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二十三,灶王爷上天(一) -- 履虎尾
生活条件没现在好。
现在在城里过年,没意思,还好,今年鞭炮开禁了,多少还有点过年的味道。
老乡这个过年风俗的系列精彩!
俺记得,在咱东北,还有一天是扫房的,就是各家进行一次彻底地卫生清洁活动,是那天就不记得了。
是要扫房,顶棚、隔扇、眼笼、门、窗,都要彻底打扫。具体哪一天,俺也记不住喽,歌里没有哇。
大概是五元钱一个吧。。。
主要我姥姥去世得早,我奶奶又在成都。。。可见我损失多少东西啊!
送灶王爷!吃灶糖!
年俗不能废弃啊!不然中国人的传统文化还剩什么了呢?
要是这些民俗都没了,还叫啥中国呀?
我还是来西西后才试着涂鸦的。
(八卦: 俺是黄教授的马甲.)
物质食粮+精神食粮,美啊
要是谁家里起新灶,或者做灶头生意的起摊子盖新灶的时候,都要把灶王爷糊在灶头,然后上贡上香。
“平地一声雷,震动了锁井镇一带四十八村:‘狠心的恶霸地主冯兰池,他要砸掉这口古钟了!’”
这一段话,是现代长篇小说《红旗谱》的开头第一句。俺后来给学生讲述《写作》课时,《写作》课本对这句开头语甚为推崇,甚至于将它比作《安娜·卡列尼娜》的开头语“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六十年代初,作家梁斌的这部系列作品《红旗谱》、《播火记》可是大大的走红。除了新华书店柜台里卖的厚本子大部头之外,还有节选改编的故事书,小人书;广播电台里成天播送着根据原著改编的长篇评书;甚至于还被改编成电影文学剧本,拍成了电影。
履虎尾还记得,《红旗谱》刚面世的时候,有一天,一个同学把《红旗谱》小人书带进了教室。等一下课,一大群男同学挤成了一堆,你争我夺着,先睹为快。
恶霸地主冯兰池,除了剥削长工佃户外,又听从儿子的怂恿,包下了反动政府的猪的屠宰税——割头税,要与时俱进做什么包税商,大发横财。反动政府规定,过年了,庄户人家不得私自屠猪,要杀年猪的,必须交由包税商人冯家开设的屠宰场,统一宰杀。冯家宰杀一口猪,除了收取全部的猪鬃、猪毛、猪尾巴、猪大肠头之外,每一口猪还要收取大洋一元七角的屠宰手续费。冯老兰父子算计着,只要能收上来五成的税,便有数千上万的进项。
贫雇农代表朱老忠,接受地下组织的指示,率领贫下中农坚决“半非暴力不合作”。朱老忠、严自和、朱老明、伍老拔、江涛、大贵、二贵等等,把退猪的大锅和杀猪的案子设在了冯老兰的大门对面,跟冯老兰唱起了对台戏。小人书中描写道:
一口待宰的大肥猪被四马躜蹄捆翻在地,几个棒小伙子有揪耳朵的,有提腿的,有托后背的,有拽尾巴的,一下子就把一百多斤重的大肥猪掀翻到了杀猪案子上。朱老忠的儿子朱大贵,把袖子扁到胳膊肘上,左手扳住猪头,右手里一尺多长的杀猪刀子,比一比划,一下子捅到了底,把一颗猪心劈成了两半……
看到这里,一个同学说话了:“全是瞎掰,胡沟巴咧胡弄人!杀猪是这么杀的吗?”
带小人书的那个同学开口了:“看把你能的,还挑书的错呢!显配啥呀?杀猪不这么杀,你说该怎么杀?”
“怎么杀俺说不清楚,反正不能像这本书里说的这么杀。哼——一刀子捅下去,把猪心都给劈两半了,这猪不就立马死翘翘了吗?这猪要是死掉了,这猪血还能放出来吗?猪肉还能吃吗?”
“拉JB倒吧!书上都这么写,还有个错?就你那小样,还挑书的毛病呢,哪凉快那儿呆着去……”
由口出不逊到奋起老拳是很自然的过渡,紧接着的那场千篇一律的全武行当就勿庸费言了。
阿青小非要问了,怎么,你们那时候那么爱打架、爱抬杠啊?呵呵,对呀!履虎尾们小时候,可不比今天的年轻人。今天的小年轻,是吃肯德基、麦当劳长大的,对世界上的一切,都见惯不惊了。俺们小时候可不是这样,俺们好奇得紧,对什么都感兴趣。读了一本书,看了一场电影,除了主要故事情节外,一些好玩的细节也都记得一清二楚。
例如,你看过电影《铁道游击队》吧,老洪他们炸军火前,站台上的鬼子正在奏乐。乐队里戴眼镜敲小鼓的那个小鬼子,敲几下鼓,抬手扶一下眼镜,俺问你,这个小鬼子一共用手扶了几次眼镜?
再有,《渡江侦察记》里游击队长刘四姐,是水上的英雄。她撑船的方法是自己站在岸上,用蒿先把船推开,然后,再用撑竿跳的方式,一跃跳上船。在起跳前刘四姐先要助跑吧,俺问你,刘四姐助跑,到底跑了多少步?
还有,还记得《地道战》里说“高,真高”的那位汉奸康司令吧?俺问你,康司令临死前挨了几枪,抽搐了几抽才死的?
呵呵,说不上来了吧?所以说呀,这两个同学打架虽然不对,可是呢,他们的精神可嘉,他们是在为真理而斗争啊。
正好呢我们班有个女生,她父亲在铁西某屠宰厂上班。于是,在平息了武斗之后,大家走到这个女生座位前,请她回家问一下家长,答案到底是什么。到了第二天下课,全班男生几乎全都围到了这个女生的座位旁。女生开口一讲,大家都傻了眼,原来,人工一只一只的手宰与机械化大规模屠宰完全是两回事:
猪儿在饲养场被喂肥后,乘坐汽车,来到屠宰厂;下车后列队前进,鱼贯进入一条狭长的通道;走完通道,一转弯,一个屠夫守候在那里,手中拿着一个电极;屠夫用电极点在猪儿的头上,此猪立即昏迷倒地;屠夫的助手用力拉下一个钩子,钩在猪的后腿上,钩子是连接在天花板上的转带上的,转带一旋转,立即把猪倒提起来;晕过去的猪倒挂在转带上,继续列队前进;第三位屠夫手持利刃在那里守候着,每只转到他面前的猪,颈动脉上都要挨上一刀;猪血向下流淌,猪儿继续倒挂着前进;偶尔有个别的猪儿挣扎几下,大多数的猪儿静静地继续前进,直到血流尽了,进入西方极乐世界……
那么,手工屠宰的真相到底如何呢?后来,俺读了哈代的《无名的裘德》,里面对此有详细叙述,同俺在农村时见到的一样:
一刀子插进去,把心脏劈开,猪立马翘翘,猪儿没有痛苦,但血放不尽,肉的质量差;
刀子不伤心,猪不死,血流不止,猪儿虽然痛苦,但血放得尽,肉的质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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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连抢到老萨,老夏,柚子,履兄四把沙发,俺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