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整理】一名真正的中国经济学家采访记录 -- 天行贱
你全部的现金财富都受影响,而且是越是社会底层的,受影响越大。
电信跟能源比,就是一纯屌丝,离职率现在已经相当高。
2013年1月,国务院一次内部会议上就对多家央企存在的“奢侈浪费”、“用人唯亲”、“管理不严”等三大问题直接点名,被批评的5家央企中就包括中国移动。注意下面文章里的粗体字,中国移动员工的高福利,不仅是建立在垄断的基础上,也是通过剥削农民工实现的.
要怎么样离谱的高工资,才会让国资委下令,让中国移动每年降薪10%,连降五年?当然,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移动公司自有应付国资委的办法.
不患寡,患不均。中国移动员工工资奇高,是其他行业的数倍甚至十余倍,引起了民众的普遍不满。中国移动这次被国资委要求降薪,舆论称之为“大快人心”之事。
据报道,今年起,中国移动从集团层面到所有地方分公司,将对员工统一降薪。应国资委的要求,此次中国移动的降薪计划将按照“薪酬连降5年,每年递减10%”的原则执行,具体操作办法由各分公司自行掌握。
在行业收入差距不断拉大的现实环境下,中国移动连续5年降薪,的确让不少低收入人群稍微感到“心理平衡”。但此次降薪计划最终效果如何?不但无法让人乐观起来,反倒更令人忧心忡忡。
公众为中国移动的举动“欢呼”,未免为时过早。中国移动被迫降薪,并非首次,在此轮降薪之前,国资委分别在2004年和2007年,要求中国移动降薪。据介绍,2004年的那轮降薪从广东移动开始,其后波及华东、华南等业绩较好的分公司。但中国移动各地分公司并未真正履行上级指示,而是跟上级玩捉迷藏的游戏,明降暗升,外降内补,最常见的就是基本工资下调,而员工福利(包括年终奖、住房公积金、节日奖等)出现暴涨,来了个“堤内损失堤外补”。其结果是,不但没有起到缩小贫富差距的作用,反而让移动员工的待遇实实在在地更上了一层楼。
前面两次降薪都以失败告终,这次全国范围降薪能否达到预期效果?普通百姓不敢奢求。垄断企业的利润,很少是管理奏效获得的,而是通过垄断性的定价权,来剥夺消费者,从而获取暴利。这些企业的利润不断增长,其背后的实质是在搜刮民脂,它们挤占并独享了太多的社会资源。不仅中国移动如此,垄断程度高的电力、石油、银行、交通、烟草等行业,都存在这种情况,这些行业普遍享受着超国民待遇。
垄断企业实现的利润,实质上是其他企业消费者和居民消费者的收入或者财富的一部分。国务院总理温家宝日前作政府工作报告时强调指出,要改革收入分配制度。温总理表示,“我们不仅要通过发展经济,把社会财富这个蛋糕做大,也要通过合理的收入分配制度把蛋糕分好。”其中一条就提到要深化垄断行业收入分配制度改革,完善对垄断行业工资总额和工资水平的双重调控政策,逐步形成公开透明、公 正合理的收入分配秩序,坚决扭转收入差距扩大的趋势。
凭借垄断经营,中国移动每天净赚3亿元人民币。然而,这些依靠全国资源攫取的暴利,大部分却让移动的员工独享了,广大普通百姓享受不到丁点好处。中国移动有着全球最大的手机用户规模,通信资费却是全球较贵的之一,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不仅如此,中国移动子公司还通过出售用户个人信息以及不正当收费,获得非法利益。
在笔者看来,垄断行业降薪在目前的社会现实下,不妨开辟其他路径,譬如通过立法提高合同工的工资,降低全社会通话资费等等,这样反而更有效。中国移动员工工资高、福利好的同时,数以万计不在编制内的合同工(劳务派遣工),干着最苦最脏的活,却拿着最低工资。
事实上,中国移动内部等级森严,待遇也严重失衡。中国移动一般将员工分为ABC三类,C类为社会用工,劳务派遣性质,多为呼叫中心、营业厅等基层员工,他们待遇、福利都很差;一些刚进公司的基层新员工一般为B类,待遇一般;A类以老员工和管理层居多,待遇和福利都是最好的。因此,普遍降薪也就具有不科学性、不合理性,应该区别对待,该涨的涨,该降的降,这样才能促进社会的和谐发展。
除此之外,降低通信资费,实际上就是最好的还利于民。近年来,中国移动资费过高、套餐繁杂,用户意见颇多。迫于舆论压力,它虽然也对资费作了部分下调,但力度依然不大,扭捏作态,很不彻底,整体资费标准偏高的问题,并没有得到根本性解决。
要求中国移动给合同工加薪、降低通信资费,相比而言更具可行性——随着利润的下降,即使国资委无意,中国移动也会主动寻求管理上的改进,控制员工工资支出。
大学毕业到中移动总公司工作四年,工资就不说了,每月就7000-8000元,这是骗傻子的,每月另外补贴翻倍,不算税.
