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原创]对毛泽东的一点看法 -- 乔治华盛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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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对他们一分为二的结果是

实在挑不出什么好来,因为这种想寻找点什么好处的努力,使得他的坏处更明显。

家园 老政委,你是太敏感了,红红也真没干过什么自决与人民的事.
家园 不吱呀,你太单纯啦.
家园 Re:[原创]对毛泽东的一点看法

代价太高.

家园 是啊,历史造化人
家园 Re:[原创]对毛泽东的一点看法

红姐姐,没有和你过不去,你的观点也可能有你的道理。实践家和空想家有着实质性的区别。理论家和实干家也有着实质新区别。我们可能也要以历史的观点来看问题。没有过程,不会有结果,任何事情全是由过程的。如果谈到文革的起因,就要从共产党的七大开始,那是在解放以前。

人可以说他想说的,但是他真正是不是要去实践他的想法和理论,那就难了。我对梁启超没有个人成见,只是他并没有显示给我他真正地区实现他的想法,也可能他在历史之中太渺小,没有得到机会,那是他的事。“不可放弃国民之责任”,任何一个有理想的人都会后这种看法,去做不去做更重要。

家园 姜还是老的辣呀,老政委
家园 历史不完全是政治家创造的,政治家所做的只是一部分

理论家和实干家有区别,这我承认,卢梭在《社会契约论》中称欧洲唯一可以立法的国家是科西嘉岛,剩下的都没希望了。其空想溢于言表,但这并不影响卢梭的伟大,世界资产阶级革命可以说都是受了卢梭思想的影响。

没有真正的实现他的想法,不能成为批评一个理论家的理由,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对于有些人来说去实干给社会造成的福利可能还不如去搞理论。但是理论家的功绩不能因为没有真正实现他的想法而抹杀。理论家不会犯错误,这也同样不是抬高理论家批评实干家的理由。凡是实干,就会犯错误,也同样不能成为实干家犯错误的理由和借口。这是两个范畴的事情,我觉得乔治老兄无意中混淆了,我以为不用要求梁启超去实现他的想法,那不是他应该干的事情。

对于历史,我们要研究其过程,才会有结果。这一点我是完全同意的,但我以为要研究过程不仅仅限于毛泽东一人。

实干是重要的,但是理论家对思想的影响也是一种实干,只不过是不同性质的而已,这种实干的功绩对历史的影响不比实干家差。历史不完全是政治家创造的,我们看历史的眼光不应局限于此。

家园 【文章】梁启超:吾今后所以报国者

吾今后所以报国者

(1915年1月20日)

吾二十年来之生涯,皆政治生涯也。吾自距今一年前,虽未尝一日立乎人之本朝,然与国中政治关系,殆未尝一日断。吾喜摇笔弄舌,有所论议,国人不知其不肖,往往有乐倾听之者。吾问学既谫薄,不能发为有统系的理想,为国民学术辟一蹊径;吾更事又浅,且去国久,百与实际之社会阂隔,更不能参稽引申,以供凡百社会事业之资料。惟好攘臂扼腕以谭政治,政治谭以外,虽非无言论,然匣剑帷灯。意固有所属,凡归于政治而已。吾亦尝欲借言论以造成一种人物,然所欲造成者,则吾理想中之政治人物也。吾之作政治课也,常为自身感情作用所刺激,而还以刺激他人之感情,故持论亦屡变,而往往得相当之反响。畴昔所见浅,时或沾沾自喜,谓吾之多言,庶几于国之政治小有所裨,至今国中人犹或以此许之。虽然,呈今体察既确,吾历年之政治谭,皆败绩失据也。吾自问本心,未尝不欲为国中政治播佳种,但不知吾所谓佳种者,误于别择耶?将播之不适其时耶,不适其地耶?抑将又播之不以其道耶?要之,所获之果,殊反于吾始愿所期。吾尝自讼,吾所效之劳,不足以偿所造之孽也。吾躬自为政治活动者亦既有年,吾尝与激烈派之秘密团体中人往还,然性行与彼辈不能相容,旋即弃去。吾尝两度加入公开之政治团体,遂不能自有所大造于其团体,更不能使其团体有所大造于国家,吾之败绩失据又明甚也。吾曾无所于悔,顾吾至今乃确信,吾国现在之政治社会,决无容政治团体活动之余地。以今日之中国人而组织政治团体,其于为团体分子之资格所缺实多。夫吾即不备此资格者之一人也,而吾所亲爱之俦侣,其各皆有所不备,亦犹吾也。吾于是日憬然有所感,以谓吾国欲组织健全之政治团体,则于组织之前更当有事焉,曰:务养成较多数可以为团体中健全分子之人物。然兹事终已非旦夕所克立致。未能致而强欲致焉,一方面既使政治团体之信用失坠于当世,沮其前途发育之机,一方面尤使多数有为之青年浪耗其日力于无结果之事业,甚则品格器量,皆生意外之恶影响。吾为此惧,故吾于政治团体之活动,遂不得不中止。吾又尝自立于政治之当局,迄今犹尸名于政务之一部分。虽然,吾自始固自疑其不胜任,徒以当时时局之急迫,政府久悬,其祸之中于国家者或不可测,重以友谊之敦劝,乃勉起以承其乏。其间不自揣,亦颇尝有所规画,思效铅刀之一割,然大半与现在之情实相阂,稍入其中,而知吾之所主张,在今日万难贯彻,而反乎此者,又恒觉于心有所未安。其权宜救时之政,虽亦明知其不得不尔,然大率为吾生平所未学,虽欲从事而无能为役。若此者,于全局之事有然,于一部分之事亦有然。是故援“陈力就列不能者止”之义,吁求引退,徒以元首礼意之殷渥,辞不获命,暂?鋈焕捏慕裰啊R辔┧际耙挪广冢?为无用之用,而事实上则与政治之关系日趋于疏远,更得闲者,则吾政治生涯之全部,且将中止矣。

