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新冠疫情下为什么恶魔精子医生的话比传染病专家福奇的更靠谱 -- 夕曦
目前美国FDA和世界卫生组织已经明确要求停止使用羟氯喹治疗新冠标题,最近海外华人圈子里还总是有人传递“羟氯喹药物可以用于治疗新冠”这个话题。出于职业习惯,我常常会在群里指出转发文章存在的问题,但是对方总会说“帖子里的医生已经用羟氯喹治好多少例病人”,“关于羟氯喹研究负面结果的研究都有问题”等等,不可避免地会引起争吵。
我原来想写一个帖子,从已经明确的医学知识,讨论使用羟氯喹治疗新冠会对病人产生什么问题。
可是发现很难动笔开写,“信者恒信,不信者恒不信”,感觉说了也是白说。
为什么有相当一部分人就是相信无稽之谈?
通过最近在微信群中的争论,我搞明白了一个答案:这实质上是一个群体心理学游戏,但非常有效。
心理学上一个非常明确的概念是:人最大的恐惧来源于不确定性。
所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指的是几乎不可能发生,但又存在发生的可能,妥妥的不确定。
常常可以见到这种情况,肿瘤病人经历了开始突然发现癌症的冲击,基本上可以面对死亡,接受并适应新的生活状态。但最难以承受的是:“万一”有特效药存在,可能对其他病人没有效果,独独对我有效?反正是死,不如死马当活马医吧。
类似的情况,新冠病毒的全球大爆发给我们每个都带来新的不确定性。我会不会感染?感染后会不会死亡?虽说新冠病毒的死亡率很低,但“万一”我是那会死亡的一小部分人呢?
解除不确定性造成恐惧的最有效的方式是:获得确定无疑的答案。不论这答案是好还是坏、是对是错,至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可以针对确定的答案采取对应措施。如果还是失败了,也多少心安理得了。
有人说“羟氯喹是治疗新冠病毒的特效药”,这是一个令人安慰的信息。可是主流医学界不认可,这就给普通人添加了新的不确定性。
拿这个问题去问美国新冠首席专家、顶级传染病专家安东尼·福奇,他会如何回答呢?
做为美国政府抗击疫情的主要官员和从事医学的职业要求,福奇的标准回答应该是这样的:现在已经有相当数量关于羟氯喹治疗新冠病毒的研究,经过认真审查这些研究的过程和结果,发现都存在一定的问题。羟氯喹治疗新冠病毒可能有效,但目前还没有可靠的研究,给出明确的支持结论。考虑到这个药物已知的副作用,不建议使用羟氯喹治疗新冠病毒。。。
直白地说福奇的答案就是不确定,完全不是普遍人要求的,也是大众(心理上)不可接受的。反而会在某种程度上更增加人群的恐惧:“我们的医学专家都没法子了。”(虽然有很多其它的有效治疗方法)
如果这时有人跳出来,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又会怎样?比如说:“我是一个医生,在某地行医,已经用羟氯喹治好几百个新冠病毒病人了。”
甭管是对是错,这是大众渴求的、针对不确定性的一个明确答案。虽然在相关专业人士看来,这是完全错误的荒谬答案,但对普通大众来说更靠谱,原因是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了心理恐惧。
恶魔精子医生Stella Emmanuel就是其中一个给出明确答案的人。一线医生发布会手撕福奇博士,恢复赛事常态或为期不远
来自德州休斯顿的 Stella Emmanuel 医生拥有多年在尼日利亚使用羟基氯喹治疗疟疾的经验,她介绍在过去的几个月中使用羟基氯喹治疗了350位新冠患者。这些病人中有的患有糖尿病,有的患有高血压,还有的患有哮喘病,其中还有老年人,这350个病人无一死亡。
这个 Stella Emmanuel 医生被迅速人肉出来,“原以为她只是一个庸医,没想到经过媒体的深扒,却发现这人是个劣迹累累的神棍”。美国反智巅峰
即使出自劣迹累累人士之口,对普通大众来说“万一”羟氯喹治疗新冠病毒有效呢?福奇博士不是也没有完全否定吗?