手机费用原来无限使用,现在只要不超过1000元就可以,家中从不打市话.打车费报销不限,家里人近年没坐过地铁和公共汽车.
如果买车了,有购车补贴,油费补贴,保险费全报,小区停车费全报.许多员工就到处找打车票和加油票,去报销.每月又可以多2000元.
过年过节想方设法发补贴,经常没什么原因,发个1000-2000元.38节补贴连男员工都有,称之为没有男员工的支持和帮助,女员工才能更好地工作.快到中秋国庆了,又可以小拿几万元.
买房最实患了,按工龄发购房补贴,最少的也有10多万,基本上个人不用花首付.购买房子后,保险费,物业费,取暖费,停车费,装修费全部报销.
参加工作几年来,去商场超市从来没有花过钱,都是发的卡和券,月月都有,一般情况下日常生活根本花不完,许多员工就先买东西再退货,拿现金.中移动过年过节从来不发东西,大包小包的又不好拿,又碍眼,他们只发卡和券,方便.
出差就更好了,一般情况下地方移动公司都会全部买单,如果要住饭店,必须是五星级.出差无论远近,去山西都要做飞机.我的朋友去年出差多了点,拿了两张免费机票.出差每天补贴数百元,有些边远艰苦地方近千元.
至于每月吃饭,收的各相关公司的礼品的价值就无法统计了.有人会问,是不是工作十分累,你错了,每天正点上下班,加班次数很少,加班费却很高,不过大家都看不上这点加班费.春节值班费公司开出了1000元,没人愿意值.
就差写上中国移动还分房了。
工资奇高,高到多少?是哪个行业的十余倍?
剥削农民工?搞笑吧?
其结果是,不但没有起到缩小贫富差距的作用,反而让移动员工的待遇实实在在地更上了一层楼。
我倒想听听,CMCC哪个省公司,哪个部门,降薪的结果是员工待遇实实在在的更上了一层楼。
该篇文章基础性错误“凭借垄断经营,中国移动每天净赚3亿元人民币。然而,这些依靠全国资源攫取的暴利,大部分却让移动的员工独享了,广大普通百姓享受不到丁点好处。”
自己去看看中国移动利润是怎么分配的吧,要上交国家,上市公司要给股东分配利润。居然给这SB记者写成了大部分让移动员工独享,简直就是没有一点常识。
这文章我就不想评论了。
就以这种文章来判断中移动的收入,呵呵,啥也不说了。
10%?对比下面的数字,你就知道10%是多么可笑的一个数字.
美国人均工资4万美元左右,手机40美元一个月随便打(其实用的省都不订无限量服务)!即使按40美元一个月算,手机费用占他们国民收入的1.2%都不到.
通过垄断,抢全国劳动人民的钱.每个劳动人民赚100块钱,就有5块被电信企业拿走了.而电信企业居然只付10%的利润给国家,这不是剥削是什么?