夫以二十年习于此生涯之人,忽焉思改其度,非求息肩以自暇逸也,尤非有所愤恶而逃之也。吾自始本为理论的政谭家,其能勉为实行的政务家与否,原不敢自信,今以一年来所经历,吾一面虽仍确信,理论的政治,吾中国将来终不可以蔑弃;吾一面又确信,吾国今日之政治,万不容拘律以理论。而现在佐元首以实行今日适宜之政治者,其能力实过吾倍蓰。以吾参加于诸公之列,不能多有所助于其实行,亦犹以诸公参加于吾之列,不能多有所助于吾理论也。夫社会以分劳相济为宜,而能力以用其所长为贵。吾立于政治当局,吾自审虽蚤作夜思、鞠躬尽瘁,吾所能自效于国家者有几?夫一年来之效既可睹矣。吾以此日力,以此心力,转而用诸他方面,安见其所自效于国家者,不有以加于今日?然则还我初服,仍为理论的政谭家耶?以平昔好作政谭之人,而欲绝口不谭政治,在势固必不能自克;且对于时政得失而有所献替,亦言论家之通责,吾岂忍有所讳避?虽然,吾以二十年来几度之阅历,吾深觉政治之基础恒在社会,欲应用健全之政论,则于论政以前更当有事焉。而不然者,则其政论徒供刺激感情之用,或为剽窃干禄之资,无论在政治方面,在社会方面,皆可以生意外之恶影响,非直无益于国而或反害之。故吾自今以往,不愿更多为政谭,非厌倦也。难之故慎之也。政谭且不愿多作,则政团更何有?故吾自今以往,除学问上或与二三朋辈结合讨论外,一切政治团体之关系,皆当中止,乃至生平最敬仰之师长,最亲习之友生,亦惟以道义相切??,学艺相商榷;至其政治上之言论、行动,吾决不愿有所与闻,更不能负丝毫之连带责任。非孤僻也,人各有其见地,各有其所以自信者,虽以骨肉之亲,或不能苟同也。

夫身既渐远于政局,而口复渐稀于政谭,则吾之政治生涯,真中止矣。吾自今以往,吾何以报国者?吾思之,吾重思之,吾犹有一莫大之天职焉。夫吾固人也,吾将讲求人之所以为人者,而与吾人商榷之;吾固中国国民也,吾将讲求国民之所以为国民者,而与吾国民商榷之。人之所以为人,国民之所以为国民,虽若夫妇之愚可以与知乎,而吾国竟若有所未解,或且反其道恬不以为怪。质言之,则中国社会之堕落窳败,晦盲否塞,实使人不寒而栗。以智识才技之??陋若彼,势必劣败于此物竞至剧之世,举全国而为饿殍;以人心风俗之偷窳若彼,势必尽丧吾祖若宗遗传之善性,举全国而为禽兽。在此等社会上而谋政治之建设,则虽岁亡已耳!夫社会之敝,极于今日,而欲以手援天下,夫孰不知其难?虽然,举全国聪明才智之士,悉辏集于政界,而社会方面空无人焉,则江河日下,又何足怪?吾虽不敏,窃有志于是,若以言论之力,能有所贡献于万一,则吾所以报国家之恩我者,或于是乎在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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