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偷儿传奇(轻松版) -- 梦秋
偷儿传奇(轻松版)
早先写《偷儿传奇》上半截的时候,我刚刚让导师收拾了一场。心理阴暗,写着写着就邪门了,害得兄弟姐妹们和着我一块心理阴暗。这儿道个歉。眼下在这补上下半截,给龙门加点料。
偷儿行窃水平的高低,直接关系他们个人的饭票问题。要是凡事靠拳头吃饭,像黎叔那把糟骨头,下个套儿,对付刘德华之类的愣头青还行,队伍是绝对拉不出来滴。早说过了,艺高人胆大。可是这偷儿的行当,就算是个入门级的水平也得胆大包天。低技术工种不等于干起活儿缩手缩脚,不然哪儿来的一拨拨的偷儿后浪推前浪的。
读中学的时候,我家住在筒子楼里。这楼道的特点就是,一条走廊大家共用,各家各户的窗户就对着走廊。因为每套房子都只是个套间,而每家每户又都人满为患,所以客厅这个词基本上不存在,统统卧室地干活。到了夜里,沿着走廊走一圈,每家窗户里都传来打呼噜的声音。
这个特点让偷儿充分利用了。
南方的春天,潮湿而寒冷。各家各户的通风条件不好,夜里只好敞开窗户睡觉。睡觉的时候,会把一大堆初春穿的厚外套什么的放在床边。有一天清晨,我哆哆嗦嗦爬起来去清空肠胃,看见倚着窗户放着一根晾衣服的竹竿。心里没当一回事,以为哪家的小子用竹竿逗耗子,乐过头了之后就把竹竿顺手扔在那儿。
等到睡够了爬起来,才发现邻居们已经在走廊里开批判大会。人人都义愤填膺,因为自己早上起来,发现自己变成了八月半的剥光鸭。床边的外套都让偷儿给顺走了。
怎么顺的?这家伙上到我们四楼,在走廊里找了一根晾衣竿,就用它伸进窗户里把别人的外套,什么羽绒服、呢子衣、毛衣毛裤一件一件悄无声息地挑了出来。
窗户上可是有铁栅栏的,要一点声音没有地把这些衣服弄出来,必须特别仔细小心,不能摔着碰着蹭着夹着,手要稳心要定眼要明。这偷儿不去当保姆,非干这行当,实在是有点明珠暗投。
偷儿胆子忒大,毫不手软,一夜里偷了五六家。偷到我家的时候,大概发现了我放在床边的校服,认为小屁孩的东西有市无价,就把我给放过了。
一想到偷儿拿着条竹竿在我脑袋旁指指点点,心里面不由得发慌。要是我说句梦话,估计他就要捅我这个马蜂窝了。
这个偷儿水平次了一点。以后评职称的时候,别说英语四级通不过,就是专业上也拿不出像样的东西出来,更别说SCI上发表论文了。我所了解到的某些高级别偷儿,人家的专业技术等级不是一般地了得。
我外婆家在农村。因为舅舅们捣鼓生意,有了一点钱,建了一栋独门独户的“别墅”。之所以要给这“别墅”打引号,不是因为里面的堂屋供着菩萨,而是因为“别墅”的大院里有一个猪圈,还有一个鸡窝。长年有几只嗷嗷待哺的小猪花在院落里四处乱拱,一群好斗的火鸡和其他的鸡们开斗兽场,外带一只宠物狗作管家兼斗兽场仲裁。
这个动物农庄和周围的几个“别墅”形成了村中之村,当地的度假村,那自然躲不过偷儿们的注意。
在一个闷热的夜里,外婆熬不住热,到稍微凉快的二楼睡觉。舅舅和舅妈跑生意在外,只剩下我的两个表弟在二楼自己的房间里打呼噜。
本来一夜无事。到了天亮,外婆突然觉得很奇怪,这个早上和平时好像有点不一样。
没有公鸡打鸣。
别说没有公鸡吵,平时母鸡们的调情,火鸡们的晨练也全部取消了。外婆下楼一看,好家伙,鸡窝里空空如也,唯有鸡粪余臭袅袅,在痛诉如烟往事。宠物狗耷拉着耳朵,在一大堆禾秆里抱窝。