再说了,中国移动剥削农民工是不争的事实.
我说的是EMS的快递价格比其它快递公司高。EMS标准服务几乎比民营快递高一倍;即便是最低廉的E邮宝,也比别的公司价格高一大截。EMS一直辩解多收的部分花在补贴偏远地区网点了。
你要嫌EMS贵完全可以不用它。国家邮政总局收取补贴是政府行为,EMS价格高是企业行为。总把两者混为一谈有意思么?
中邮集团邮政快递不分,快递业其它企业质疑,这都不是某一个人的观点,是整个行业的观点。
至于嫌EMS贵,那是消费者的事情,而且消费者已经用脚投票了。EMS也早已不是业内票量老大。
EMS是不是业内老大就不是业内老大好了。你这么关心这个干嘛?我不关心,也不想关心。我只是一直在强调一点,国家邮政总局收取补贴是政府行为,不是中邮集团的企业行为。拿这一点攻击国企收私企钱,毫无道理,简直是荒谬的。如果私营快递公司愿意去做老少边穷地区的快递物流业,一样能拿到这笔补贴。私企自己不愿意干,怪谁?所以说,人的立场千万不要站到资本那边去,站到资本那边去,就离站到人民的对立面不远了。
我关心是因为我曾经是一个快递人,而你不是。我说有关系是因为我每天读行业报道。
你以为私营快递不愿意去老少边穷地区做邮政吗?咱们国家邮政是中邮专营,别人都不让插手这个行业。还谈什么拿补贴?
至于人民和资本。按照我国的说法,我国是没有阶级只有阶层的,资本家那是不存在的。至于真实与否,反正官员亲戚里拥抱资本的人可比我这个买不起房屌丝有钱多了。如果不信,你可以查查“陈显宝 孔冬梅”。太祖的这位外孙女可是嫁给亿万大亨去了,这位就是快递业里私营企业宅急送的大老板。
所以你这句
非常的讽刺。
观察者网:陈老师,您曾经多次批评当前广为传播的“普世价值”、“华盛顿共识”,以及一些“荒诞经济学”的教条,那么这是否意味着您对中国走西方道路、全盘西化持保留意见呢?
陈平:首先,我需要再次重申,当前的西方经济学的确存在问题,但有问题的主要是英美的经济学。在从“撒切尔—里根”时代到金融危机前的所谓“自由化的三十年”里,英美主流经济学家利用所谓的“杂志排名”构建起了新自由主义流派的垄断地位,并且把这一方式引入学院的评价体系中,将创新经济学、奥地利经济学、熊彼得学派、依附理论、新马克思主义等等其他流派全部边缘化了,将它们称为“异端经济学”;这实际上是英美主流经济学在学术道路的自我封闭,屏蔽了批判的声音,成了所谓的“自闭经济学”。
早在危机爆发以前,英美的主流经济学就已经开始遭到来自学院内部的,欧洲大陆的,甚至来自社会学、人类学的广泛批判;而金融危机更是对英美的主流经济学产生了致命的打击。近几年来,长期被主流经济学家占据的美国经济学年会也开始讨论演化经济学、熊彼得学派等等过去“非主流”的学说,并借此方式发现和修正主流经济学存在的问题。
其次,相比于上述已经开始反思的西方同行,中国的主流经济学家们对于英美经济学的认识方面无疑已经落后了;我认为这与当前国内学界的评价体系有直接关系。长期以来,中国教育部也照搬了英美的以“杂志排名”为导向的评价模式,将其作为衡量研究者水平、提升教师教职的主要依据。在这种评价体系之下,国内的经济学研究被片面地等同于“以英美主流经济学的话语体系、研究范式在主流经济学杂志上发文章”。同在西方过去三十年所发生过的一样,这就使那些引进非英美的所谓西方“异端经济学”的、也就是批评主流新古典经济学的中国学者所做的创新性工作在国内被严重地边缘化了,而且被边缘化的程度远甚于美国。
因此,这种所谓的“与国际接轨”的方法,实际上是存在严重误区的,根子是将西方经济学片面地等同于英美主流经济学;其实质是以英美作为西方唯一且正确的代表。这样一来,由企业家、政治家和劳动者在实践中成功创造出的中国经验,在中国的大学里反而不受重视,常常受到国内主流经济学家以“华盛顿共识”进行批判;那些缺乏反思的、没有与时俱进的媒体经济学家之所以能够拿着主流经济学的教条为大棒挥舞,与长期以来我们对于“西方”的概念的狭隘理解有直接关系。
观察者:陈平老师,您之前曾讲到商业化的媒体在利益驱动下习惯于卖丑闻——倾向于报道那些极端的、吸引眼球的、好理解的,并且迎合底下这种不满的内容。那么是不是媒体本身对国内经济学家起到了“逆向选择”的作用,使他们变得迎合某些口味?