这里就很有意思了,不确定的信息也会给恐惧带来一定的心理安慰。
前提是你要相信。爱信不信、信不信由你、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
引申开来,关于“羟氯喹治疗新冠病毒”的争论模式是不是有点熟悉?比如苯酚穴位注射治疗新冠病毒?
在医学领域,由于信息严重不对称,给病人造成恐惧心理,是说服病人接受药物、治疗方法非常有效的(推销)手段。但通过给病人介绍、解释相关医学科研成果,使病人产生强烈不确定感觉,而让病人“主动地”要求接受某种药物治疗或新的治疗方法,是更高明的(推销)手段。这个话题就不多说了。
医学和法学有神学化的趋势。共同点:
神圣化:只有我可以解决问题,你们都不行。
权威化。只有我是正确,没有我的认可,你们都是白瞎。
神秘化:越来越让人搞不懂。
垄断化:必须要特定的人来解释评判和实施执行。
掠夺化:从民众中掠夺超额利益。
不可证伪:事有不谐,是医疗无法改变客观规律/法律制定不足。
你的倒数第二段着实没有必要,十有八九给你带来很多论敌。
不管怎么说,这些套路还是很有效的,也算是学习吧。
很容易死人,所以有其他选择的话就尽量不用了。
美国争论这个,就和口罩一样,已经不是医学技术问题了,已经是政治问题了,是立场问题,屁股问题,起因就是川普大力推荐。必须要站稳立场,划清界限,凡是敌人支持的都要反对,凡是自己人支持的都要拥护。
现在看美国,总有一种文化大革命的既视感。民主党的政治正确确实太恶心了,红脖子的反智就更可怕了,美国就没有一些中偏左,中偏右的明白人吗?那些精英人士都在忙什么?捞钱还是移民?在如此国家危亡的关键时刻,就没有匹夫有责的传统?
连这么个疫情都搞不定,还要和14亿人口的中国搞冷战,哪来的勇气?
专业化分工越来越细,需要的背景知识越来越多,必然这样,外行人听都听不懂。像政治、文化、经济、医学和法律这些还算好的,老百姓还能凭常识插嘴,理工科那些外行人根本听不懂,连问题都无法理解。
这些听专家的就是了,不然你还要咋样?去读个博士出来,驳倒他?
这是我最初想写的出发点,后来发现不会被感兴趣。
你谈到的美国将羟氯喹政治化的问题,确实是这样。
泛政治化的一个效应是短视,与反智主义大合唱的效果是,让病毒将铁杆支持者都给灭了。
这或许是民主党、精英人士做壁上观的一个理由吧,何乐而不为呢。
记得某位老先生(鲁迅?)说过类似的话:
老百姓破除了封建迷信,但是又开始迷信科学家了。
但神棍撒谎起来理直气壮,而真正的科学家只会将事实说出来,而且这个事实还只是当前人类的认识,是会不断演化的。所以必然存在不确定性。
就要说到底。”
“科学家只会将事实说出来,而且这个事实还只是当前人类的认识,是会不断演化的”就是说:科学家的说法老变的,没个准谱。只有骗子才有可靠不变的说法。谁更靠谱?
据说病情轻的时候比较有用,病情重的时候副作用是太危险,美国只治重病,是不能用。
按照政客的要求行事。
几周前听过一个哈佛教学医院ICU主任的网络视频会议,介绍ICU治疗新冠肺炎进展。其中提到由于新冠研究进展很快,几乎是每个月一个主流治疗方案。羟氯喹是疫情开始头一个月的主流治疗方案,后来放弃了,但她没有具体介绍临床使用羟氯喹遇到的问题。之后的治疗方案有早期抗弥漫性血管内凝血(DIC)、早期使用激素抗炎等。
这个变化过程印证了矾楼酒客的观点矾楼酒客:然而福气的说法才是科学上正确的说法:科学家的说法是不断变化的,必然存在不确定性。
处在这个位置,即使不想讲政治,也不得不讲政治。
只不过川建国同志要他讲党派政治,明确站队,更要讲效忠政治。
但我关心这个问题可不是只为了这么点东西。西方专业词汇这样的东西让一般人很难理解专业的问题,好像被挡在高墙外面,很神秘,中国人可不是这样。美国的红脖子们不相信专家显然也是对这种情况失去了耐心,可见不是什么好事。还有,我想这是技术,和科学没多大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