这个案子从来就没有破过。慢说你家里丢了几十只鸡,就算丢了几只养着过年的猪也不算什么。你没把命丢在这帮强悍的偷儿手里已经是大大地走运了。
那这几十只鸡怎么就那么温柔乖顺地跟着偷儿走掉了?不但不恋家,走的时候还一声也不吭?而且还不走寻常路,难道都是从高墙上飞走的?这偷儿的水平看来的确有一把刷子。
农村里有一种说法可以解释这个原因。据说偷儿们下手前要薰一把药草,功能类似那些古典的鸡鸣五更还魂啥啥的香,一边解决宠物狗管家的失眠症,一边让那些大大小小的公鸡母鸡火鸡通体舒泰,慵懒不堪。总之效果极佳,成本极低,收获极大。
这些偷儿,不去当保姆,至少也该到医院里当个药剂师什么的。最不济去一趟兽医站称老大总该没问题吧?怎么干上这一行呢?太可惜了。
在这儿老说一些偷鸡摸狗的行为,我自己写起来也觉得乏味。可是偷儿不去偷鸡摸狗难道还要做窃国大盗不成?自古以来窃钩者诛窃国者侯,从来没见过哪个王侯将相给自己立传的时候说自己曾经被迫走上行窃之路,一般都是这么开头的:却说江湖板荡,盗贼蜂起……
就这么两句,就把自己家世给盖过去了。
出色的偷儿总是在沉默之中给人以惊讶,然后带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从前我任教的学校里就有这么一群伟大的偷儿。
学校周围田园环绕,夜间不知有多少偷儿目光灼灼看着。为此,学校恨不得把围墙修成新时代的柏林墙,再配上几个日夜巡逻的保安四处狐假虎威。这种政策看似很有威慑力,实际上在真正的偷儿面前不值一提。
我到这所学校任教没多久,后勤的工具房被窃,丢掉了一大堆马达、三轮车,还有不少钎铲镐锄,总之都是农村用得上的。这些东西个头都这么大,夜间走学校正门根本就是找死。可是,那围墙也不矮,进得来出不去,何况墙上还嵌着那些亮闪闪的玻璃片。偷儿们究竟怎样把这些东西弄出去的?
头儿们在那儿大发雷霆,最后决定给工具房上防盗门。头痛医头,脚痛医脚。这个决定显示出了官儿们无比的短视。没过两个月,偷儿们又上门了。
这一回偷了啥?这一回偷的是办公楼前的两棵铁树。这两棵铁树长得硕大无比,连花盆带泥土每棵只怕都有上百公斤。一夜之间,它们又都无踪无迹,只在大楼前留下了这两位前门神在那儿站桩站出来的两个大坑。
这不太岁爷头上动土了?这么重的东西怎么可能出得去?
于是使劲查。把夜里值班的保安拎过来审。正面审完拖过去翻一面再审。接着审不值班的保安。然后在学校里掘地三尺,各个角落都要拿棒子捅一捅,手电照一照,就差厕所那头的大粪池没有掏一道。
结果还是找不出个偷儿行窃之道。
铁树都偷掉了,下一回该拿个焊枪来锯出纳的铁门了吧?还好,保卫科就在财务科一旁,偷儿们暂时没打算去折腾出纳。他们把目标瞄上了可怜的教师。
一天夜里,公共艺术部的几个老师搓了差不多一个通宵的麻将。累了,几个人抽烟解乏,其中一个开窗透气。
目光往窗外一瞥,叫声苦,不知高低。窗外停着的雅马哈150不见了。
就在晚上十一点到凌晨四点的这几个小时里,在几个搓麻将搓的神经亢奋的几个老师眼皮底虾,偷儿神不知鬼不觉把一部上万大洋的摩托车给蒸发了!这可是香港回归前夕的价格。车主的心痛可想而知。
和上两次一样,这一回又查不出个结果出来。丢车的老师有一阵子就蹲在宿舍的鱼塘边发愣。有人猜中了他的心思,顺着他的想法提了个有点损的建议:
“说不定这偷儿把摩托车沉到鱼塘里去了?摸摸看如何?”