陈平:我认为当下中国媒体存在着一个很大的问题,也可以说就是体制问题。
我也经常接受西方媒体的采访,同这些记者接触时我注意到,他们大多是经济学、政治学和社会学出身,没有学新闻出身;因为接受的通常都是经济学主题的访问,来采访的记者因此也需要有一定的经济学基础,或是接受过同经济学有关的政治的、历史的训练。而我所遇到的中国媒体人,包括那些曾拍过许多与经济相关的电影、纪录片的中国媒体人,他们都是学新闻传媒出身的。这些缺乏经济学相关知识背景的国内媒体人,脑海中很难建立起经济学的判断力;所以在与他们的交流中,我还需要特别向他们介绍一些经济学的背景知识,比如历史上曾出现过的经济学思潮、流派等等;而他们都不知道我说的是谁、甚至连名字都会翻译错。我认为这是中国媒体体制问题的第一个方面。
另一个方面,我认为,中国媒体在三十年的现代化过程中,虽然系统地引进了西方的媒体理念和教学、甚至直接派人到西方训练;但是这些训练是存在一些偏向的,具体来说我认为是,只派人去英美训练,却少有派人前往欧洲大陆、特别是德国法国接受训练;而恰恰欧洲大陆是对英美模式有着深刻的批判。所以从这个角度而言,中国媒体并不是西化,而仅仅是英美化、华盛顿共识化了。
并且,这一问题甚至还发生在党校里。比如中组部也经常把干部派到哈佛接受训练——可为什么要去哈佛呢?那里可是苏联崩溃的策源地,戈尔巴乔夫的经济顾问们都来自哈佛。我认为,这反映出党校作为培训中国领导干部的教育机构,它对美国的认识存在一个非常严重的误区:以为美国的军事科技先进、能够到处发动战争,就代表美国的制度先进、教育先进、新闻先进、甚至它的社会科学先进。这很显然是完全错误的。不可否认,美国的军工技术非常发达,但是它已经在科学、社会科学、教育等其他各个方面失去了领先地位,甚至在某些方面还是相当落后的。
观察者:陈老师,我发现您刚才一方面是从体制的角度,为“荒诞经济学”的观点在媒体上的泛滥提出了一种解释;另一方面似乎也是从媒体从业者、党政干部的培训等等教育的角度,指出了当前“英美等于西方”这一错误对中国社会的深层次的、长期的影响?
