头。
岳父在院子里挖坑,准备搭火塘:天要冷起来了。
姑娘:爸,明天姑妈一家要来么?
岳父:呵呵,来。明天就用得上火塘了。
洛克:晚上一起在院子里烤鸡肉。
姑娘:加上西红柿。对了,你去地里摘几个西红柿吧。
岳父停下,拣起挖出的一把银壶,扭头对着洛克:你要找什么来着?
洛克:什么?
岳父给洛克看:你说的那个。。那个?
洛克:噢那个。。那个。。
洛克接过壶看了看:“等我装点水喂鸡。”
还是你喜欢用银壶这个意象?
我一开始没想写成剧。后来知道我们这里有一个民间戏剧社,想参加他们,所以写了这个送过去。但是人家没有答复。。。
当时赶了一天写出来,结尾特别仓促。
用“银壶”是因为。。跟异域沙漠的背景比较贴,而且有点命运的色彩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