这位倒霉的仁兄真的去找了一根竹竿沿着鱼塘乱捅了一场,除了翻起浊泥浑汤,坏了不少鱼儿的好事之外,一无所获。
于无声处听惊雷,这才是真正的偷儿应该有的本事。《偷天陷阱》里的肖恩·康纳利和凯瑟琳·泽塔—琼斯装备齐全地去当一个高品位的雅贼,这如何体现出偷盗行业的整体风格,如何代表偷盗行业心理素质的先进性呢?不过就是给偷盗行业的厂家做广告而已。
说到偷盗这一行,其实也还是有精华和糟粕之分的。天下笨贼一箩筐,说的就是这一行里不成器的家伙。
最笨的就是不知道偷什么才划算。我在上中学的时候,高中部有三个家伙,学习太差,脑袋也锈逗了,偷什么不好非要去偷文印室里的考试试卷。有本事你去弄高考试卷好了,干啥瞄准这么低层次的东西。学校早有规定,老师出题必须有A、B两套试题。发现试题被偷掉之后,教务处悄无声息地更换了一套试题,继续考得你眼冒金星。
这三个家伙也忒不知好歹,完事后私下还拿出部分试题换银子花差花差。这么做就更加捂不住盖子了。案发不到四十八小时,哥仨全部落网。此时考试还没开始。
全校大会,三个全部留校察看。
还有一种笨贼是有偷的意志和决心,在行动当中脑袋却不太灵光。这种偷儿我在国内还没遇上过,但愿此生遇不上,因为这些偷儿是典型的那种霸王硬上弓的主儿,偷不了,我硬来。
到了几维鸟儿国之后,我就和这些货色遇上了。
我出国后的第一项大型采购是一辆自行车。这车有一回摔得我肝胆俱裂,回头就把它锁在车库里,指望哪天把它卖出去祸害别人。
这偷儿还真遂了我的意。车库是敞开式的,半遮半掩地对着大路。在某一个夜里,偷儿把车给偷走了。
偷的方式有点特别。我的车用一条链锁和铁栏杆锁在一块。偷儿脑袋里面根本没有撬锁的概念。他用了管道工常用的大号管钳,使出全身的蛮力,一下就把链锁给钳断了。
事后看我的那把链锁,只有一处断口,其余地方了无伤痕。这偷儿下手之重,动作之果断,让我在检查链锁的时候胆寒三分。只是这技术含量也太低了一点,车丢在这种笨贼手里,就像足球比赛输给了中国队一样,窝窝囊囊的让人振作不起来。
但愿这自行车也把你摔个七荤八素的。
到警察局去报案备份,回过头我找保险公司要钱。一个星期之后保险公司寄来支票,那上面的数字让我开心死了。虽然赶不上一年前我的采购价,这赔偿费却是我原计划卖车费的差不多两倍。回头拿着这笔钱我又买了一辆车。
俺也来个土鳖扛铁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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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疑是内部有人帮忙
周围农民伯伯家里都有几件打有学校的印记的家具:
小点的有板凳 椅子 再大点有桌子 最大的俺看见过一个文件柜
还好 没有宿舍的那种上下铺的架子床,
不过也许是有但我没看见
台湾同事说得,一次他家白天遭贼,两台台式机都被偷走了,唯独拉下了一台ibm笔记本,问题是,台式机和笔记本都放在一张桌子上...
土鳖扛铁牛前一阵子不是在龙门考证过了?
扛铁牛者,continued。
俺在这儿留了个一小段待续,用来骗花用的。
还是不定时的... 还是台式机安全一些... 在这点上我赞同小偷的观点...