陈平:的确,与西方挂钩的不仅是现在中国的媒体,还有教育部的学校的排名也是采用了西方标准。我个人认为,在自然科学领域可以采用西方标准,但是在社会科学领域则完全不具有可行性和合理性。
在我的设想中,最理想的青少年教育过程是这样的:童年在乡村度过,读城市里的中学,再到欧洲或者国内接受本科教育,最后去美国的研究生院。现在过早让孩子去西方接受小学、中学教育,其实更容易学坏。
与此同时,还应该贯彻钱学森的主张,在学校实行末位淘汰制,中学、大学应该搞多样化的比赛,使每个学生都能培养出自己的特色。与中国不同,美国越好的学校淘汰率越高,考试这种方法只用来检验涉基本的能力,德国人在中学就开始残酷的分流;我们也应该养成这个习惯,以此推动学生的分流,并且也可以打破“唯学习成绩决定未来出路”的传统观念,让每个学生都可以走出一条自己的道路——在西方,哈佛的学生能够当高管、中管、技术工人,但很难成为企业家、创业者本身,好的企业家更需要一种“无知者无畏”的精神。
因此,中国的教育改革不应该只让教育家和教师来讲教育应该怎么样,而应该广泛地聘用来自社会方面的顾问团,特别是企业家、成功人士。从历史的角度来讲,中国也曾有过蔡元培、中国科技大学等等非常成功的教育改革经验,但是都没能够得到有效的总结、推广。
G20峰会曾提到,中国的教育也需要一次英美式的改革。但是从经验和历史上看来,带领中国走向成功的这一代领导人们,恰恰是经历过“上山下乡”的、还被称为“失去的一代”;而使东欧的改革陷入困境的政治家和经济学家,却都是出身自最顶尖学府牛津哈佛。两相对比之下,我们不禁要问,到底是谁的教育需要改革呢?
为了保持学科活力,德国人是建立了一个全新的经济学研究所,全部聘请非经济学的所谓“行外人”对经济学进行批评;我觉得这个办法很好,但是也还不够,应该让所有取得成功的人都参与进来,包括那些“上山下乡”没有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一个讽刺的现实是,中国现在成功人士,都是“战场大学”和“泥土大学”摸爬滚打出来的,却把自己的孩子都送到了牛津哈佛;这样培养出的下一代既不懂中国经验、也没有生存能力,学会了西方的贵族排场、外表光鲜,但缺乏解决问题的能力。
观察者:那么陈老师,您能否从整体上介绍一下,您认为中国应该从哪些方面、怎样去借鉴和吸收西方整体的、而非片面英美式的经验呢?
陈平:我也曾经提到过,中国的当前最大的不平等正是教育和医疗机会的不平等。西方仅仅以财产性收入的绝对差距来衡量收入水平,而在中国,北京上海10万年薪的白领,他们在生活质量上可能远不如农村居民;但是城市却通过紧缺的就业机会、高昂的房地产价格,剥削、排挤内地农民和大学生,从而保证了对教育资源和医疗资源的高度垄断,造成了实际上的不平等,这是必须解决的严重社会问题。
从当前金融危机的困境中我们可以看到,美国的军备竞赛和医疗问题现在已经成为了它财政体系上的吸金黑洞。而中国所面临的一个重要的社会问题恰恰是医疗机会的不平等,有美国在医保问题上的前车之鉴,我们特别应该警惕重蹈覆辙,避免走进“加大医疗投入等于提高医疗质量和医疗水平”的误区。我们应该鼓励医院、疗养院搬迁到风景宜人的山区、乡村,把病人放在洁净、放松的环境中加以调养,充分利用环境资源对于健康的作用。
此在教育问题上,中国正在进入老龄化社会,产生的大量60至80岁的退休人员恰恰是极好的教师,比如我过去的教师就都是志愿军退伍军人,经常对学生讲那些生动的战争故事。而现在学校中的女老师,在儿童的培养问题上往往过于保守、怕出事,这样的教育方法死板、单调。我认为,应该聘请那些退休养老的人重新投入到中小学兼职教育中,让师范毕业教师的负责基础课。