偷儿传奇(轻松版)续完
偷盗行业里诸事万般,唯有自己所亲身经历过的偷窃经历最为刻骨铭心。所以我在这儿要用最准确的语言和最犀利的思想来回忆并批判自己曾经犯下的盗窃行为,深刻反省我为什么走上偷盗的不归路。我保证,我的反省程度一定超过卢梭在《忏悔录》中对自己的剖析——换句话说,我要充分地、毫无保留地暴露自己……
我在小学时候是整个大院里的孩子头,也干过几桩大案,例如把别人鱼缸里的金鱼弄出来活活晒成鱼干,用砖头猛砸别人的摩托车蓄电池看它会不会爆炸等等。为此,我也得到了报应。在建筑工地乱摸,踩一脚屎是轻的。有一回在化工厂周围寻铁片制作飞镖,不小心翻动了一种叫做“冰酷酸”的东西,里面倒出来的那些酷酷的东西当场就把我的手加工成了九阴白骨鸡爪爪,用了好长时间才重新长回原来的那个玉手纤纤。
根据许多人的童年回忆录,这些行为算不得劣迹斑斑。那下面要说的恐怕就有点过分。
人之初,性本善这种说法,在我进入农民伯伯的红薯地里乱刨的时候就被证伪了。那时我连小学都没进,在外婆家和一群野孩子四处疯跑。大热的夏天,明明知道那时候红薯只有拇指大小,我们也非要刨出几根出来。吃不上两口就扔掉。这东西值得我们这么弄吗?非也。纯粹就是一种恶作剧式的快乐。把自己的幸福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这真是至理名言。每次看见地头上的农民挥着锄头来赶我们,那种犯罪的快感无法言喻。
恶作剧在我回到城里之后升级。春节时分,我带着大院里的小伙计们四处晃悠,看见鞭炮摊子周围人头济济,大家一哄而上,在摊子前挤作一团。背后两个个头矮小一点的伙计蹲下来,从我们的腿脚之间钻过去,钻到摊子下面。那下面都是整盒整盒的鞭炮焰火,所以我们每次得手,总是收获很大。弹药充足,后来在和对街的“大嘴巴”(同龄的小混混)大打出手时占尽便宜。使用了集束火箭弹战术,一口气把十几枝冲天炮(远距离非制导鞭炮)打过去,把他家的外墙壁上打成了巴勒斯塔难民营。
嘿嘿,新年吉祥。
这种故意偷窃行为在我读初中的时候达到了顶峰。我身上仿佛孔乙己他老人家灵魂附体,屡屡去寻书店的晦气,屡屡得手。估计作案成功少说也有三四次。现在想想,实在是惭愧。我这是在用最卑劣的手段来盗取最高尚的知识。这这这,我就不要再写下去了吧,丢人丢到家了。
意识到这样的行为非常可耻之后,我便金盆洗手,退出江湖。
谁料到时隔多年之后,时运乖蹇,我重做冯妇,正儿八经干了一回偷盗营生。逼我走上梁山的,是我任教的学校。
学校对待自己的教工有点刻薄,这一点在我向学校报到之后立刻意识到了。
学校空房多,分给我一间单间。进到宿舍里一看,原来家徒四壁这个词还真不个虚词。除了墙角的几个耗子洞,学校多一点东西都没给我。
我头一个月的工资只有两百多大洋,学校一分钱安家费也没给。这笔工资,要是我睡地面喝凉水倒也绰绰有余。要是自己花钱配上了家具,那就连凉水都喝不上,只好去喝西北风。更何况学校地方偏僻,从市中心把必要的桌椅板凳送到学校来,我还要倒贴上一笔。
回头找后勤要家具。对着那个半老徐娘我使出浑身解数,差点就牺牲色相,终于把她哄到点头,当场就给工具房的人打了个电话,接着告诉我,待会有人帮我把家具搬到宿舍去的。
我不放心地问:“这些东西都还好用吧?”
徐娘嫣然一笑,脸蛋立刻变成个被拍扁了的丝瓜:
“虽然我们没法给你配上最好的家具,”她指指面前光滑如镜的大班桌。“我们也会尽可能让你感到满意。保证老师们的工作环境是我们后勤的责任么!好了,大姐我下班了。我们下周见。”
我没弄明白这位“大姐”级的科长为什么要对我说上后面这一句。等到我回宿舍一看,差点鼻子都气歪了。
他们给了一铺床,学生用的上下床,木制的。这个我还算接受,上铺可以放我的行李。有了一张椅子,学生用的椅子,四条腿之间的几何图形已经不是长方形,而是类似于平行四边形。有了一张桌子,学生用的课桌,看不见木纹的桌面上面布满课桌文学。左看看右看看,突然发现有个地方不对劲。
这张桌子不是四条腿,也不是三条腿……
而是3.5条腿!
nnd,你把我当猴儿戏呢!
怒火冲天地要去找后勤算账。隔壁一位好心的同事提醒了一句,这老娘们可不好惹,小心别争的太过分了,以后她给你下套子的机会多着呢。另外一个同事很干脆地说,别看我们房间里的家具都是学校的,可是没一件是那家伙批下来的。这都是我们自己想办法弄到的。
自己弄到的?明白了。原来是要逼良为盗。
取经完毕。夜里到教学区乱转了一圈。时值暑假,教室里没有学生。我用一小片铁片很轻易地就撬开了门。走到里面,我差点情不自禁地要大叫一声:芝麻,开门啦!
教室后面的整整齐齐摞着十几张崭新的课桌和板凳。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就马上来个土鳖扛铁牛,把两张课桌两张板凳全都扛回了宿舍。至于原来后勤给我的那些破烂家什,床留下,其余都给我进公共厨房,爱怎么用就怎么用,关我鸟事。
别以为我会这么就收手不干了。还有下文哩。
开学校运动会的时候,我带的学生向我报告:
老师,我们年级大本营里的板凳桌椅少了几张。可能是隔壁的物理系的人给弄走了。
嗯嗯。左边是物理系的,右边是哪个系的?为什么不是他们弄走了我们的东西?
老师,右边是学校机关的大本营,他们自己的桌椅多着呢,不会来弄我们的。
你怎么知道?上他们那儿找找,说不定就是他们。
聪明的学生心领神会,再也没向我汇报丢了桌椅板凳。校运会结束,学生还向我进贡了一张很漂亮的带扶手的靠背椅。送椅子到宿舍,学生环顾四周,叹了一口气:
老师,你宿舍里面的摆设也太寒酸啦。有个家长来看见了,还不定说咱们学校小气呢。对了,老师,你的书怎么都堆在那张架子床的上铺?你应该买个书架。前几天我看见木工房那儿有几个破书架,没人要的。明天我给你弄过来?
木工房的木匠啥时舍得乱扔书架上的好木板。八成这学生自己有自己的主意。
我承认,我抵挡不住这样的诱惑。精明而狡猾的学生很容易就找到了毫无经验的老师身上的弱点。从此身为年级辅导员的我终于纵容出了一支几十人的庞大的队伍。他们霸道而顽劣,横行在整个学校里。在我从这个学校的泥潭里抽身脱困的时候,这些桃李们干出来的活儿已经名满天下。为首的几个把持的学生会,也是出了名无赖。每次搞活动需要经费的时候,这些学生弄到的数目总是很大。我胆战心惊地警告他们,办事要小心为上。为首的大大咧咧地说:放心吧,老师。我们没有使用极端方法。只是把团委书记堵在厕所里催她给钱罢了。
还有很多办法这群兔崽子没告诉我:搞活动的另外一个经费来源是赞助。他们在外四处拉赞助的时候肯定对那些小老板们打了不少算盘。坑蒙拐骗偷,他们哪样不玩得精熟。这些情况,我宁可不知道的好。
为人师表,到了后面,连自己也晚节不保。呜呼,世风日下,我辈如今已经和偷儿同流了!
厉害!
那个叫“拿”...