此外,目前的高考制度也需要改变。以我在高校的观察,现在肯吃苦、能干活的学生都来自农村。因此,高考不仅需要考学生的学业知识,还需要检验学生的生活知识:生存能力出众的学生应当加分,眼高手低的城市精神贵族应当减分。“上山下乡十年、无法回到城市”,这肯定是对人才的浪费,但是如果以短期的“上山下乡”作为培养生存知识的教育方式,这无疑是有效的。在真正优秀的,如德国、日本的教育模式下,都还保留着不讲奢侈排场、强调生存训练的教育理念;德国人、犹太人都还有历史传统教育,就像毛时代的忆苦思甜运动一样。而恰恰是在中国,连穷人家的孩子都不愿劳动了;古语有云:“君子之泽五世而斩”,目前发现其实二世就斩了;过去毛主席进行过不少好的教育实验,现在完全可以同新科技结合起来,重新发挥其作用。
而从产业发展的角度来看。一个国家所谓竞争力的产生过程,基本都遵循着这样一条道路:最开始是卖资源,然后卖劳动力,接着卖技术,最后卖文化和生活方式。今天风靡全球的好莱坞、美国梦,源头就是大萧条时期美国人的精神世界:通过爵士乐忘掉现实的烦恼、对外来希望有好车开有大房子住。
当然,今天的美国人已经走出了水泥森林,想要回到绿色丛林;而中国还做着美国人过去的梦,以为这些就是就是现代化的全部内容和终极目标,华西村、吴仁宝,这些发展的典型其实依然没有走出美国人的旧梦。特别是“9·11”发生后,美国的洛克菲勒中心、环球中心等等高楼大厦也并没有过去那样受人追捧:毕竟住在2层以下可以拔腿就跑,而在10层楼上带给人们的唯一感觉是权力感、权力欲,但牺牲的是生活质量。
我多次强调,只有讲求共存的链式经济才是与时俱进的、适合生态的。但是在当前的政绩指标下,这一模式并不为中国政府所重视,为此,我们现在需要一个新的政绩评价体系。过去的唯GDP主义是将肥胖当体育冠军,比如美国的GDP中有很多都是熵。为了所谓的规模和效率的英美模式,牺牲了就业、资源,甚至生物多样性:因为在这套体系下,凡是“不具备效率”的生物都被消灭了。但是“效率”这一指标的衡量方式实际上是非常短期的,有很多生物多样性的影响在当下无法衡量,只能在长期影响中显现。比如我在美国时,看到各个建筑里都开足了空调,为了效率把所有的窗户都封闭了起来,这样通气管道中的流行病菌越来越多,连广谱抗生素也纷纷失效;结果过去没多久,上山下乡时都能保持身体健康的我,反而在美国得了胃出血,最后切掉了大半个胃。
历史上看来,“五四运动”的背后其实就是知识分子接受了“西方中心论”,并认同“市场——效率——规模”这套不计算环境与物种代价的发展理念。到了今天,这套有严重缺陷的发展理念已经难以得到先进知识分子的完全认同,而现在的中国领导人也已经隐约来到了问题的边缘、但是还并未对此有深刻的理解。
此外,高度发达的规模经济也会产生法律问题,正所谓“法不责众”、“大而不倒”。在法律的话语体系下,美国实际上是“法不治穷”,因为他们已经无可失去了;中国也无法贯彻法制,因为现在刚刚富起来的农民没法通过法制进行管理,除非在经济上实行寡头制,抵押寡头的资产。而如果未来中国真的实现了完全英美化,那么离开土地的农民就只能在寄生虫和黑户之间选择,这样的局面对房产利益集团有利、从中也会产生严重的腐败。
因此,中国的问题既不是债务危机、也不是土地产权、更不是国企私有化,而是停止英美式的城市化进程、改变以英美为西方唯一正确代表的观念,广泛地吸收西方各国、特别是欧洲大陆国家的经验和模式,改变经济指标、政府的治理模式、改变市场的游戏规则,实现马克思的理想,消灭三大差别。
没听说中国移动招了那么多人呀,我和中国移动做了十多年生意,是有腐败,也肯定官僚,但也没有比索尼、松下、三星或者微软、摩托罗拉、爱立信这些西方私有公司厉害多少。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